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特征与优化策略分析

陈瑞生，梁海艳

（1.云南师范大学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昆明 650092； 2.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特征与优化策略分析

陈瑞生1，梁海艳2*

（1.云南师范大学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昆明 650092； 2.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长期以来，云南作为一个农业大省，农村发展面临的最大制约因素就是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大量存在，并且就业不充分。为了使云南省农民尽快脱贫致富，加快农业发展速度，改变农村现状，必须实现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有效转移。本文运用劳动—耕地比例法，利用云南统计年鉴数据对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数量进行估算，然后进一步研究其分布的特征，最后提出了劳动力转移的优化策略。

云南省；剩余劳动力；转移

一 云南农村剩余劳动力数量估算及分布特征

（一）剩余劳动力估算方法

目前学术界测算农业剩余劳动力的方法通常有国际比较法，劳动-耕地比例法，直接计算法、农业技术需要法和生产函数法等五种[1]，蔡昉2000年在《中国流动人口问题》一书中采用了农村劳动力供需差值法估算了1990年中国分地区的农业劳动力剩余的数量与剩余率（图1所示）认为各省之间的剩余率差异很大，并且认为中西部地区的农业劳动力剩余率高于东部地区。王强2008年也在《中国人口分布与土地压力》中选取了两种标准对1994年中国不同省区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进行估算，得出了中农业劳动力的供求关系总体趋势是北方的农业剩余劳动力压力小，南方的压力大，中国除了东北、内蒙古、新疆和宁夏等省区外，其他地区的农业劳动力剩余都在一半以上，尤其是华南和西南地区实际所需的劳动力数量不足1/3。因此从已有的研究中可以知道云南省农村劳动力存在剩余现象是确定无疑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具体对云南省剩余劳动力的分布及其转移提出对策，本文用另一方法进行估算以作对比，并进一步提出了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对策和建议。

图1 1990年中国分地区的农业劳动力剩余的数量与剩余率

本文使用由胡鞍钢在《中国就业状况分析》，《管理世界》1997年第3期提出的劳动—耕地比例法对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进行估算。此方法是通过农业生产中有效劳动使用率（R）与实际劳动使用率（S）关系确定是否存在剩余劳动力（注：R和S为亩均农业劳动力数量）；将R与S的比率定义为生产性劳动系数（T）；剩余劳动率（K）=1-T。[2]该方法的关键在于如何确定有效劳动使用率R，一个简单的方法是假设某一年没有农业剩余劳动力，以该年的耕地—劳动比作为系数，同时假定这一比例是不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但这一方法中没有考虑农业中的技术进步、农业生产内部结构变动等因素对其影响，这样就造成这种估计方法的所估计的剩余劳动数量偏低。但因这种方法应用起来相对简便，所以本文采用此方法来估算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在估算之前，首先我们来对云南省农村地区历年的劳动力数量做一个简单的回顾。（图2所示）

图2 云南省各年份农村劳动力占社会劳动者的比例情况

从图2可以看出1964—1969年农村劳动力占社会劳动者的比重是逐步增加的，从1970年开始开始下降，说明云南省农村劳动力从1970年开始转移，我们就假设在1969年没有剩余劳动力，1969年以后随着土地生产率的提高主要是靠节省劳动的现代物质资本要素大量投入取得的。下面以1969年劳均耕地面积为基数进行云南省剩余劳动力的估算。

表1 农村劳动力剩余率与规模估算过程

根据云南省历年的农村劳动力数据与常用耕地数据，可以计算出各个年份每个劳动力的平均耕地面积（即劳均耕地面积），依据图2可以判断云南省从1969年后开始有农村劳动力剩余现象，因此我们以1969年为基础，假设1969年不存在劳动力剩余的情况，计算出该年的平均每一个劳动力的常用耕地面积，同时假设1969年的生产性劳动系数T为100%，农村劳动力剩余率为1—100%，即为0，劳动力的剩余规模为当年的剩余率乘以同年的农村劳动力规模，具体的估算过程与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可以看出，农村劳动力数量增长速度很快，而耕地面积增长速度与劳动力的增长速度相比较慢，结果导致农村劳均耕地面积总体呈下降的趋势。在2008年以后，平均每个劳动力的耕地面积不足0.2公顷（1公顷=15亩），人地关系矛盾特别突出。从估算的结果来看（图3所示），云南省农村劳动力剩余率在1995年以前是一直上升的，此后稍有递减，在2001年的时候低到了谷底，此后到现在一直呈波动上升，从2008年开始，全省的劳动力剩余规模超过了600万人，剩余率也接近1/3，也就是说云南省的农业发展只要现存劳动力的2/3就可以。从这里可以看到，我们的估算不论从剩余的绝对规模还是相对值来看，和蔡昉的估算相比较为偏低，他在《中国流动人口问题》中估算1990年云南省劳动力的剩余规模为953万人，剩余率为49.03%。尽管各种方法估算的结果不尽一致，但云南省自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有大量农村劳动力剩余现象是确定无疑的。

图3 1969—2010年云南省农村劳动力剩余率与规模估算结果

（二）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区域分布特征

从云南省剩余劳动力的区域分布来看（如图4所示），滇东地区的剩余率最高，超过了2/3。如昆明市、曲靖市等就属于农村劳动力剩余很高的地区；滇东南地区的剩余率次之，也超过了1/2，主要包括文山和红河自治州地区；滇西地区的剩余率也和滇东南地区差不多，达到了49.5%，但滇西北和滇西南地区的剩余率较低，尤其是滇西南地区，只有6%多一点，主要因为这些地区劳动的生产率较低。

图4 云南省农村劳力剩余率区域差异

因此可以看出：六大区域农村劳动力剩余率的分布特征是：滇东>滇东南>滇西>滇东北>滇西北>滇西南。整体上看，东部和南部地区的剩余率较西部与北部地区较高，所以东部和北部地区的劳动力转移就业任务较重。

二 云南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基本特征

云南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基本特征是：（1）就地转移多，进城转移少，就业地域范围是在乡镇范围内为主，就业地点主要在乡镇范围内，县外、省外转移的比例较低。（2）择业取向，第二产业劳动力比重高于第三产业；（3）转移劳动力的群体文化素质普遍高于滞留农业的劳动力。因为非农行业对劳动者的素质要求较农业领域要明显偏高，具有一定文化程度、信息灵敏、择业观念强的劳动力逐步脱离农业，投向二、三产业；（4）剩余劳动力在地区间的转移和流动不平衡。从行业分布上看，异地农业、工业、商业、饮食业和服务业仍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主要行业。从流动方向上看，具有明显的市场调节性，表现在：①从流出地区看，主要是人多地少、经济不发达、就业机会少的地区；从流入地区看，主要是收入较丰厚、就业空间广阔的城市和东部经济发达地区。②向乡镇和各级城市转移的热度开始降温。③在省内转移就业的比重上升较多，乡内转移人数大增。

图5 云南省农村劳动力就业地域范围

三 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障碍分析

总的来说，转移规模较小，水平较低。2004年全省农村转移就业剩余劳动力新增63万人，增长17.9%，累计转移规模达到415万人，但仍远远低于全国水平。[3]2004年全省农民人均纯收入1864元，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63.5%。[4]制约云南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思想观念落后，综合素质偏低

云南是一个多民族的边疆少数民族省份，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特有的民族风俗，人们受传统思想的束缚比较严重。加上劳动保障制度不健全,市场诚信机制的缺失,城乡二元分割体制的歧视,以及农村生活的逐渐好转,许多农村剩余劳动力不敢或不愿走出家门,外出竞争就业成本高，城乡预期收入差距缩小,从而制约了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就业的速度和规模。

（1）文化素质偏低。全省大部分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偏低，以小学和初中文化程度为主（如图6所示）。进城务工的农民受教育的年限平均为7年。

图6 云南省农村劳力文化的文化结构

（2）专业技能水平低。大多数人只具备一些简单的知识和自己积累的农业经验，普遍缺乏从事非农产业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使得他们在选择就业的空间很小，在就业竞争中处于劣势，往往从事社会地位低、报酬低、劳动强度大的工作。

（二）季节性转移

云南绝大多数转移劳动力在转入非农产业的过程中并没有完全脱离农业、脱离土地，他们仍保留着对土地的承包使用权，有大部分劳动力只是季节性转移，农民外出打工没有固定的职业和稳定的收入。这种兼业性、季节性的转移使劳动力供需双方都抱着一种临时心态,极大地限制了劳动力素质的提高，对劳动力转移市场的发展也极为不利。

（三）劳动力市场不完善

劳动力市场上供需脱节、信息不灵的问题十分突出。一些地方一些行业劳动力供不应求，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而有的地方有活没人干，缺乏足够的劳动力。目前，农村劳动力的转移主要以自发转移为主，亲友介绍为辅，靠政府组织转移的只占很小的比率，市场的组织化程度低，缺乏有效的组织保障，增加了农民工出外就业的迁移成本。

（四）劳动力年龄结构趋于老化

从图7可以看出，最近几年云南省农村劳动力的年龄结构在趋于老化，从2006—2010年期间，低龄段劳动力所占的比重在下降，尤其是16—20岁年龄段的劳动力，当然这可能很大程度上与教育的发展有密切的关系。

图7 云南省农村劳动力的年龄结构变化

但从较高年龄组也可以看到老化的轨迹，到41—45岁以后，农村劳动力的比重迅速上升，特别是50 岁以后的农村劳动力比重升高更快。

四 优化云南省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策略

（一）大力发展农村教育

据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云南省农村人口占总人口比重高达64.8%，与2005年的70.50%相比虽然有所降低，但是比全国水平高出了很多，同时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较低，小学以下文化程度的就占了59.42%。因此要大力发展农村教育，提高农村人口的素质和基本技能，这也是实现剩余劳动力转移的根本。

（二）积极调整农业产业结构

调整农业内部结构，优化农业区域布局，在保障粮食生产的前提下，促进林业、牧业、副业、渔业的综合发展，推进科学技术成果转化，走科教兴农之路，使农业生产不断向广度和深度迈进。尤其是大力发展花卉、茶叶、烟草、经济作物、中药材、瓜果业、竹藤及菌类等优势产业。发展生态农业、立体农业、创汇农业、观光旅游农业、绿色农业等。根据区域特色农业，以市场为导向，扶持龙头企业，培育农业产业，开发优势农业资源。

（三）促进农村工业化发展

根据“农村住户人口与劳动力就业抽样调查情况”分析出农村住户劳动力就业状况中，从事一、二、三产业的比例情况（见表2）。从表中可以看出，89.78%的农村人口在第一产业中就业。因此要根据地方实际，进行优势资源开发，推进农村工业化的发展。如发展建筑、交通运输、商业、饮食服务等非农产业，促使农业人口向非农业转化，实现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农村内部转移。

表2 农村劳动力就业的产业结构

（四）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

根据“1%云南人口抽样统计”城市化水平只占了29.5%，这种滞后的城镇化一方面制约了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另一方面也为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战后的日本在进行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时，成功的运用了“城市化与工业化齐头并进”的方法，在发展大城市的同时也有计划的实现城乡一体化。在这一过程中，要杜绝通过并村建镇盲目推进城镇化现象。小城镇的建设要以产业为支撑，因此要有重点有层次的择优发展中小城镇，通过优势产业的开发培育非农产业促进城镇建设。同时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优化招商引资环境，通过工业化促进城市化，又由城市化推进工业化。

（五）开发劳务输出市场

滇东地区开发历史悠久、人口集中、经济发展水平高，农村剩余劳动力也最多；而滇西南、滇西北地区农村剩余劳动力就比较少，同时这一地区待开发的潜力巨大。因此，政府可以组织农村剩余劳动力迁移，实现农村劳动力空间分布均衡。以泛珠三角区域经贸合作和上海一云南对口帮扶与经济社会合作等为契机，利用广州、上海等地对劳动力的巨大需求，组织和培训大批有一定文化技能的劳动者输出到经济发达地区。以全球经济一体化、区域或国际经贸合作日益密切的背景下，搭建国际劳务输出市场。利用澜沧江—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及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发展，组织和引导剩余劳动力向东南亚的输出。

[1]何景熙.中国农村劳动力剩余的核心与实质——农村剩余劳动力定义与计量新探[J].调研世界,2000,(09).

[2]刘怀廉.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新论[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

[3]云南省统计局.云南统计年鉴2005[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6.

[4]云南经济年鉴编辑部.云南经济年鉴2005[M].昆明:统装书局,2005.

[责任编辑自正发]

Analyse Of Rural Surplus Labor Force Transfer Characteristics and Optimization Strategy

CHEN Rui-sheng1,LIANG Hai-yan2
( 1.School of Tourism and Geographical Science,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2,China; 2.the School of Society and Population,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For a long time, as an agricultural province of Yunnan, the greatest constraint to development in rural areas there is a lot of surplus labor in rural areas. Therefore, to enable farmers in Yunnan province shake off poverty as soon as possible, speed up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changing the rural situation, we must implement effective transfer of rural surplus labor. This article using way of labour-land, and Yunnan province Yearbook of statistics data to estimate the amount of surplus labor in rural areas of Yunnan province, further study of its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Finally，put forward a proposal optimal for transfer strategy.

Yunnan Prouince;Surples;transfer

C92

：A

：1008-9128（2014）03-0121-05

2013-12-01

第51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2012M51068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2YJC84000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规划基金项目（11XJA840002）；云南财经大学科研基金项目（YC10D007）；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我国人口迁移流动对通婚圈的影响研究（14XNH093）

陈瑞生（1988—），男，江西赣州人，硕士，研究方向：人口与人力资源开发。

梁海艳（1986—），男，云南师宗人，博士，研究方向：人口与社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