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左世海

顺子在烧烤摊前找了个位子，向烧烤的老板要了一份油炸臭豆腐，一瓶啤酒，慢慢享用起来。

吃到中途，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胸前挂着个牌子的年轻人站到他的旁边。顺子瞄了一眼牌子，上面大体写的是亲妈早亡，因受不了继母的虐待，逃离出来。

“哪位好心人给我点吃的？”年轻人嘟囔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烧烤台，喉结如一颗玻璃球，上下滚动。

没有人搭理。

“哪位好心人……”年轻人依然嘟囔不止。顺子看他可怜，对烧烤的老板说：“给他烤两个馒头，我付钱。”

老板听了，回头问年轻人：“吃馒头吗？这位大哥给付钱？”

年轻人看了看顺子，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那就给他烤几个包子。”顺子见他摇头，又对老板说。

“不要包子，我嫌干。”年轻人嘟囔着。

“要不火腿吧。”顺子耐着性子，边往口里送着臭豆腐边说。

老板又问年轻人，吃不吃火腿。年轻人没答话，他伸着脖子在烤台上看了又看，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虾，有虾，我要吃虾，来一碗虾，再来一个啤酒。”年轻人兴奋不已，像小蜜傍上了大款，欢叫着，靠着顺子坐了下来。

老板看着顺子，等着他点头允许。

顺子没说话，他把最后一块臭豆腐扔进嘴里，向老板道：“结账。”

等老板将他的啤酒和臭豆腐钱收了，顺子起身就走。

“我，我的虾。”年轻人见顺子要走，不由急了：“火腿，不，包子也行……”

选自《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