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时期保山农村集市发展介评
2014-08-02王俊春董培海朱志倩
王俊春,李 艳,董培海,朱志倩
(保山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保山 云南 678000)
中国农村市场活动这个被忽略的课题所具有的意义远远超过严格的经济学的内容[1]。作为农村基层市场的重要形式——集市这种制度安排是生产率的源泉(诺斯),更是农村文化网络的基础,它把农产品同远近大小的市场联系起来[2],满足农民家庭所有正常的贸易需求:家庭自产不自用的物品在那里出售;家庭需用不自产的物品在那里购买。基层市场为下游生产的商品提供交易场所,更是农产品和手工业品向上流动进入更高市场体系的起点,也是农民消费的输入品向下流动的终点[3]。在中国农耕传统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型、城市化进程及新型城镇化建设中,农村市场发展呈现出转型时期特有的发展轨迹。滇西重镇的保山以“贫困、边疆、山区、民族”为总体特征的边境欠发达地区,农村人口占比达85.27%[4],远高于全国平均农村人口占比47.43%(2013年)。因此,探索城乡一体化良性互动机制,特别是农村地区在新一轮深化改革中的发展机遇,农村集市是十分重要的变量,而保山具有以点及面的区域代表性。
一、保山农村集市概况
云南省保山市位于西南边陲,毗邻缅甸、老挝,是古“西南丝路”重要驿站。保山市志记载古代哀牢国“都邑”迁至保山后,该地区成为滇西政治、经济、文化重镇,“商贾丛集”、有“江南之肆”之称[5]。“日中为市”、“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呈现出中国农耕文化传统集市的特征。
(一)农村集市空间结构
保山地区工商志(1985年)显示保山农村集市是以各地市场化程度相对发达的乡镇集市为主的空间布局和坝子村落、山区居民定期赶集的制度安排。改革开放后,随着农村市场逐步放开和农户交易活动深度广度的增强,乡镇集市规模不断扩大,村级集市也应着农户生活的便利发展起来,农村集市体系衍变成为以农村行政区划为依托的空间布局:依循村委会、学校、交通要塞等基础条件形成小市,依托乡镇政府、中心学校、交通枢纽等基础设施形成定期市及农业生产合作化、规模化形成专业集市。
(二)农村集市规模
(三)农村集市层次体系
施坚雅提出的“乡村—市场”中国农村市场等级体系理论是一种乡村研究的重要范式。对于保山来讲,农村市场分层以及城乡市场功能分化构成特有的市场层次体系(早街—基层集市—中心集镇—专业市场—特色市场—城市—城市群)。早街集中在农村初级市场;大小规模的定期市(包括基层集市和中心集镇)是农村市场体系的核心形式,一方面发挥着城乡商品互通的平台作用,另一方面,更是权力下乡、文化下乡、资本下乡的承接平台;城郊的专业市场充分发挥合作社的集聚效应和规模经济,是地区优势农业发展的重要渠道,也是农业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和未来农业发展趋势;“特有市”成为地方政府宣介名优产品和地区特色、创造招商引资的平台,更是地方市场特有的旅游资源和文化品牌。
表1 保山市居民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6] 单位:亿元
(四)农村集市的开市频率
较低层次的农村市场开市频次高,每天都有早街。周期开市的定期市,构成农村集市主要市场制度。定期市而不是逐日开市,集镇可以使赶集村民分布更加密集,使最多的条件较差(交通不便、路途遥远,具有较大“距离摩擦力”)的村民也能够在合适的时间之内赶集。小型或大型定期市的形成是村民自发选择和调试的结果,最终形成村民交易成本最低的组织形式。如板桥镇“逢周一和周五”开市,沙坝、妻贤乡“逢周二和周六”,河图镇“逢周四和周天”,金鸡乡“逢周三和周六”。这些乡镇位置毗邻,构成大范围的每日开市集镇体系,乡民根据自己方便选择赶集。腾冲草坝、施甸县集镇“空四赶五”,昌宁“空三赶四”,龙陵不同集镇周期不一,镇安逢三、八赶集。
(五)农村集市的上市人数
人们对不同市场层次依赖不同,上市规模人数相差很大。早街满足农户平行交换,平均每户赶集人数1人,他们根据自家农副产品多少决策,并不是每天都赶早街,早街频次多但人口密度低、交易量小、以农家妇女为主。定期市以主街为例,每周赶1次集,每家上市人数约2~3人,多数山民全家出动,以每家农户2人计算,保山乡村户数 589 616 户(2012年),定期市上市人数110万人*该计算数据中“乡村户数”来源于保山统计年鉴(2013),每家赶集人数约为2~3人为田野调查样本数据的经验估算。。特有市以花街为例,保山工商志记载(1986年):花街设置摊点220个,3天赶集人数48万人次,社会商品成交总额558万元。2012年,花街展位数 2 885 个,商品成交额7 239.9 万元,3天上市人数逾百万[7]。
二、农村集市滞后于城市的原因剖析
新型城镇化核心在于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取得相对平衡,牺牲农村发展城市的前苏联模式已宣告失败。纵览保山农村集市衍变历史,在集市空间结构、集市规模、市场层次、开市频率以及上市人数上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但进行城乡横向比较,保山农业人口为 2 179 041 人,非农业人口为 376 549 人,前者为后者的5.79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农业地区[4]。2012年,保山城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总额的39.7%,相当于16%的城市居民消费将近60%的商品,84%的农村人口仅消费40%的商品。农村集市的发展仍远滞后于城市发展。根据田野调查和统计数据归因如下。
(一)内因方面
1.入不敷出的收支结构和低效农业自循环决定农村低市场化程度
2014年4月,杜志雄在“中国农村经济形势研讨会”上表述[8]:“2013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 8 896 元,实际增长9.3%。其中,工资性和家庭经营第一产业收入分别为 4 025 元、3 793 元,分别占农村人均纯收入的45%和43%。工资性收入首次超过家庭经营纯收入。城乡居民收入差距2013年缩小至3.03∶1。”而2012年保山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 18 907 元,同比增长16.5%。农民平均每人全年纯收入 5 331 元,同比增长16.7%,若按照同比例增长计算,2013年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 22 026 元,农民纯收入 6 221 元。家庭经营收入在总收入中仍占主导,约为71%,工资性收入占21%,城乡居民收入差距3.54∶1。与全国相比,保山作为西南欠发达地区,农民平均纯收入不到全国农民纯收入的70%;保山城乡收入差距比全国城乡收入差距偏大,两极分化相对严重。
2013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中财产性收入293元,名义增长率17.7%。农民从土地流转、集体资产股份分红获得的收入明显增加。保山农村居民财产性收入仅97.9元,占总收入1%,同比增长11.5%。财产性收入水平和同比增长率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012年,保山市人均农民纯收入 5 331 元,同比增长20.1%,而人均支出 8 237.3 元,同比增长10.9%,处于平均意义下“入不敷出”的局面。从农民收入结构和支出结构看,家庭经营收入中种植业、牧业两项占总收入58%。农民支出中生活消费支出61%,家庭经营支出占29%,其中种植业支出和牧业支出占全部支出23%,远高于家庭经营支出中其他支出,而财产性支出为0。因此,农民收支结构形成“农业自循环”,从种植业和牧业中获得大多数收入,除了用于生活消费之外,又在支出中将其作为农业资本投入到种植、牧业中。农业本身具有的弱质性(高度分散、细碎、兼业化和剩余很少的小农经济[9])突显出农业资本循环低增值,也就决定农民收入增长缓慢,从而也制约农村集市进一步发展。
2.农村社会分工的局限和熟人社会规则一定程度上制约农村集市商业化步伐
方案二:选址在煤场东北角大棚处,该处所需皮带减少,但需要对煤场大棚进行升高,且挤占煤场空间较大,造价也相当昂贵。
村落表征出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体制惯性,多数农户自己种植农产品及生产农业活动所需工具,提供家庭所需大部分生活、生产用品。农民兼业生产占较大份额,农村社会分工程度低,家庭作坊式的劳作和生产成为农村经营主要制度安排,专业化生产没有形成,农村集市的商品主要是农户自产自销过剩的农副产品及工具。斯密论述道,各地区具有与其他地区的相对优势,社会分工后,各自在擅长的领域从事生产,工作效率随着熟练程度提升,社会商品数量增加,进而降低单位产品价格,节约交易成本的同时增加整体社会财富。而农民在相对丰裕条件下及自给自足生产逻辑困囿中,缺乏社会分工动力,从而也难以走向分工明确、交易频繁的商业化道路。
费孝通认为,农村社会呈现出“差序格局”,以己为中心和他人建立联系,大家不在一个平面上,而是像水的波纹一样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农村虽受现代文化冲击,但熟人社会伦理范式依然影响农户交易行为。熟人处于差序格局中心或附近,生人处于“水波”外延,同样一个人对于两个范畴遵循的规范不一样。农村集市上商品定价,熟人“握握手”就完成交易,价格因为其处于中心区域而“打了折扣”,低价、买卖中舍去零头或直接成本价卖出,而到集市退市,卖农副产品的农户会将剩下的直接分给亲戚朋友。而生人则需通过讨价还价最终形成交易,价格按行情计算,往往比熟人高。因此,在农村集市商品交易中,不仅包含交易双方冷冰冰的价格博弈,也贯穿温情脉脉熟人社会的交易逻辑,这要比城市中商品交易更复杂、更具人情味,其结果也就形成农村集市处在“低经济追求”水平。
3.乡村内部的马太效应形成对农村集市的“隐性遗弃”
从调研村落看,农村内部呈现出明显的阶层分化,主要包括:(1)主职务农。家庭青壮年夫妇均从事农业生产,家庭经济来源以农业经营为主;(2)半工半农。家庭青壮年外出务工或在乡就业,农忙时节返乡收割,家庭妇女“半耕半养”:一面负责家庭承包农田、菜地耕种,一面抚养儿女和赡养老人;(3)主职农村商贸。家庭已脱离或半脱离农业生产,从事农村集市商品销售并以此为家庭经济主要来源;(4)农民企业家。这类农户一般不从事农业生产,开办小型农村企业,或包揽建筑、餐饮、运输项目,组织农民向市场提供服务;(5)农村大学生。他们接受过系统高等教育并掌握一定技能,同时具有农业生产部分技能,在城市或乡村拥有一定职业(教师、公司职员、基层公务员等)或自主创业者;(6)具有政治权力的农户。主要指在乡、村一级农村基层政府任职的农民,手中掌握政策和资源,是农村社会资源分配重要角色。
农村社会依然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有一定基础具有先发优势的农户和边缘群体形成鲜明的马太效应。“农民进城”成为农民企业家、具有政治权力的农户以及稍成气候农村大学生的理性选择,形成“经济收入在农村,社会关系在城市”的二重格局。农村进一步发展除了引入外力助推,更需要本地区村民特别是精英分子这种稀缺资源的贡献,当其从局内人变成局外人时,伴随着农村精英分子在留存一部分乡愁的同时对乡村“隐性遗弃”,而“经济收入在农村,生活消费在城市”的空间转换也形成精英分子对农村集市的“遗弃”。最终剩下的是主职务农、半工半农以及从事农村商贸的群体在维系农村社会和农村集市缓慢发展。
(二)外因方面
1.传统经济观与强势现代市场的文化冲突形成“内卷化”的农村集市
钱穆认为[9],中国传统经济观能警惕地把握人生为主经济为副的低水平经济观,注重“制节谨度”,中国历史上各项经济政策亦根据其全体人群的生活意义和正式需要作决定,均以“道义”为经济限度,重人生,不重经济,经济只以辅助人生,非以宰制人生,走在人文主义大道上,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不是寻求无限增值,而是追求人生“美化”。传统文化承袭较多的农村地区,农民积累一定资金,选择修缮或重建房屋、修葺宗堂、改善生活状况等。在投资渠道匮乏、理财知识有限约束下,维持在一个较低经济水平寻求人生意义。
在国情和政策导向下,政府主导的工业化、城市化的现代性潮流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每个角落,喻为“第三场域”的农村被动地接受强势现代文化的侵蚀。城市以先发优势占据各种资源,以资本循环和无限增值为核心的发展观贯穿始终,通过长期制度与文化变迁,城市作为现代性空间范畴与中国传统文化形成严格张力。城市反哺农村其实质是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改造或再造,从而形成农民保持在低水平“人道主义”的中国传统经济观与现代市场文化的冲突,农村集市作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场域处于现代市场文化和传统经济观融合阵痛中。当两种力量悬殊的文化较量时,势必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吞噬和再造。农村集市传统文化被渐渐蚕食和现代性文化远未构建的转型阶段形成“内卷化”农村集市;传统文化对其约束力的褪逝,现代性文化很难较快形成市场规范,从而形成约束空白,导致农村集市成为某些利益集团资本转移、成本转嫁的利用空间、城市滞销商品和伪劣商品倾销场所。
2.城乡二元结构现状和城市反哺农村的非均衡形成了农村集市后发劣势
当前,城乡二元结构体制虽有松动,农村向上流动概率有所增加,但仍是横亘在城乡之间很难逾越的鸿沟。温铁军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爆发的八次危机大部分能够化解,其根本原因不在于人口红利、农民权利的获得,而在于中国特色的城乡二元结构。当危机爆发,失业剧增时,农民群体没有留到城市形成失业,而是回到农村重操旧业,使得危机爆发所产生的社会问题得到缓解;当经济复苏,农民又流向城市,为城市建设和发展贡献力量。城乡二元结构形成缓冲器和助力器,当城市发展所需,起到助推作用,当城市遇到困难,发挥缓冲功能。城乡二元结构的顶层设计,既是向城市输送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的低成本渠道,也是发生危机时向农村分散风险、减缓城市危机的便捷工具。而这种制度安排使得农村以及具有政治宣传、经济交易和文化传播功能的农村集市被动地在城市发展过程中被抽离和强加。
地方工业化和城市化原始资本的积累嵌套在国家工业化、城市化的现代性语境之中。发达地区的先发优势以及形成的发展格局除了政策倾斜、地缘、人力资源等优势外,更重要的是对欠发达地区各种生产要素的攫取以及成本转嫁,而欠发达地区的后发优势除发达地区对其反哺的国家政策以及对先发地区路径模仿外,更重要的是向农村地区提取剩余、通过向内转移价值和向外转嫁发展成本形成该地区工业化和城市化原始资本积累。城乡之间零和博弈的逻辑贯穿在城市反哺农村政策牵引之中,本质上追求资本无限增值的城市文化及地方政绩考核GDP指标硬约束形成一轮又一轮造城运动,将农村复制发展(反哺)成城市的赝品。在新一轮大规模反哺中产生的成本在财政支出有限前提下,仍然直接或间接地转嫁农村。本意在反哺中寻求城乡均衡发展的公平诉求,最终在二者利益博弈和资源稀缺约束下走向城乡发展的非均衡结果。城乡二元结构这种“有意障碍”及城市反哺农村贯穿“农村城市赝品化”的非均衡结果也决定农村集市后发优势的长期、缓慢和曲折。
3.农村土地制度福利功能的忽视和基本医疗保险垄断供给的低效减弱农民的消费能力
城乡二元结构体制下,政府不完全承担对农民的社会保障职责,在中国人地高度紧张压力下,土地不可能主要体现生产资料功能,而是主要体现农民的“福利”功能。因为土地是农民安身立命最主要的生活保障[10]。首先,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所有权、使用权和收益权的“三权”分离和确认,通过渐进土地流转实现部分农民“农转非”过程中也隐含着“洗脚进城”的农民在失去土地福利保障后再社会化的过渡风险;其次,城市产业向农村迁移过程中需要占用或兼并农民土地,农村集体所有制性质模糊定义也形成基层干部“权力寻租”和变相操作的空间,形成为争取“产业进村”而低价购买(农民土地使用权)或暴力强制农民转让土地,使得农民丧失土地福利保障,形成较大隐形支出。
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已经覆盖8.3亿人口,城乡基本医疗保险覆盖率已超过96%。但从微观视角看,农村基本医疗保险的本质是增强农民面临突遭疾病这种小概率事件的承受力及通过大数原理实现资源合理配置。但在农村基层医疗服务中,由原先分散的、具有竞争的赤脚医生医疗市场变成当前资源整合后垄断的基层医疗供给方,村民朴素地认为,“过去吃少量的药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动不动就要挂吊瓶;虽然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但很多药品都报不了,甚至住院报销时告知你资金紧张也不予以报销;卫生所抓药金额太少的直接就不能报;有疗效的低价药直接买不到;还没有合并之前,到哪家诊所去看病,不管多晚,都会帮你检查或打针,合并之后,关门时间早,趁吃饭时去看病直接找不到人。”
卖方垄断市场格局决定农村基层医疗服务供给的低效,供给环节形成强大的利益集团利用政策信息的非对称、农村基层医疗服务的监管乏力及服务利益取向的诱导形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变通,农村地区农民看病难、看病贵问题也随着这样的利益博弈没有发生本质改善甚至变相地严重起来,从而形成垄断供给中农民福利丧失及农民收入“替代效应”形成的购买力减弱。
三、建议及结论
农村集市作为农村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其发展程度代表农村基层的兴衰。要实现农村和城市全面发展和共同富裕,对转型时期农村集市滞后于城市的现状,首先,要加大政府对“三农”转移支付力度,改善农民收入结构,补充“农业自循环”单一选择;其次,除政策引导外部优质人力资源投身农村建设,更应着眼鼓励本土人力资本参与农村自救和农村发展;第三,通过政策支持和社会力量参与,增加农民投资渠道,营造农民普惠式金融生态;第四,处理好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过程的“内卷化”问题,搭建两种文化融合并存新机制;第五,修正城市反哺农村中“农村再城市化”路径惯性,真正落实好保护农村本土人文特色前提下建设各具特点的新农村;第六,重视土地对于农民的福利效应,不论土地如何流转,坚守土地是农民命根子的基本常识;第七,进一步改善农村基本医疗服务供给质量和效率,让农民充分享受良好的基本社会保障。
优先发展农村集市是着眼农民,涵盖农村,实现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化和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较优选项,重视并充分发挥其在新农村建设中的作用,是我们解决三农问题的一种新思路和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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