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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馨风
——赖马西在中国的行医办福利事业之路

2014-08-07

传记文学 2014年5期
关键词:书院盲人妇女
福音馨风

——赖马西在中国的行医办福利事业之路

美国女传教士医师赖马西,在中国46年从事人道主义事业,直至年迈退休回国。她为当地当时由于传统礼教束缚而治病难的妇女行医治病,救治难产妇女及新生儿,造福当地妇女;开办盲童学校,救助盲童。

早年立志

赖马西(Mary West Niles),于1854年1月20日出生在美国维斯康星州,她的父亲是当地一位“家庭传教士先驱”。她在那里只生活了五年,小赖马西5岁时,外祖父去世,她的一家迁回纽约的科宁,父亲当了长老会的牧师。她在谈到自己的童年时,深情提到家中长辈对她基督教信仰形成的深深影响:“祖母和曾祖母跟我们住在一起,他们都以基督教的温柔可亲性格和虔诚的生活在我幼小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她12岁就加入教会。在她幼年时就植根心里的基督教信仰,使她早年就具有基督教人道主义救世使命意识,并成为她日后远渡万里重洋到中国去,不辞艰难危险服务那里人民的动力。1875年,她在21岁时,从艾尔米拉学院毕业。此后三年,她在纽约的公立学校教书,同时也从事传教工作。1878年,她开始在与纽约妇儿诊所有联系的妇女医学院学习,并于1882年从该学院毕业,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同期获得艾尔米拉学院的文学硕士学位,1917年又获得法学博士的荣誉学位。

1882年8月,她被长老会海外传教会任命为派往广州的传教医师,斯图本的长老会承揽了对她的财政支持。

到中国行医传教,追求人道主义理想

赖马西这位美国姑娘,拿着刚刚到手的医学博士文凭,怀揣救世的火热宗教理想,离别家人亲友,只身匆匆上路,乘船跨越重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决意以自己所学服务那里的人民。1882年10月19日,她抵达广州,到创建于1835年的近代中国第一间西医院——博济医院工作。

刚到广州时,她与在真光书院工作的那夏理(Harriet Noyes)小姐,一同住在美丽珠江边上博济医院隔壁的真光书院,并在真光书院开始学习中文。她在短时间内掌握了并不易学的中文,为她以后与当地人沟通,开拓中国妇产科领域,医治当地妇女的病患,在医校传授医学科学,编制适合当地人的盲文,办盲童学校,打下良好的语言基础。她在学习之余,也到博济医院协助时任院长嘉约翰医生做一些工作,开始了在中国行医传教的历程。

为由于传统意识束缚而治病难的妇女治病

赖马西到中国后,就投身到当地妇女急需的医疗服务。1883年在医院院长嘉约翰赴香港的短暂期间,由赖马西、老谭约瑟(J.C.Thomson)医生和韦尔斯(Wales)医生共同管理博济医院。赖马西分管医院的女病区。在当时中国社会,妇女受传统礼教束缚,避讳与非亲友的男人交接,因此女性的“病人们喜欢有跟他们同性别的医生,好处是比较容易使之了解自己的病情。中国比较上等阶级的妇女宁可忍受疾病带来的大量痛苦,而不愿接受现代医学诊断和治疗疾病所需的一切。大多数家庭中女性成员的深深的无知——羞怯和与世隔绝,为这位女医生在中国开启了一个无限宽阔的领域。她把所需的身体耐力和道德勇气与献身精神结合在一起,无私地从事着她的职业”。在当时深受传统束缚的中国社会,女医生极为稀缺,从现有资料可知,赖马西是近代广州一带最早出现、受过高等医科训练的女医师,她作为一名女医生起到了男医生所不能起的作用。她到中国后,首先在当时中国医学领域中最缺人材的妇产科施展才华。

就在这一年,由博济医院人员使用器械接生的病例有四起,其中三例就由赖马西施行。其中最成功一例,母亲开始阵痛仅24小时,孩子就得救。其余三例中,有一例痛了四天,一例痛了三天,还有一例痛两天。赖马西还在同年对一个死于卵巢瘤的妇女做了尸体解剖。她也曾经协助完成一例成功的卵巢切开手术,这位女病人在医院留医两个月后康复。

在管理博济医院与博济医校的医学会于1885年1月召开的会议上,博济医院的老谭约瑟医师推荐赖马西为医院的女医师,医学会立即接受,因为“这不仅可以增进医院的效率,而且可以减轻一点老谭约瑟医生的繁重负担……有更多的女病人来就医”,医学会还考虑到,随着更多女病人来医院就医,就会需要更多的食宿条件。确定如属需要,医院获准用300元款项来建立新的病区。

赖马西除了负责医治医院里的妇女患者,还在广州十三行一座属于长老会的房子里开办了一间诊所,主要诊治妇产科病患。从1885年2月到10月,这间诊所每星期开诊5个下午,但是10月份以后,每星期只3个下午开诊。一个房间专门用作礼拜堂或候诊室。赖马西原以为会有更多的妇女利用这个机会来找女医生看病,不过这间诊所没让她达到所期望的成果,十三行诊所的就诊人数,在诊所存在的三年半时间里一直不多,这是因为当时中国妇女受传统礼教束缚不愿到陌生洋人那里。1888年6月,诊所关闭了。不过,她被邀出诊倒是不少,这还是由于当时受着传统礼教束缚的中国妇女不愿在外抛头露面的缘故,但她们对找洋医生求诊还是很迟疑,常常不能及时请洋医生看病。有一名待诊的妇女,在赖马西到达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四个小时。还有一次,赖马西赶了60多公里的路,其中有一段路是坐轿子,但是赶到患者处时病人已经死了。赖马西看到当地不少患者因缺乏医学科学常识而延误了治疗,非常难过,尽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救治病人,并在救治过程中,让医学科学常识在当地人中特别是妇女中间传播开去。

1894年,博济医院院长嘉约翰回美国休养,教员及学生欢送留影纪念,前排左四是赖马西

当时的广州距鸦片战争后爆发的年代不远,这场战争带来的动荡还在延续,社会并不安定,时有大大小小的动乱与战事,城郊及乡村一带更常有匪盗出没,一个年轻女医生远途出诊相当危险。而且,由于西方列强从鸦片战争开始到当时一直在侵略中国,广州更是一直处于中西交战的前沿并蒙受一次次灾难,当地不少人对西方人士切齿痛恨,因此赖马西不分昼夜远途出诊尤其凶险。然而,赖马西没有因环境危险不出诊,无论阴晴风雨,只要有病人需要出诊,她就出门去。她的工作极端繁重,医院本身人手非常不足,女医生更稀有,她惟有不管白天黑夜地工作。

她全心为病患的中国妇女服务的努力以及取得的成果,使当地人对“红毛鬼”医术医品的疑惧渐减,他们看到这“番鬼婆”还真有两下子,她医术上声名渐大,求诊的人多了起来,只是其中许多出诊请求都来得太迟了。“这些病例中的死亡,不仅由于未能适时地寻求有能力的帮助,而且也由于未能遵照医生的吩咐做好后续的照料工作;还有就是分娩前受到接生婆不当措施的伤害,或者分娩后受到亲友或本地医生不当措施的伤害”。

到1889年,赖马西通过对家庭的上门出诊,取得了重大成果。当然她的医疗服务带有明确的传教目的。“赖马西(Niles)医生应邀上门为家属看病,已经遍访了居住在广州的几乎所有高级官员的家庭。医疗技术就这样被用来打开原来对基督教紧闭的大门”。不过在她的工作中,以医术服务中国人还是占第一位。由她这样一位女医生去为妇女诊治妇科病与提供产科服务,显然让当时尚受传统礼教束缚的中国妇女及其家人放心。这有利于为中国妇女提供诊疗产育服务,对传播有关妇科病的科学知识,破除旧有生育陋习,起了很大作用。到医院求诊的女病人日渐增多。

赖马西感慨:“产科的活儿是我干过的工作中最难受的。这些病例占用我的时间比任何别的病例都多,而且常常要在深夜或者最不凑巧的时间出诊。到马涌(Ma Chong)去一路上要乘小船,然后又坐轿子。回程则做客船。这意味着要度过一个累人的长夜。吴夫人去过石头村(Shek Tau village)一次、南岗(Nang Kong)一次,去过路头(Lu Tau)两次。每一次旅程都要花去一天中最好的时间。街上的大门晚上很早就关了,而且关得特别严实,所以天黑以后如果有人来求医,几乎一致都要我跑去开门,由此造成的延误常常是最令人难受的。这个助手,吴坤夫人(译音)(Mrs.Ng Kwan),又忠实又能干,在所有工作中一直是我说不出的慰藉。如果一名医学班的学生能有一个传教医师一般的用处,我们就会觉得遭遇过的所有麻烦都得到了很好的回报。”赖马西在中国工作的年代,广州一直处于近代以来中西争战的前沿,也是当时中国所有大变革大动乱的策源地,鸦片战争、太平天国、红巾军、康梁变法、孙中山的革命……都在这一带发生,一般的事变兵乱更多,社会治安差,劫杀绑票时有发生。出于对当时列强侵略的愤恨,当地有些人曾烧毁、砸抢过外国人开办的博济医院。所以在医院里呆着并不安全,入夜医院即刻牢牢关上门,医院里一般人,听到敲门声就已提心吊胆,缩到一角,更别说斗胆去开门,只能由唯一驻院的“赖马西医生”开门瞧瞧,看到有病人,这位女医生就将其迎进医院救治,要出诊她就带上医疗用品出门,走进夜幕中……

这时,赖马西已是中国妇产科权威,以她卓越学术成就,重大医疗服务成果,杰出的献身精神,在中国医学界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她更言传身教,将自己所学及经验传授给中国人,尽最大努力为中国培养出医学专业技能高,有使命感、责任心的医护人员。当然,赖马西这样做也是为了找帮手帮她摆脱医治、出诊、管理事务、后勤,甚至夜里开门都要自己来的困局。她在上面充满赞赏地提到的那位吴夫人,就是博济医科学校的毕业生,这更让赖马西决心培养更多正式学校毕业的高级医疗与护理人材,她尤其着力于对女医护人员的培养。赖玛西在嘉约翰开办的附设于博济医院的近代中国第一间西医校——博济医校,主讲《妇科学》和《产科学》,并常年带领女学生们进行医学临床实践,积极推广新法接生。这为培养中国女医疗护理人才,推动中国妇产科的学科发展,做出历史贡献。

赖马西一开始在中国工作,就立即从事医疗需求很大的妇产科服务,工作极之繁重,到1890年实在撑不住了,回美国休息,由富马利医生代管女病区。赖马西在1891年9月回到中国,再担负起管理女病区的重责。

到1894年,由赖马西主导的“女医生上门出诊已经成为医学会工作中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本地医生并不掩饰他们对现代产科学一无所知,事实上也从来没有人请他们去看这样的病例;除了把把脉之外,他们什么也帮不了忙,只有把痛苦无助的产妇留给同样无助又无知的人去照顾;这个事实表明技术协助在所急需。这项医疗服务的数量逐年增长。……1884年求助的有6例,1885年为13例。今年……是162例”。这段记述虽有对中医的偏见,但也说明赖马西的工作对当地妇产科事业举足轻重。到1896年,赖马西出诊508次,上门为女病人看病,其中有一半以上是生小孩的病例。经过赖马西坚持出诊服务,当地人对西医逐渐信任起来,向博济医院求诊迅速增多,赖马西的工作愈显重要。

赖马西与中国的女医生艰苦备尝地为当地妇女求医者服务,取得重大成就,亦开拓了中国妇产科的学科领域。

赖马西在医院工作到1897年再次返美国休假,也许跟她筹办盲童学校有关,她在美国逗留两年,这段时间由富马利代管女病区。赖马西于1899年回中国后,辞去了博济医院的工作。

开办盲童学校

赖马西离开博济医院是为了进入一个更重要的领域。“1889年,人们从垃圾堆里捡到一个流浪儿,送到医院来医治。当救人者发现这女孩失明的双眼没有治愈的希望时,想把孩子送回垃圾堆去,但是赖马西医生说,你把她留在我这里吧。于是盲童学校就这样开办了。人们就救了四个失明的小女孩,她们被送到嘉约翰夫人的医院学校,教她们怎样记忆。”

赖马西后来回顾激发她当初筹建盲人学校的动因:“她于1882年到广州博济医院工作,该院最初是由眼科医院发展而来,此时仍有许多眼科病人,盲女的悲惨处境让她产生了开办盲人学校并传播福音的想法。在其中她特别提到两件事:一是在院治疗后的盲女不愿回家,哭诉将被抛弃或卖掉的命运;另一件是对于一个悲伤的卖唱盲女的描述。在时隔二十年之后,赖马西非常清晰地描写了由一位老妇人所牵引的盲女的黯然情形,可见她对此的印象非常深刻。”面对命运悲惨的失明女孩,她心碎了,悲悯使得具有基督教救世使命情怀的赖马西挺身兴办盲人学校,走进她原本一点都不熟悉的盲人教养领域。

赖马西1890年回美国时,嘉约翰夫人负责照料这些小女孩。赖马西为解救这些身世悲惨的失明女孩,四处呼告求援。在美国的朋友们听说了这些女孩的悲惨境况,纷纷解囊相助。赖马西回到广州后,很快就雇请了一位丹麦女士奈普鲁(Nyrup)来照料这些失明女孩。一位在巴陵会育婴堂受教育的盲教师被请来教她们凸字盲文、音乐、编织等科目。起初在广州河南租了一幢本地房子做学校,后来迁校到澳门。四年后,奈普鲁因健康原因不得不回美国,盲人学校也就回迁广州。真光书院腾出该校一座楼房的四楼让她们暂住,直到毗邻的能够容纳30名学生的新房子建成使用为止,房子是由抚养人巴勒特(Butler)小姐捐建。赖马西和来探访她的老父亲在1896年从医院迁出来,搬进了盲人学校的新楼,更好地管理盲人学校。赖马西不在的时候,巴勒特就负责管理学校。1899年她回中国后,就终止了与医院的关系,以便投入全部时间,适应学校发展日益增长的需要。这间学校称为明心书院。这个名字是由那夏理提议而取。

“在1912年,警长送来73名盲人歌女,同时每月也送来她们的费用。”当时广州的盲人歌女大多非常悲惨,以卖唱艰难为生,不少人堕入色情行业甚至卖淫,被黑道控制,饱受欺压剥削,也受尽社会冷眼欺侮,到年老无依无靠,晚景极为凄惨。她们的悲惨遭遇,坚定了赖马西无论多么艰难都要把盲人学校办下去的决心。她开办的盲人学校,大量接收盲人歌女、被遗弃或流浪的失明女孩,让她们学到文化和能在社会有尊严生存的技能。

赖马西原来所学的专业是妇科和产科,原准备终身从事妇女儿童的医疗工作,因此她原来在盲人教育方面所知完全空白。但她非常刻苦耐心地自学有关知识,以便能够教育及帮助这些无助的失明女孩。赖马西为编创汉字盲文,自己先学会盲文,然后运用自己掌握的汉语言文字,将盲文译成汉字。虽然,赖马西编创汉字盲文前,已有汉语盲文,但从现有资料中没发现赖马西编创的汉字盲文是受其影响创制。

赖马西长期为建立有较为完备校舍的盲童学校奔走呼吁,竭尽所能。1889年起,最先在博济医院内收养盲人幼女4人,被送入医院附设的女塾读书。1892年,在校人数增加,于是在广州仁济街租赁房舍建盲人学校。1906年,赖马西购买土地来建造一座新楼,1910年新楼建成,学校从此扩大。1912年,赖马西在广州芳村购地两万多平方米建新校舍,学校规模扩大,建有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设立校董会负责管理盲人学校,命名为私立明心瞽目学校,呈请立案。得到广州市教育局的支持,准予立案,并拨付经费,以资补助。初办时只招收女童,后兼招男孩。使失明的儿童,有入学机会,亦学到谋生专技,深得社会赞许。在赖马西来华25周年的时候,斯图本的长老会,还给盲人学校捐送了一架钢琴。

那些从明心书院毕业的人,基本能独立谋生,不少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从一份资料上载述:1908年至1932年共有111名女生毕业,其中结婚在家的18人,从事乡村传道的12人,在明心书院任教的7人,在普通学校任教的6人,在盲人学校任教的9人,在明心书院从事手工的11人,死亡10人,在父母家的6人,从事家务工作的5人,在医院从事按摩的2人,在政府盲人机构的5人,普通学校服务的1人,结婚后仍从事布道的1人,在明心服务的12人,在船上布道的2人,在医院布道的4人。另有男生17名,无准确统计,主要在盲校或在政府为盲人开设的机构中任职。另一份资料则载:从1908年至1934年,共有毕业学生114人,在校学生101人。毕业生中,任小学教员的8人,任瞽目学校教员的16人,医务工作者2人,手工艺者23人,传道士16人。两份不同资料载述的内容虽有出入,但大致相近,都表明学校已具一定规模,明心书院培育的毕业生,已经可以掌握自己命运,其中不少人成为从事盲人教育的专业人才,明心书院对他们对社会带来了福音。

明心书院虽非中国第一所盲人学校,但也是中国最早创建的盲人学校之一。它经过书院创建者与继任负责人的精心完善,成为中国盲人学校的范式之一,对开展中国现代社会盲人福利事业活动亦是一次成功示范。明心书院历经困苦,经历停办、迁址、更名以及种种困难,续办至今。

数年前,偶然行经靠近芳村区隧道口的明心路“明心书院”旧址,这条因“明心书院”而得名的路车水马龙。附近便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风花雪月的芳村白鹅潭酒吧街。当年盲校早已它用,建筑风格形制全变。眼前,一道铁门边上木牌上写着:桃李小学。这里还做过厂房。入门内,往左行数十米,一座透着民国时期西式建筑特色的三层楼房孤独寂立斜阳中,楼房砖木混合结构,外形总体为哥特式建筑风格,清水红砖墙、木楼板木屋架、首层拱券廊、楼顶女儿墙,铭留岁月磨洗的西式图案灰塑仍见精美,明心书院建校年代之时风迎面拂来,这就是赖马西艰难创建的广州第一所盲人学校吗?这应是当年盲人学校现存的一栋主教学楼。由于年代久远,并且多次转变用途,似难觅当年明心书院的人文痕迹。不过,顾盼在这老建筑里,发现整座楼房的21间房没有一处门槛,而在传统中国建筑中门槛必不可少,二、三楼还可见明心书院时代保留下来的木质楼板,每个房间的所有楼板都横向指着一个方向——房门,而且两块楼板间都凹凸不平,很像今日的无障碍通道。徜徉在百年风雨沧桑后的明心书院旧地,仍旧可寻当年创建人的遗芳馨风……

无声挽歌

赖马西在中国行医建盲人学校46年,将自己的一生贡献给中国的医疗卫生与福利事业,尤其为开拓中国妇产科与盲人福利事业奋斗不已,鞠躬尽瘁,个人别无他求,终身未婚。终于,她感到精疲力竭,再也干不动了,才悄然从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中国事业中退下来,离开她一生主要工作生活之地——中国,1928年7月,赖马西返回美国退休,静静等待心中的上帝在她人生终点的召唤。1933年1月14日,她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帕萨迪纳市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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