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枝头吐新绿
2014-04-29张泽慧
张泽慧
当北国的第一片秋叶轻轻飘落,它既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红艳似火,也没有秋菊的妖娆,有些枯黄,灰黑色的边轻轻卷起,像放久了的香蕉,上面生出了黑斑。
“唉——”望这般风景,怎能不让人心生悲凄。一夜风过,遍地都是残败的叶子,有人走过,踩出一阵令人厌恶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寒意更是不用说,接踵而至的便是寒冷的秋雨,冰冷的雪,厚重的棉衣压得人喘气都困难。
进入严冬,呼一口气就成了一团白花花的水。不到5点,天就黑透了,连星星都怕冷,少而又少,熬着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
我以为,熬过就可以闻到春天的花香,然而,日历一页一页地翻过,我却始终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
我日日在寒冷的夜辗转反侧,整夜难眠,我是那样渴望轻风拂过面颊的感觉,是那样渴望看到大片大片的绿色,是那样渴望听到鸟儿们的欢叫……然而,现实却似一把利剑,斩碎了我的渴望,将我抛弃在灰色的冬日里。
渐渐地,我不再渴望,我把这份期待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努力习惯这冰冷的世界,习惯于灰白色的积雪,习惯于厚重得令人窒息的棉衣,习惯于没有花香、没有鸟鸣、没有春天的日子。
我开始和其他人一样,面对冬日默默无语,没有了向往的我犹如虫豸一般活在当下。我发现,这样的生活是那样的简单。每天不必费尽心思地寻找那根本无关紧要的“春天”,也不会被人指责,更不会被人嘲笑,我对自己说:“这样多好!”
不知这样沉溺了多久。一天清晨,我正赶往学校,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姐姐。”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我有些厌恶地回过头,原来是邻家的孩子。“干嘛?”我用麻木的态度,说出石头般生硬而冰冷的话。很久以前,我曾和她一起向往过春天,但自从看破了自以为的“红尘”,我便不再和她聊天,每每看见她趴在窗台上“望春”,我心里总会生出一个词——幼稚。
“姐姐,快看!哦,春天来了呢!”她用她那只小手尽力地向上指去,脸颊因为太过兴奋变得红扑扑的。我心不在焉地向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嘴里“嗯嗯”地敷衍着,心里却在想:小孩子可真麻烦!
目光所及,是一排生在街边的行道柳,碗口粗,柳枝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生出了毛绒绒的嫩芽,犹如一只只探出燕窝等待母亲觅食归来的小燕子的乳喙一样,黄中泛着白。我的心不禁一震,那颜色对已经习惯了灰白色的我来说是那样的耀眼,我仿佛听见了冰封已久的心融化的声音,我依稀看见了自己那个在角落里早已被灰尘覆住了的向往,它正抖落尘埃奋力向我飞来,我竟闻见了春天的气息。
我的嘴角终于绽出笑意,我的心又获得了重生。
那一夜,我睡得很甜。梦中的树都长出了嫩芽,鸟儿在欢唱,花儿送来了芬芳,泥土里,小草探出了尖尖的脑袋,在微风中,切切私语。我和邻家妹妹在草地上奔跑,在春风里嬉闹,犹如两只欢快的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指导教师/荆春波)
本文荣获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2013-2014)初中组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