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评析

刘东丽

内容摘要：劳动者素质是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的核心。马歇尔着眼于提高效率、经济增长，指出劳动者素质是身体、精神和道德素质的统一，尤其突出了人的精神因素或智力因素的重要性。马歇尔认为学校、家庭和社会对于提高劳动者素质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马歇尔的人力资本思想有其自身的特点，本文从其价值立场、人性观和历史地位进行了阐述。马歇尔的人力资本思想具有启示和借鉴意义。

关键词：人力资本思想 劳动者素质 马歇尔

引言

阿弗里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经济学家，英国“剑桥学派”的创始人，同时也是新古典学派的代表。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出现的时候，正是西方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过渡的时期。为了赢得在国际上的经济地位，英国必须加快经济发展。所以马歇尔对劳动者素质的分析，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分析都是围绕这一问题展开的。同时，作为新古典学派的代表，马歇尔由过去在经济运行过程中的重视生产和节约而转向了强调消费，也就是说从生产（劳动价值论）转向了主观价值论，这反映了经济学的一种内在变化，也反映了社会生活的变化，发展经济的着眼点不是国民的需要而是经济的运行过程，以此来改变人们的消费观念，逼迫西方经济学的价值观念发生变化。

劳动者：身体、精神和道德素质的统一

（一）对劳动者素质的论述是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的重要内容

对于劳动者素质的论述是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的重要内容。人力资本投资或开发人力资源，从根本上说就是提高人口的质量和素质，这对于企业、组织、行业和国家都具有重要的意义。那么，马歇尔是如何界定劳动者的素质呢？马歇尔认为，个人的财富包括一切直接有助于使人们获得产业效率的精力、才能和习惯在内。因此，必须考虑身体的、精神的和道德的健康与强壮所依靠的种种条件。因为这些条件是工业效率的基础，而物质财富的生产要看工业效率而定。在许多职业中，工业效率除了身体的活力、健康的体格和奋发有为的习惯之外，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尤其是维持大的体力操作的力量，虽然有赖于体力和其他身体的条件，但更重要的是依靠意志的力量和性格的坚强。这种坚强是属于道德的。这种人的坚强，这种决心、精力和自制力，简言之，这种“活力”是一切进步的源泉。

马歇尔看到了要想提高工业效率，仅依靠劳动者数目的增加或体力的强壮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的力量。但马歇尔把“活力”的原因一部分归结为人种的特性，这种特性主要是由于气候的原因。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马歇尔的相关思想带有“地理环境决定论”的色彩。除了气候的原因之外，还有三个与活力密切相关的条件，即希望、自由和变化。所谓的希望，是指人们对于生活的希望，对生活水平质量提高的希望；自由被看作是不受外界束缚的自由，但由自制力而来的自由对于最高级的工作甚至是一个更为重要的条件，而这种自由有赖于高尚的生活理想；变化是指人们在职业之间的转换，这种过渡的变化使他们在获得技术和工作上的努力有很大的浪费。马歇尔指出，身体的和精神的健康与强壮受职业的影响也是很大的。马歇尔看到了人的理性的重要性。随着社会分工的发展，技术的专门化程度越来越高，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生产效率的提高，但是也带来了不利的后果。正如亚当·斯密所指出的分工给人所带来的不利后果中，最重要的是造成人的一种精神或智力上的缺陷、残疾。动物只懂得生存，生存是一种本能地适应环境的生命活动。而人除了生存（其手段是劳动）之外还要懂得生活，生活是一种自觉的生存—不仅是自己意识到的生命活动，而且是创造生存意义的生命活动。

而事实情况是，人们更多的是在忙着生存，却很少享受生活，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人的理性的丧失。人们在劳动中不是使自己的本质力量得以发挥，而是越来越造成一种精神的麻木和生活的单调。要改变这种状况，增加人的活力，提高劳动者的智力，就要善于利用闲暇。马歇尔认为，在各个时代、各个国家和各个社会阶层里，懂得善于工作的人比懂得利用闲暇的人要多得多。但是，只有有利用闲暇的自由，人们才能学会善于利用闲暇。没有一个缺乏闲暇的体力劳动者阶级，能够具有高度的自尊并成为完全的公民。在使人精力疲竭而无教育意义的工作之后，有一些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是高等生活的一个必要条件。

可以看出，马歇尔在对劳动者素质的分析中，突出了人的精神因素或智力因素的重要性。虽然，马歇尔的出发点不是工人阶级地位的提高和生活的改善，而是资产阶级的利益，是工业效率的提高，但在客观上，这对于工人理想人格的培养和生活质量的提高是有利的。

（二）提高劳动者素质的策略

如何提高劳动者素质呢？马歇尔认为学校、家庭和社会对于劳动者素质的提高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首先，马歇尔指出，要通过教育和训练来提高劳动者的素质，教育和训练是提高生产效率，加速经济增长的必备条件。马歇尔说：“优良的教育，即使对于普通工人也予以很大的间接利益” 。马歇尔指出教育的目的主要是刺激和提高人的智力，虽然它是作为物质生产的一个手段，但它对于劳动者的生活质量和劳动者的心理、精神的培养是至关重要的。马歇尔指出了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的重要性。他认为不同的职业诚然需要不同的特殊技能，但首先必不可少的是孜孜不倦的精神。而只有经过长期的教育，劳动者才能养成这种精神。劳动效率的提高要靠特殊职业训练以提高劳动者的专门能力，但大部分要靠普通教育来提高劳动者的一般能力。同时，马歇尔也很重视工业教育或职业教育的作用。

工业教育的目的有二：一是使人对眼和手能一般的运用自如，从而适应特殊的具体工作；二是传授对特殊职业有用的，而且在实际工作过程中很少适当地学到的产业技能和知识以及研究的方法。马歇尔强调了普通教育与工业教育的结合，即发展劳动者的智能与技能的结合，这样才更有利于从总体上、长远之处提高工业效率，促进经济发展。马歇尔看到了精英教育的重要性。马歇尔所说的精英是指对社会乃至世界的经济、文化和思想能起到促进作用的人，也就是说在这些领域能够引起震动、变革，从而推动社会或人本身向前发展的人。精英意识与精英精神的这种非实体性质决定了以培养精英为主旨的精英教育质量标准也是无法量化的。精英教育，应该更多地体现为一种渗透性的教育思想，如果一所大学把精英意识与精英精神视为她的生命追求，视为她的灵魂，那么，这种追求就会贯穿于这所大学的所有活动之中。马歇尔认为，一个伟大的工业天才的经济价值，足以抵偿整个城市的教育费用，为大多数人举办高等教育所花的一切费用，如果能培养出像牛顿或达尔文、莎士比亚或贝多芬那样的人，就足以得到补偿。endprint

马歇尔的主张对于英国当时的经济发展会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而且对于学校的改良也提供了方向，以适应英国经济的发展和中下层劳动人民的要求，他看到了教育在国家经济发展中的特殊作用。但是，马歇尔对于如何提高中下层阶级的教育投资、如何使各阶层获得中等教育和就业机会，从而有力地促进劳动人民的才能和智力发挥，却没有指出正确的途径。马歇尔的经济思想已反映了在激烈的资本主义竞争中，人们越来越希望大学能为国家财富的增加直接做出贡献，要求在大学和企业之间建立联系，希望工商业中的大众能够接受高等教育，这使得大学的功能出现了新的变化，在教学和研究之外，大学开始承担起服务国家、服务社会的责任。

其次，劳动者素质的培养除了学校教育之外，马歇尔还看到了家庭环境在其中所起的作用。马歇尔说：“一般能力大都要看幼年和少年时代的环境而定。在这方面，最早和最有力的影响是母亲的影响，其次是父亲和其他孩子的影响，而在某些情况下还有仆人的影响”。马歇尔进一步指出，家庭的物质条件和孩子智力的发展、才能的发挥有很大的关系。生活在贫困环境中的人，他们很少有寻求友谊的机会，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文雅和宁静，甚至对家庭生活的和谐也很少理解，所以，他们身体的、精神的和道德的不健康主要是由贫困造成的。但是，正是由于家庭环境的恶劣，才最能刺激一个人的精力和进取心，他要努力拼搏，以改善自己和家里人的社会地位，这种希望甚至给他压倒一切的热情。家庭对劳动者素质培养影响的第二个方面就是家庭对劳动者投资和对劳动者就业的影响。马歇尔指出，作为生产要素的人是和机器及其它物质生产资料的买卖不同的。工人所出卖的只是他的劳动，而他本身仍归他自己所有，负担培养和教育费的那些人，从这种价格中所取得的实在是微乎其微。这是人力资本的一个特点。这个特点也决定了对孩子的投资、对劳动者的投资的最大受益者是劳动者本人。因为这样做的结果是提高他的能力和智力，使他更有可能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和提高生活质量。这需要父母的远见卓识、预见能力和牺牲自己以成全子女的意向，当然还包括父母的资产。

“出身于上层社会的人比出身于下层社会的人所占的优势，大半在于父母所给予他们的较好的门径和立业机会”。出身不仅会影响他们的职业和能力，还会影响高尚的品质和良好的生活习惯。马歇尔指出了家庭对于劳动者的作用和意义。这种影响是直接的，而且影响的范围是方方面面的，包括身体的、精神的、智力的等等，影响的基础就是家庭的环境和家庭的物质条件，影响的程度是持久性的。总之，家庭环境及教育对于劳动者的早期培养，包括其所受到的教育条件和程度、所学的技能以及就业的范围等有一定的影响。

最后，社会环境对劳动者的影响不可忽视。马歇尔认为自然环境，主要是阳光、空气、空地等对劳动者特别是对儿童的成长具有重要影响。因此，他指出，不论在早开发的国家或新兴的国家里，一个有眼光的政治家在进行土地立法比在进行其他财富形式的立法时，对后代将感到有更大的责任。新鲜空气和阳光的缺乏，允许在空地上任意建筑，必然会导致各种年龄的人包括儿童活动在内的室外场所的缺乏。为了一点物质财富而牺牲了作为一切财富的生产要素的人的精力，这本身就是一种本末倒置的做法。为了儿童以后的发展，为了培养劳动者的个性、能力和才干，从而最终为了生产效率的提高，马歇尔认为国家有必要进行干涉。而干涉的办法是国家对工人阶级的福利要大力资助。国家必须使用大量公款，这种公款用来提供新鲜空气和场所，以便工人阶级住宅区的儿童进行游戏，以利于儿童的健康成长。同时，要坚持室内空气的清洁，适于日后成为强壮而有责任感的公民居住。马歇尔不仅指出了外在物质环境对劳动者的影响，而且也看到了社会进步所要求的民族精神对劳动者的影响。马歇尔说，在像蜜蜂和蚂蚁那样的所谓社会动物中，生存下来的种族就是其个体最努力为社会尽各种义务的种族，而不是为它自己的直接利益的种族。

而当谈及富有理性和语言的人类时，民族的责任感对民族的生存、发展和强大是有重要影响的。马歇尔认为生存竞争使人类中这种民族生存下来，即个人为了他周围的人的利益最愿牺牲自己，因而是最适合于共同利用环境的民族。马歇尔看到了随着社会的进步、文明的发展，人类的理性也应得到相应的提高，这同他所讲的教育和培训的重要性是一致的。文明的发展和对青年人责任心提高的要求，使国家把物质财富从物质资本的投入转向培养人才的方面，结果使劳动者的技能普遍提高，技能的供给大量增加，这些技能增加了国民收入，并提高了全体人民的平均收入。马歇尔看到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家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民族精神、民族情感对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生存和强大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在某种意义上，伟大的民族精神可以产生伟大的民族。马歇尔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指出了爱国心、民族责任感对国家经济的发展和其他方面的影响。

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的特点

马歇尔作为“剑桥学派”的创始人，在英美早期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与当代庸俗经济学之间，起着承先启后的作用，其人力资本思想彰显着自身的特点。

首先，从价值立场来看，马歇尔生活在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日益尖锐的时代，国际和国内的经济、政治、社会问题层出不穷。马歇尔的阶级本能促使他对资本主义的前途深表关怀和焦虑，从而使他对当时英国的政治、社会、经济问题发生极为浓厚的兴趣，并进而创立一种理论为资本主义辩护，借以调和阶级矛盾，从而维护和促进英国的发展，所以在马歇尔的经济思想中，貌似在进行客观描述，但却带有价值判断，这也是由其阶级立场决定的。马歇尔认为研究政治经济学的任务是证明资本主义制度会提高工人的生活，避免劳动群众因贫困而走向堕落。他对贫困的真正态度是：贫困不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必然产物，解救贫困，用不着从根本上推翻资本主义，只要采取促使经济进步的一些方法就足够了。于是，马歇尔提出了一系列的“进步”办法，如由政府向高收入者征税对贫民施以救济，由政府用公共开支去推广教育、改善居住和医疗保健条件等。对于社会改革的问题，马歇尔一方面说，社会改革实有必要，但另一方面，却坚持“自然不能飞跃”，主张改革必须是逐渐的、温和的。正如他所说：“那些高尚而热心的社会改革家们曾给他们的想象所便于虚构的那种制度下的生活描绘了美丽的图景，但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想象……”。endprint

其次，从人性观来看，在《经济学原理》中，马歇尔多次提到了人的特性，认为人的特性有两方面，即互相竞争和互相合作。马歇尔认为现代工业生活的基本特征是，人们在对事物进行选择与判断时，有独立和自信，能谨慎而迅速地做出决策，并对事物的变化做出预测，这些特征一方面常使人们彼此竞争，另一方面也常促使人们互相合作。因为，马歇尔认为近代的特色是精明而不是自私。每一个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都会做出最适合达到自己目的的选择。人的品性是如何形成的呢？马歇尔指出：“照人类本性的构成来看，除非人有某些艰苦的工作要做，某些困难要克服，否则就会迅速堕落”。也就是说，人的本性之中有自甘堕落的端倪，如果依此端倪发展，后果不堪设想，只有经过艰苦的工作和困难的克服，才能阻止人的这种本性的发展，并形成一个人的具体的品性。而且，人们品性的优劣与收入的多少有密切关系，人们生活上、精神上、道德上的种种不健康现象，原因虽多，但贫困是主要的原因。所以研究贫困的原因，就是研究大部分人类堕落的原因。

最后，从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的历史地位来看，马歇尔确立了近代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一个空前庞杂的独特体系。他的人力资本思想有着丰富的内容，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马歇尔的人力资本思想中有对前人的继承。比如，马歇尔谈到了由分工带来的不利影响，即阻碍人的智力发展，造成人的精神上的不健全。可以说，这是对亚当·斯密思想的继承，并非马歇尔的创新。斯密在《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就说分工的进步，虽然可以使人掌握某种特定职业的技巧，但这是由牺牲他的智能换来的。马歇尔和古典经济学家一样，追求的是效率。马歇尔认为德智教育的生产力可以影响工业效率，这种生产力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转化为物质生产力，另一种是通过影响精神气质而形成精神生产力。马歇尔的出发点和归宿都是工业效率。他把劳动者看作是生产工具，这种性质决定了劳动者作为人的权利和尊严没有摆放的地方，劳动者只能与作为生产工具的马、蒸汽机为伍，属于为资本家赚取利润的同一类东西。所谓劳动者素质的提高是以效率为中心的，这种所谓的人的发展只是追求效率的手段。

所以，马歇尔和西方主流经济学家一样，带有效率崇拜或效率第一主义的倾向。马歇尔的人力资本思想也有创新。马歇尔以前的一些经济学家也看到了人力资本的作用，但对于影响人力资本的因素以及如何增加人力资本投资方面却没有马歇尔论述的详细和系统。马歇尔从影响人力资本的因素入手，把教育、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同劳动者的素质联系起来考虑，从而找到提高劳动者素质，进一步提高效率的途径。马歇尔的人力资本思想影响了后来的人力资本经济学家，如舒尔茨、贝克尔。

马歇尔人力资本思想的启示

随着知识经济的兴起，人力资本成为最具有活力、最能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资本。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和人力资本方面存在的问题，马歇尔的人力资本思想给予以下启示：

一是从探讨人力资本的形成过程、形成机制来看，应把人力资本作为一个动态过程来看，应从人力资本形成形式、投资主体状况、投资收益率以及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等方面进行考察。马歇尔对人力资本形成的论述，是从多方面进行的，既有内部因素，也包括外部因素，内部因素主要指遗传因素和某些天赋才能，外部因素主要指影响人力资本形成和发展的因素，比如学校教育、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而且，这些因素对人力资本形成和发展的影响不是彼此孤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共同起作用的，所以，对人力资本形成和发展的研究，应该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以及各因素在不同时期、不同条件下所起的作用。

二是要考察人力资本的存量。人力资本既体现为劳动者健康状况的提高又表现为人们受教育培训后生产能力、文化素养的提高，同时又表现为二者相互统一的过程。一个国家的劳动者如果只有较好的健康水平而受教育水平低，或是教育有了很大发展而劳动者身体素质较差，那么其人力资本存量都不能算作有所增加。尤其是马歇尔所强调的人的智力、能力的发展。研究人力资本不但是为了发展生产力促进经济的发展，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促进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社会的发展，人的发展首先和根本的就是人的能力的发展。马克思讲人的能力的发展、人的社会关系全面丰富、人的个性充分发展，即人的全面、自由、和谐的发展，是马克思关于人的发展的基本涵义，也是马克思主义者为之奋斗的伟大理想。马歇尔强调了人的理性的重要性，也是对亚当·斯密思想的发展。而为了培养人的理性，马歇尔提出了一系列和劳动者的理性有关的环境因素和措施，这些即使对于现在的人的素质的培养，也具有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马歇尔.经济学原理（上）（下）[M].商务印书馆，200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