元明之际高丽境内中国移民考察
2014-08-11张建松
张建松
摘要:元末动乱促使人口频繁向高丽流动。一方面是高丽政府积极招引,另一方面是民众主动迁移,大量人口迁移,使明初辽东等地户口大减,土地荒芜。这种局面引起明朝的恐慌,遂不断移书相质,与高丽展开了持久的人口博弈。除一些流民自发返回故里外,更多流徙人口的命运则是明与高丽政权之间相互博弈的结果,在明政府的强势干预下,大量流民重新返回。但也有很多人定居高丽,为朝鲜半岛的经济开发、文化发展等做出了相应的贡献。
关键词:元明之际;高丽;移民
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751(2014)06-0137-04
元末战乱,各地民众纷纷逃避而被迫流徙各地,甚至前往周边国家或地区。如鄱阳(江西鄱阳)人程氏,“跨海理商舶”,“遂作流求客”。明朝统一,程氏劝其王归明。朱元璋特勅赐程氏冠帻。①除流求外,其他邻近国家和地区也有元朝人前往避乱。如安南,至正十年(1350)正月,元人丁庞德因国内战乱,“挈家驾海船来奔”。②至正二十年六月,安南北部边将黄硕等人在朱元璋与陈友谅“争国之余,收得三百余人。”③另外,还有一些逃往日本的,即日本史料所谓的“渡来人”,也开始骤然增长。④不过,从文献记载来看,高丽可谓元末流寓人口最为集中的国家。关于高丽时期前往朝鲜半岛的中国移民,学界已有较多关注。⑤本文在已有成果基础上,以元末明初为具体考察时段,进一步探讨这一时期中国流民向高丽境内的流动状况及其后续动向。
一、元末辽阳行省的政局
元末明初流入朝鲜半岛的人口当中,辽阳行省最多。这与地缘因素密切相关,而直接原因则是元末红巾军起义对当地的冲击。《辽东志》载:“元季兵寇残破,居民散亡,辽阳州郡鞠为榛莾,生灵之所存者如在焚溺。至正十一年,妖贼淮安陈柘自登州渡海,陷金州,枢密同佥老婼以兵击走之,复渡海还山东。十九年,贼将关先生、破头潘、董太岁、沙刘儿引兵自开平、全宁,陷大宁懿州路并海、盖、复、金四州及辽阳路,所过杀掠,逃窜殆尽。二十年,陷上京会宁府。”⑥至正十一年,“锦州盗贼蜂起,势甚猖獗,朝议委黑厮讨平之。黑厮率掾史李文郊鸠集义旅,遂执贼帅岳家等并其党二百人,贼遂溃”。⑦
面对乱局,一些民众便选择辽东作为避难之所。如保定人杨鹏南,“耕田读书,凡二十年不离乡里。自兵起,始絜妻子避乱辽东。”⑧
不到十年,红巾军再次进入辽阳行省,至正十八年十二月“关先生、破头潘等陷上都”⑨,次年正月,红巾军攻陷辽阳行省,先后以毛居敬、潘诚等人为行省平章。⑩辽阳行省除受战乱的冲击外,南部滨海地区还屡遭倭寇骚扰。如至正十八年,“倭人攻金、复州,杀红军据其州者”。二十三年“八月丁酉朔,倭人寇蓬州”,为守将刘暹击败。“自十八年以来,倭人连寇濒海郡县,至是海隅遂安。”元末战乱的破坏和倭寇对滨海等地的连年骚扰,对地方经济、治安状况带来严重破坏,人民的正常生产生活秩序被打乱。在这种背景下,从元末开始,又掀起了一轮新的移民高丽的浪潮。
二、元明之际人口向高丽的迁徙
无论大规模的战争杀伐,还是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往往伴随着人口的自然流动与人为争夺。元末明初向高丽境内的人口流动浪潮,均与此相关,具体来说,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其一,辽东兵乱,百姓相继流亡高丽,如《高丽史》记载,恭愍王八年(至正十九年)十一月“甲辰,辽沈流民二千三百余户来投,分处西北郡县,官给资粮。先是,本国人亦有渡鸭绿江居者,以兵乱皆自还。”至正二十一年二月,恭愍王王颛在一份教书中指出,“近因兵荒,民不聊生。又辽沈流民归化者众,并令攸司优加赈恤。”
其二,除人口自然流动外,还伴随有双方政权对人口的争夺。恭愍王在位期间,高丽与元(北元)在边境时有冲突,不少人口因此进入高丽。如至正二十四年,高丽“屡袭辽沈,掠居民以邀官赏”。军队的袭扰,致使一些辽沈居民被掠至高丽。不过,这些小规模的、零散的军事行动,所掠人口当不至太多。
元朝退据漠北后,高丽与北元在边境仍时有冲突,并造成不同程度的人口流动。洪武三年(1370),高丽在与北元的兀剌山城之战中大胜,并虏获不少将领与大批民众。当年正月,李成桂率师渡过鸭绿江,李原景(即吾鲁帖木儿)率三百余户投降。“高安慰犹据城不降”,遭到高丽军队包围。次日,城降。于是,“诸山城望风皆降,得户凡万余。以所获牛二千余头、马数百余匹,悉还其主,北人大悦,归之如市。于是,东至皇城、北至东宁府、西至海、南至鸭绿江,为之一空。皇城,古女真皇帝城也。太祖以元枢密副使拜住及东宁府李原景、李伯颜、李长寿、李天佑、玄多士、金阿鲁丁等三百余户来献。”
可见,动荡不安的地方局势与政权之间的持续冲突,推动了人口向高丽等地的流动。而高丽政权对元朝百姓的极力争取与高丽将帅的邀功心理,更加剧了这场人口流动的规模。
三、明初与高丽的流民交涉
在中国古代,人口是经济实力的重要表现。元末明初辽东等地人口大量涌向高丽,势必引起明朝关注。洪武九年与洪武十二年,明政府还曾与高丽展开人口交涉。通过中央与辽东地方政府的多次努力,终于得以刷还大量人口。
洪武九年(辛禑二年)三月,高丽“遣判事金龙如定辽卫通好”,六月,金龙自“定辽卫”赍高家奴书还。高家奴在信中便要求高丽归还以前避乱民众:“更有辽阳先前避兵之民,端冀列位相国早为发付前来,不惟民之思,即实报国家善政之一端也。果允所祷,先将己未起男妇备细手本将来与总兵官大人看,况东宁等处来归之民辽阳如市,去使详知。”“己未”似为“己亥”(至正十九年)之误。
洪武十二年(辛禑五年),明朝地方政府则直接派遣镇抚任诚前往高丽“索被虏人及逃军”。“洪武三年十一月,高丽军所虏辽阳官民男妇千余人及各卫军人逃往彼处者,悉发解送!”时辽东人传言,高丽遣兵助北元,故托以遣诚来觇虚实。辽东都指挥司称,洪武三年十一月,高丽军虏辽阳官民千余人,并有“各卫军人逃往”高丽。但高丽怀疑辽东遣人前来的真实目的并非刷还人口,而是借此打探“高丽遣兵助北元”的传言是否属实,此事似不了了之。
两次索还人口似乎都无果而终,这与两国关系亲疏相关。明朝刚刚建立,便积极遣使开展对高丽的外交。但双方友好关系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明朝建立之初,高丽君臣一时还难以完全摆脱元朝的影响。洪武七年九月,高丽恭愍王被弑,亲元的辛禑王即位,明朝对辛禑不予册封,在朝贡问题上也变得苛刻,更使两国关系蒙上了阴影。
洪武十二年三月,朱元璋提出修复双方关系,条件之一是“将所拘辽东之民,无问数万,悉送回还”。同月,“辽东移咨,督令发还同知李兀鲁思帖木儿等三十三人,又令刷还黄城等处移来人民。”为使明朝“赐先臣之谥,降世爵之命,收岁贡之诏”,十月,高丽王太后、忠肃王王焘妃上表朱元璋,同意“辽东流移民户,见行出榜招集”。在当时环境下,高丽积极提出“赠谥”、“袭位”等请求,希望得到明朝支持。为此,其在明朝提出的归还辽东流移人口的问题上自然无法回避。但与之前一样,似乎仍无实质性成效。
情况发生转机是在洪武十八年前后。当年七月,高丽“遣门下评理尹虎、密直副使赵胖上表献马,请袭爵,并请其故王王颛封谥,从其请”,两国冰冻已久的政治关系终于有所缓和。在此前后,洪武十八年至二十年,明朝重新与高丽展开人口交涉,重点在至正十九年前往高丽避兵人户,并且均取得一定效果。据《高丽史》载,就在洪武十八年六月,“辽东遣桑麟来推还元季流民李朶里不歹等四十七人。”虽然此次四十七人并未完全推还,但可以看作两国关系回暖的前奏。
而洪武十九年的人口交涉,则取得了更为明显的效果。当年,朱元璋遣高家奴等人前往高丽市马。次年回国时,索回元末辽东流民三百余口。对此,《明太祖实录》载,“初,己亥之岁,辽阳、沈阳兵起,民因避乱,转徙高丽,久未得还。及高家奴、徐质等往市马,而故元降将咬住等以为言,上乃令高家奴等就索之。至是,高丽因送所市马,遂以辽沈流民奈(李)朶里不歹等户四十五、口三百五十八来归。”明朝专门派人索要“己亥之岁”流寓人口,可见此次人口迁徙规模之大。
此事在朝鲜文献中也有反映,唯所述更详。洪武二十年(辛禑十三年),高丽遣知密直事偰长寿如京师献陈情表,表文指出:
洪武十八年六月间,有辽东都指挥使司据草河千户焦得原告,移文取发李朶里不歹等四十七名,将金原贵、银得显等连家小发回去讫。洪武十九年十二月日,准左军都督府咨:“据前沈阳路达鲁花赤咬住等告,己亥年间,本路军民四万余户前去高丽避兵,除金原贵等家小取回外,有李朶里不歹等未曾复业,奏奉圣旨节该,教指挥佥事高家奴、徐质取去。钦此!”切详,前元当己亥、辛丑之岁,贼兵入辽东、沈阳之间,俘掠一空,分离四散,或有一二之来寓,安能四万之得多?见有李朶里不歹等前来寄居,除将本人等连家小三百五十八名钦依发遣外,惟土人之还归,实旧业之是复。臣会验到圣朝户律内一款节该:“凡民户逃往邻境州县躲避差役者,其在洪武七年十月以前流移他郡,曾经附籍当差者,勿论。钦此。”又会到洪武十八年九月十六日钦奉诏书为臣袭爵事节该:“一视同仁,不分化外。钦此。”幸夤缘得沾声教,虽流徙亦在范围,况彼所陈,过于其实。伏望明垂日月,度扩乾坤,察迫切之情,降宽大之泽,遂令远俗,得安其生。
从中可以看到,此次索还人户实与洪武十八年的人口交涉有着直接关联。洪武十八年,辽东都指挥使司曾“移文取发李朶里不歹等四十七名”,但此次四十七人并未完全刷还,仅得“金原贵、银得显等连家小”。次年,因前元沈阳路达鲁花赤咬住等人称,“己亥年间,本路军民四万余户前去高丽避兵,除金原贵等家小取回外,有李朶里不歹等未曾复业”,明朝再次派人前往推刷,此次方将李朶里不歹等人“连家小三百五十八名”发还明朝。
实际上,明朝不仅索要辽东等地原住居民,甚至曾居当地的高丽流民也不能幸免。李穑《辽东卫使者还归》组诗云:“挂榜通衢录姓名,流离琐尾可伤情。辽东未必无羊祜,桑坞烟沈麦垄青。”“豪杰由来重爵名,小人怀土亦常情。真如欲雨方耕者,所愿还乖刈欲晴。”羊祜,西晋政治家。《晋书》本传记载,晋武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在任期间,羊祜将襄阳“戍逻减半,分以垦田八百余顷,大获其利。祜之始至也,军无百日之粮,及至季年,有十年之积”。寓居高丽的辽东等处流民在当地官府的支持下,生产生活逐渐丰足。而当他们刚刚在高丽立足,却又面临明朝的索还,其遭遇自然令人感伤。而更令人同情的是,辽东卫遣人于高丽“挂榜”登录流民姓名,当中大概亦有不少因辽东动乱返乡的高丽人,他们本已在高丽安居,却不得不重返辽东。
四、明初流民的其他动向
明朝初年,中央及辽东地方政府通过外交方式索还了大量流移人口,但绝非全部。那么,未被索还的人口,其命运如何?通过文献考察,不难发现,这批人口当中,一部分通过非官方形式,自发返回故里等地;此外,还有很多民众从此定居高丽,融入当地生活。
其一,自发返还。一些因元季动荡前往高丽之人,却时刻不忘故国家园。于是,大乱底定,便陆续返回故里。洪武九年(辛禑二年)六月,高丽判事金龙自定辽卫携高家奴书信还国。高家奴信中所说“东宁等处来归之民辽阳如市”,说明此前自发返回辽阳者为数不少。在这些人口当中,留下名姓者则有偰斯等人。元末红巾军进犯辽东,偰斯(字公文)一度避地高丽,“士大夫与之游者敬爱之”。明初,曾代表明朝出使高丽。另如鄞人张景仁,“避元末之乱,泛海至高丽。洪武初,始返乡里”。
《明太祖实录》也为我们提供了一则非常鲜活的事例。洪武十五年四月,“故元臣名祖自定辽来归,上问辽东风俗”,名祖讲述:“往年石城有高希凤者,本光州固始县人,戊戌秋,在辽东老鸦寨为乱兵所掠,力抗不伏,乱兵断其右腕而死,其妻刘氏被虏,行十余里,骂不绝口,亦为所杀。希凤仲弟药师奴亦死于乱,妻李氏携其子文殊、孤侄僧保往高丽避难,至中途,度不能两全,以其子差长弃之,独携侄以行。及圣朝混一区宇,居民复业,李氏访得其子,同归守夫墓。希凤季弟伯颜不花为纳哈出所杀,其妻郭氏,高丽人,居浑滩自缢死于马枥。希凤从子高塔失丁亦为父仇诬陷而死,其妻金氏与姑邢氏缢死于鱼坞所居之室。一门五妇皆尽节义。”名祖所言石城“在辽阳城东四十里”,老鸦寨在老鸦山,山“去辽阳城三百余里”,至正十八年秋,高希凤等人在老鸦寨遭乱兵威胁。希凤仲弟药师奴死于战乱,妻李氏携侄僧保前往高丽避难,及明朝“混一区宇,居民复业,李氏访得其子同归守夫墓”。这正是当时众多前往高丽躲避战乱民众的一个鲜明个案。
其二,定居高丽。相比而言,因各种因素返回辽东及故乡等地者毕竟有限,相当一部分人口则定居高丽,在此繁衍生息,成为永久性的居民。以明朝针对至正十九年流寓人口与高丽的交涉为例。《高丽史》记载,故元沈阳路达鲁花赤咬住等人称,“己亥年间,本路军民四万余户前去高丽避兵”。仅沈阳路一地便达四万余户,或有夸大之处。同书另一处记载则称,至正十九年十一月“甲辰,辽沈流民二千三百余户来投”,“先是,本国人亦有渡鸭绿江居者,以兵乱皆自还。”据此,该年辽沈流民总数当为数千户。其中的大部,高丽认为原来均为其本国人户。洪武二十年,高丽遣使前往明朝陈情,表文指出,“见有李朶里不歹等前来寄居,除将本人等连家小三百五十八名钦依发遣外,惟土人之还归,实旧业之是复。”即是说,除李朶里不歹等人外,其余均为“土人”,他们因元季动乱而返归故国,不当刷还。这次陈情似乎起了作用,最终,就在当年,高丽“以辽沈流民奈(李)朶里不歹等户四十五、口三百五十八来归”。但是,即便将因其他因素返回人口考虑在内,与数千户流民相比,返还辽东等地人口的规模并不甚大。
元末战乱使得高丽成为一些失意士人的理想之地。流寓高丽的儒学士大夫重拾学术理想,研习诗文学术,延揽生徒,传授学业,元人林杰便是一个典型。江南士人林杰(字椽)于元末移居高丽,与高丽士人李穑曾有往来。据李穑诗歌,林杰在高丽便从事授徒事业,诗云:“嚣嚣庄岳辟鳣堂,善诱青衿纳义方。策世只应深得体,铸人能使斐成章。敏公经学无余蕴,和靖诗名独擅场。知有君家潜德在,他年谁为发幽光?”对中国传统学术文化的传播具有一定的意义。
相比而言,定居高丽的儒学士大夫为数不多,儒学教育活动在这些移民当中并非主流。李穑《卖粉者》诗中云:“纸裹分开雪一堆,傍门云自定辽来。”记载了一位在高丽穿街走巷“卖粉”之人。可以肯定,更多定居当地的人口则像这位“卖粉”之人一样,从事农业生产及其他产业。
注释
①钱仲益:《锦树集》七《送程长史》,钱公善编《三华集》卷一七,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程氏名程复,《明太宗实录》卷一一五“永乐九年四月癸巳”条、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一八“中国夷官互居”条等均载其事,可与此互相补正。②③陈荆和编校《大越史记全书(上)》一三《本纪》卷七《陈纪》,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附属东洋学文献センター刊行委员会,1984年,第424、431页。④榎本涉:《東アジア海域と日中交流》第三部《元明交替と人的交流》,吉川弘文馆,2007年。⑤学界对朝鲜半岛历史上的中国移民研究成果较多,其中与元代移民直接相关的主要有牟元珪《高丽时期的中国“投化人”》;复旦大学韩国研究中心编《韩国研究论丛》第三辑;朴玉杰《高丽时代的归化人研究》,成均馆大学校博士论文(汉城,1987年);朴玉杰《关于高丽时代归化汉人研究》,《首善论集》第7辑。⑥⑦毕恭:嘉靖《辽东志》卷八《杂志·三辽长编·元·文宗》、卷五《官师志·元·黑厮》、卷一《地理志·古迹》,天津图书馆藏明嘉靖刻本。⑧李继本:《一山文集》卷八《代与左司郎中王献道书》,北京图书馆藏清康熙钞本。⑨《元史》卷一三九《纽的该传》、卷四六《顺帝纪九》,中华书局,1976年。⑩邱树森:《元末红巾军的政权建设》,《元史论丛》第一辑,中华书局,1982年。《高丽史》,卷三九《恭愍王世家二》、卷一二六《奸臣传二·李仁任》、卷一三三《辛禑传一》、卷一三四《辛禑传二》、卷一三四《辛禑传二》、卷一三四《辛禑传二》、卷一三五《辛禑传三》、卷一三六《辛禑传四》,齐鲁书社,1997年。《朝鲜太祖实录》卷一《总序》。《明太祖实录》卷一七四,“洪武十八年七月癸亥”条、卷一八一,“洪武二十年三月癸酉”条、卷一四四,“洪武十五年四月丙午”条,“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1983年。李穑:《牧隐诗稿》,卷一四《辽东卫使者还归》、卷五《雪后寄林椽(名杰,江南人)》、卷五《次林椽所赠诗韵三首》(其二)、卷一四《卖粉者》、《牧隐文稿》卷九《送偰符宝使还诗序》,《韩国文集丛刊》本。《晋书》卷三四《羊祜传》,中华书局,1974年。黄宗羲:《南雷文约》卷一《兵部左侍郎苍水张公墓志铭(丁巳)》,《丛书集成三编》第53册,第341页。
责任编辑:王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