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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新月派属性考辨

2014-07-13黄红春南昌大学中文系南昌330031

名作欣赏 2014年2期
关键词:徐志摩沈从文人性

⊙黄红春[南昌大学中文系, 南昌 330031]

作 者:黄红春,文学博士,南昌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著名作家沈从文的京派小说家身份早已成为学界的共识,但对于他和新月派的关系,至今仍然有不同的说法。这些说法牵涉到对沈从文文学思想流脉的认识和对新月派文学的总体观照,因此,我们有必要对该问题进行辨正。

一、关于沈从文与新月派关系的不同观点

新月派是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的文学流派。它依托新月社、新月书店、《晨报·诗镌》、《晨报·剧刊》、《新月》和《学文》等组织和刊物而存在,在创作和翻译等不同文学领域都有显著的成就。在20世纪20年代中国知识分子思想分化的时候,新月派没有跟随主流文学转向为革命服务,而是继续坚持五四启蒙思想,追求思想独立和艺术本位,成为自由主义思潮裹挟下重要的文学团体。但在历史上,因为政治原因,新月派曾遭到歧视,被误读或被遮蔽,要么被简单视为新月诗派,要么被贴上了“资产阶级”、“反动”和“逆流”的标签。同样,沈从文与新月派的关系,也因为种种原因而众说纷纭。

从现代文学史来看,对沈从文和新月派的关系主要有三种说法四种态度:其一,是以叶丁易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略》为代表,认为沈从文属于新月派作家,“自始至终是坚决的站在资产阶级或地主阶级立场来认识现实”,没有认识现实的真相,只是观念化的写作,因此,即便称之为“挂着艺术招牌的骗子”,“也没有怎样冤屈于他”。①这种观点显然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充分折射了1955年的历史语境;同时,叶丁易是鲁迅文学思想的追随者,鲁迅与新月派之间发生过多次笔战,鲁迅对新月派的态度自然也影响到叶丁易对沈从文的评价。其二,是以李钧的《生态文化学与30年代小说主题研究》为代表,明确提出沈从文“不能归入新月派”②。持相同观点的还有如,凌燕萍、刘君卫曾合撰的《沈从文是新月派吗——“沈学”文艺思想探究》一文,指出沈从文与新月派的关系密而不切。其三,是以王一心、李伶伶的合著《徐志摩·新月社》为代表,肯定沈从文属于新月派,且将他和凌叔华作为新月小说家代表来研究。类似的还有,付祥喜的《新月社若干史实考辨》一文,认为沈从文不属于新月社,但属于新月派。其四,是以魏晓东的《沈从文与新月派》为代表,不明确定论,却也是一种态度。该文只说明了沈从文与新月派关系微妙。还有,钱理群等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只字不提沈从文与新月派的关系,虽然该书单列一章介绍沈从文,但开篇就是“京派代表作家沈从文”③。显然,这种书写遮蔽了沈从文的新月派身份。

其中,否定沈从文属于新月派的观点,较多地是依据李辉访谈饶孟侃和巴金内容来判定。据说,饶孟侃曾向李辉表示:当年他在新月派时,就认为沈从文学识低俗,不够列入高雅的新月派;而巴金表示,新月派虽然赏识沈从文,但沈从文并不真心喜欢新月派。④饶孟侃和巴金的说法虽然都表明沈从文和新月派没有关系,但很明显,他们有互相矛盾之处,一个是新月派的人瞧不起沈从文,另一个是沈从文不喜欢新月派。就像夏志清的观点,也很矛盾:他一方面说沈从文跟新月派的教授作家能建立友谊,主要是因为“意气相投”;另一方面又说,胡适等新月派的人对沈从文感兴趣,主要是看中了沈从文的“务实的保守性”,想利用他对旧中国坚定不移的信心来抗衡后期创造社和反驳左翼文学激进的革命气氛。⑤因此,我们有必要重新梳理新月派和沈从文的关系,以对沈从文和新月派有一个客观的认识。

二、沈从文与新月派的人事关系

沈从文在文学上的起步和成名,与新月派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关系缘于新月派的林宰平、徐志摩等人对他的文学才能的发掘和生活上的帮助,同时可以沈从文在新月书店出书和在《新月》杂志发表文章为证明。

在离开湖南到北京求学不成时,沈从文开始写作。但文稿难以发表,他的生活陷入极端困顿之中,于是他写信向郁达夫求助,郁达夫写了《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表达对他的同情和对社会的批判。1924年11月20日,《晨报副刊》发表了一封署名“基相”的读者来信,就此事提出解决面包问题需要多数无面包吃的人联合起来。该“基相”就是新月派的彭基相。1924年12月22日,沈从文在《晨报副刊》发表《一封未曾付邮的信》,署名“休芸芸”,说明此前其生活的极端窘境和写信向人求助的真相,也算是对郁达夫文章的呼应。1925年1月19日,他又以“芸”的笔名在《晨报副刊》发表散文《遥夜》。该文受到北大教授林宰平的赏识。林还以为作者是一个贫穷的大学生,因此,署名“唯刚”发表《大学与学生》一文,盛赞其文学才能,并特意托人邀请他到家中谈话。林宰平早年留学日本,精通法律学、哲学、佛学和国学,与王运、林琴南、陈三立、梁启超等清末民初的名流过从甚密,同时,也是新月社成员。了解沈从文的困难处境后,他不但和梁启超一起帮助沈从文找到了一份图书馆办事员的工作,还将他引进新月派圈子。1925年9月,沈从文在林宰平的引领下参加了新月社的诵诗会。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沈从文加入了新月社,但能说明他已经成为了新月社的一个朋友,这有他写的《谈朗诵诗》为证“:在客厅里读诗供多数人听,这种试验在新月社已有过,成绩如何我不知道。”⑥

但正如有学者所说:“沈从文不是新月社成员,并不意味着他不属于新月派或者新月诗派。”⑦认识徐志摩,是沈从文人生的又一件大事,他受徐志摩的影响和帮助,才真正走进了新月派。徐志摩于1925年10月1日接手主编《晨报副刊》,从前任编辑刘勉己留下来的文稿中,他意外地发现了沈从文的《市集》一文。但他并不知道,该文在当年3月投给《晨报副刊》,久未见音讯后,沈从文又将它投给了焦菊隐主编的《燕大周刊》,之后文章顺利发表了,还被胡也频主编的《民众文艺》转载。徐志摩完全是凭着自己对文章的好感来编稿的,所以,他在刊发此文的同时,还特地附上读后感《志摩的欣赏》,说该作就像“春草的发青,云雀的放歌”,有自然的美,无需批评或奖励,⑧其赞誉之情却溢于言表。文章被徐志摩发表后,沈从文发现该文第三次发表,反而感到惴惴不安,因为前两次署名“休芸芸”,这一次署名“沈从文”,又不是转载,给人一稿多投的印象。他赶紧写了《关于市集的声明》向徐志摩表示歉意,并向读者说明实情。徐志摩却安慰他“:从文,不碍事,算是我们副刊转载的,也就罢了。”⑨还说复载值得读者反复读的作品,总比乱登差的文章强。之后,沈从文成为了《晨报副刊》的主力作者。

新月社解散、徐志摩离开《晨报副刊》后,新月派人员在上海重新聚合。沈从文也移居上海。他不但在新月书店出版了小说集《蜜柑》《阿丽思中国游记》《好管闲事的人》和《从文子集》,而且在《新月》月刊上发表了《阿丽思中国游记》等十多篇作品,成为在《新月》上发表小说最多的作家。在上海,他将母亲和妹妹接来同住,经济生活困窘,徐志摩便出面请胡适帮忙,让他在中国公学当了一名讲师。后来,胡适离开中国公学,又将沈从文推荐给时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的陈西滢。离开武大后,沈从文又在徐志摩的推荐下北上青岛大学,与梁实秋、闻一多和赵太侔等成为同事。1936年,沈从文在《〈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中感谢帮助过他的人,其中特别提到徐志摩,说如果没有他,自己不是去做巡警,就是已经死了,他的作品如果能给别人一点温暖,那也是志摩传给他的。其实又何止徐志摩一个,新月派的胡适、陈西滢等人都给过他帮助,让他在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生活和写作有了起色。

三、沈从文的文学创作对新月派文学观念的呼应

当然,决定沈从文是否为新月派作家的核心要素,是其文学思想是否与新月派的相契合。严家炎说,文学流派不是人为地、主观地划分出来的,而是通过作品自身的特点客观显示出来的,“尽管作家写作时并不想到他要当什么派,但他的审美趣味、他的文艺观点、他过去接触的作家、作品、思潮、流派的影响,无形中还是会支配着他,使他写出可能接近于这派或那派的作品。”⑩

沈从文虽然没有海外留学的背景,是从湘西走出来的“乡下人”,但他之所以能得到新月派同人的帮助和重视,最关键的是他的文学思想与艺术趣味与他们有很多想通之处。这通过他的小说创作可见一斑。可惜,在沈从文的“新月”身份遭到质疑的同时,他在这时期的小说也常常被忽视。人们更多地关注的,是他于1934年发表的《边城》及其以后的作品,即属于京派的小说。当然,从整体艺术水准来说,沈从文写于京派时期的小说要比新月派时期的更为成熟。但追根溯源,正是他在新月时期的探索才为后来的成就夯实了基础。而且,他在新月时期的创作不但代表他个人的阶段性艺术成果,也代表了新月派的艺术成就。

沈从文在《新月》发表的第一部小说是《阿丽思中国游记》,这也是他绝无仅有的一部描写中国社会现实的童话体小说。在该作中,英国12岁的阿丽思小姐和45岁的兔子绅士傩喜先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亲眼目睹了中国各个阶层、各个地域的人的生活状况,遭遇了一连串荒唐可笑的故事,由此折射了20世纪20年代中国社会的愚昧落后、专制和反动。该小说借鉴了19世纪英国作家卡罗尔的《阿丽思漫游奇遇记》的技法,既有丰富而浪漫的想象,又有针砭现实的书写,反映了沈从文对国民性的反思和对殖民文化的透视。此外,他在《新月》上发表了一组自叙传小说,包括《落伍》《我的教育》和《灯》等,这些作品与创造社郁达夫等的自叙传小说并不完全相同。沈从文在表达主观感情时,更注意与客观人事相黏着,不随意地、无节制地抒情。他主要写“我”如何在军队里目睹人的生死、体验世事的复杂,又如何在大都市里过着贫困和自卑的生活,在娓娓道来的叙述中,将自我的思想感情和盘托出,给人平和、真挚之感,展示了一个普通知识分子成长的心路历程,反映了特殊历史背景下物质贫困对精神世界的挤压,但又透露了作者并不悲观,隐忍而坚强的生活信念。

沈从文在《新月》时期的小说还表现出了对生活常态下的人性的关注。一方面,他饱含着同情和赞美之心来写底层人的人性美。如,《牛》里的大牛伯淳朴善良,爱牛如子,为自己失手打伤牛脚而自责,为牛被衙门征去服役而又后悔没有打断它的一只脚。《灯》里的老兵守过“我”祖父的墓地、随“我”父亲曾辗转西北和东北,最后参加北伐军,做过司务长。有一天他却来到“我”身边,不计回报地在“我”身上倾泻着他的父爱。另一方面,他又带着强烈的批判意识来书写上流社会的人性堕落和道德沦丧。如,《绅士的太太》展示了两个绅士家庭的种种丑行,包括姨太太与和尚交好、大少爷与婶婶私通等,反映了所谓的上等人或虚伪狡诈,或心理变态,既远离了最基本的人性,又失却了健康的生命力。这两类人性的书写后来成为沈从文小说世界的两道风景线。京派时期,他写的《边城》等湘西题材之作就承续了《牛》和《灯》的笔法,用温婉的爱意写优美人性,而《八骏图》等都市题材之作则承续了《绅士的太太》笔法,用理性的批判写人性之丑。沈从文说过:“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面上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的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的理想的建筑。这庙里供奉的是‘人性’。”他还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⑪这些话进一步表明“人性”已经成为他全部审美理想的基石,也是他所有小说反映人生的核心和精髓。这种文学观与新月派的梁实秋所提倡的文学表现健康的、常态的、普遍的人性,可谓同调。

除了“人性”的主题,在思想和审美取向上,沈从文也与新月派相类同。新月派以自由主义为旨归,将看似矛盾的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两种美学原则糅合为一体。既重视生命和自然的美,又追求和谐、理性的美。

在40年代战火纷飞的时局下,沈从文曾感叹到自己是“最后一个浪漫派”⑫,这说明他首先承认自己是属于浪漫主义的。但浪漫主义在现代中国有不同的范式,借用俞兆平的说法,包括了尼采式的哲学浪漫主义、卢梭式的美学浪漫主义、高尔基式的政治学浪漫主义和克罗齐式的心理学浪漫主义,而沈从文就是卢梭式美学浪漫主义的代表。⑬在沈从文的小说中,淳朴的乡情民俗、优美的自然风景和无拘无束的自由天性其实都是卢梭提倡的“自然人性”,而所谓的“边城”或“湘西”就是自然人性的滋养地。但这方天地正被现代文明的负面因素,如金钱、战争和自私自利等蚕食着。因此,他以挽歌式的笔调来书写乡村文明的优美与没落,编织了一个个“美丽总是愁人”的故事。如,《阿金》中阿金的婚事看似由于地保的“好心”劝阻导致错过时机所致,但实际上,其失败的命运是必然的,因为阿金不是富人,靠多年的积攒才有了这一笔钱。而对于生来就是穷人的人,是不适合用很大的代价去娶一个美妇人的,就像作者在文章中写的:“精致的物品只合那有钱的人享用。”⑭阿金就是不去赌场输钱,也不可能比一个绸商更有钱。所以,在金钱面前,阿金的善良与温顺没有任何抗争能力。而古典主义崇尚的理性、秩序与和谐,在沈从文身上也有明显的表现。就在前面提到的关于人性的书写中,沈从文是有理性的区分的:对于湘西世界的优美人性,他总是带着温婉的爱意,用了抒情的笔调;而对于都市生活中的丑陋人性,他却习惯于理性地设镜,不遗余力地批判。正如《绅士的太太》开篇所说:“我不是写几个可以用你们的石头打他的妇人,我是为你们高等人造一面镜子。”⑮就是对于他所挚爱的精神故乡湘西,他也保持着清醒地认识。他说:“湘西人少强性,少膨胀性,少粘附团结性,少随时代应有的变通性。影响到普遍社会方面,则一切趋于保守,对任何改革无热情,难兴奋。”⑯和谐或是匀称,也是他的审美原则,他说过他要建造的艺术的希腊小庙是结实的、匀称的,所以,他记忆中的湘西世界是和谐的、健康的。

然而,无论是浪漫的追求,还是理性的审视,沈从文最终的指向是纯粹的艺术和自由的人性。他喜欢自称“乡下人”,那是他远离主流意识的一种姿态。他推崇情感在写作中的作用,那是他反对功利主义的一种方式。1942年,他在《水云》中借助心灵中两个自我对白的方式,讨论了文学创作中“偶然”和“情感”、“计划”和“必然”、“意志”和“理性”所起的不同作用。以《边城》的创作过程为例,他认为“偶然”和“情感”的因素占了上风。1961年,在其未完成稿《抽象的抒情》中,他更明确地表示:文学的本质不过是一种抒情,“事实上如把知识分子见于文字、形于语言的一部分表现,当作一种‘抒情’看待,问题就简单多了”⑰。还有,他发表在《新月》上的文章《论闻一多的死水》,盛赞闻一多的《死水》和朱湘的《草莽集》是两本好诗,说它们“皆悄悄离开了那时代所定下的条件,以另一态度出现,皆以非常寂寞的样子产生,存在”⑱。《草莽集》在形式和内容上有词的气息,平静而纯粹;《死水》则在文字和组织上达到了纯粹处,重新为中国新诗建立了一种完整的风格。这也体现了他个性独立、不愿追随大流的自由主义文艺观。

尽管沈从文曾经声明他不参加任何组织,包括民主组织。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不属于哪个文学流派的理由。恰恰相反,他的声明和他自称“乡下人”一样,都证明了他的自由主义思想。离开乡下的乡下人是思乡而寂寞的,处在城里的乡下人是贫弱而孤独的,沈从文在城与乡之间,既忧患现实,又理想未来。他天生的文人气质和早年浪迹江湖的人生经历,使他的文学在骨子里具有浪漫主义精神,用优美而自然的人性,甚至是野性的书写,来排拒功利主义文学潮流。这与新月派的徐志摩写《云游》《再别康桥》,林徽因写《那一晚》《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储安平写《一条河流般的忧郁》、陈梦家写《一朵野花》等一样,都是以自然的美、纯净的美为艺术追求。可沈从文并不能真的放下现实躲进文学的乌托邦,他不过是以退为进,希望能重构民族道德和未来社会。因此,他不但理性地批判城市的不文明处,还公开批评湘西的保守与落后。正如新月派既创办《大江》杂志,追求民族国家文学,又在《新月》上掀起人权运动,反专制争民主,有着“为人生”的一面。

胡适说过:“狮子和老虎永远是独来独往,只有狐狸和狗才成群结队。”⑲徐志摩也在1923年给南开大学的演讲中说,做文章只是灵感的冲动,不受什么“主义”的驱使。“文学是没有新旧之分的。它是最高的精神之表现,不受任何时间的束缚,永远常新,只有‘个人’,无所谓派别。”另外,闻一多、梁实秋和陈梦家等,都否定自己属于哪个派别,但他们都是毫无争议的新月派作家。新月派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由主义,包容多元的思想与美学追求。沈从文的声明和他们的一样,正是自由主义心声的体现。因此,从人事关系,到文学创作,再到自我标榜,无不印证了夏志清所说的沈从文与新月派“意气相投”四个字。沈从文就是新月派的作家,而且是小说方面的代表作家。

① 丁易:《中国现代文学史略》,作家出版社1955年版,第288页。

② 李钧:《生态文化学与30年代小说主题研究》,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45页。

③ 钱理群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75页。

④ 李辉:《与巴金谈沈从文》,《新华文摘》1992年第2期。

⑤ 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37页。

⑥ 沈从文:《谈朗诵诗》,《沈从文文集》(第11卷),花城出版社1984年版,第249页。

⑦ 付祥喜:《新月社若干史实考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7年第6期。

⑧ 徐志摩:《志摩的欣赏》,《晨报副刊》1925年11月11日。

⑨ 徐志摩:《关于〈市集〉的声明附记》,《晨报副刊》1925年11月16日。

⑩ 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增订本)》,长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7页。

⑪ 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沈从文批评文集》,珠海出版社1998年版,第242—244页。

⑫ 沈从文:《水云》,《沈从文批评文集》,珠海出版社1998年版,第309页。

⑬ 俞兆平:《浪漫主义在中国的四种范式》,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⑭ 沈从文:《阿金》,《新月》1卷11号,1929年1月10日。

⑮ 沈从文:《绅士的太太》,《新月》3卷1号,1930年3月10日。

⑯ 沈从文:《〈湘西〉题记》,《沈从文集》(散文卷),花城出版社2007年版,第161页。

⑰ 沈从文:《水云》,《沈从文别集》,岳麓书社1992年版,第12页。

⑱ 沈从文:《论闻一多的死水》,《新月》3卷2号,1930年4月10日。

⑲ 徐志摩:《近代英国文学》,赵景深编:《近代文学丛谈》,新文化书社192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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