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猪肚”原则看《孙子兵法》的内在谋篇

【摘 要】 本文根据古人“凤头、猪肚、豹尾”的文艺理论标准，解析了《孙子兵法》的内容结构。认为孙子首先提出战争的基础是经济即开篇凤头，然后在此基础上层层展开阐述战争的谋略、战术、天时、地利、人和等要素即猪肚，以其博大精深的军事思想做凤头的支撑。有“凤头”、与“豹尾”的点缀，全篇才形成鸿篇巨制。

【关键词】 猪肚；孙子兵法；结构

古人认为优秀的文章，除了具有精美的“凤头”、“豹尾”外，更重要的是“猪肚”。凤头”、“猪肚”、“豹尾”是文艺理论方面的问题。宗旨为好的文章必须在内容与形式的结合方面必须高度统一。文章的开头、结尾十分重要，但是，文章的主体部分就更为重要，因为这才是文章的重心所在。这个主体部分，就是文艺理论家们津津乐道的“猪肚”。所谓“猪肚”，肥美丰富，仅此一项，即可为大餐。读者将文章读了多半，才会明白了作者的良苦用心，欣然接受了作者的观点，这就是充实的内容带来的完美的结果。否则，再美好的“凤头”与“豹尾”会因“猪肚”的失败，也会失去存在的价值。

《孙子兵法》是兵家著作，还可视为一篇结构完美的文章，它的开头与结尾，它的主体内容组成，都严格遵循了文艺理论的最基本原则。我们今天只对其主体内容进行探讨，观其丰富的内在，解读完美华章。笔者认为《孙子兵法》中首篇可以称其为“凤头”，尾篇可以称其为“豹尾”，其他部分都可以视为“猪肚”。

“猪肚”的内容实在丰富。

例如，在“作战篇”里，作者论述了经济是战争的物质基础。战争依赖于经济，打仗实为打财力，“举师十万，日费千金。”如果经济不富足，一旦卷入战争，就会“民穷财竭”，国破家亡。所以，孙子在此基础上，刻意论述了速胜原则。并提出了“因粮于敌”的战略。“猪肚”的肥美在于：第一，经济是战争的基础，孙子从本篇的开始，论述了以十万部队出征为例，它的所耗资财，需日费千斤“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为了维持补充军需物力，公室还要预支十分之六的开销，所以孙子阐明战争对经济的依赖性，离开了经济的支持，则战争无从谈起。第二，速战原则，这是孙子最基本的用兵原则之一。既然军队出征，耗费巨金，那么战争的时间越长，经济的消耗就越大，一旦超出国家、百姓的负荷，那就十分危险了。第三，以战养战，“胜敌而益强”，是孙子的战略思想。为减轻本国的经济负担，为削弱敌国的战争资源，他提出了“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并提出“取敌之利。”也就是说，军队的粮食要从敌国解决，这样“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缴获的敌方的武器装备以及俘虏，都用来补充自己的军队，这样就能损敌而益己，为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

在继经济是战争的决定因素的统识之后，作者马上剑指计谋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谋攻篇”主要论述的是运用计谋作战，谋求战争的最高境界，即“不战而屈人之兵”。指出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的战略思想。阐明了百战百胜并非是运兵者所谋求的佳境，同时，孙子揭示了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其实，人类社会的运作规律，无一不蕴含在此范畴之中。

作者以前面的理论为总纲，后面的诸多论述，都是在经济与计谋的基础之上进行的多方位的延伸，其阐述紧紧围绕中心，形成强大的环绕力量。“形篇”主要论述作战力量的积蓄和部署。“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要想取得战争的胜利，必须能攻善守，要依靠自身的优势，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寻机胜敌。“势篇”主要论述了军队实力如何做到有效发挥。所谓的优势，就是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实际作战能力。孙子认为，要想军队拥有这种有利的态势，就必须主动创造条件，并充分利用条件，这样才能使军队的实力有效的发挥。“虚实篇”的核心点是避实击虚，孙子认为必须明察虚实，转换虚实，“因敌而制胜”，从而取得战争的胜利。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就是要求兵家应根据敌情的变化灵活运用计谋，不断变化自己的战略战术，做到“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这才是兵家的最高境界，这样才能因敌而制胜。“军争篇”主要论述了军争双方怎样争取战场的主动权，如何避害而争取先机的问题。同时就军争的意义、利弊、原则与方法等诸方面，做了明确的阐述。“九变篇”主要是论述在战场上如何晓变，通变，机变，提出了有备无患的战略思想，并指出“九变”的缘由，是因敌而变，灵活用兵。“行军篇”主要论述了军队行军布阵、驻寨安营，在各种地势、地形上的安置原则。同时也提出了判断敌情及部队管理方面的问题。在治军方面，孙子提出：“令之以文，齐之以武”，这是孙子管理军队的基本思想。这里说的“令之以文”，就是对士兵要爱护、重赏、教化；这里说的“齐之以武”，是指对士兵违反军纪军规要严刑、重罚。两者必须兼备，目的是使军队内部团结，士兵心服口服，又能令行禁止，严格执法，使军队整齐划一，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才有坚强的战斗力。“地形篇”主要内容为阐述地理形状，山川走势，从而说明地形在战争中所具有的重要地位与作用。“九地篇”实为九种作战地理位置，是另一角度上的因地制宜。孙子提出军队要“齐勇若一”，使军队成为一个勇敢的集体，战斗力倍增，产生所向披靡的效果。其次提及决胜趋利的方法。孙子曰：“兵之情主速，乘人之所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也就是说，要突然而快速的行动，主动攻击，趁其措手不及的时机，行敌人想不到的路，攻其不备，这样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这就是决胜趋利的方法——兵贵神速。兵贵神速，是用兵的通则。“火攻篇”主要论述了火攻的种类、条件和实施火攻的方法，同时再一次陈述了慎战的思想。孙子同时还强调了“修功”的问题，就是怎样巩固战争的胜利果实。也就是告诉我们，胜利之后，捍卫胜利成果与赢得战争的胜利是同样重要的。

以上的“猪肚”，从文章内涵上来说，是包罗万象，几乎穷其兵法真理。但是这一切并非是无序进行的，而是层层递进，稳步尽显。其文章在内容的架构上可以说十分完美，犹如一座辉煌的宫殿，即结实又堂皇，令人流连忘返，这便是《孙子兵法》完美形式的力量。

总之，《孙子兵法》的“猪肚”，以其博大精深的军事思想，让我们叹为观止。当然，有“凤头”、与“豹尾”的点缀，全篇形成鸿篇巨制。这是在兵法界学术领域范畴的专著中，不可多得的奇葩。

【参考文献】

[1] 夏青.孙子兵法研读本.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06.

[2] 以群.文学的基本原理.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