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几个阶段

秦礼君

（南京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

谈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几个阶段

秦礼君1

（南京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

我国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萌动期、发展期、稳定期。具有“共时比较成果多、服务教学成果多”等特点。今后宜加强异时比较研究、加大理论研究力度、加强不同语言理论框架下的系统比较。

汉日语言比较；阶段；异时比较；理论研究；理论框架

一、引言

所谓汉日语言比较，是指对汉语和日语这两种不同民族的语言进行对照、对比、比较。

我国对汉语和日语两种语言的比较研究（本文暂不包括港澳台的相关研究），可以追溯到1929年张世禄先生在《国立中山大学语言历史研究所周刊》第9集第99期上发表的文章《从日本译音研究入声韵尾的变化》，其后几十年时间里成果鲜见。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才有一些研究者开始涉足汉日语言比较方面的研究，陆续发表了若干篇该方面的论文。自此，汉日语言比较研究便日趋活跃，便逐渐走上正轨。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截止2013年12月，共发表论文839篇，出版著作33本、文集9本，学位论文282篇，内容涉及音韵、文字、词汇、语法、修辞等多个方面，其历程是不平衡的，有停顿、有反复，更有发展。然而，至今没有人对该方面研究的情况进行全面的归纳和整理。正是基于此点考虑，本文试将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历史分为几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对其发展过程和脉络、现状及变化等初步加以归纳、整理和讨论、分析，以期对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历史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并对今后的相关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

本文所涉及的资料，主要从两个方面收集：①中国知网。凡是中国知网上能够找到的资料，除极个别外都予以收集。②图书馆等。对于中国知网以前的资料，本人曾去过北京、上海等几家较大图书馆的书库里，逐本逐册进行查阅。本文资料查阅的范围主要是：①日语类刊物，如《日语学习与研究》、《日语知识》、《日语学习》、《科技日语》等。②外语类刊物。③高校学报及相关论文集等，在此特作说明。

二、分期

要对某种研究的历史加以分期，其主要依据是：相关的研究成果，专门研究组织的建立及专门的研究活动、相关标志等。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历史虽然很短，但也经历了特征明显的起始、发展、稳定等不同的阶段，可分别称为：萌动期、发展期、稳定期。其大致情况如表1。

表1 不同时期的比较研究情况

（一）萌动期。即1979年12月以前。

从1929年算起，该时期长达五十年时间，我国的汉日语言比较谈不上系统的规模性研究，只是个别的、零星的论述。具体表现在：

1.成果数量极少。目前可以见到的最早的是张世禄1929年发表的《从日本译音研究入声韵尾的变化》，此外还有洪笃仁在《厦门大学学报》1963年第1期发表的《万叶假名与广韵对照》、刘介人在《黑龙江大学学报》1979年第1期发表的《日文汉字音读与我国汉字古读的对应规律》、包辛在《日语学习》1979年第2期发表的《中日两国常用汉字的不同写法》等。

2.没有召开过专门的学术会议及开展过专门的学术活动。

3.没有建立过专门的学术组织。

（二）发展期。即1980.1——1999.12。

该时期虽然只有二十年，却经历了快速起步、边研究边摸索的发展过程。主要表现在：

1.涉及内容比较广，成果数量有明显增加，参与研究的人员明显增多。

该时期共出版著作5本、文集2本，发表论文198篇，涉及语音比较、文字比较、词汇比较、语法比较、修辞比较等多个方面。其大致情况如表2。

表2 发展期的比较研究情况

该时期出版的5本著作是：商务印书馆1986年11月出版的何培忠、冯建新著《中日同形词浅说》；河南大学出版社1989年4月出版的秦礼君著《汉日句法比较》；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11月出版的张麟声著《汉日语言对比研究》；江苏教育出版社1999年10月出版的赵博源著《汉日比较语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11月出版的山田留里子著《汉日定语比较研究》。

该时期出版的2本文集皆由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交流学院编辑、北京出版社出版。它们是：1998年5月出版的《汉日语言研究文集（1）》和1999年6月出版的汉日语言研究文集（2）。

在发表的论文中，多为对某个问题、某种现象等进行专题性比较，系统性比较的明显欠缺，其中以语法和词汇方面的比较研究为最多。

该时期参与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人员迅速增多，其中有的原本就是学术界知名学者，有的则是初露头角的后起之秀，他们在汉日语言比较研究中成绩显著。现举出较早进行该项研究、或曾有较大影响的研究者数名、并各附1篇在《日语学习与研究》发表的论文目录如下：

苏德昌1981年第3期发表的《日汉敬语的比较与翻译》；徐昌华1982年第2期发表的《浅谈日语与汉语中授受动词的对应关系》；张纪浔1982年第6期发表的《日语汉字和中文汉字的异同》；王宏1983年第1期发表的《日语「タ」和汉语的“了”的对应关系》；秦礼君1984年第3期发表的《日、汉否定形式同异初论》；孙群1984年第3期发表的《日汉语量词的对比与翻译》：李进守1986年第4期发表的《浅谈中日两国词语中的外来语》；崔崟1989年第6期发表的《中日两国语言中的量词》；孙维才1990年第6期发表的《日汉语人称代词的修饰语比较》；张正立1991年第3期发表的《日汉无生物作主语的被动句》；于进江1991年第4期发表的《日汉语反义词比较》；冷铁铮1999年第1期发表的《对中日语中语气词的再考察》。

此外，还有刘和民在《外语与外语教学》1984年第3期发表的《论汉语和日语的可能式》、方懋在《外语学刊》1990年第6期发表的《日汉接续词语之对比》、张麟声在《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1991年第1期发表的《汉日样态存在表达方式的对比研究》等。

2.专门学术会议召开多次，且有一定影响。主要有：

①1984年7月在哈尔滨师范大学召开了日汉音韵对照学术讨论会。

②高等院校日汉语研究会于1986年7月在辽宁葫芦岛召开了成立大会暨第一届学术研讨会、1988年7月在厦门大学召开了第二届学术研讨会、1991年7月在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召开了第三届学术研讨会。

③北京外国语大学分别于1998年8月、1999年7月召开了第一届、第二届汉日对比语言学研讨会。

3.专门的学术组织得以建立。

高等院校日汉语研究会成立。这是大陆地区成立的第一个专门比较汉日语言的群众性学术团体。该研究会于1986年8月在辽宁省葫芦岛召开了成立大会，哈尔滨师范大学阎晓群教授为理事长，冯玉明等为副理事长。但该研究会自1991年召开过第三次学术研讨会以后，至今未见有相应的学术活动。

该时期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较之以前有了明显的发展，但仍处于不稳定的、边摸索边发展的阶段，如专门的学术研讨会只是偶有所见，专门学术团体有出现但不久便自行消失等等。

（三）稳定期。即2000年1月以后，本文截止2013年12月。

经过一段时期的摸索、发展过程，我国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自2000年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比较成熟、空前繁荣的时期。其最重要的一些特征是：

1.涉及内容比较全面，成果数量大大增加。共出版著作28本，文集5本；发表论文637篇，约为以前研究成果总和的3倍；共有279篇汉日语言比较方面的学位论文发表。

该时期比较研究的大致情况如表3。

表3 稳定期的比较研究情况

在该时期出版的20多本著作中，有的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现列举数本如下。施建军著、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年5月出版的《汉日主题句结构对比研究》；王蜀豫著、四川文艺出版社2001年12月出版的『中日語彙の対照的な研究』；马小兵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12月出版的《日语复合格助词和汉语介词的比较研究》；秦礼君著、兰州大学出版社2004年1月出版的《汉日语法比较论稿》，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的《日汉比较语法》；王春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年2月出版的『日中語彙の比較語彙論的研究』；鲁宝元著、华语教学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的《日汉语言对比研究与对日汉语教学》；杨金萍著、中山大学出版社2008年6月出版的《日汉复指名词谓语句比较研究》；孙海英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9年10月出版的《汉日动词谓语类非限制性定语从句对比研究》。

该时期发表的论文虽然涉及语音、文字、词汇、语法、修辞等多个方面的比较，但总的特点仍然是对某个问题、某种现象等进行专题性比较居多，系统性比较仍然不足。成果数量增加迅速，但仍以词汇比较为最多，其次是语法比较，“其它比较”方面的内容也有明显增加。其中，有一些是以前所未涉及过的，有一些是涉及比较浅显而不够全面的。以词汇比较为例，增加比较明显的主要有：

①略语比较：李兴福在《上海科技翻译》2001年第4期发表的《英日汉缩略语比较与互译》；刁鹂鹏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8年第1期发表的《中日大学校园常用略语比较》。

②颜色词比较：李庆祥在《外语研究》2002年第5期发表的《中日颜色词语及其文化象征意义》；梁宝卫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5年第3期发表的《中日颜色词语义对比的理论框架初探》；林凤英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08年第3期发表的《汉、日颜色词的象征意义与语用意义的异同》；周晟在《汉字文化》2009年第3期发表的《汉日基本颜色词的异同分析》。

③称谓语比较：程方明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1年第1期发表的《现代社会语言环境中汉日语亲属称谓的对照研究》；方经民在《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年第2期发表的《日汉亲属称谓的语用情境对比研究》；王维贞在《外国语言文学》2004年第3期发表的《汉日夫妻间称呼的对比研究》；李淼在《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6年第2期发表的《社会称呼语的汉日对比》；王冠华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9年第4期发表的《中日大学生父母称呼的对比》。

“其它比较”方面内容增加明显的主要是非言语行为、文化、比较方法等。如：

王凤兰在《长春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第1期发表的《论中日非言语行为之差异》；程放明、刘旭宝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5年第4期发表的《体态语的中日语言表述异同》；崔信淑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5年第4期发表的《表达歉意时非语言行为的中日对比研究》；梁丽娟在《广西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第2期发表的《中日语言文化对比——以汉字为例》；战慧在《日本问题研究》2006年第3期发表的《日本姓氏与中国姓氏发展之比较》；唐师瑶、王升远在《修辞学习》2006年第4期发表的《中日刑事裁判文书的法律语言比较研究》；于日平在《日语学习与研究》2007年第1期发表的《对比研究方法论的探讨——关于汉日语对比研究》；陈要勤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09年第5期发表的《中日大学生网络缩略语使用心理比较》。

2.专门学术研讨会的召开明显增多，且呈现出多样化、正常化的特点。主要有：

①北京外国语大学自1998年8月举行汉日对比语言学研讨会以后，直到2006年又分别举行了第三届——第八届国际汉日对比语言学研讨会。

②大连大学分别于2004年7月、2007年8月、2009年3月、2010年10月召开了第一届——第四届中日韩日本语言文化研究国际研讨会。

③汉日对比语言学研究（协作）会于2009年8月在北京大学召开成立大会暨第一届汉日对比语言学研讨会以后、2010年8月在黑龙江大学、2011年8月在杭州师范大学、2012年8月在湖南大学、2013年8月在福建师范大学分别召开了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研讨会。

④延边大学2009年8月召开了首届“中日韩朝语言文化比较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

⑤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分别于2010年3月、2011年3月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举行了“首届中日语言对比研究与日本语教育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和“第二届中日语言对比研究与日本语教育研究国际学术论坛”。

⑥2011年8月，“中日韩语言·文化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在陕西师范大学学术活动中心召开。

3.专门的学术组织得以建立，且活动正常。

自从高等院校日汉语研究会1991年召开过最后一次学术研讨会以后，直至2009年8月汉日对比语言学研究（协作）会成立，其间并没有其它关于汉日语言比较的专门学术组织成立。现在我国专门从事该项研究和活动的虽然只有汉日对比语言学研究（协作）会一个学术组织，但该组织自成立以来，活动一直正规、正常，如每年一次学术研讨会、出版会议论文集、有专门的学术刊物等等。

三、原因

我们把国内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暂分为三个发展阶段，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从宏观上讲，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政治环境、社会环境等的变化提供了学术研究的基本环境。

二十世纪70年代的改革开放，使得政治环境、社会环境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变化给学术研究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极为有利、非常适合发展的基本环境。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处在如此宽松、良好的环境之中，自然会按照事物本身发展的规律有所表现。

（二）比较语言学的兴起助推了汉日语言比较研究。

语言比较研究作为一个新起的研究领域，有其不可阻挡的生命力，国内外语言比较研究对我国的汉日语言比较无疑起到了一定的助推作用。

1.国外的研究

国外比较语言学兴起较早，至今方兴未艾。施勒格尔在1808年发表了《论印度人的语言和智慧》的学术论文，首次使用了“比较语法”这一术语。其后，丹麦的拉斯克在1811年首次使用语音对应关系来比较不同语言中的词源形式，德国的格里木在1822年出版的《德语语法》里阐述了德语与其它印欧语言之间的语音对应关系，德国的另一个学者葆朴在《比较语法》中宣称他发现了比较语法的原理，20世纪初布拉格学派的代表人物马塞修斯于1926年发表了关于英语与捷克语对比分析的文章，1941年美国的沃尔夫在《语言与逻辑》一文中第一次使用了contrastive linguistics（对比语言学）这个名称，等等①。

2.国内的研究

国内比较语言学研究起步也不算晚，且发展比较快。早期进行英汉比较研究的有严复的《英文汉话》，还有马建忠、黎锦熙、赵元任、王力和吕叔湘等都对汉外比较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赵元任说过：“所谓语言学理论，实际上就是语言的比较，就是世界各民族语言综合比较分析研究得出的科学结论。”（转自王力，1983:40）吕叔湘（1942:7）出版的《中国文法要略》中明确提出：“只有比较才能看出各种语文表现法的共同之点和特殊之点。”王宗炎（1983:242）在《对比分析和语言教学》中把对比分析分成纯理论研究和供教学使用的研究两种。刘宓庆（1991:12）在《汉英对比研究的理论问题（上）》中说:“对比语言学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一门应用语言学科。”许余龙（2010:3）的《对比语言学》为对比语言学下了一个定义：“对比语言学是语言学中的一个分支，其任务是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语言进行共时的对比研究，描述它们之间的异同，特别是其中的不同之处，并将这类研究应用于其他有关领域。”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1990年开始筹备，1994年12月3日在中南工业大学召开了成立大会暨首届全国学术研讨会，2012年召开了第十次学术讨论会。国内比较语言学研究不仅在英汉语言比较、在其它两种语言比较如汉俄语言比较、汉法语言比较、汉韩语言比较、汉德语言比较领域等，都普遍受到重视，且都硕果颇丰。

（三）日语研究队伍的迅速扩大是基本条件。

中日邦交关系恢复以前，①我国早期对于日语的学习和了解比较少，研究日语者凤毛麟角。改革开放以后日语才得以较大范围的普及和迅速的发展，日语学习及研究者的队伍才迅速得以扩大，也才有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快速发展和繁荣。②国内外的语言比较研究促使我国的学者们有的开始对汉日语言比较发生兴趣，其中有从事日语教学及研究者、也有知悉日语的汉语教学及研究者。

以上种种都为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快速进入稳定、繁荣时期提供了最基本的外因或内因条件。虽然我国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与汉英语言比较研究等在时间上相对滞后很多，在成果上也相差甚远，但发展速度不可低估，研究成果相当丰硕也是不争的事实。

四、特点

从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现状来看，主要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首先涉足音韵、文字、词汇方面的比较研究，其后是语法、修辞等。

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的成果，初期发表较多的是音韵、文字、词汇方面的文章。汉日两种语言有着共同的书写符号——汉字，因此便产生了大量的相似点，同时这些相似点是有形的、具体的、可视性强，从形式上就很容易看出同异差别。

（二）范围广，内容多。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几乎涉及传统语言研究的各个方面，在文字、语音、词汇、语法、修辞等方面都有成果发表，其中以词汇比较方面的论文为最多，计367篇，其次是语法比较269篇。学位论文也是如此，词汇比较133篇，语法比较88篇。

（三）共时比较多。语言比较的方法通常有两种，一是共时比较，二是异时比较。异时比较通常也叫历时比较，相对来说比共时比较要难一些。在我国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中，既有以现代日语和汉语为对象,分析二者同异的共时比较，也有追溯这两种语言的历史渊源，分析它们相互影响及演变的异时比较。在这两种方法中，共时比较的成果约占90%，远远超过异时比较。

（四）服务于教学的成果占大多数。在已发表的839篇论文中，80%左右的成果都与教学有关，它们或是与日语或是与汉语教学密切联系，对汉语或日语的教学都起着积极的作用。

（五）教师占大多数。从我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队伍的主干力量来看，主要是从事教学工作的教师，既有从事日语教学的老师，也有从事汉语教学的老师，而专门从事研究的学者不多。从成果的作者统计来看，除在读学生外，与教师职业有关的约为90%。

五、建议

纵观几十年的汉日语言比较研究，成果丰硕是不争的事实。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已经走出简单比较异同的初级阶段，迈向多角度、多层面比较的日趋成熟的时期。但也存在着一些不足，或者说是待发展的空间还很大，有待继续讨论的问题也是很明显的。本文仅就宏观方面提出如下建议。鉴于这些建议或为前已叙述、或为较为普遍的现象、或为不成熟的想法等原因，不再逐一举例详证。

（一）加强研究者语言理论水平的提高。

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前提条件是，从事比较的人必须通晓汉语和日语两种语言，必须精通被比较的内容。仅仅具备这个条件还不够，还必须具备较高的理论水平。目前见到的有相当一部分的文章，只是加以同异方面的对照，缺乏一定的理论深度。因此，研究者相关理论水平的提高关乎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质量，不容忽视。

（二）加强异时比较研究。

汉日语言比较同汉法、汉英、汉俄等其他两种语言的比较有着明显的不同。从语言的基本要素——文字、词汇等来看，汉日两种语言的源流本末关系极为密切，且异常明显。如汉字是构成日语文字的核心组成部分，与汉语同形的汉字和词汇遍布整个日语语言系统，等等。研究它们的源流关系、寻根问源，研究其本末变化、找寻发展轨迹，应该是汉日语言比较研究不可回避的部分，而且是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最核心的内容之一。尽管异时比较的难度远远超过共时比较，如资料散见于中日两国的各地，搜集有很大的困难；由于时间跨度大，资料欠缺难免，整理、分析费时费力等等，但异时比较是不可或缺的。在现有的研究成果中，异时比较方面的成果很少，我们必须加强该方面的研究。否则，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意义将大打折扣。汉日语言的全面异时比较研究必须由中日两国的学者共同努力，方能事半功倍，单方面的个体的力量是有限的。

（三）加大理论研究力度。

对汉日两种语言进行比较研究，光满足于服务教学是不够的，还要加大相关理论方面研究的力度。作为语言比较，虽然有其相对独立的理论体系，但也需要不断的加以完善。不仅如此，通过比较研究还会对被比较者双方原有的某些理论加以反思与借鉴，甚至对语言共性方面的研究也会有所启迪。赵世开（1985:35）在《英汉对比中微观和宏观的研究》中指出：“语言对比研究不仅限于教学的目的，它也可以用于语言结构普遍现象(universals)的理论研究，甚至结构分析中方法论的探讨。”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应该是学术性很强的理论研究，除了服务教学并完善自身理论等以外，我们在比较过程中还要注意语言结构普遍现象等方面的思考与探讨。

（四）加强不同语言理论框架下的系统比较。

就个别现象简单的加以对照比较，目前这方面发表的成果很多，大部分可为教学服务，有一定的实用价值。如果能够加强不同语言理论框架指导下的系统比较研究，则将为汉日两种语言比较展开更为广阔的研究空间。

语言研究涉及范围很广，研究的角度很多，如语音学、音系学、形态学、句法学、修辞学、语义学、词汇学、语用学、篇章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功能语言学、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历史语言学、应用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等等。将汉语和日语置于不同的语言理论框架之内进行比较，将扩大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范围，有利于该项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与全面展开。在现有的成果中，对汉日两种语言的比较研究多属于应用语言学的范畴，从社会语言学角度进行比较研究虽然有一些论文发表，但用其系统理论指导下的全面研究明显欠缺。再如从文化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认知语言学等角度的比较研究更是很少看到文章发表。我们需要多角度、多层面、多领域的进行专题性汉日语言比较研究，也需要进行多角度、多层面、多领域的系统性比较研究，利用不同层面、不同领域的系统理论扩大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的范围与视野。

注释：

① 引自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429517.htm?fr=aladdin; http://baike.baidu.com/client/view/4591888.htm。

[1] 刘宓庆.1991.汉英对比研究的理论问题（上）[J].外国语，(4):10-14、20.

[2] 吕叔湘.1942.中国文法要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

[3] 王宗炎.1983.对比分析和语言教学[J].语言研究，(1)：233-243.

[4] 许余龙.2010.对比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5] 王力.1983.王力论学新著[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

[6] 赵世开.1985.英汉对比中微观和宏观的研究[J].外国语文教学，(Z1)：34-41.

An Analysis of the Phases of Chinese-Japanese Comparative Study

The phases of Chinese-Japanese comparative study in China are as follows: germinating stage, development stage and steady stage with the features of “many achievements in synchronic comparative study” and “many achievements for teaching practice”.It is suggested that the diachronic comparative study be increased, the theoretical study be reinforced and the systematic study on the different theories of languages be strengthened.

Chinese-Japanese comparative study; phases; diachronic comparative study; theoretical study; theoretical frame

H363

A

2095-4948（2014）03-0058-06

本文为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 “中外语言比较史研究” （KYT201006）的阶段性成果。

秦礼君，男，南京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日汉语言比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