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环境下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构建

刘尧飞

（南京师范大学 泰州学院，江苏 泰州 225300）

不确定环境下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构建

刘尧飞

（南京师范大学 泰州学院，江苏 泰州 225300）

本文主要在不确定环境下构建了一套基于模糊语言评价标度的多人参与评价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文章首先通过文献调查法和因子分析法构建了一套科学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接着根据评价过程中存在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提出了便于表达的模糊语言标度作为评价标度，最后基于模糊评价环境提出了多人参与评价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相对熵；模糊语言标度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对外贸易快速发展，对外贸易规模逐年增大，作为拉动经济增长“三驾马车”之一的对外贸易已经成为国家经济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几十年的高速发展，中国对外贸易在积累大量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影响了外贸的可持续发展。当前，中国对外贸易面临转型升级的严峻形势。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五位一体”的战略总布局，新增了生态文明建设这一重大战略，标志着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已经渗入到中国经济社会建设的过程中。对外贸易与生态环境达到和谐统一已经成为当前外贸发展的重要趋向，不仅关系到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问题，而且关乎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备受社会关注。提倡可持续发展的对外贸易方式是中国未来对外贸易发展的主要方向和趋势，而加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是保证中国对外贸易健康发展、实现对外贸易与经济社会均衡发展的必由之路。

一、文献综述

如何构建一套科学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是现阶段对外贸易领域的研究热点问题。刘建明［1］从定性分析的角度提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指标应包括对外贸易总量规模评价、经济效益评价、社会效益评价和生态效益评价等四个方面。袁永友、刘建明［2］从国家战略角度设计了7项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包括外贸总量、服务贸易占比、外贸技术效益、生态效益、资源效益等，并初步探讨了外贸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方法，如抽想法、比较法、系统法等。陈秋锋［3］在分析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内涵的基础上，通过定性分析，着重从生态和资源可持续的角度构建了由3项一级指标、20项二级指标组成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李明生、何天祥［4］则从区域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出发，在界定区域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及特征的基础上，从贸易规模、贸易结构、贸易效益、产业结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资源效益等七个方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并建立了一套基于熵值法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方法。谷志红、牛东晓、王会青［5］从对外开放战略角度出发，设计了由目标层、准则层和指标层构成的层叠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来确定指标权重和评判隶属矩阵，最终构建了一套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模型。欧阳强、谢兮晨［6］则采用熵值法构建了由2大系统层、7大目标层，以及22个指标共同组成的省域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并以湖南为例进行了实证分析，以证实其所构建的评价体系的可行性。胡庆江、王泽寰［7］运用层次分析法建立了由6个一级指标、13个二级指标组成的外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通过构建判断矩阵来确定各指标权重，在此基础上对中国沿海五省的外贸发展状况进行综合评价。彭静、顾国达［8］则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构建了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实证分析了浙江省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现状，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建设性的对策。洪锦端、易露霞、孙美楠［9］也利用熵值法从经济、社会、环境三个方面构建了广东省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并实例分析了广东省对外贸易在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现状和不足，为广东省对外贸易转型提出了一系列具有操作性的对策建议。

通过对国内学者现有研究成果的分析可以发现，现有的评价体系主要集中在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上，而且各指标体系都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和片面性，在评价方法构建的过程中更多的是采用确定环境下的分析，主要有层次分析法、熵值法、主成分分析法等。然而，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过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在评价过程中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和模糊性，现有的关于确定环境下的分析都存在一定的缺陷，忽略了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中的不确定性。对此，本文将综合考虑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中的各种影响因素，通过广泛的文献调查和实际问卷调查分析相结合，构建一套综合性的、科学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特别是针对其中的不确定性问题，基于模糊相对熵的评价方法，构建一套不确定性环境下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

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关于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指标应该涉及对外贸易、生态环境、社会效益和区域经济等各相关方面因素。为此，本文将通过文献调查和实际问卷相结合的方法形成初步的评价指标体系，并通过一套综合分析法来对初选指标进行筛选、整合，进而确定适应社会可持续发展需要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经过初步调查和分析，在构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过程中，可以从进出口总值（V1）、对外贸易依存度（V2）、贸易余额（V3）、进出口商品结构（V4）、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度（V5）、贸易条件（V6）、服务或货物贸易总量比例（V7）、进出口生态效益（V8）、出口生态效益（V9）、进口生态效益（V10）、商品价值的增值量（V11）、投入的劳动耗费（V12）、满足国民经济建设的效益（V13）、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的效果（V14）、对外贸易投入对技术改造的影响（V15）、对外贸易投入对技术进步和技术转化的影响（V16）、物质生产过程中产生大量废气、废水、废料情况（V17）、物质生产过程中消耗物质资源情况（V18）、对外贸易对资源的保护（V19）、对外贸易对资源利用的合理性（V20）等20个方面来对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进行评价。但是初步评价指标过多，数据采集较难，会增加评价成本。此外，根据心理学研究显示，指标过多会让评审专家陷入迷茫，甚至会给出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评价结果。通过心理学和统计学分析，在构建评价指标的过程中，一般选择七个以下指标构成评价指标体系是最科学和合理的。因此，为了构建一套科学的评价指标体系，本文根据所确定的初步评价指标制定出一套问卷，每个方面作为一个问题，每个问题分五个选项，每个选项对应一定的分值。通过问卷调查，利用因子分析的方式对上面所选择的20个评价指标进行因子分析，利用主成分分析的方法确定最终合理的因子作为最终对外贸易评价指标体系的最终构成要素。

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380份，回收370份，剔除不合理的问卷12份，有效问卷共计358份，采用无记名问卷调查方法，调查对象主要包括从事对外贸易相关研究的学者和从业人员，涉及人员具有不同的学历、职称和工种。对问卷调查结果进行整理和分析，得到如下描述性结果（见表1）。

表1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调查问卷描述性信息

对统计数据进行因子分析，在因子分析之前，需要对其进行KMO和Bartlett检验，其检验结果见表2。

表2 KMO和Bartlett检验

从表2可见，KMO数值为0.978，一般KMO数值大于0.7即表明能进行因子分析，Bartlett检验值中的p＝0.002，小于0.005，也说明能对统计数据进行因子分析。综合KMO和Bartlett检验数据结果，说明本次问卷调查数据是合理的，可以对其进行因子分析。利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因子分析得到的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因子负荷表

对表3所示的因子分析结果进行进一步研究，通过主成分分析将20个初选评价指标提炼成六个因子，再通过对因子所描述内容进行分析，最终得到影响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的六个主要因素为：

对外贸易规模（C1）：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核心还是需要与他国之间开展广泛的贸易，如果没有一定的贸易规模，不仅不利于扩大商品的销售，而且也无法吸引大量的国外客户。因此，对外贸易的规模是对外贸易持续发展的先决条件。对外贸易规模主要通过商品的进出口总值、进出口商品的结构以及每年的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量来反映。

对外贸易内生效益（C2）：主要包含进出口贸易余额、在对外贸易过程中商品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度，以及对外贸易条件。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必须表现为对外贸易活动能有效带动国内GDP的增长，在进出口贸易顺差中能储存更多的外汇，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对外贸易在国家经济发展中占有一席之地，并体现对外贸易在国家宏观政策中所占有的地位。

对外贸易带来的技术效益（C3）：主要包括进口商品是否能带来附加价值，对外贸易投入对国内生产技术的改造和相关产业技术进步的促进作用以及国际技术引进中的技术转化程度等。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技术的转化和创新，为了加快技术革新，在对外贸易过程中必须大力引进先进技术和进口高附加值的产品。对外贸易的技术效益就体现在产品或技术进口过程中所带来的技术革新率，并由此衍生的技术创新量的多少。

对外贸易带来的经济效益（C4）：主要包含投入的劳动耗费、通过商品进口满足国民经济建设的效益以及是否有效地提升了人民的生活水平。开展对外贸易，一方面是将国内产品出口到国外，增加国内财富，促进国内经济发展，其核心目标是为了带来经济效益；另一方面则是通过从国外进口商品来满足国内生产建设和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

（C5）对外贸易带来的生态效益：主要包括在对外贸易过程中进出口活动直接带来的生态影响，以及在进出口商品生产过程中所产生的废气、废水、废料等情况。随着全社会对生态环境的日益重视，人们对进出口商品的环保要求也越来越高，对外贸易也必须以此为尺度，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

（C6）对外贸易带来的资源效益：主要包括进出口商品生产过程中消耗的物质资源、进口产品是否能对资源进行有效的保护，以及在进出口活动中对资源的利用是否合理等。开展对外贸易能有效配置全球资源，但是人类的资源是有限的，这就要求在对外贸易过程中必须充分考虑国内外资源的均衡配置、保护和合理利用情况，这也是保证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到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的影响因素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模型

三、基于模糊相对熵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研究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体系主要包含三部分：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评价标度的选择和评价方法的构建。上面通过调查和统计分析的方式已经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接下来将分别探讨评价标度和评价方法的构建。

（一）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标度的选择

通过对指标的分析可以看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大都是不便于进行数据采集的指标，也就是直接通过调查或是数据综合很难获取，即便是获取了也需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因此，采用确定环境下的实数作为评价标度是不合理的，考虑到评价过程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以及评价专家更多习惯于运用语言来表述评价结果，所以，本文选择采用语言标度及其对应的模糊三角数作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标度。其中语言标度与模糊数［10］的对应关系见表4。

表4 语言标度与三角模糊数的对应关系

由于模糊三角数不便于比较和计算，所以需要对其进行去模糊化处理，以便于将评价结果转换成便于计算和比较的实数。在给出评价模型之前，先给出如下定义：

定义1［11］：定义三参数区间值模糊集＝（al，am，ar）的连续模糊数据OWA算子（FC－OWA）

（二）基于模糊相对熵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过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仅凭单一的专家评价存在很大的评价风险，因此，在评价过程中，聘请多方面专家进行评价是现阶段评价的主要方法。但是考虑到每个专家在知识和经验方面的不同，以及专家所获取信息量的差异，每个专家所给出的评价信息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因此，在群组专家参与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过程中，必须首先确定每个专家的权重。在确定专家权重的过程中，一般是希望每个专家评价信息与所期望的理想评价信息尽可能地相近，这样才能说明该专家与所期望的理想评价信息是一致的，也表明该专家所给信息是符合大众意见的，该专家的重要性也就越强，相应地应该对该专家赋予更高的权重。基于该原理，在确定群组专家权重的过程中，可以设定一个理想的评价向量，与理想评价向量之间的贴近度越高，相应专家的权重也就越高，相对熵则主要反映的是两个向量之间的信息差异程度，通过转换，可以表示成两个向量之间的相似度，因此本文将基于相对熵给出群组专家权重确定方法。

设在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过程中，聘请m位专家对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进行评价，评价指标选择本文所构建的六个评价指标，专家在进行评价的过程中采用语言标度进行评价，从而得到如下的评价矩阵：

其中sij表示第i个专家针对第j个指标下利用表4中的语言标度给出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值。对矩阵S＝（sij）m×6利用表4中的对应关系转换成模糊数的评价矩阵：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六个评价指标都是效益型指标，所以与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程度是正向关系。因此在选择理想评价向量的过程中，一般是选择每个专家评价信息的最大值作为理想评价向量，即：

h（Bi，b＋）主要刻画第i个专家所给的评价向量Bi与理想向量b＋之间的差异程度，相应的ηi＝1－h（Bi，b＋）表示第i个专家所给的评价向量Bi与理想向量b＋之间的相似程度。根据上面的分析，评价信息与理想向量越接近的专家权重越高，因此，专家权重计算公式为：

综上分析，即可获得专家权重向量W＝（w1，w2，…，wm）。选择线性加权即可得到群组专家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向量为：

利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六个评价指标权重向量为：

则最终群组专家给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综合评价结果为：

将综合评价值ZH带入表4所示的三角模糊数中，依次计算ZH隶属于各模糊三角数的隶属度，如表5所示。

表5 语言评价标度、模糊数隶属度的对应关系

通过对比隶属度P1，P2，……，P7的大小，根据最大隶属度原则［12］，即可得到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最终评价结果。

四、结语

随着中国和谐社会建设的不断推进，可持续发展理念的逐步深入，“五位一体”战略的深入实施，低碳经济的来临，加强生态环境治理不仅是中国面临的难题，也是全世界面临的严峻挑战。因此，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必须将可持续发展作为重要的衡量标准。对外贸易在中国经济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加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就是为了让对外贸易能健康、长期、持续发展，让对外贸易在促进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与生态环境、社会发展相协调。鉴于此，本文运用统计学的方法构建了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在该体系中，较现有评价指标提出了对外贸易对科技的提升效益，在评价方法中提出了能刻画评价过程中的不确定性、便于表达且低成本的语言标度作为评价标度，最后提出了基于模糊相对熵的群组专家参与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在创新性方面，本文开创性地提出了基于不确定环境下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利用该方法，既节省成本和评价时间，还能刻画评价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进而有效提高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结果的可靠度。

［1］刘建明.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浅说［J］.对外经贸实务，1996，（12）：7－9.

［2］袁永友，刘建明.创建我国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思考［J］.国际贸易问题，2004，（1）：32－36.

［3］陈秋锋.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内涵和评价指标［J］.江苏商论，2008，（6）：62－63.

［4］李明生，何天祥.区域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J］.求索，2005，（2）：8－11.

［5］谷志红，牛东晓，王会青.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及模型［J］.统计与决策，2005，（9）：18－19.

［6］欧阳强，谢兮晨.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及运用——以湖南省为例［J］.国际商务（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2，（1）：15－25.

［7］胡庆江，王泽寰.基于层次分析法的沿海五省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研究［J］.国际商务（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1，（4）；37－45.

［8］彭静，顾国达.区域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研究——基于浙江省的实证分析［J］.商业经济与管理，2010，（12）：46－50.

［9］洪锦端，易露霞，孙美楠.广东省出口贸易可持续发展评价研究——基于熵值法模型评价［J］.生态经济，2013，（8）：89－91.

［10］徐泽水.基于语言信息的决策理论与方法［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

［11］殷春武.模糊多准则群决策方法研究［D］.西安理工大学，2007.

［12］谢季坚，刘承平.模糊数学方法及其应用［M］.湖北：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0.

Evaluation System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Foreign Trade Under the uncertain Environment

LIU Yao-fei
（Taizhou College of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Taizhou 225300，China）

This paper includes a set of people to participate in the evaluation based on fuzzy linguistic assessment scale of foreign trad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valuation system.This paper uses the literature surveymethod and factor analysismethod to constructa setof scientific foreign trad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valuation index system，then according to the complexity and uncertainty existing in the evaluation processproposes the fuzzy linguistic scale as the evaluation scale，based on the fuzzy evaluation environment.

foreign trad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relative entropy；the fuzzy linguistic scale

F740

A

1008－2700（2014）02－0068－08

（责任编辑：姚望春）

2013－12－1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11YJZH030）；全国统计科学研究计划项目（2013LY124）

刘尧飞（1982－ ），男，江苏徐州人，南京师范大学泰州学院商学院副院长，讲师，研究方向为国际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