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裔巴西人宗教中的入巫、出神与着魔

马力罗

编者按：本文作者通过转述他人讲述的故事，全面展现出一位米内罗（mineiro）的入巫、出神与着魔的完整过程，是一篇比较深入的民族志报告。讲述者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讲述神乎其神、玄幻荒诞，说人可以“通灵”还必须顺从神灵的指示，甚至号召人们进行一种“通灵”实验。这仅只反映一个信徒的宗教意识。其所述涉及一些非理性、非科学的内容，皆为特殊文化语境中存在的观念意识，其言虽诞谬，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却值得研究和正视。稍感遗憾的是本文作者未能对此文化现象所蕴含的意义或象征进行必要的“文化的解释”。

[摘要]Tambor de Mina是盛行于马拉尼昂（巴西北部的一个州）的一个融非洲宗教、天主教以及当地元素于一体的传统宗教。文中所述内容，在有关非裔巴西宗教的著作中很少被提及。文章基于作者在吉马良斯（马拉尼昂州的一个村子）进行的长期访谈，记载了当地一位米内罗（mineiro）所说的话。作者遵循“民族志应当反映当地人的观点”的基本原则，通过编辑、选择和再组织受访者讲话的方式，展示了人类学家在话语选择和权威建立方面所应扮演的角色，从而对民族志及民族志写作中的主观性和虚构性进行反思。

[关键词]非裔巴西宗教；米内罗（mineiro）；宗教任务；民族志；马拉尼昂州（Maranho）

中图分类号：C912.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391（2014）05-0011-06

Tambor de Mina指的是一种奇特的宗教信仰，它将非洲不同传统因素（尤其是nago e jeje③）、天主教要素及美洲印第安文化因素（pajelania④）等结合在一起。Tambor有“鼓”之意，源于该器具在仪式之中的重要性。Mina一词指的是El Mina堡垒，位于葡萄牙人在非洲西部黄金海岸建立的一个奴隶市场。在巴西，mina一词已成为奴隶的统称。本文陈述了一位米内罗（mineiro）所说的话。全文内容基于作者在吉马良斯（Guimares，巴西马拉尼昂州的一个村子）对一位米内罗所进行的长期访谈。作者从“人类学视角”，编辑、选择和再组织被调查人的讲话撰写了这篇故事⑤。以下是对被调查人口述内容的整理：

我的名字是维森特·雷蒙多·卡多佐（Vincente Raimundo Cardoso），人们叫我米姆（Meme），没人知道我的雷蒙多这个名字。我1935年4月5日早晨六点出生于吉马良斯⑥。我父母是雷蒙德·马特乌斯（Raymond Matheus）和多名家·齐利亚·卡多佐（Dominga Zelia Cardoso）。

我爷爷曾经是一个奴隶，在吉马良斯这个地方当个奴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整个世界曾经是由奴隶构成的⑦。我没能来得及认识我爷爷，他去世的那年我才出生。我也未能认识我的奶奶奥诺拉塔（Honorata）。我爷爷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他的主人教给他除了识字之外的所有东西。他们不想让一个黑人学会识字。

我母亲在家里工作，她做所有的家务。她也从事纺织，整天跟织布机和线轴在一起。我父亲的肤色像我一样，但他比我高而且很强壮。他很有名，他几乎从事所有的工作，就没有在田里干活儿。他没有一个具体固定的工作：他曾是机修工、管道工和木匠。我也是一个木匠，修建房子、门和窗户。我父亲虽然很穷，但是很有名。他是吉马良斯年龄最大的人，是历史人物。他与大家友好相处，人们也经常向他咨询请教。他们请教他哪里可以做足球场、哪里可以建医院。他料理所有的事情。他是各个宴会最重要的组织者。他教非洲舞蹈。任何舞蹈团队如果来到村子里都要去找他。他给 Mundoca⑧打过工：搭建围栏、装修房子等。Mundoca是我父亲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每次来到我们村子里，她都找我父亲。无论是下雨日还是刮风日，白天还是夜里，他必须遵守她的使令。奴隶们要将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从佛雷切尔到吉马良斯，而她是特别丰满的女人。但我父亲不怕这个。⑨

我出生时就死了。那是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死了一整夜。那天夜晚，人们守在我旁边，为我悼念。我母亲请我舅舅去找我父亲，当时他在另一个村子里打工。父亲两点回来，也带了棺材。但到了第二天，埋葬我之前二十四个小时，也是在下午三点钟，我推了推自己的脚并开始喊叫。我哭了很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那时已经被放在棺材里了，准备抬到墓地去。

人们开始着手治疗我，因为我开始患病和失踪。很多日子，他们都是在追逐我。第一次是在我的家。那时我开始往森林跑。我被我的指导者（guides）领走。他们将我带走，拿走我的思维。我那时还是很天真的，什么都不懂。就像你在睡觉的时候，你不知道周围发生什么事。其他人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问题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出现了。那时我没到一岁。第一次是我出生三天之后。“他们”将我从摇篮里拿走了，不让我父母看到我。

有一次我被带走了十五天。那时我十岁，我消失了。人们在灌木丛里找到了我，很多人去找我，甚至警察也去了。人们找到了我并把我带回家。我有时藏在井口里、河里、森林里。有一次人们花了二十四个小时才找到我，另一次是在两三天之后。我父亲常常要经历千辛万苦才找到我，但他一直努力去做，总是大喊大叫请求周围的人去找我。

我七岁以后就被送到Sinha Paca那里去了，她是我出生那天做助产的一位妇女。我的母亲把我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将我送到Sinha Paca那里去。Sinha Paca将会负责我，我父母未能控制我。她为了让我治愈和医治做好准备。我凭自己的直觉知道的，当时我什么都不懂。Encantado⑩正是干所有这些事的人。你叫他，他来给你指导。这巫术是他做的。如果你因为太小而不能与他并合，他就通过你的主人来跟你说话。他甚至是你的encantado，你的指导者，而你是属于他的。

她一度不能应付我。她意识到，她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我仍然失踪。后来我父亲求助于我叔叔约翰·苏亚雷斯（Joo Soares），他是我爷爷的侄子。他是吉马良斯很有名的一位pajèB11。他被请来是为了找到Sinha Paca所费解的问题的答案。直至我十八岁，约翰一直照顾我。我学会如何应付各个神灵实体，如何称呼他们，如何与他们并合，如何理解他们的家系来摆脱邪恶力量和治愈。

约翰也未能解决一切事情，但他已尽其全力了。他主要教我怎么治愈。他没能继续做下去因为我强于他，我的指导者也强于他。他把我带到圣路易斯去找一位叫玛丽亚·皮娅（Maria Pia）的妇女。她是马拉尼昂州最老的米内罗（mineira），是一个叫做埃及（Egypt）的特雷罗（terreiro）B12的领袖。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特雷罗。它很古老，是马拉尼昂州最古老的宗教空间，具有六千多filhos de santoB13。该特雷罗为一个来自非洲的奴隶（名字叫Nhá Bá）所建立的。她花了很多年。她是玛丽亚·皮娅的me de santo。她去世之后，玛丽亚·皮娅继承了她的位置。玛丽亚·皮娅是很重要的人物，因为她是埃及特雷罗的领导：jeje和nago的头人。她母亲怀抱着她从非洲来到这里，她是一个奴隶。之后她被解放了。B14玛丽亚·皮娅料理特雷罗里的所有事情。她解决所有问题，包括神灵实体。这些实体很难抑制的，他们的来临可以变得很危险。他们也可以变得很愤怒，殴打、辱骂、哭泣和呼喊。他们是武士，唯一想做的是殴打和杀人。神职人员的作用是控制和驯服他们。

在埃及特雷罗，我跟着玛丽亚·皮娅在mina里做好所有准备。我已知道怎么治愈。B15我是她的filho de santo。我学会如何教化encantados。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灵媒，没有一个人不是灵媒。有的人更有力量，有的人却虚弱一些。人是善行的，也是邪恶的。如果某一个人没有吸收到神灵那就是因为他没有把自己准备好。人是一种显灵。另外某些人很神秘，但他活着是为了追随encantado的命令。他有很多力量因为他是隐藏的。灵媒是透视的。他进入了昏睡状态且变得精通于某些事情，这就像你睡觉和做梦一样。他知道事情而不需别人告知他。他有一种预感。他只认识一部分而非所有事情。没有一个人可以认识一切事情。每一灵媒有自己的特殊故事。我给我父母和朋友带来了很多麻烦。对其他人而言，事情总是简单得多。许多人进了一个特雷罗，他们倒在地上，pai de santoB16将会看他们可否变成一个filhos de santo。然后，他会找到谁是他们的指导者。有些人来参加仪式并摔倒了。有些人受攻击了。另一些人又感觉极为不舒服且十分疼痛。

这是务必要做的一种考验，目的是为了得到真理。你把放满了油的锅放在炉床上，等油滚开时，你把自己的手放在油里面。那些已收到神灵之感的人不会把自己灼伤。纯洁无邪的人会烧灼，不纯洁的人则不烧灼——他是冷酷的，即使他出很多汗。

我也这样做了。如果你接收了encantado，我会给你的encantado一条信息。这位encantado进入了我里面而当场的某一个人将传给他一个信心。我请这人将此信息传给你。若是他没有把我信息传到你那里，那么这说明你在欺骗、行骗和迷惑。你不是真的，因为你没有接收encantado。你可以等待整整一天，但encantado也不会来。

Encantado就像一个兽群。动物是自由的。它们没有主人。Encantado在草场上很放纵的。他是不受控制的牲口，他可以随时来临，就是说他没有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来。我们经常没有时间吃东西和睡觉。我们吃午饭时，他来。我们要停下来。他攻击、呐喊、大声喊叫。这是很令人毛骨悚然的。他不想被控制。唯有pai de santo或me de santo可以帮助一点，而他完全不接受其他人。Pai de santo可以看出谁是属于这个人的encantado，但首先他要控制这人。他也要控制这个encantado。

所有灵媒都是为自己的灵媒身份而出生的，而这一诞生似乎是注定的，如果有些人不是注定成为灵媒但富有力量的话，那么他务必要接收那些神灵实体。他不必耗费很多力气，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他去找pai de santo只是为了得到确认和完成他的准备而已。如果你天生就很聪明，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你的学业。但你已经知道，灵媒是需要测定的。他要找一个地方来受教导。我们将之称为levantamento。它是在你摔倒在地上的过程当中发生的某些事情——你摔倒且某些人将帮你站起来。Levantamento的意思是被提升、被支持，从而可以更加了解事情。

如果一个男孩天生是灵媒，那么pajè可以立马认出来。我记得有个男孩，他从出生时就很病痛。他被送到大夫那里去。大夫说他无法治愈。因此这个男孩被送到另一位大夫那里。这位大夫也束手无策。该男孩还是一直摔倒。所以人们把他送到我家里来。我治愈了他，否则他已经死了，或者发疯了，成为残疾人或失明者了。但一开始我要和他父亲或母亲等负责他的人说话。我给encantado他的衣服让他看看。Encantado说他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灵媒而我要负责他的这一力量。所以我治愈了他。我按照程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我医治了他。我要将他的身体关闭起来，因为在任何时候任何人可以接受这些神灵。它是很突然的。Pajé、mineiro和curado，他们都知道这些。这是很要命的事情。他们说将他身体关闭了或者开放了等这事情是否必须的。他父亲不想让他继续献身于mina。他父亲极为恐慌。因此他说他不想自己的儿子通过“准备”仪式。他想让儿子的身体被关闭，因为他不想为此而操心。但这是很危险的。

灵媒为自己做好“接收”准备。他必须要在治愈中先准备的。治愈之后，他去找mina。有一个专门为治愈仪式做准备的人。你要从淋浴开始，之后你就收到你的使命。使命就是任务。你要追随你的任务直至你达到高度专心的程度（concentration）。

淋浴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自己。让encantados去找你是很必要的。我们身体必须要有很多力量来呼叫他们和接收他们。这不同于叫Meme。为了能够呼叫，我要接收很多力量。所以，首先你要净化你的身体并将之交给encantados。淋浴是为了使身体干净，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第一次淋浴是以鲜花为主的，你为神灵实体的来临开路了。有各种各样的淋浴产品，它们是店里现成可买的东西，而且它们并不昂贵。

第一次淋浴是为各神灵实体开路，这是鲜花淋浴。你要用各种各样的鲜花，而花朵的数量必须为单数而非偶数的。你还要放一点酒精。如果你有cachaaB17的话，可以放半杯，加上一点氨（阿摩尼亚）。然后再放入你日常生活用品，如香水、除臭剂等。每样放七到九滴。你还要用从药店买回来的香和没药。你要洗个熏香澡。香是为了开路，是在洗澡之后用的。穿衣服之前，你要用香把衣服薰好。

连续七到九天的时间，你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这叫做七天或九天淋浴。之后你可以用香皂冲一般的澡。洗澡之后你不要擦干，当你身体干了以后，你可以用上已准备好或已买好的淋浴产品。不要从头部上方往下冲，你只要将淋浴品抹遍全部身体并等到全身干了。千万不能擦。这是一天最后一次淋浴，之后不可以再冲澡了。这是虔诚之淋浴。我们活着必须要洗澡，这是无穷无尽的事情。你出远门时，要把淋浴品也带上。

Filho de santo要准备做头部打扮。Encantado要把他头中部的头发剪掉，但你几乎看不出来被剪掉的那部分。之后要准备contas，这是三个小石头，有的人叫它们conta，有的叫它们firmeza，另外一些人叫它们cabo verder。我管它们叫conta。Encantado从他身上拿出contas并把它们放在filho de santo的头部中心。在把contas放到Filho de santo的身体之前，Encantado给Filho de santo看这些石头。把石头放到身体上是为了让filho de santo变得更有力量。Firmeza是一种指导的。Encantado将石头从他胳膊、从他嘴里（任何他想的地方）弄出来。为了可以让石头出来，他要碰撞自己的身体、吸入、吐出。他冲撞自己胸部，小石头就出来了。Encantado将这些石头从他自己的地方拿过来。然后Encantaria把石头放到你的身上，加上一点油，这油使你有更多的力量。石头可以被打碎。如果这事发生的话，你要把所有碎片拿出来并放入一个新石头。你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的。它们在你身体里转动着。当出现某种反对你的邪气时，这些石头会出来。这是firmeza。Firmeza会帮助你、会给你指路，一切会变得容易多了。

为了成为一个pai de santo你要通过很多艰难的考验。你要独自一个人呆着六个月或者一年，将你孤立起来，关在屋子里。你只能和家里人说话。我记得我曾经如何被封锁、关闭和隐藏地活着。我只跟我父亲、母亲和家里其他人说话。家里人若是想看我和跟我交流的话，他们要洗香薰澡。经过这些艰难的考验之后，你可以看到。你可以通过你的梦来看。你睡觉时，神灵实体到来并跟你说话。他们只在你梦里说话。你开始对所有事情有了预感。你开始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专心是为了收到encantado。你坐下来并专心于某事。你要保持沉默，不说话。你专心，然后你会吸收。最好是闭上你的眼睛。当他经过，闪光是一掠而过的。这是严肃的事情。你要闭眼睛，这样你比睁着眼睛能看得更多。你看到一切东西，神灵和encantado。你坐着并只想着一个事情。想着耶稣的神圣之心，想着上帝，想着大海，想着encantado，就像一幅画似的。唯有一种考虑，你想着、想着直至他来。指导者来，你有了一个频道，就像调整收音机频道似的。对所有灵媒而言，事情总是如此——他们专心并收到神灵。神灵给各种问题做出答案，同时也下命令。他们隐藏地告诉你要做什么。

专心者要专心。Encantado到来，他可以讲某些事，也可以做某些事。他知道什么是需要的。入迷者告诉你是否要跳舞，这是为了善行的和邪恶的。你按encantado所告诉你的去做。当你开始接收时，你的主人及其指导者会控制一切。如果他要你去治愈，你要治愈。如果他想要mina，那你要找mina。若是他想你做神灵工作，那么你也要照着去做。如果他想你做这所有事情，那么你要把这三个事情都做好。

Encantado第一次到来时，pai de santo问他：“你是否为这些人的主人”。他回答：“是，我是。”如果这样，指导者会命令所有属于其家系的encantado。他是使唤所有encantado的人。Pai de santo是带有各神灵实体的人，他负责为灵媒能力做准备。他可以看到谁是指导者。每一个pai de santo有自己的指导者和主人。他负责这一家系的所有成员。

Encantado不再是Meme了。Meme只不过是灵媒，是encantado的马。我什么都不记得，忘记了一切。Encantado在我里面时做了某些我不喜欢的事情。我接收encantado时，我问朋友encantado做了什么。我睡着了，我不知道谁来谁去。朋友告知我encantado做了什么，encantado参与了什么，encantado说了什么话，encantado说何时他会回来等。所以通过我朋友等人我知道encantado要什么，否则我不会知道的。Encantado走了以后，朋友会告诉我encantado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否高兴，他做了什么，他想要什么。Encantado不直接把这些东西说给Pai de santo。他没有跟我说话。他给filha de santo或家里某些人留下一条信息，然后他们会转告给我。

当他想跟我说话时，他会留下一条信息。我与他并合在一起，并给在场的某些人留下信息，然后那个人会告诉我。很简单，他匆匆忙忙地来到这里，说出他想要的东西，就像你去找朋友似的。其实pai do santo和encantado之间也有一种友谊，他们信任彼此的话。如果他说在某一时间他回来，那么他一定来。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向encantado要某些东西或请求某些事情。他告诉我他可否帮助我，我通过信息跟他交流的。有一个人会听encantado所说的然后转告给我。

Pai do santo负责接收各种神灵实体。他脑子为此而做好了准备。Pai do santo控制并确认作为家系领导的encantado。我负责很多家系。如果我们收到cura的家系，我们要治愈。但明天也许会到来一个邪恶的家系。他们可能想做邪恶的事情，让我失去方向。他们跟我们一样。他们想杀人、想打架。所以pai do santo是必须有的，因为他可以控制和说顺他们。

只有Pai de santo或me de santo可以控制encantado。他不接受其他人。所有Encantado都是勇敢的。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会习惯我们。但他们是裁判。他们惩罚，他们斗争。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让你失业，如果你不够强。我知道这是要命的事情。他们可以惩罚你。你通过“准备”仪式之后，encantado会来找你，他会跟着你。他进入了你，而你要遵守其命令。他来并提出要求。如果你不听他的话或不做他要你去做的事，他会变得很愤怒并开始殴打。他想把你的脑瓜子拿走，他要夺走你的胳膊。如果你不顺从，你会被惩罚。他惩罚你，他会把你生活中某些消极的东西叫醒。这是艰难的生活。如果你不能来参加仪式，你要送一条信息，说明你因为某种很致命的原因而不能去。

这是一种任务。特雷罗（terreiro）里的所有人都要去参加每一个仪式，从开始到结束。人们每天来到这里，这一特雷罗。Encantado也来，他要看看事情是如何进行的。然后他走。Pajé有一个任务。如果你不能来，你要尽量做出赞助，把衣服、蜡烛、水、咖啡等送给我们。这是一种任务，是务必要做的义务，这是我们宗派里面的一种义务。你不可以当做旁观者。义务是为了受苦。随着时间的变化，你仍继续要受苦。因为它是一种忏悔。每个人都受苦。而苦难是不可治愈的。

注释：

①米内罗（mineiro）一词来源于mina，指的是Tambor de Mina宗教的神职人员。Ferretti， S F， 1996， Querebent de Zomadonu， So Luís， EDUFMA， 2a Ed Revista， （Orig 1983） Nunez Pereira， M， 1979， A Casa das Minas O culto dos voduns jeje no Maranho， Petrópolis， Vozes， （Orig 1947） Parès， L N， 1997， The Phenomenology of Spirit Possession in the Tambor de mina， London， University of London， SOAS， Tese de Doutorado Verger， Pierre， 1990， Uma Rainha Africana me-de-santo em So Luís， So Paulo， “Revista USP”， n 6， pp151-158， （Orig 1952）。

②这篇文章为Nguyen Phuong Tram所翻译。

③Nag是针对来自达荷美共和国和尼日利亚西部的约鲁巴语言与文化的奴隶所起的巴西语名字。Jeje这一名字的来源尚未确定。据说，它源于法国人对达荷美中部居民的普遍分类。它同时也指fon和ewe语族的一种方言。

④Pajelania或cura是巴西北部和东北部非洲印第安人着魔仪式的统称。Ferretti， Mundicarmo， “Maranho Encantado： encantaria maranhense e outras histórias”， So Luís： UEMA Editora， 2000

⑤Malighetti Roberto， “Clifford Geertz Il lavoro antropologico”， Torino： Utet， 2007 Ricoeur， Paul， “Temps et récit”， Paris： Seuil， 1983

⑥吉马良斯1935年4月5日——吉马良斯1998年7月20日

⑦马拉尼昂是巴西18至19世纪中叶最主要的经济中心之一，因此它也是巴西各州中进口奴隶数最多的地区之一。吉马良斯城代表着具有最多fazendas（农场）的地方之一，该城市被描述为当时尤其富有和肥沃之地。据Afonso Taunay所描述，1822年，马拉尼昂州200，000人口之中的666%是奴隶，是全巴西奴隶比例最大的地区。（Dantas， Lucas， “Estudos sobre a escravido negra”， Recife： Editora Massangana， 1988， pp 75-86）。吉马良斯市当局（塞萨尔·马克斯）确认了奴隶人口的高密度，即，1870年，14，500的人口当中有5000人是奴隶。（Marques， Cesar， “A Dicionário histórico-geográfico da Provincia do Maranho”， Rio de Janeiro： Cia Ed Fon-Fon， 1970 [1870]， pp 11-23）。

⑧Raimunda Fernandes Bogéa（叫Mundoca）（1890-1956）是一位寡妇，她是亚瑟·科埃略德索萨（1875-1952）的继承人。亚瑟·科埃略德索萨是1919年至1922年期间吉马良斯市市长，他是曼努埃尔·德·索萨·科埃略（Manuel de Sousa Coelho，1772-1843）的最后后裔。曼努埃尔·德·索萨·科埃略是殖民此地的第一个人，他建立了马拉尼昂一些最繁荣的农场。Coelho de Souza， José， “Famílias maranhenses” Rio de Janeiro： Pioneira， 1974 Malighetti， Roberto， “Il Quilombo di Frechal Identità e lavoro sul campo in una comunità di discendenti di schiavi”， Milano， Raffaello Cortina Editore， 2004。

⑨吉马良斯和佛雷切尔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为20公里。

⑩Encantado一词在terreiros de Mina中指的是已入巫的神职人员合并在一起的各个神灵实体。他们可能是那些神奇地失踪并变得隐藏的人或者那些从不有形化的神灵实体。无论如何，他们永远不被视为死者的灵魂，即使他们与那些在人间生活过的人有联系。在Meme的讲话中，encantado一词包括非洲传统中的神：约鲁吧文化（Nago）的orixas和达荷美文化（Jeje）的voduns

B11Pajè一词用来表示巴西印第安人中的神职人员和治愈者。

B12Terreiro一词指的是非裔巴西人宗教仪式进行的宗教空间或场所。

B13Filha or filho de santo一词指的是新手和新入巫者，包括女性和男性。

B14The Lei do Ventre Livre（《自由子宫之法律》）生效于1871年9月28日，该法律承认了奴隶妇女子女（生于自该法律生效日期之后）的自由。他们的父母继续奴隶身份。在巴西，奴隶制度的绝对终止是在1888年。

B15这术语指的是专用于治愈的宗教的一部分

B16Me o pai de santo 是从事非裔巴西人宗教活动的神职人员。

B17Cachaa是通过蒸馏甘蔗汁而得来的一种烈酒。

收稿日期：2014-05-07责任编辑：许瑶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