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前的“行为艺术”
2014-04-29四轮背包客
四轮背包客
缘起非洲
1895年,赛车手安德烈·雪铁龙从“巴黎—波尔多—巴黎”汽车拉力赛上归来,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作坊。这次人类历史上第一场汽车拉力赛之后,欧洲的王公贵族和工程师们开始对这种长途奔袭的赛事着迷。19世纪末,非洲开始在欧洲文化界成为时尚,以非洲为题材的小说、游记和电影让欧洲人对非洲充满了向往。雪铁龙从非洲热看到了商机。1922年12月17日,10名队员驾驶5辆雪铁龙B2履带式汽车开始了一次前无古人的远征。历经20天的艰苦跋涉,行程3200公里,雪铁龙车队完成了人类历史上首次驾车穿越撒哈拉大沙漠的壮举。
作为雪铁龙品牌的创立者,安德烈·雪铁龙一直期待着去探索那些陌生的国度。他渴望了解远方的民族和他们的生活。当然,远行也是汽车本身在技术方面的全面挑战。上世纪30年代初,雪铁龙先生就将中国看作未来最具发展潜力的国家,在他的一生中多次试图与中国建立良好合作,可惜限于历史原因,一直没能实现。
整装待发
1927年,安德烈·雪铁龙开始酝酿“白色之旅”,目的地是南极大陆。但由于穿越南极冰盖对车辆要求太高,花销也太大,这个计划最终搁浅了。但雪铁龙本人依然按奈不住冒险的冲动,沿着“丝绸之路”远征亚洲的计划被提上日程。在20世纪初的西方人眼中,东方像蒙着面纱的少女,神秘而美丽,通往她的道路一定充满了刺激和挑战。1931年,沿途各国的通行许可证基本办齐,“东方之旅”已经万事俱备。雪铁龙车队将穿越中东半岛和喜马拉雅山脉,除了荒芜的沙漠和险峻的高原之外,还要穿越军阀混战的中国北部。更让人心里没底的是,雪铁龙公司并没有拿到前往新疆地区的通行证,这在后面的旅途中给车队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为了防范车队在雪崩或战火中全军覆没,探险者们分成两支车队分头从东西方出发。“帕米尔”车队从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出发,穿越中东半岛、印度克什米尔地区进入喜马拉雅山,之后翻越唐古拉山,在新疆和队友会合。“中国”车队从天津大沽口出发,穿越中国北部到达喀什。“帕米尔”车队的领队是雪铁龙公司的副总裁乔治·阿尔德,他是雪铁龙的左膀右臂,也是当年“非洲之旅”的组织者。队中有23位成员,包括考古学家、人类学家、画家、机械师、医生、厨师和摄影师。“中国”车队的领队是年仅29岁的海军上尉维克多·普万,他们由14位成员组成。因为在中国的行程被认为是最困难、最危险的,所以为了保证补给,雪铁龙公司在沿途的几个城市事先储存好了一些日用品、燃油和零部件。
远征用车是雪铁龙在法国专门设计的原型车,“帕米尔”车队用的是7辆可以完全拆卸的雪铁龙C4,后轮被改装成履带。“中国”车队则由7辆雪铁龙C6组成,这些重4吨的怪物最高时速仅为35公里。经过特殊改装,每辆车都有不同的用途:指挥车、救护车、配餐车、无线电通讯车和摄影车等。
穿越东方之巅
刚刚从黎巴嫩进入叙利亚,探险队就遇到了困难。本就速度不快的履带车由于超载使发动机过热,行程越来越慢。为了保证进度,队员们只能丢掉一部分设备,轻装前进。中东天气的多变彻底打乱了日程安排,一场沙尘暴后马上就是一场暴雨,有时整个车队一个星期都原地踏步。从伊拉克的鲁特巴城到巴格达,人类文明起源之一的两河流域肥沃的土地滋养着贫困的居民。车队继续向前,穿过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后,进入了游牧部落的天堂。代表不同信仰的寺庙和教堂表明了这里曾经生活过土耳其人、波斯人和阿拉伯人。出发整整一个月,车队进入了伊朗高原。因为当时伊朗正处在频繁的内乱中,为保证安全,车队由波斯王的军队开路。车队在德黑兰向全世界发出第一篇游记,同时也通过电报得到来自“中国”车队的消息。在东方大陆的另一面,因为军阀的故意刁难,他们甚至还没有出发。
在进入喜马拉雅山之前,车队的最后一站是四分五裂的阿富汗。在波斯军队的护送下,他们由伊朗的麦什德进入阿富汗。阿富汗南部当时非常富庶,一个个绿洲连接成的城市链在沙漠中生机勃勃。在沙暴和酷热的淫威下,汽车只能缓慢地爬行,队员们开始疲劳,阿尔德也病倒了。穿过喀布尔山谷后,车队来到了巴米扬,两尊威武的大佛(本世纪初毁于塔利班战火)表明另一种宗教在这里已经替代了伊斯兰教。车队穿过印度,来到克什米尔山谷,他们眼前的,就是世界之巅——喜马拉雅山脉。
时间是最宝贵的,冬天就快到了,必须要在雪崩之前穿过喜马拉雅山,但汽车这样的庞然大物在现在看来都不可能过去。于是车队被缩编为两辆车,人员被分成三组。穿越青藏高原的29天中,汽车通过了无数的吊桥和小路。有时只有借助队员的双手和千斤顶才能保证汽车不坠入万丈深渊。在海拔4100米以上时,5米厚的积雪甚至淹没了马的前胸。在阿斯托尔谷的急速下坡路段,队员们用绳子紧紧拉住汽车,防止汽车顺坡滚下山去。为了通过地震后留下来的一个200米纵深的断层面,队员们把汽车拆卸成一个个重约30公斤的部件,把部件背过山。
下一个目标,北京
两个月之后,“帕米尔”车队成功跨越了喜马拉雅山脉,在海拔4900米的基里克山口,他们前面是第一个中国城市——塔什库尔干。就在车队前往阿克苏城的路上,一支马队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们与“中国”车队的队员会合了!而领队维克托·普万上尉此时不在队中,他帮新疆的军阀金树仁打仗,以换取车队的安全。他们从天津港出发后,汽车的履带一个接一个地松动,队员们只得等待雪铁龙公司从法国横穿整个西伯利亚送零件过来。为了避免沿途遇上土匪和军队,车队选择穿越戈壁滩。在1500公里的行程中,室外阴凉处的最高气温都会达到50摄氏度,汽车随时可能发生自燃,队员也因水土不服而大量患病。两支车队胜利会合,共同奔向北京,但此时他们却无法离开新疆。队员们的护照被没收,车辆被扣押。直到雪铁龙先生亲自出马,同意赠送给当地军阀一辆雪铁龙履带汽车,车队才终于重新上路。
车队进入吐鲁番古国的遗址时,由于一只烧煤的锅,全体队员差点煤气中毒而死。随后无线电通信也断了,车队从此与世隔绝。戈壁滩的冬季气温在零下30摄氏度,为防止冷却水结冰,汽车的发动机只能24小时不停地转动。因为没有足够的燃料,车队在甘肃酒泉停下来,普万开始寻找当初埋在附近一个小城里的给养物资,车队却又一次被军阀扣押了。好在他们找到了深埋的储备,备用电容恢复了无线电发报机的工作。队员们把被关押的消息发向了外界。军阀担心南京政府的问责,放行了这些冒险家。
队伍艰难地来到了黄河岸边,花费了整整3天时间渡河。一辆汽车陷在了冰封的河里,队员们奋战了8小时才将它捞出冰面,但沿途拍摄的电影胶片全部泡汤了。随后,车队在宁夏被当成了日本部队,车辆被游击队的子弹严重损坏。蒙古草原上喇嘛寺院的详和宁静并没有被队员们留恋,在喀拉干(今河北张家口附近),车队跨越了长城——北京已经向他们敞开了怀抱。
悲壮的胜利
1932年2月12日,一队机器怪兽穿过北京繁华的大街。紫禁城的红墙碧瓦与沿途的荒山和沙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队员们经过了315天的魔鬼考验后,身体和精神上都极度疲劳。法国驻华使节和商人们热烈欢迎英雄们的到来,阿尔德被授予荣誉爵位,但他的眼皮却抬不起来了。在被送往香港就医途中,他的病转化成肺炎,伟大的探险家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就离开了人世,享年48岁。“东方之旅”结束的第二年,安德烈·雪铁龙也与世长辞。冒险家们带着对东方的向往离开人世,他们没有想到,60年之后,雪铁龙的ZX(富康)成了中国家庭“小康”生活的代名词。
在雪铁龙90年的发展历程中,参加了无数像这样不断超越自我、挑战极限的赛事活动,这已经成为雪铁龙品牌的传统之一。“双人字齿轮”所代表的勇于探索、不断创新、充满激情的精神正是雪铁龙品牌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