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老汉

村口那棵大树下

有那么一群人

静宁话叫他们老汉

老汉穿着青色的 竖领的

横扣子的旧外衣

圆口千层底的破布鞋

驮着高高凸起的背

拄着油光发亮的拐棍

额头深深的皱纹

盛满抹不去的往事

露出仅有的几颗

历经沧桑的门牙 笑如孩童

花白微翘的胡须

伴着咳嗽声 上下颠簸

老汉们用带有旱烟味的

静宁方言 闲谈着

谁家的娃

娶了个外地媳妇

谁家的娃

考到了省城的大学

哪个老伙计

又先走了一步

哪个地方

又有了天灾

炊烟升腾时

牵起孙子 拍拍土

哼一支因古老

而听不出调的曲子

载着阳光暖暖的味道

走进炊烟深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