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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

2014-04-29

南都周刊 2014年31期

一盒火柴,就能让我想起呼兰

它的名字带有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从康金井乘火车去哈尔滨

我多次途经县城,却没有到城里转悠

因此,它的模样就像受潮的火柴杆

擦不出记忆的火花。只有一次

在梦里,我冒冒失失地抵达过县城

一个卖冻梨的老汉对我说

“这就是呼兰,不信你冲河水喊两嗓子

它会冒出蓝烟。”我捧着冻梨直打冷颤

手脚麻木,满嘴哈气往外冒

小时候,吃冻梨先用凉水泼一下

等梨皮脱掉一层透明的玉衣

再下口。呼兰不会长得像冻梨吧

萧红姐姐、萧红阿姨、萧红奶奶

不会像梨皮一样难看。长岛在电话里

跟我说,他去过萧红故居

看了呼兰河,可我却不能跟他谈论

有关呼兰的轶事,我用钢笔把它写进

祖籍一栏。我确实沾了点萧红的光,因此

有些脸红,本来嘛,我的脸就像黑土地

一样黑里透红,并影响到了女儿

两年前,我曾写下过这样的句子

“当长长的暗夜,威逼一个少年

成熟、衰老的时候,我掏出一根

火柴,划亮整个县城,她的女儿萧红

用一双审视的眼睛望着我。”

除此之外,我还能对呼兰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