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冷暖色调在徐志摩诗歌中的运用
2014-04-29田茂东蒋莲
田茂东 蒋莲
摘 要:徐志摩在诗歌创作中特别注重色彩语的运用。他不仅将代表不同色彩的词汇巧妙地组合在一起,还借助色彩词汇的冷暖色调,使色彩象征化,产生很强的色彩效果。
关键词:徐志摩;诗歌;暖色调;冷色调
作者简介:
田茂东(1983.11-),女,硕士,攀枝花学院人文社科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蒋莲(1966.08-),女,学士,攀枝花学院人文社科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字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7-0-01
绘画美指诗歌中语言给人的感官美,强调词藻的选择要秾丽、鲜明,有色彩感。徐志摩在诗歌创作中特别注重色彩语的运用,色彩缤纷、色彩鲜明,呈现出一幅强烈的视觉盛宴。其诗歌不仅将代表不同色彩的词汇巧妙地组合在一起,还借助色彩词汇的冷暖色调,使色彩象征化,产生很强的色彩效果。
一、和谐的暖色调
暖色调词汇温暖,给人带来愉悦的情绪。如几乎是以颜色词语来组成的一首诗《康桥西野暮色》
一个大红日挂在西天/紫云绯云褐云/簇族斑斑田回田/青草黄田白水/郁郁密密鬋鬋/红辫黑蕊长梗/罂粟花三三两两
这几句诗中的颜色词有红紫绯褐青黄白红黑,颜色大块的拼凑组合,引起强烈的视觉冲击。由于这些颜色词语的排列顺序上有着精心的选择,所以画面又充满了层次感。首先是从上往下的色彩排列,从天上描写到地上景物的色彩。西天的一轮红日被紫色、绯色、褐色的霞云遮住,地面上青草、黄天、白水铺成一幅紧凑的图画。然后是从远到近,从粗略的勾画到细致的描绘,最先描绘的是红日,只有一个红字形容,对云的描写稍显细致,有了颜色的区别,但色彩感很模糊。直到描绘地上的草田水时,色彩有了归属感,最后镜头停留到了对花朵的描绘,对花芯花朵都有了更近距离的观察。在色彩的选择排列上,这首诗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最开始映入眼帘的色彩是大红的日,而最后收尾的颜色也是一点红的罂粟花,整句诗,颜色终点和起点恰巧的对称,似乎有着某种关联,这也让人充满了遐想。
如《泰山日出》
东方有的,在展露的,是什么?
东方有的是瑰丽荣华的色彩,东方有的是伟大普照的光明出现了,到了,在这里了……
玫瑰——大量的染工,在层累的云底工作;
无数蜿蜒的鱼龙,爬进了苍白色的云堆。
一方的异彩,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
該诗描绘了日出的全过程。玫瑰汁、葡萄浆、紫荆液、玛瑙精、霜枫叶,视觉上看到的是色彩交织的巨大魅力。但颜色不管用再多限制语的形容词来形容,都可以把它们同归于红色。如果整幅图都是一股暖暖的红意,未免显得激情过度和单调。所以,在红色的热量升到一定程度时,白色云的出现,缓解了视觉冲击,让人感到和谐和宁静。这种颜色的搭配和描绘,跟人们等日出和真正看到日出的时候心情是一致的。
再来《再别康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那榆荫下的一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首诗之所以经典,除了意象之美,形式之美,还有就是对色泽的选择。天上最美的最常见的颜色是云的白色、天的蓝色、夜的黑色、夕阳的红色。这首诗选择是夕阳的红色。地上最普遍的颜色就是黄褐色的土和绿色的植被。这首诗选择的是青色。其实这首诗,如果要给色彩归类就只有这两种。西天的云彩,天上的虹,无不呈现出一种暖暖的色泽即红色。泥上的青草,倒映着树影的清潭,也是青色的承载物。这两种颜色,红绿的搭配,不但没有弄出一幅视觉刺激,反而制造了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和谐感。这是由于色泽强度的筛选,而这两种颜色搭配起来,就成了夕阳的中的新娘——金柳。可见徐志摩在词藻运用上的用苦良心。
二、凝重的冷色调
徐志摩诗歌中很多词彩都是他当时心情的真实描绘。他有激情浪漫的时候,也有低沉烦躁的时候,所以,其诗在色泽上又有了另一番意味。如《北方的冬天是冬天》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满眼黄沙茫茫的地与天;/田里一只困顿的黄牛,/西天边画出几线的悲鸣雁。
这首诗在色彩的搭配上极具用心。诗突出了冬天时萧条之味,所以在颜色上,突出冷色感。如黄沙,就是一种干枯的黄色。困顿的黄牛,是一种没有生气的黄色。悲鸣的大雁,从“几线”这两个字可以看出是远距离观看,所以大雁也可以说黑色的。诗中的这些颜色就是冬天给人的感觉,一种茫然的恐惧和了无生机的萧索。
如《残春》
昨天我瓶子里斜插着的桃花/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边挂;/今儿它们全低了头,全变了相:/窗外的风雨报告残春的运命,/丧钟似的音响在黑夜里叮咛:/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变了样:/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
这首诗的特别之处,在于冷暖色调的混搭,但全诗的基调仍是冷色调。从“今儿它们全低了头,全变了相:红的白的尸体倒悬在青条上。”这句转折句可看出。鲜艳的桃花,昨日还似美人般的媚笑,今日全是红白的尸体,诗句中尖利的透漏着残春的消息。该诗有很明显的象征意味,残春是对青春的美丽的活力的一种凄厉的反讽。由于诗中反讽意味很浓,所以使用的暖色调,如桃花的粉红色,不但没有破坏诗景,反而更衬托了残春的气息,和“鸟鸣山更幽”有异曲同工之妙。
参考文献:
[1]徐志摩.徐志摩诗文名篇[M].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 1.
[2]陈静宇.论徐志摩诗歌的绘画美[J].江汉论坛.2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