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是另一种形式的性爱吗?
2014-07-16刘半甜
刘半甜
一对夫妻是不是过得幸福,很大程度上并不取决于性爱是否美满,而家务事处理得如何才是关键问题。
如何快速把冬天的厚羽绒被塞进被套中?将羽绒被胎与被套都对折两次,再将折迭好的被胎塞进折迭好的4层被套的第一层处,让被胎尾端与被套开口对齐。从被套开口处将被子与被套同时举起,双手紧抓摇动,直到被胎完整填满被套,简单4步就搞定了!
你肯定想不到这绝招出自哈佛法学博士之口,没错,这位成功的美国律师雪莉·麦迪逊六岁就会用别针帮婴儿包尿布,九岁就会料理早餐,用鸡蛋、培根、吐司和咖啡喂饱一大家子以及农场工人。麦迪逊认为人生最大的圆满就是有一天能打理属于自己的家。她的书《营造一个舒适的家》(Home Comforts:The Art & Science ofKeeping House)正是她的理家守则,一经出版即被奉为家务界的圣经。
这本重达三磅多,长至800多页的书,回答了许多女人提出的与家务有关的问题:吃不完的面包到底要放室温下还是放冰箱呢?(在8°C的冷藏温度之下放置一天,面包变质的速度,与放在30°C之下放置六天是一样的。)买回来的花,才没几天便开始枯萎怎么办?(将1/4茶匙漂白剂混合1公升冷水的稀释溶液加入花瓶中)怎么去卷袜子(有三种方法,并且还有图示),甚至还有如何正确地洗手(打上肥皂,搓洗一会儿,时间大概是哼唱一首歌的时间吧)。更重要的是本书用抒情诗般的迷人语调描绘了铺床叠被和清扫灰尘时的喜悦之情。
打扫庭院有益身心
做家务为什么充满诗意?麦迪逊说“家务劳动让你的家庭富有生机,让你的家庭成为一个小小社会,让你的家庭成为一个有其自身运行方式和韵律的重要居所……”没有了这种秩序和事务,麦迪逊指出,家庭很容易就会走向混乱:孩子们在电视或者是电脑面前难以自拔,不想去学习乐器,甚至不想读书;平常吃的一日三餐没有什么营养价值,对孩子们的发育不利,而大人们则容易变得肥胖;对基本的家庭卫生的忽视会导致严重的健康问题。
麦迪逊博士从小认定做家务事是可敬的事,她告诉受过教育的女性,不妨再去想一想家庭生活带来的愉悦和满足。这种观念至少可以追溯到莉莉·弗里兹《对没有仆人者的重要帮助》(First Aid to the Servantless)一书,该书出版于1913年。和麦迪逊一样认为做好家务能够让家人健康,弗里兹说,管理好家务“我们将很少听到有关崩溃、神经衰弱或者是休息不好的事情”她在书中许诺,“简单的快乐将再次被感受到。一个女人所受的教育越高,她就越能够成为一个更好的家庭主妇。”
这种情况可以一直追溯到19世纪和伊莎贝拉·比特恩。比特恩从来都不是一个家庭妇女。1857年,她是一个不情愿待在家里的23岁的年轻母亲,当时在一家报社担任记者,她决定写本书,她的目标读者是那些突然涌现出来的有工作的女性,但她们在家务方面没有接受过教育。名为《比特恩夫人的家居手册》的书第一次出版是在1861年。在书中,她给出了杀死一只海龟最合适的方法,怎样用鸦片来帮助储藏餐具,怎样切开牛头。比特恩把家庭主妇当作家庭幸福的建筑师。“我经常会想,没有什么比一个家庭主妇做的难吃的晚饭和一个不清洁的家更容易成为一个家庭出现不满的原因了。”她这样写道。
传统上的完美妻子,要富有自我牺牲精神,擅长烘烤苹果派,把洗衣盆擦得光可鉴人;而家务指导书并不是植根于真实的家庭生活,而是植根于一种对与世隔绝的纯洁的、无瑕的家庭景象的渴望。这种幻想正是新的家务魔法。更有甚者,打扫卫生间和擦地板变成了以女性作为目标读者的色情描写的焦点。
家务分配守则
在出版于2002年的《家庭的福祉:如何去生活》(Domestic Bliss:How to Live)一书中,单身并且没有子女的作者丽塔·康尼格(Rita Konig)建议女人们把清扫房间看作一种享受性愉悦的大好时机。“穿着你的内衣裤去做家务——这会使你更舒服一点,并且男孩子们喜欢这样,尤其是当你使劲踮起脚后跟的时候。”她这样写道。英国杂志《红》(Red)在2002年7月那一期的封面上对这一说法发出了疑问:“家务劳动是新的性生活?”
无独有偶,美国著名两性问题记者尼尔·柴西克也问读者“家务是另一种形式的性爱吗?”提问的是他在自己最新出版的一本大型调查报告——《男人心声》中提到,在日常生活中,美妙的性爱只是偶尔一现的甜点,而无休无止的家务才是家常便饭。因此,一对夫妻是不是过得幸福,很大程度上并不取决于性爱是否美满,而家务事处理得如何才是关键问题。
柴西克在全美范围内对近300名丈夫做了深入采访。结果发现,家务分配情况与他们的性生活质量成正比。尤其对于那些年轻夫妻来说,如果妻子承担了过重的家务,甚至有不少人还在边读书边做兼职工作,一天结束时,累得什么都不想做,丈夫自然被排在了最后一位。这时候想要获得美满性生活,无异于天方夜谭。
在征询女士们的想法时,柴西克进一步了解到,妻子们之所以对性爱有排斥感,并非完全源于做家务带来的疲劳感。出于女性天生对洁净的需求,如果回家后面对的是一个乱糟糟的屋子,就会在情绪上感到烦躁,这种情绪也会扼杀她们的性欲望。
不过,男性做家务也要有限度,2013年2月发表在《美国社会学评论》(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上的一篇论文指出,丈夫更多承担刷碗、洗衣以及其他传统意义上多由妻子从事的“女性”家务时,夫妻间性生活的次数比平均值要低(在这项研究中,平均值约为一个月五次)。相比之下,在丈夫几乎只从事传统“男性”劳动(例如收拾院子草坪)的家庭,夫妻享受性爱的频率比平均值更高。如果考虑极端情况,与那些完全不做“女性”家务的男性相比,承担全部“女性”家务劳动的男性,性生活频率要比前者低1.6倍。
链接:
近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对29个主要成员国男性分担家务的时间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中国男性投入到日常家务的时间为48分钟,排名倒数第五。在照顾家人、购物和家务活上花费的时间只有91分钟,远远低于调查得出的134分钟的平均时间,排名倒数第四。在打扫卫生或洗衣服等日常家务上的时间则只有48分钟,仅多于印度、韩国、土耳其和日本。而世界上最勤快的则是丹麦男性,他们每天分担家务的时间为186分钟,比中国男性足足高了将近4倍。
《男人为什么不熨衣服》(Why Men Dont Iron:The Fascinating and Unalterable Difference Between Men and Women)的作者,一对夫妇安·莫伊和比尔·莫伊,这本书在1998年出版,随后在英国被拍成了系列电视片。这本书认为男女两性之所以承担不同数量的家务活是由于性别的差异所决定的:男人们从神经学上来说就会发现家务活很难,另一方面,女人们受荷尔蒙影响,会觉得家务活不像男人们感觉的那样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