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立雅 环保运营商挣慢钱

李文友

“利润薄，竞争大，辛苦是必然的。”在威立雅环境服务中国公司（简称威立雅）总裁周小华眼中，做环保产业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般滋润，“虽然周围有很多机会和诱惑，但我始终在这个行业里呆着，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

中国环保市场空间巨大已是公认，但周小华认为真正的问题不仅在于技术突破和商业模式创新，更在于文化、观念和整个产业机制能否转变。

周小华告诉《英才》记者，作为全球最大的综合性环境服务商，威立雅从当初不断爆发的民意抗争，到现在的和谐融洽，从废弃物终端处理延伸到前端收运等环节，在这个过程中沉淀了很多经验和教训。

“PPP”得失

环保行业存在设备、运营和监测三种类型的企业主体。威立雅长期专注于运营，并且与苏伊士环境集团共同成为全球大规模开展“公私合营模式”（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的创新和实践者。

在公益性较强固废处理领域，“PPP”模式是指政府与私人组织之间，为了提供环境服务，以特许权协议为基础，彼此之间形成一种伙伴式的合作关系。这一模式在欧美、日本等国家已较为成熟。

在威立雅进入中国环境市场前，“PPP”模式在国内几乎还是空白，威立雅由此成为国内“公私合营模式”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1992年，威立雅拿到了澳门的一个生活垃圾处理项目，“这个项目我们谈了五年才签下来，项目正式启动已经是2000年的事了”，第一个项目的落地颇费周折且旷日持久，但其巨大的示范效应也出乎威立雅的意料，“澳门项目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于是，诸多“第一”陆续落到了威立雅的头上，比如，威立雅在上海老港做了第一个国际标准的生活垃圾填埋厂，在杭州做了第一个沼气发电项目，在天津做了第一个有毒有害垃圾处理项目……如今，其在中国获取的固废处理项目已经超过了30个，业务涵盖了城市废弃物管理、工业服务、危险废弃物回收与处理等多个领域。

事实上，从市场和商业角度讲，PPP模式通常盈利稳定，但利润率一般比较低。固废行业专家肖琼告诉《英才》记者，这种模式投资回报的周期也较长，而且前期投入大，这就需要公司有雄厚的资金实力。“不过，从全球范围来看，虽然环保设备商挣快钱相对容易，但运营商的生命周期整体比设备商要长很多。”

周小华肯定了以上说法。事实上，在国内的环保市场，利润最高、赚钱最快、份额较大的还是众多的环保设备企业，“设备，很多人愿意花很多钱买最好的，但谈到运营的时候，这个钱就比较难出了。中国的环境市场历来崇尚技术，你有什么技术和设备，我买来用了就ok了，即使是最贵的也没关系。”

8年前，威立雅曾和地方政府签了一个垃圾填埋的项目。如今，项目人工成本和推土机燃油的成本都涨了不止一倍，“每年我们的成本都在涨，虽然按照当时签订的合同有资金上的调整空间，但实际上很难调，关键是政府也没有足够的预算。怎么办？就算借钱我们也要想办法来维持项目的平稳运行。”

引进新模式

伴随环保产业热潮兴起，各路资金的蜂拥而入也无疑给威立雅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特别是最近5年，大量国资进入到环保领域，让民企和跨国公司在一些项目竞争上深感有心无力。

一位不愿具名的国内环保运营商告诉《英才》记者，国企有钱有资源，在一些项目中的投标价格，民企和外资有时无法竞争，“每吨80元的价格只能保本了，但别人能低到40元，我们怎么竞争？”

为了应对竞争的加剧，威立雅也将一些新的商业模式和增长点带入国内市场。

2013年底，威立雅在中国的第一个环保拆船项目在广东江门落地。其投资约10亿元，占地500亩，使用岸线约668米。项目所在地将计划建设全球第一家现代化拆船研发中心、培训中心和工业服务中心，并建成全球领先的年拆解80万轻吨的绿色拆船厂。

周小华预测，环保拆船乃至资源回收利用在中国的市场空间巨大。“按照现在的拆船公约，必须要环保的拆船，国际上的大船东才能把业务给你，我们可以做到污染一滴不漏，所有材料可以储存再利用。”

据肖琼观察，威立雅在危险固废处理领域也还有较大的施展空间。目前威立雅在国内危废处置领域拥有7个项目，遥遥领先于其他对手，总规模781吨/日。而排在第二家的光大国际，目前实现3个项目325吨/日的能力。

国内相关领域的企业也在资本力量的催化之下，掀起了一轮产业并购整合的浪潮。今年初，固废企业接连发力，2013年亏损的天晟新材，意图依靠收购新光环保增加业绩提振点。2013年业绩下滑超过57%的维尔利，也发布公告，宣布购买杭能环保100%的股权，交易价格4.6亿元，后者是当地垃圾渗滤液处理的龙头企业。再比如，菲达环保拟通过定增以3.2亿元收购巨化集团旗下巨泰公司和清泰公司100%的股权。

在周小华看来，固废处理行业没有必要千军万马挤在一个很狭窄的空间里，可以在产业链的各个环节谋求发展。

此外，智慧城市的兴起，新型城镇化的推进，都为威立雅带来新的发展机会。在美国纽约、匹兹堡等四个城市，威立雅正参与了包括交通、固废、水等整个城市的环境规划，并提供运营服务，但目前这种模式能否在中国打开市场，仍难确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