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与诗词吟咏歌颂而流传千古

撰文／周 媛

马与诗词吟咏歌颂而流传千古

撰文／周 媛

马作为和古代人们息息相关的动物，被吟咏歌颂的诗词篇章自然也数不胜数。我国最早的咏马诗是先秦时期的《诗经·鲁颂·驯》该诗写的是鲁国牧马之蕃衍壮，被后人誉为咏马诗的鼻祖。有唐一代，国势鼎盛，四方柞跃，咏马诗从此进入了一个黄金的时代。

良马如诗

在中国古代,发生战争，需要用马与车辆组成的战车；运输人与物品，需要用马或马车。《左传·成公二年》就有“不介马而弛之”之叙述，意思是说：不给马披上铁甲，就驱马进击。这里的马是用于战争的。唐代诗人杜牧的诗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此处的“骑”，指马，这里的马是用于运输的，是用来运送荔枝，给杨贵妃吃的，唐玄宗以此讨杨贵妃欢心。

马也是能力、圣贤、人才、有作为的象征。古人常以“千里马——伯乐”这一说法来自比自拟，以求得圣贤的赏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马不但外形健美阳刚，而且以其忠厚诚实的脾性形态，博得真正的伯乐，这无疑符合了当时文人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心理特征。

古人对马的观察之微、划分之细、感情之深，令今人赞佩。自古以来，风云叱咤的将士、弄墨吟诗的文人，都与马结下不解之缘。在中国浩瀚的诗歌海洋中不乏吟咏马的诗篇,“驾彼四牡，四牡马癸，君子所依，小人所腓。”我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小雅·采薇》篇，就生动记写了戍边将士与战马兵车互相依存、互相生威的关系。“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第一位文人诗人屈原就更在多处诗句中留下了骏马的足迹。而一世枭雄的西楚霸王项羽在垓下之围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更成为英雄爱美女、英雄爱宝马，将美女与宝马相提并论的千古绝唱。自此以后，吟咏骏马的佳作精品就更不胜枚举了……在古人那里，不同种类的马称呼也是不一样的。举其荦荦大者，如儿马、骒、驹、骟、骠、骝、骃、骅、骊、騧、骐、骓、骢、龙、驽等不一而足的称谓，都经过文人之手表达出不同的文化信息。

诗人与马

汉武帝刘彻的《天马歌》是一首专门咏马的诗篇：太一贡兮天马下，霑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班固《汉书·武帝纪》：“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秋，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天马》之歌。”此处的“六月”，指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六月。诗中的“赭”指红褐色，“跇”为跨越之意。全诗咏天马，写其来历：“太一贡兮天马下”；写其外表：流出的汗为红褐色的血；写其精神：驰骋万里，与龙为友。此诗，咏天马，形神兼备，堪称中国诗歌史上较早的一首通篇咏马的佳作。

三国魏著名诗人曹植的《白马篇》，尽管笔墨重心不在咏马，却写得颇具特色。这首《白马篇》系乐府歌辞，属《杂曲歌辞·齐瑟行》，却无古辞，以首二字“白马”作题，是曹植自创的乐府新题。诗题又作《游侠篇》。全诗赞美武艺高超、英勇机智、“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幽并游侠儿”，并以白马加以衬托，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西晋诗人张华的诗句“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壮士篇》），南朝宋著名诗人鲍照的诗句“马毛缩如猬，角弓不得张”（《代出自蓟北门行》），北朝著名诗人庾信的诗句“马有风尘气，人多关塞衣”（《拟咏怀二十七首》其十七），都是涉及马的别具一格的诗句。

到了中国诗歌黄金时代的唐代，也是马文化发展的鼎盛时期。在唐代，良马成为一种精神图腾。唐人对良马的崇尚达到极致，这从唐代养马、驯马、画马、咏马等的盛况便可窥见一斑。马是唐人诗中频繁出现的意象,杜甫的咏物诗中也有咏马诗一类,借马寄托自己的理想, 杜甫对仕途的向往，集中在这首著名的《房兵曹胡马》：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通过咏马寄寓了自己的情怀和信念,并且反映了对他所处时代的感受。他早期所写的马多才骏,他漂泊西南时写病马或者已无风发意气的马。这是他自身经历的反映,也是多种作用于人的因素的反映。诗人在借马寄托理想和情怀的同时也道出了社会的兴衰。

大漠沙如雪，

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

快走踏清秋。

——唐·李贺《马诗》

而同样和杜甫生长于唐代的鬼才李贺，也是一个有着爱马情结的人。这位少年诗人属相为马，使之对马更是有一种别样的亲近与偏爱。李贺写马、咏马的诗多达40余首,真实记录了诗人生命旅途中曾经有过的企盼、痛苦的精神历程和悲剧的情感体验。《马诗二十三首》中，李贺以不见用的骏马喻己，驽马讽世。“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以奇异的诗笔，于生命此岸构筑了一个宝马的世界,言说着一位孤独者的生命守候与悲凉。可以说,这是诗人一生心志、理想、乃至生存状况的典型写照,是诗人寂寞哀怨、困顿躁动的灵魂映射。

遥想长亭古道，夕阳西下，一长袍翩翩的诗人，牵一匹精干的良马，行走在苍茫的大地之上，这样的画面如此恢宏悲壮。诗人与马，本身就是一副韵味十足的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