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桥(组诗)
2014-06-27姚文
姚文
问佛
纵然陌生
却还是痴迷你梵音中
那没有烟火的气息
无数次内心的叩拜
只为你的目光轻扫过额头时
不被庸人自扰出的藤蔓
纠缠不开那道悟性之门
愚钝总是无可救药的堕落
遍寻答案你寂然无语
去处的天堂
不能在跨越地狱的那一刻
才敲响木鱼煎熬是无知
亦或是无惧炮制的苦药
一定得喝吗
是不是要给魔鬼贴上封条
才能够让人懂得敬畏
唱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我的莲蓬会否应声而开
一定有一条路通向你
那种召唤让我怦然心动
世界万物都具假象
生死不灭后我是谁谁是我
凡胎肉体在禁锢的空间
虚拟不出轮回的因果
引领破去常规终极
灵魂最终还会思考些什么
飞不过沧海
没有翅膀注定是
飞不过眼前的这片沧海
迷失就这样静静地停靠在
时间的码头上
让弦月 恬静地依偎着的时候
看流水要去的方向
风吹起了裙角
也带落了额上的那一缕憔悴
损的叹息
情绪反常的叛逃了耳朵躲避
你一路而来疯狂的追杀
抽丝连心的剥离是穿越时空里
最有预谋的一次绑架
盘旋盼音律紧随茂密在
黑夜里布局着你萧瑟的陷阱
失去知觉前我知道
我闭着的睫毛上沾满了你的风尘
即便会这样无数次的邂逅
我也甘愿为你万劫不复
交付会是我不抵抗的臣服
在情绪蔓延出的潮汐里
在被推上浪尖的那一瞬间
我将用我最深情的瞩目
遥望你星宇无辉的初始
与万籁寂静中的那一份未知
你遍拾涟漪在我温柔的徜徉里
用洪荒的倾听述说我是你气息中
最微弱那一声叹息
在你郁郁的心结上
鲜活出一叶枯萎了的梦蝶
流放在你狼烟四起的荒野
在被引领的亘古里弥久着
对你断壁残垣最后的守望
沙哑
那些个夜晚
没有一点声息
却来的这般缠绵
藏在那个
已经模糊了的日子后面
描摹的光线
淡淡的
充盈着你浅浅的笑容
我在蓝色的苍穹里
低声吟唱过
碰一碰
就心疼的沙哑
被揉搓成月光下
最瘦弱的小径
许多年后
不拥抱
也会记得繁花开过
你来之前不能够体会的
我寻你而来
用我从不曾停顿过的脚步
穿越山岭的寒风
于凄凄雨中
用从不曾离开过的目光
注视着你
在没有花讯的日子里
我耐心地等待
你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那份执着
是你来之前
不能够体会到的
含苞的花蕾
用最美丽的语言
邂逅了我这千万年的等待
只是还来不及握你的手
你的凋零
就冰凉了我世界
彼岸有花在开
没有摇撸熄灭了的点点渔火
会不会是记忆之门外
被回望的那船帆上的缕缕清风
在吹去了男人肩膀上的尘土和女人
脸上的那道泪痕后安静地不再说话
还是有些吆喝
在河弯的急流里落下水去
很多年后呜咽依然踉踉跄跄
已经不能够打捞出那一场繁华了
被纤夫纤来的忙碌很佝偻地蹲在角落
拾级而上青石板台阶被打磨的凸凹里
那些印痕站在现实与颓废之间
细说着那个晚上秀娘牵着三岁儿子
泪湿衣襟地送丈夫远航的最后一别
后来桃花开了很多个季节后来
儿子也撑帆顺水而下再后来
秀娘死了
那时候的水道船来船往
那时候的码头下船的人很多
上船的人也很多那时候
离别不是沧流中风帆上的点点落霞
在有阳光的日子就能回来
那时候生与死的托付
只能够在急流劲水的搏击中
祈请河神慈悲为怀
只是那些宽膀瘦腰的汉子
用古铜色汗滴砸出的旋涡旋转
时间之门
岸上的吊脚楼背依着沅水
目光深邃地盼望归来的帆影
两个多世纪了
已经有些斑驳了的眺望不明白
那日夜穿梭的水路
如今为何这般寂静
青楼里穿红着绿的女人
打着情骂着俏钱庄的算珠子
噼里啪啦来回拨动还有
镖局里练习拳脚的喧嚣声都沿着
青石板铺成的小路
去了巷子深处
缅怀总是在有雨的季节里显得深刻
千帆过后老去的故事里长满青苔
想一想那些逝去的岁月你就会明白
自己的河流是沿这些河道蜿蜒而来
那个牵着孩子的秀娘用一生的寂寞
延续了今天我能看见的航运没落
横跨两岸的大桥上飞驰的车流让分别
不再是经年不知生与死的渺茫
给我一叶小舟吧我愿意
在静静的夜里
徜徉在你曾经山远水远的梦里
举一叶顺流而下的帆吧
在古老而原始咆哮里
我聆听着你的自然之语
在荒草遮蔽的古码头上
我遍寻缆绳想从已沉睡了的热闹里
牵出你来那些沉没在河底的
和将要沉没在河底的过往
可曾听见
彼岸有花在开
责任编辑 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