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阶段维特根斯坦哲学当中的确定性
2014-05-30王聪韩杰
王聪 韩杰
摘 要:文章着重从《论确定性》(On Certainty)这本书出发,以“生活形式”为研究对象,从哲学语法、轴心命题两个方面来论证生活形式当中的确定性和不确定性的去处,同时在无序列的生活形式当中填充对世界图像的后现代理解。在语言描述和现实世界中间找到一条行动的路径,从日常生活出发以达到一种非本体论的确定性。
关键词:确定性;不确定性;轴心命题;哲学语法
中图分类号:B5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4)19-0055-02
随着对维特根斯坦哲学的研究,特别是在欧美国家,提出了“第三阶段的维特根斯坦”(the third Wittgenstein)。①现在学界,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对于《论确定性》一书在“第三阶段的维特根斯坦”当中的地位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而这本书可以说是维特根斯坦前后期哲学在认识论领域的延续或者更确定的说是发展。冯·赖特(Gorg Henrikvon Wright)也早就认为:“维特根斯坦1946年以后的写作在某些方面呈现出了新的动向。”[1]136国内有学者认为此新的动向是由“消解哲学”走向了“建构哲学”[2]91-97。
一、后期“哲学语法”综观式延伸的落脚处
“我们之所以不能理论,主要根源在于我们没有看清我们对词的用法。——我们的语法缺乏这种综观。综观的表达能导致理解,而理解恰恰在我们‘看出联系。因此,对中间环节的发现和发明至关重要。综观的表达这个概念对我们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它标志着我们的描述形式,我们观察事物的方式。(这是一种‘世界观吗?)”[3]
哲学语法无论是在《哲学研究》当中的体现,还是在《论确定性》当中的隐现,我们理解此概念就只能借助于这种人类精神把握世界的方式。而这种理解笔者更认为是对语言或思想的一种深层次理解:把它理解为“归宿”,其更是“出发的隐线性设计”。它虽不是在什么情况下规定应遵守什么样的规则,但是从“综观式”的角度在宏观上已确定了把握方式。而这种“确定的”不是在“面对什么”时候的确定,毋宁是对于自身的一种确定,而当“面对什么”时,其呈现的又是诸多不可避免的不确定性。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即便我们通过自身的思维也好,把握能力也罢,抽象或设定出“精确化”的所谓的“标准”,但当以“面对什么”时,不确定性就是无法消除的。在这里,这种不确定性不是对“确定性”的反叛,毋宁是对其的“外延式”说明或者是外在张力的描述。
“你必须记住,语言游戏可以说是某种不可预测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语言游戏不是建立在理由基础之上的东西。语言游戏不是合乎道理的(或者说是没有道理的)。语言游戏就在那里——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4]而我们的生活又是丰富多样的,这本身又预设了一种可能性,“万物流变,这必定处在语言触及现实的本质之处”[4]188。
二、轴心命题的归宿
在《论确定性》当中,维特根斯坦多次提到,对于我们所探求的东西都有一个不能再追问的基础,此基础就是所谓的“思想的河床”。维特根斯坦在大打字稿也曾说过,“哲学的目标是建立一堵语言止步其前的墙。”[5]274在此本著作当中,维特根斯坦给出了一些具有经验命题形式,同时又具有高度确定性的“轴心命题”(hinge proposition)。②而对于“轴心”,维特根斯坦认为:“我们可以提出问题,我们可以怀疑,但是这是基于有一些命题从怀疑中排除了出去这样一个事实,就好像他们是那些东西转动的轴心。……如果我们想要开关门,门轴必须不动。”[6]341“我知道如何向我自己证明我的口袋里是不是有两枚硬币。但是我不能证明我有两只手,因为我不能怀疑它。当可以有怀疑的时候,我们才说‘我知道……”[7]。对于轴心命题来说,你不能说“我知道”,而只有在知识的语言游戏当中,我们才能说“我知道”。也就是说,我们既然能知道,我们也就可以怀疑,而“知道”、“怀疑”、“相信”、“出错”等都只是属于语言游戏这个“大家族”的成员而已。我怀疑“那是一棵树”,那你可以去“进一步”去看,去确证。极端的做法是:我是在做梦,在这里,场景是梦幻的,而我们在梦的“次元”去说怀疑的时候,那不就是“胡说”吗?“一种怀疑一切的怀疑就不称其为怀疑”[6]450,当和别人去探讨“那是一棵树”的时候,你这时说了句“这个地球存在吗?”此时肯定凸显得很不自然。就是这种确定性构成了我们一切行动和思想的“基础”,①我们才能在此“基础”去出发,去认知,去“活动”……而这种“基础”正是蕴含在我们的语言游戏规则中的,我们对于这点的确定性并不是基于推理,而是以将之放入我们的行为方式之中。
三、无形的预设——“生活形式”
怀疑论者提出怀疑的时候,首先肯定了一些东西,否则就如同站在梯子上拿书架上的书,却发现自身站在空气里,那书对你来说是什么?
维特根斯坦认为一切的怀疑都已经事先肯定了预设,因为只有相对于某些我们目前并不询问的预设,我们才能有意义地提出说明和辩护的问题——事实上,他们认为这些问题的充分可理解性就取决于那些预设。就像维特根斯坦所说,当你试图怀疑一切时,什么你都不会获得,甚至怀疑本身旨在实现它所预设的目标。当摩尔提出他自己的“摩尔问题”以反驳怀疑论者时,我们该怎样去理解?但是无论我们从哪个方面去理解,我们都已经承认了某些我们共同接受的预设。在这些所谓的预设中,有些是一些具有持久效应的承诺,在不同的认知语境中都是有效和适用的;有些承诺只是与一些具体的问题相关。
如果“你在这里……”,而此等情形早已在“如此这般”的可能性当中。而这里的可能性就彰显出了生活的另一面:多样性,维特根斯坦用“语言游戏”来描述复杂多样的世界图像,而此图像并不是如同形而上学所创造的神话那般,毋宁是以此来保证生活实践或行动本身何以可能,而这种植根于世界图像的生活实践又是千差万别的,彼此之间有的只是家族相似,而当我们以抽象化的方式非要从中找出一个共相去统一、概括时,也就抹掉了原本五颜六色的世界,剩下的也只能是黑与白。因此语词的所指与其说是质料性的实体,不如说是人在生活形式当中活动的相关项。
小结
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须得接受下来的东西,给定的东西——可以说——是生活形式”[8],这就决定了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的基点。同时,语言游戏的可能性构成了生活形式的多样性,这就从客观上回应了主观唯心主义的“唯我论”和怀疑论,同时也阐明了作为主体的人的主观能动性。而作为“基础”的生活形式,当中的确定性应是一种相对的确定性,那是因为它建立在了无序列的不确定性上,随着人们生活世界继承到的、正在交往着的以及有其实践活动所带来的推动,必定后续经验化的铺开,但是种种这些都不能脱离掉人们的生活世界。
参考文献:
[1]G.H.von Wright .Wittgenstein[M]. Oxford: Blackwell,1982.
[2]楼巍.轴心命题与知识——第三阶段的维特根斯坦与知识论重塑[J].哲学研究,2012(1).
[3]Ludwig Wittgenstein.Philosophy Investigation[M].the fourth edition.P.M.S. Hacker and J.Schulte,trans.G.E.M.Anscombe.Oxford:Blackwell.2009:122.
[4]Ludwig Wittgenstein.Philosophical Occasions[M]. 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 Inc.,1993.
[5]Ludwig Wittgenstein.The Big Typescript[M].eds and trans C.luckhardt and M.Aue.Oxford:Blackwell,2005.
[6]Ludwig Wittgenstein. On Certainty[M].eds.G.E.M.Anscombe and G.H.von Wright,trans.D.Paul and G.E.M.Anscombe.Oxford:Blackwell,1969.
[7]Ludwig Wittgenstein.Last Writings on the Philosophy of Psychology[M],vol.1, ed.by G.H.von Wright and H.Nyman, tr.by C.G.luckhardt and M.A.E.Aue,.Oxford: Blackwell,1982:833、834.
[8]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M].陈嘉映,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