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印第安小说中女性形象研究
2014-04-29李渊苑邹惠玲
李渊苑 邹惠玲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课题“英美文学教学改革的研究与实践”(JGKT11_036)和江苏师范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一般项目(2013YYB022)的研究成果。
摘 要:研究当代印第安文学中的女性首先可以让我们了解不同于以往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她们时而是作为各个部落家长的老祖母,她们在家庭和氏族生活中起着重要的决策作用,深受人们的尊重,时而是以狡诈手段捉弄他人的“恶作剧者”,为一己私利捉弄族人,但又是神话的主角之一、传说中的民族英雄。所以研究这些女性的多面形象可以了解她们传递民族文化的不同方式、担任的不同职责以及她们所负载的厚重的印第安文化。
关键词:苏珊·帕瓦尔;《草舞者》 ;《屋顶行者》; 女性形象
作者简介:
邹惠玲,女,山东淄博人,江苏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毕业于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获文学博士学位,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曾在《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研究》、《当代外国文学》等期刊上发表多篇文章,主持国家社科基金(11BWW054)等高级别项目。
李渊苑,女,江苏常州人,江苏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7-0-02
苏珊·帕瓦尔是出生在芝加哥的苏族人,同她的父母一样,她积极参加公民权利运动,因此在17岁时她被命名为“芝加哥小姐”。1986年于哈佛大学法律系毕业,又在1992年申请到了美术硕士,但是她却从事文学创作,所以她的作品既具有文学的美感又不失叙事逻辑的严密性。她的首部作品《草舞者》(The Grass Dancer)(1995)刚一出版就赞扬不断,更是获得了1995 PEN/Hemingway Award。她的第二部作品《屋顶行者》(Roofwalker)(2002),获得了Milkweed National Fiction Prize。
在《草舞者》中,Red Dress是一百多年前的祖先,也是贯穿整个小说中的女性。在她活着的时候,她来到Fort Laramie假装接受当地白人的文化,利用魔法吸引异性再杀死他们。也因这样,她与恋人Ghost Horse阴阳相隔,Ghost Horse用尽方法也无法解救Red Dress的灵魂,即使在他死后,也只能独自一人进入祖先的世界里,而Red Dress则永远被困在这片土地上,关注着后代的生存与民族的发展。Margaret Many Wounds向女儿们隐瞒了她们不是纯种印第安的真相,直至她垂死之际才向一个女儿坦白,最终获得心灵上的解脱,顺利进入祖先的世界。Anna Thunder是继承Red Dress魔法的人,族人都惧怕、反对她,因为她使用魔法来满足私欲、实施报复。Charlene Thunder总是处于内疚之中,认为因为Pumpkin夺走了自己所钟爱的Harley所以Anna杀死了Pumpkin,直到她发现从未谋面的父母仍然在世,现实是无法为自己所掌控的时,她才原谅了自己。
《草舞者》中的这几个女性形象各自都有各自的心灵创伤,Red Dress无法与恋人团聚、Margaret Many Wounds欺骗女儿是纯种印第安人、Charlene Thunder为Pumpkin的死而无法原谅自己,但是最终爱、信任与历史的重合治愈了她们的创伤:Red Dress通过梦境与幻觉使Harley,Ghost Horse的后代,认识到“草舞”真正的意义、成为真正的草舞者所要具有的精神,使他重拾身份,也使印第安的民族精神传承下去;Margaret Many Wounds通过在死前说出自己的心事、对自己的错误进行忏悔,使她可以进入祖先的世界,并在地球之外仍能跳最美的舞蹈;Charlene Thunder因为与Pumpkin同在的梦境—第一个梦境中Pumpkin嘴里的飞出的鸟撞击玻璃而死,第二次梦境中的鸟被与Charlene吞下肚中,但是却泛着甜蜜的味道,于是Charlene认识到,人类是无法理解生命的发展的,即使有时生命以悲剧结尾高中,但是仍然可以带着美丽,所以她原谅了自己。
《屋顶行者》是由七个小说故事和五个传记组成的故事集,七个小故事的叙述者大部分为女性,而传记主要讲述了作者家族的故事。同名故事“Roofwalkeer”中的Jessie跟随父母移居到芝加哥,但是在她9岁时,父亲带着一个混血印第安女孩回到保留地。Jessie相信祖母Mabel所说的:在印第安世界里时间是环形的,过去与现在相连,于是她坚信父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Watermelon Seeds”中的Lois是墨西哥波兰混血,并在与母亲的齐佩瓦族男友交往后怀孕,虽然母亲与男友的极力反对,但她仍坚持生下孩子。“Beaded Soles”中,Maxine Bullhead因为祖先参与了逮捕Sitting Bull而永远摆脱不了这罪恶,孩子还未出生就夭折了,丈夫与白人女子私通,最终她选择杀了丈夫而使一家三口在苏族的天堂里团聚。“First Fruits”中Georgiana对于大学中与不同种族的人共处而感到无所适从,直到父亲向她透露了一些关于哈佛最初的印第安毕业生Caleb的信息时,她开始追寻Caleb并记录下与他的精神之旅,最终她忘记种族隔阂,与舍友完成了印第安天鹅舞。“Indian Princess”中Natalia因为无力改变酗酒的丈夫而草率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在“Histories”系列故事中,帕瓦尔的母亲,也是Susan,带领作者回顾了自己家族、印第安族的历史,赋予了作者新的世界观、重燃了作者新的民族自豪感。
在《屋頂行者》中的女性都受到来自白人世界或者部落内部的影响:Jessie通过祖母Mabel讲述的神话故事后知晓,只要被roofwalker吃掉的梦都会实现以后,时空是以环形存在的后,坚信父亲终会回来,神话故事让她在现实中找到了精神寄托;Lois是一个受到异族通婚问题困扰的女性,因为自己混血的身份,在学校中受人歧视,因为早孕而与母亲和男友争吵不断。Maxine的悲剧是因为将与丈夫在芝加哥的艰难生活以及孩子夭折的原因归结为家族罪恶,而不是以理性的视角正视生活中的挫折;Georgiana的困惑在于进入大学新环境后对于自己身份的困惑,直到追踪到第一批印第安毕业生的灵魂后,才领悟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祖先不曾离去而是以灵魂的方式存在周围支持着她,最终她充满自信地融入了大学生活。Natalia的悲剧源于没有正确看待自己、看待生活,她不知道在生活面前每个人都无能为力,生活充满着未知数,所以不是人改变人而是生活改变人,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发现生活的秘密与意义所在;帕瓦尔母亲Susan的形象可以归类为“老祖母”,她知晓丰富的神话与传统,带领帕瓦尔不断探索民族历史与文化遗产。因为她坚持Standing Rock苏族保留地才是她的家乡,所以她的民族身份、民族情结没有改变,还将它们一代代流传下去。
帕瓦尔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多数是有心灵创伤、受到白人文化影响的。《草舞者》中的女性心灵创伤是通过爱、信任及回归历史愈合的,而在《屋顶行者》中在白人与印第安双重生活中的女性形象,部分通过回归传统找回了生活定位(如:Jessie、Georgiana);部分在身份缺失中迷失、甚至走向毁灭(如:Lois、Natalia);部分则能坚定民族信念、坚守民族身份并将之传承给民族后代(如:母亲Susan)。她结合了自己以印第安人的身份多年在白人世界生活的经历、获悉的白人文化传统与本族的文化传统,从而写出最真实的当代印第安人以及他们的生活,展现出当代印第安民族生活风貌、民族精神。而她笔下的女性形象较之以往所作者笔下的有了较大的不同,并体现出了民族融合的演变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