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权财富基金的特征、管制及对中国的分析建议

作者简介：梅敏超（1990-），男，汉族，硕士研究生，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国际贸易理论与政策。

摘要：作为国际金融舞台上的宠儿，主权财富基金引起了各国专家学者们的高度关注。对主权财富基金自身及其相关争议和管制进行分析后，阐述出了影响主权财富基金的主要因素，并为我国主权财富基金的发展提出若干建议。

关键词：主权财富基金;杠杆率;透明度引言

主权财富基金的规模迅速扩大并且增速强劲。世界各国政府及相关学者们对于主权财富基金的关注热度迅速提高。其中，对于各国来说，主权财富基金也是惹人爱，同时也又让人为之存疑。

主权财富基金定义

对于主权财富基金，目前尚无一个明确定义。本文按照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所（SWF Institute）所给定义，主权财富基金（Sovereign Wealth Fund）是国有的投资基金或者投资企业，通常资金来源于外汇盈余、财政收支盈余或者资源出口所获得外汇等等，其中排除国家货币管理局为平衡外汇收支、执行货币政策而存留的资产、国有企业、政府公职人员的退休基金或者政府为个人管理的资金等等。

主权财富基金的发展近况和相应争议

近十年来，主权财富基金规模增长迅速。根据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所数据可知，主权财富基金数目现为74，总资产达到超过6万亿美元。从2008年初到2012年末，主权财富基金总资产增长了59.1%。从2005年以来，有超过32个主权财富基金建立。

主权财富基金规模庞大并且持续高速增长，早已超过对冲基金总规模。对比在经济危机中推波助澜的对冲基金，人们也开始思考主权财富基金对于各国乃至世界经济的影响。针对主权财富基金可能对经济产生的负面影响，部分国家已经加强了对主权财富基金的管制。同时，主权财富基金涉足的领域逐渐扩大，甚至是一些敏感行业，各国政府也开始担忧主权财富基金所有国会利用其作为获取技术或者情报的手段，甚至扰乱或者遏制基金投资国经济发展。

主权投资基金逐渐壮大。基于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度问题，这将增加世界经济的不透明度，增加全球市场的不确定性，从而会可能导致全球金融市场的不稳定。因此，各国政府开始出台一些措施来要求主权财富基金提高自身透明度，并且限制其投资领域。措施的逐渐出台，对于主权财富基金的管制逐渐加强，“保护主义”势头开始走高。在1988年，科威特的主权财富基金机构购入来BP石油公司（全球最大石油公司之一）超过20%的股权后，英国政府要求科威特将持股比例减少到9.9%。其中缘由是，英国政府担心科威特会对BP施加影响，以致操作石油价格。此外，泰国否决了新加坡淡马锡投资基金购买其某电信公司股份的交易。以“国家安全”为由，美国国会否决了迪拜港口世界公司收购6个美国港口经营权的计划。

主权财富基金的主要因素

一、主权特性

顾名思义，主权财富基金展现了其自身独特的主权特性。具体来说，主权财富基金最终股东都是各国政府。这是直接导致主权财富基金所投资的国家对其戒心的重要原因。从而，在国际社会上论调说，主权财富基金的强势发展代表国家资本主义的再次崛起。此外，各国或者地区，甚至于一些区域性的组织机构，逐渐加强了对主权财富基金投资领域的管控，以防止出现投资国窃取相关的技术和经济方面的信息。

二、规模巨大

这是其注定要从事长期投资的部分原因。首先，对于大量资金从事短期投资，对于基本的操作成本也会很巨大。同时，大量资本在市场上进行操作也会造成市场不稳定，如果是大量投入，而在很短时间内又迅速全额撤资，对市场的恶劣影响将面临市场谴责，甚至政府干涉管控。为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有学者提出限制一国中主权财富基金的总额。

三、杠杆率

伴随着主权财富基金规模的迅速壮大，传统意义上的投资方式（例如美国国债，美国机构债券，欧盟区域政府债券以及英国国债）以及难以满足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需要，多样化需求已经势在必行。然而，当主权财富基金逐渐走出传统保值的投资方式时，采用更加多样化投资方式，其中购买到一些例如对冲基金，这些杠杆率比较高的资产。高杠杆的使用扩大了主权财富基金对于经济的影响范围。

针对了解主权财富基金的杠杆率高低，及加深人们对主权财富基金整体状况的把握，学者们就有了提出透明度问题和让主权财富基金公司或者部门公开各自的资产组合。公布资产组合又一定程度侵犯了公司隐私，让竞争对手了解到自己的动向。

四、操作的难以捉摸性

主权财富基金作为金融领域中参与者之一，它不仅可以自己直接投资实体经济，也可以投资虚拟经济。然而，投资于虚拟经济的资产由于和其他投资机构有很紧密的联系，很难以跟踪。

从现在整体分析来看，整个主权财富基金还是呈现稳定经济的一面，因为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渠道虽然逐渐多样化，但是其整体的追求长期收益战略不变。然而，伴随着经济的发展，杠杆率的存在终究是对经济的隐患。在各国面对国内经济衰退，或者其他突然事件，需要撤资，或者相關联投资机构利用其资金进行短期投资，这都是对国际市场隐患。

对主权财富基金的管制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战国·邹·孟轲《孟子·离娄上》

在种种质疑和忧虑之下，国际上的专家、学者们相应提出了各种理论和方法。本文，针对上述的主权财富基金的核心因素，认为增加透明度是有效措施之一，并且易于实行。提高自身透明度指主权财富基金定期公布自身的投资动向，相应控股比例，财务状况等等。同时，在现行的一些要求中，有些国家或者规则要求对于主权财富基金所投资领域进行规划，和相应主权财富基金在各种机构中控股份额进行了相应的要求，或者说上限要求。

对比其他类型的投资基金或者投资公司而言，主权财富基金只需要向所在国的监管当局进行信息批露。针对如何批露投资信息的问题，挪威政府养老基金在这方面的相关做法值得借鉴。首先，挪威财政部针对主权财富基金的管理制定了监管章程，其中要求其直接管理人NBIM（Norges Bank Investment Management）按季度向财政部提交运行情况的报告，其中需要说明各项投资的时间、金额、对象及国外资产管理的情况等等各类信息。而财政部在对其审核后将信息对外进行公布。与此同时，挪威财政部也要求该基金将其资产组合的比较基准和投资战略、投资对象的来源、全球市场资产配置情况以及相应作为比较基准的资产组合都在一定期限内向外公开。然而，这一措施也可能对其盈利能力有所影响。在对比研究之后，我们发现其10年内平均收益率仅在4.3%，而对信息采取有限披露的淡马锡34年平均股东回报率在18%。

所以，针对信息披露的要求，作为权宜之计，我国主权财富基金应当采取有限披露原则。同时，要积极研究增加透明度的有效途径，例如在相关事务过去几年后进行定期公开等等。针对透明度的具体要求，可以分为两个方面：第一，主权财富基金的内部结构及其相关的治理机制应当向外公开。而针对我国主权财富基金来说，在公布公司的具体内部结构上已经逐步定期公开了。在相关治理机制上，我国的主权财富基金还有待提高，而做到这一点，要进一步明细政府和基金管理人之间的实际关系，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将有利于我國进一步公开相应的操作机制。二是投资结构和资产组合方式。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做到基金组织结构内部合理化，以避免在公开之后，受到外界质疑。同时，明确内部职能分工、加强内部投资决策程序的合理化，也将有利于基金向着良性发展。而对于资产组合方式的透明，则当基于公司自身风险审核之后，向外公布。

对于中国基金发展的建议

一、加强基金的专业化管理，适度提高透明度

从当前国际形势的发展来看，对于主权财富基金的监管将逐渐加强。针对制定相关的监管机制，我国主权财富基金也一直在加强与各个国家基金的相互交流，同时与各被投资方国家进行相关的讨论和协商。同时，当前，我国主权财富基金在管理方面需要进一步明确政府与基金管理人的职责，并且在员工聘任上需聘任更加多的专业人士来进行操作，逐渐褪去国家的身影，从而有利于其自身进一步透明化。在当前情况下，可以在考虑相关市场风险之后，做到部分操作公开。对于我国主权财富基金进一步提高其透明度，首先要做到专业化管理，政府只是作为股东，而执行操作将交给专业人士。进而，为基金的进一步发展以及提高透明度做了基础性的铺垫。

二、在投资策略上要注重组合投资

采用组合式的投资策略。由于其持股比例较低，并且并不参与企业的实际运行，将有利于基金进入各个国家或者地区，避免遭受当地政府、民众的危机感、或者抵抗情绪。

三、完善风险控制的管理体系

针对风险管控，俄罗斯及新加坡主权财富基金的各种做法都可以借鉴。在投资方面，要设立专业的风险评估部门做到事前风险管控。同时在投资额度和风险上引入专业化的风险评估系统，避免重大损失的出现。另外，作为实际所有人的政府，需要求基金的首席执行官对其损失、风险和收益进行定期汇报。

四、基于自身需要，寻求合适的投资策略

面对超高的外汇储备，设立主权财富基金符合我国的管理需要。其首要责任是努力做到保值和增值。在我国走出去的战略下，一方面可以对国内企业向外扩张时，提供适当支持，不过，首先条件是做到盈利。另一方面，配合我国相应的国企，实现我国战略性资源及相关矿产资源的全球性部署格局。在投资别国市场时，要努力需求与当地政府的合作，并且做好媒体工作，提高透明度和知名度，为进入市场做好基础性的宣传。

总结

要真正做到能够符合以上标准，最根本就是做好自己，让主权财富基金实现完整商业化，更加专业化，和进一步独立化。在经历了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主权财富基金面临着机遇与挑战。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要制定相应的风险管理和操作规则，同时，做到尽可能充分发挥主权财富基金自身的市场参与者角色。这样将不仅仅有利于其自身发展，也将有利于整个世界金融的发展。在管理投资方式上，主权财富基金应该合理利用金融杠杆，在权衡风险和自身实力的情况下进行投资，同时在投资其他国家的时候，应该采取组合式投资策略。伴随着逐渐完善自身投资方式和管理体制后，透明度提高的问题就会水到渠成。而国际上迫切要求各国提高主权财富基金透明度暗示着我国对主权财富基金在不符合要求方面要加紧改革，以适应市场需要。（作者单位：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Abdullah Al-Hassan，Michael Papaioannou，Martin Skancke，and Cheng Chih Sung.Sovereign Wealth Funds：Aspects of Governance Structures and Investment Management.IMF.2013

[2]Will Devlin and Bill Brummitt.A few sovereigns more：the rise of sovereign wealth funds.Macroeconomic Group，the Australian Treasury.

[3]张明珅.《论主权财富基金的监管》.《政治与法律》.2008.第7期

[4]郑凌云.《2007年主权财富基金境外投资概况及2008年展望》.《国际金融研究》.2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