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情怀
2014-04-29李振
陈钰铭,1958年12月9日生,河南洛阳人,1976年入伍。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绘画系。结业于中国美院中国人物画高研班。曾任总政解放军画报社美术编辑。现任总政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创作员,一级美术师,中国美协理事,中国美协中国画艺委会委员,中国画学会常务理事,上海中国画院院外画家,中央文史馆书画院艺术委员。
自1992年至今,已出版《陈钰铭速写集》、《二十一世纪主流人物画家创作丛书——陈钰铭》、《名家逸品——陈钰铭》等十五本著作。作品多次获得全国各类奖项并被各类机构收藏,如1995年《历史的定格》获第四届“八一文艺大奖”。1995年《历史的定格》获长春反法西斯胜利50周年国际美展金奖,1996年《向日葵》为全国八届美展获奖作品(中国美术馆收藏)。1996年《天籁》获首届全国中国人物画展银奖。1996年作品《历史定格》、《天籁》入选《中国美术全集现代卷》。1999年《大河上下》获第九届全国美展铜奖。1999年作品《天籁》入选中国当代美术全集。2008年担当“国家重大历史题材”《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九·一八》事件)创作,被中国美术馆收藏。2010年受“上海历史文脉美术创作工程”邀请,创作《淞沪战役·八百壮士》巨幅水墨画。
建国师兄拍了一张老师陈钰铭先生在陇西写生的照片:照片中先生头戴一顶草帽,身着暖灰色衣裳,笑着,行走于村里的土路上,身后是错错落落的土坯房。建国兄戏言:先生这身装扮就是一个农民!
拿农民来喻先生,倒是真的贴切!
这世上,对土地有着最质朴情感的人就是农民。他们从土地里获得食物和衣裳,用黄土垒成房屋,聚集在同一片土地上形成村落,他们一辈子做的事就是耕耘,甚至在他们的山歌里、戏曲里表达的都是对黄土地的挚爱和膜拜。
先生在画坛,也是一个农民。他最钟爱的表现题材就是农民的喜怒哀乐和农民对土地的眷恋。
记得第一次从画册上见到先生的画,瞬间被一种情感牢牢地攥住了心:厚!那感觉犹如小时候爷爷带着厚茧的手掌划过自己冻皴的脸庞——踏实而温暖,这是记忆深处最令人动容的片段。后来跟随先生一起写生,也有机会见到先生更多的画作,这种感觉不但没有被消减,反倒愈加顽固和浓烈。这种“厚”的情感,存在于满纸的墨韵中,深情而厚重;存在于人物的皱纹间,沧桑而坚忍;存在于棉袄的褶子里,密实而沉重......而这一切,皆源于先生农民般的对于天地的敬畏以及对众生的悲悯,并内化为粗犷雄健的笔墨,在纸上为农民造了一座又一座雕像——植根厚土,立于长天!
在历史大画《我的家在松花江上》中,人物形象绝大多数为农民,先生对这组农民群像面容的刻画入木三分,从农民愁苦的脸上我们感受到了国破的悲怆。在作品《春到麻黄梁》里,农民们笑容淳厚,享受着初春时节闲适的午后时光,表现出了当代农民对新时代到来的发自内心的喜悦。而在先生的小品画中,农民形象更是俯仰皆是:闲聊的老者,沉醉的戏迷,杂耍的艺人,顽皮的幼童,一派与世无争而又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跃然纸上,让观者直想挣脱现实的羁绊,直入纸内!
关于农民,社会上的评价甚多。说农民素质低者,或许只是一个揣着文凭的伪精英;说农民脏者,或许只是一个忙着数钱的暴发户;说农民傻者,或许只是一个时刻打着精明算盘的小市侩。其实他们是一类人,他们认为自己在社会的顶端,以俯视的眼光看待农民,看到的自是与自己不在“同档”的土老帽。而先生潜意识里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农民的,先生每年都要到农村写生,吃是农民的吃相,睡是农民的睡相,一样的是脸朝黄土背朝天。跟随先生几次到农村写生,先生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告诫学生:“跟模特说话,一定要非常尊重”,“在地里画画,别踩坏了庄稼”,“千万别弄坏了院里的东西”,“损坏了人家的东西,我们一定要赔偿,并且不许搞价钱”,等等等等。于是在先生的作品里,体现出的是农民灵魂上的高贵和骨子里的善良。
在陇西写生,先生曾感慨:“在农村写生,咋画咋顺手,可一回到北京,唉......”这一声悠长的叹息,岂不恰恰明证了先生的灵魂是扎根于黄土地,生长于长风中吗?
“土得掉渣”可能是外人对农民的鄙夷和嘲弄,而在我看来,“土得掉渣”却是对先生人格的忠实写照,对先生艺术境界的最高褒奖!
作者简介:
李振,毕业于河南大学美术系,天津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2014年进入陈钰铭先生“水墨家园”创作班学习。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