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学与《左传》“御变”说
2014-05-30张根云
摘要:明清易代的世变促使魏禧将《左传》与阳明心学结合起来。其《左传经世钞》中有关智术“御变”的内容,反映了魏禧如何将《左传》所记“御变”之事与阳明心学思想联系起来,从而实证心学之用。正是立足于当时的变乱情境,魏禧批评宋儒不讲事功的迂疏之弊,提倡“御变”需行权,同时又强调行权必须以“忠厚光明”为准则,主张“经权互用”。
关键词:魏禧《左传》《左传经世钞》心学王阳明
作为明清之际的古文大家,魏禧一生酷爱《左传》。同时,由于他生长于王阳明存神过化之地——江西,因而极其仰慕阳明之学问与人品。他在中国儒学史上、散文史上,第一次将《左传》与阳明心学融为一炉,熔铸出一套独特的遗民“救世”学说。无论在《左传》阐释史上,还是心学接受史上,魏禧的《左传经世钞》都可谓是一部“奇书”,奇就奇在它并不倚重《左传》这部儒学经典,那么,是什么促使魏禧把这本不相关的两者紧密关联在一起呢?寻绎历史的脉络,窥探魏禧著述的本旨,无疑是非常有意义的。
一、明代灭亡的原因与王阳明心学
明朝灭亡以后,一些儒者反思理学与亡国的关系。顾炎武将阳明心学比作魏晋清谈,以之为亡国祸端,并进而对理学发起激烈的批判。魏禧在天崩地裂之际,也考察道学与国事的关系,但他所见却与顾氏有异。他说:
国家之败亡,风俗之偷,政事之乖,法度纪纲之坏乱,皆由道学不明,中于人心而发于事业……然世儒之谈道学,其伪者不足道;正人君子,往往迂疏、狭隘、弛缓,试于事,百无一用。即或立风节,轻生死,皎然为世名臣;一当变事,则束手垂头,不能稍有所济。于是天下才智之士率以道学为笑……姚江王文成公以道学立事功,为三百年一人,洒北宋以来儒者之耻。{1}
在魏禧看来,国家之亡,并非因为士人崇尚道学之故,而正是因为士人不明道學的真谛所致。明儒所讲道学,完全舍弃事功,因此难免迂疏狭隘,不能见诸实用。魏禧认为,这是自理学成立以来,儒者最大的耻辱。宋明诸儒中,只有阳明才真正洗刷了这种耻辱。他“以道学立事功”,乃是真正完满的儒者理想人格的体现。作为一代理学宗师,阳明的道德之所以卓越,乃是因为他把自己的道学运用于实际的政教活动中,建立了宋明理学诸儒中最为卓著的事功。所以,如果能将阳明的道德与事功如何紧密结合的情形阐发出来,也就找到了亡国之由,并进而明确了当下的拯救之道。所以,魏禧把这看作是其学术中的一个核心问题。
在魏禧看来,阳明“以道学立事功”,主要表现为其“思虑周密,能通权达变,以合于道”,堪称“三代后第一流人物”{2}。阳明对权术的态度与宋儒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不像程朱一样避讳谈及权变的问题,尤其是在平定宸濠叛乱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欲济天下之难,而不操之以权,是犹倒持太阿而授人以柄,希不割矣。”{3}从学理上说,阳明强调“良知”的“变易”性质。{4}阳明的学术与其政治实践紧密相关,因此,非常规的情境自然受到他特别的关注,在这一点上,他与程朱确实不同。阳明对权谋的态度在明代后期的士人中产生了较大影响。他们喜欢纂述古人权变、用智之事,于是出现许多相关著作,如姚文蔚《省括编》、樊玉冲《智品》、钱继登《经世环应编》等等。魏禧的《左传经世钞》也可以算作这种时代风气的产物。
切合明代后期边疆多事的局势,儒者对于谈兵的热情很高。一个有趣的现象是,魏禧所喜好的阳明公移集《别录》在明末已经被人当作兵书。{5}魏禧在明亡之前也和许多儒者一样,热衷于言兵论战,而且这种学术兴趣终身没有衰减。他在其军事著作《兵迹》中逐一列举古今兵事中运用智谋的典型事例。这里就包括阳明运用诈术的一些例子,比如:“宸濠聘王守仁,守仁遣弟子裒衣博带,貌为迂儒,说以王道,侦其反情,则以儒为■。”{6}又如:“王守仁间士实使谍阴以书藏其室,故向宸濠泄而搜之,则故漏之巧。”{7}可见,在魏禧看来,阳明绝非迂儒,他以智术为良知之发用,在与宁王的军事斗争中,无时无地不在运用谋略,体现出过人的智慧。
由于阳明定乱的事功与其权谋联系在一起,所以,自其死后就不断有人予以指摘。与魏禧同时的彭士望曾说道:其时有人“于阳明则目之为奸雄,为异教”{8}。对于这种攻击,王门中人自然而起予以辩护。到明清之际,与魏禧一样钦慕王学的学者,如李■、唐甄等,皆推重阳明的权谋。不过,比较起来,在对阳明的辩护当中,魏禧的议论文字最多。
阳明的权谋论是在激烈的军事、政治斗争中总结出来的。由于具有特殊的遗民身份,且面临严峻的时局,魏禧也对“智术”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他看来,“天下庸才万数,悖理蔑义■弛之才又所不取。非有反经合道、破千古拘牵之见,骇天下儒生俗吏之耳目,其何足以拨乱世而反之正乎?”{9}他之所以提倡“反经合道”,正是立足于当时变乱的世道,以拨乱反正为目的。
二、世变与《左传》
从明亡后直到三藩叛乱平定的二十多年里,魏禧时时处在杀机四伏的环境中。当时,江西大约是全国战乱最多的省份。魏禧的《左传经世钞》就是在这样的时代环境下写出来的。他自述此书写作意图道:
经世之务,莫备于史。禧尝以为,《尚书》史之大祖,《左传》史之大宗,古今治天下之理尽于《书》,而古今御天下之变备于《左传》……尝观后世贤者,当国家之任,执大事,决大疑,定大变,学术勋业烂然天壤。然寻其端绪,求其要领,则《左传》已先具之。盖世之变也,弑夺、■报、倾危、侵伐之事,至春秋已极……禧少好左氏,及遭变乱,放废山中者二十年,时时取而读之。若于古人经世大用,左氏隐而未发之旨,薄有所会,随笔评注,以示门人。{10}
可见,魏禧之所以选中《左传》来阐发其遗民经世学说,主要是因为《左传》所记录的时代是人类历史上所有变乱最集中的时代。不言而喻,魏禧自身所经历的满清代明的大变乱,在《左传》中可以找到相对应的记录。所以,此书的写作,直接的诱因就是国变,是国变促使魏禧找到一个独特的角度来阐发《左传》所蕴含的经世思想。换句话说,他决心立足于当下的现实,从史学经世的角度揭示出《左传》的“经世大用”,从而为人们提供一种对于“御变”的直观的方法启示,试图指导他们通过“达其变”来御其变。贯穿于整个《左传经世钞》中的这一“变”字,寄寓了一位遗民学者面对朝代变更、民族危亡的现实的切肤之痛,以及欲为后世提供应变之方的良苦用心,从而使这部著作富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魏禧之侄魏世杰在《左传经世钞跋》中称魏禧经历“大变大故”后,“无不于左氏相触发,以得古人深心大略于不言之表,然后知《经世》一书,非必于左氏得之,而特于左氏发之。”{11}由此可见,此书乃魏禧在国变后,身为遗民的心路历程的真实写照。明代灭亡,对于许多儒者而言,不啻是天翻地覆、亘古少见的大变乱。《皇明遗民传》卷四载:“甲申之变,烈皇帝崩。禧日哭临县庭,居则愤惋叱咤,如不欲生,谋从曾应遴倡义复仇不果。”{12}作为遗民,遭遇这样的乱世,魏禧的内心十分沉痛,如何来应对这一局势,是他时刻思考的重大问题。于是,他找到了《左传》这部有益于济变的史学巨著。
针对唐代博士弟子学《左传》时只知记诵名物训诂的弊端,魏禧指出:“善读书者,在发古人所不言,而补其未备,持循而变通之,坐可言,起可行而有效,故足贵也。”{13}在魏禧看来,经生读《左传》,不知思考古人行事之来龙去脉,不讲致用,其实就是他们不懂以史学的眼光来看待《左传》。据魏禧观察,明末士子大多不读史书,不关心时务。他说:“国家承平久,士习帖括,轻史学。”{14}明代的灭亡,在他看来,与此弊有极大关系。
对于历来人们解读《左传》时所存在的这些偏差,魏禧力图予以纠正。他首先要超越《左传》中经学的研究传统,不再纠缠于记诵训诂,因此他开宗明义,强调“经世之务,莫备于史”。其次,在他看来,“读书所以明理也,明理所以适用也。”{15}道学家过分强调明理的重要,而忽视了适用的问题,只重道德,轻忽事功。在这种思想影响下,《左传》的经世之用,一直受到埋没。这是道学不明的表现。鉴于此,魏禧决心将这一点揭示出来,以补救理学的偏弊。他自言:“禧于左氏之文,以为足致实事者十常七八,故笃好而深嗜。”{16}因此,在对《左传》的评语当中,他经常借题发挥,揭露理学不重实用的弊病。总之,适用和经世的目的决定了魏禧将《左传》定位为史学。
魏禧对阳明学术和事功的独特认识,尤其是对其通权达变品格的敬慕,促使他在解释《左传》时注意与阳明的心学观点相结合。从某种意义上说,在他这里,正是世变促成了《左传》与阳明心学的结合。
三、“经权互用”说
宋、明两朝皆遭到外族强大的武力入侵,并最终灭亡。受到亡国之祸的刺激,魏禧对于宋儒反对行权的迂腐之论多有批评,在《左传经世钞》中屡借宋代旧事以影射明朝之亡。他谈到《左传》文公元年载楚成王遭太子之弑时,借题发挥,联想到宋文帝、隋文帝之祸,进而对胡寅论杨广、杨素之事提出批评。他说:
季友以一言而诛叔牙,国家大事未可以儒生姑息之见参也。使如胡氏之说,从容会议,则广、素之谋合而反噬之势成矣。金人云:“待汝议论成时,我已过河。”真可为儒者一大针砭也。{17}
此论借宋喻明,暗含家国之痛。满清之兴,而明人不觉,儒生空谈心性,实为误国之始,故魏氏讲求经世实学,赞赏吕端能断大事,季友能诛叔牙,慨叹中国与异族交锋之际,智谋、权术不可不讲。
尽管魏禧对宋儒多有指摘,但他畢竟私淑阳明心学,因此,在探讨权谋的问题时,他始终不忘记考虑君子与小人的分别。他说:
术者,君子所以成其仁,小人所以成其恶。故明智近于变诈,深沈近于奸鸷,果断近于残忍。辟之刀剑,贼杀人者此刀;兵杀贼者亦此刀,能善用之,则操贼之刀可以卫民;不善用之,则操兵之刀即以作贼……盖忠信之人,患其无刀,不忧其作贼也。{18}
处变定难当用智术,君子善用之,可以济事,小人则不可用。此论显然是对阳明观点的发挥。阳明曾说:“夫权者,天下之大利大害也。小人窃之以成其恶,君子用之以济其善,固君子之不可一日去,小人之不可一日有者也。”{19}同样是行权,但君子与小人的结果截然不同,前者善而后者恶。为了赋予行权以道德上的合理性,魏禧在《日录》中不厌其烦地讨论君子与小人使用智术的区别。他说:
处一事一物之智,有君子与小人毫无异同,细论其心,亦是一样处,然学者必须见得大源流。君子之智,毕竟从大体明通中出来;小人之智,毕竟从大体狡诈中出来。{20}
魏禧认为,用智有君子、小人之分,君子之智出于明通,小人之智出于狡诈。这与阳明的说法是一致的。不过,他对于阳明之教也有进一步的发展。他说:“君子得小人之术则不可制,小人得君子之道亦不可制。教人者甚不可不使君子知小人之术,而慎毋使小人通君子之道也。”{21}可见,在魏禧看来,君子与小人之智各有所长,因此,他主张君子不但要有明通之智,而且也不妨学习一点小人所擅的狡诈。
这种破天荒的观点难免让人惊诧。因此,魏禧与其诤友——程山学派的谢文■曾进行过反复争辩。对于谢氏所谓“君子自有君子之才智,不必借用小人之术”的观点,魏禧不以为然。他说:
如温太真批钱世仪,涕泣王敦,此全是小人诈术,求之古君子中,未尝有此。然太真不如此,则贼不可平,国不可保。先生以为此时但当用君子之才智,而宁以国事之成败归于天;宁用小人之术,而使国之成败操于人乎?夫其成败操于人者,固莫非天命,然谋国者不可有天命一言在胸。{22}
面对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魏禧反对听天命,而主张以人力挽回之,为此,可以不惜像温峤一样使用诈术。他进一步解释说:
大约君子处国家大事,有决不可用小人之术者,若卫鞅虏公子■,韩信背郦生破齐之类;有可用小人之术者,如温峤之于王敦,王曾之于丁谓是也。盖时方平缓,则尚德义,立威信,虽君子之智术,有所不事。时当危迫,君子之智术有不能济,虽借用小人,其心事固已共见于天下矣。
这里明确宣称君子可用小人之术,这是阳明也不曾发出的议论,似乎大有突破名教框束的嫌疑。魏禧也自知其议论会遭到质疑,所以他强调说:“弟意专为君子之拙直束手者而发,而语不能不失之偏驳,诚有如先生所云贻害后辈。既思语不偏则意不出,终无以告君子。”因此,他希望“读者以意逆志,知此语原为君父发”,从而能够体会到其持论的良苦用心。
谢文■在给魏禧的信中指出,他能理解魏氏“于万难措手时亦不肯仅以一死谢乃责,必迫而为诡怪奇险之行,以冀一当,实非借用小人”的“至性苦衷”。{23}但谢氏认为豪杰与儒者还是不同的,“豪杰所恃者天才,儒者则全资学力”。在他看来,温峤属于豪杰之流,其举动“固未可尝试”,而且儒者也学不来。对于魏禧所推崇的善于行权的阳明,谢氏也有议论道:“大儒中最有才智者,莫如王阳明先生,醉批钱凤,或肯为之,至于涕泣辞敦,想王先生亦少此副急泪也。”对于魏禧所不避讳的“小人之术”,谢氏始终有一种担心。他说:
且古人出奇之智,亦非印定谱子,盖以警惕之神明,当局势之危迫,忽尔迸露,恰当机宜,不容毫发增损、设后先。其时即有不同,用者倘劳于模拟,机锋钝滞,不但画虎类狗,为世所笑,正恐奸人窥破,事更深其决裂矣。
所以,他虽然同情魏禧的权谋之说,但还是回归到程、朱的立场上,坚持认为:“可立可权,要须立先而后乃言权也,故《论》《孟》所载,皆圣贤经常语耳,而出奇履险之说,未有闻焉。岂圣贤犹有不能权欤?盖权者一时之偶然,笃于立而明于经者,亦自有不期然而然。”事变无穷,无法预测,儒者应当立常、守常,而应对特殊情况的措施不当拿来讨论。由此,谢氏就将行权的问题归于虚无。
但是,读了魏禧的《左传经世钞》以后,谢文■也深受启发,作了《左传济变录》。此书序文后有方愚者(方以智)评曰:“合凝叔(魏禧)《经世》(按:指《左传经世钞》)读之,体、用全,立、权备。二书如左右手,不可偏废。”{24}
与魏禧同时,王夫之全面吸收了汉儒与宋儒的说法,提出经权合一的主张。他从两个方面来看待经权关系,一方面,“就心德学问言之”,他赞同程子的“权即是经”;另一方面,他认为“反经合道,就事上说。”{25}魏禧赞同汉儒的“反经合道”说,正是从事上说,而非从心性本源上说。不过,从心术的角度来说,魏禧并未忽略宋明理学家的立场。他论经权,兼采汉儒与宋儒之说,既考虑义理的因素,也考虑事为的因素。因此,魏禧提出“经权互用”的主张。他极其钦佩《左传》所载成公十八年晋悼公即位时的言辞,认为悼公此言“经不近迂,权不伤诈”,可谓“经权互用,刚柔并济”。{26}
总之,魏禧的经世之学,着眼于“御变”“济变”。在魏禧看来,清室入主中原,是凭借武力获得成功的,而夷夏观念是深入人心的,所以,异族统治不可能长久。作为遗民,他坚信复仇的星火不会熄灭,终究会形成燎原之势。所以,他一再强调造就人才,薪尽火传。他曾说:“盖为祖宗延一日之统,犹愈于其遽绝也。”{27}坚定的遗民立场和故国情结,使他在企望太平之余,总能居安思危,不是为新朝计,而是为万民计。只有充分考虑到他所处的地域环境的独特性,我们也才能更清楚地理解为何在那个年代的遗民学者中,独有魏禧那样不厌其烦地宣扬其智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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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禧:《明右副都御史忠襄蔡公传》,胡守仁等校点:《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805页。(本文所引魏禧诗文,皆出此版本。)
{2}魏禧:《读宋李忠定公集》,《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1040页。
{3}{19}王阳明:《寄杨邃庵阁老》,《王阳明全集》卷二十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820页。
{4}阳明说:“良知即是易,其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惟变所适。此知如何捉摸得?见得透时便是圣人。”见王守仁:《传习录下》,《王阳明全集》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25页。
{5}明钱■云:“兵家之言……莫大于阳明之《别录》。”见《四库未收书辑刊》影明崇祯刻本《萧林初集》卷七《萧林藏书记·子部二兵家》,北京出版社1997—2000年版,第6辑第28册,第116页。
{6}{7}魏禧:《兵迹》卷二,《丛书集成续编》影印,《豫章丛书》本,上海书店1994年版,第76页,第87页。
{8}彭士望:《复宋未有书》,《耻躬堂文钞》卷一,《四库禁毁书丛刊》,北京出版社1997—1999年版,集部第52册,第13页。
{9}魏禧:《与胡给事书(代)》,《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231页。
{10}{13}{15}魏禧:《左传经世叙》,《魏叔子文集》,中华書局2003年版,第367—368页,第368页。
{11}魏世杰:《左传经世钞跋》,《魏兴士文集》卷四,《四库禁毁书丛刊》,北京出版社1997—1999年版,集部第4册,第290页。
{12}佚名朝鲜人著:《皇明遗民传》,民国二五年北大影印如皋魏氏藏钞本。
{14}魏禧:《史学提要序》,《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427页。
{16}魏禧:《复都昌曹九萃书》,《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275页。
{17}魏禧:《楚商臣弑成王》,《左传经世钞》卷七,《续修四库全书》第一百二十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年版,第414页。
{18}魏禧:《与友人》,《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322页。
{20}{21}魏禧:《里言》,《魏叔子日录》卷一,《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1105页,第1099页。
{22}魏禧:《再答谢约斋书》,《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260-261页。本段所引魏氏语皆出此。
{23}谢文■:《丁未复魏冰叔书》,《谢程山集》卷十,《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齐鲁书社1997年版,集部209册,第186-187页。本段所引谢氏语皆出此。
{24}见谢文■:《左传济变录序》附录,《谢程山集》卷十四,《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齐鲁书社1997年版,集部209册,第249—250页。
{25}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卷五《论语·子罕》,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347页。
{26}魏禧:《晋人迎立悼公》,《左传经世钞》卷十,《续修四库全书》第120册,第483、484页。
{27}魏禧:《汉中王称帝论》,《魏叔子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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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张根云,深圳广播电视大学讲师,南京大学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及儒学思想史。
编 辑:康慧Email: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