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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怎么说(组诗)

2014-07-07李松璋

诗林 2014年4期
关键词:念珠里尔克鹦鹉

李松璋

鹦鹉们

已无需赞美 它们灵巧的嘴

舌头,心机

恐怕,还有 光滑的羽毛,

肥胖的肉身

它们一致的话语 让豢养者

对谎言

深信不疑

打一个哈欠 之后,给它们几粒有机的 粮食

对它们 笑一笑。格外的恩宠

鹦鹉们 吃了迷魂药。瞬间

忘记颈上的锁链 还有那座

精致的樊笼

金 黄

是麦子吗 还是

太阳洒下的尘埃

无人收割 也无人守望

随风而逝的芬芳 是谁的凄凉

一柄锈钝的剑 插在远处山冈

那是 城的心脏。城已倾圮

唯有剑柄,仰望 青天之上,如梦似幻的雁

寂寞的麦芒啊 你的睫毛,挂着

哪一页

史书上 残酷的严霜

关于家园

这是一个 非常陈旧的词

一块玉 或

一串念珠 遗失后,偶然被想起

但已无法 回头去寻找

很多人 收藏家、商人、投机者、

政客、窃贼们

在身后的路上 形迹可疑

那个词 那块玉,或念珠

不知落入 谁的手上。甚至

被几经转让

如同我这伤痛 我的全部

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在日渐荒凉的土地上

守望。为我自己

也为你们 好了,结局

就是这样

命运,怎么说

穿得十分考究 墨镜。恰当的胡须

很像 某部电影里

杀人不眨眼的恶棍 伏下身。耳朵

凑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美丽的女人

嘴角的血 一片猩红的花瓣

地上很多花瓣

他在听 她在说

缓缓站起时 已经哽咽

灭 绝

哪里有危险,哪里便能得救。

——里尔克

我不知道 我该关心

一个民族

一个国家

一个政党 还是

一只中国的白鳍豚

一只哥斯达黎加的金蟾蜍

一只喀麦隆北部的黑犀牛

还是

人类的 良知、信誉、道德,甚至于

人性本身 比如善

这一切 都不是很有诗意的文字

但 当他们被写进诗句

当它们 和濒危和灭绝联系在一起

我的忧虑 我的眼泪,还有

我和它们 相通的绝望

会不会 感动你?哪怕只是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 也请接受我

一个 为失眠者

深深的谢意

乌 鸦

它在高处 它站在

距那只鹰 头顶很远的岩石上

它看鹰 很小

鹰 从不会抬头。如果

不是偶然的风,吹起它 高贵的翅羽

乌鸦会以为 它是一块岩石

山的一部分

鹰 不动。仿佛

已经有多少个世纪 山也不动

云也不动。最后,云

化成泪 乌鸦说

她们哭了 哭成山下九曲大河

缠绕回转 此时,乌鸦的迷惑

全部写在 青黑的脸上

相 遇

一只四蹄踏雪的猫 黑色的

躲在黑夜的树丛里 黑色的星,吊着

荧光的绳 在灰霾的簇拥下

悄无声息地 摇晃

猫的眼 唯一的明澈

玻璃或琥珀

和我的爱人对视 彼此的内心

都有一种 熟悉的陌生

警惕

他们 多想相互走近啊

哪怕只是一步 而隔在中间的

戒备 是谁的

无以表达的恐惧 或是即将到来的

隆冬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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