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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春天

2014-04-29周童

椰城 2014年8期
关键词:恒河

■周童

静候春天

■周童

昨夜,当我置身于灯火通明的厅堂里,心底不知在何时悄然集结的坚冰,似是顷刻间,在朋友们的欢笑声中悄悄地融解,并渐渐地弥漫、升腾。仿佛从水流暗涌的河道里,传来了冰面消融前咔咔的断裂的呼喊。水在冬天来临时放缓了奔跑的脚步,在一天寒似一天中,完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使命,许是,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冬季,想要封存大脑深处的某种记忆,又或是想要表明一种说不清楚的姿态。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冬天的到来没什么可让人心生胆怯,它就是季节的更迭,就是在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就是让人们在冷风中揉着冻红的耳朵,期待着春天的到来。这可爱的让人无所适从的季节啊,是那样的纯真与率直,即便是在人们充满排斥的目光里,抑或是穿行在闲言碎语的森林里,它都没有流露出惊恐、忐忑的神情,一如既往地镇定,有时会打乱人们按部就班的舞步。

似乎历史是一面可以照得过去与未来的镜子,镜像中,我看到了古代埃及、巴比伦,金字塔在北非沙漠中熠熠生辉的宏大身影,以及说到非洲就自然而然想到的尼罗河,似乎印证了他们曾经拥有过的辉煌。还有生活在恒河岸边,衣衫不整却心存虔诚的教徒。恒河源出喜马拉雅山南麓加姆尔的甘戈特力冰川,被视为圣河,并将恒河看做是女神的化身,虔诚地敬仰恒河,据说是起源于一个传说故事。古时候,恒河水流湍急、汹涌澎湃,经常泛滥成灾,毁灭良田,残害生灵,有个国王为了洗刷先辈的罪孽,请天上的女神帮助驯服恒河,为人类造福。湿婆神来到喜马拉雅山下,散开头发,让汹涌的河水从自己头上缓缓流过,灌溉两岸的田野,两岸的居民得以安居乐业。许多自古流传的神话,使印度人民对恒河母亲生起无限的怀想,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情结。

现在的恒河,恐怕可以算得上是水质最不洁净的河流了,里面满是死去的想要得到超度的尸体,还有那些已经化为灰烬的悲喜灵魂。活人与死人在圣河中相互拥挤,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场面,依旧阻止不了人们对圣河的朝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啊,我只能远远地张望着并试图去体会、理解,可是,我知道,这应该是我一辈子也悟不出的东西。或许,这条河流里流淌着的已经不再是水了,而是精神上深深的寄托吧!

这一路缓缓流淌过城市乡村的河流啊,褪尽了大自然赋予的最最原始的自然本质,神化后成了高处耸立的祭坛,接受着人们的膜拜,完成着清洗不洁肉体的神圣任务,送给信徒们一个又一个真正的抑或是遥远的春天。

看来,精神上的草长莺飞,远远胜过了肉体感官上的温暖。以此类推,我那颗因为远离家乡而产生了无限孤独的心,应该是最敏感、最能感知到春的触角了。

昨夜,应朋友的邀约,参加了一场新春聚会,之前,朋友说你来吧,在这里你可以结识到志趣相投的友人,我有些欣喜若狂,很自然地生出感谢之意。当我搬离了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城市来到这里,当我把曾经熟悉的一切装裱在相框里,当陌生人与陌生的城池相遇,冷漠与孤寂是袭了人心的最颓废的情绪,想必他知晓了我欲要寻找春天的消息?哦,兴许在无意中,早就被引领,向着一路芳香而去。

就是昨夜,春天真切切地来了,虽然它的脚步还略显迟疑,它的魔力还正悄悄孕育,而寒意在此刻还不舍得离去,可用不了多久,那萌生的新绿将点亮树的枝冠,燃起蓬勃的生机。我想,我也会成为片片绿意中的一分子吧,请不要嫌弃我的渺小,无数的我凝聚在一起,可以成为海、成为云、成为点缀夜空的繁星,成了狂舒笔墨,涂抹着大写意的风。

春天,就在今儿个敲响灰蒙蒙的天空,击碎厚实的冰,为准备回归北方的燕雀竖起花红柳绿的旗帜,也在不经意间,唤醒正在冬眠的心灵。我一如既往地等候着春天的来临,或许,不是我们在等候,而是它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人们面前。应该到来的,就来吧,我们已经无心拒绝!于是,我搜寻着关于立春的诗词,我已经没有更好更恰当的语言来表述,只好借助南宋诗人辛弃疾的《汉宫春·立春》,品味春之将至的喜悦。“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年是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浑未办黄柑荐酒,更传青韭堆盘。却笑东风从此,便熏梅染柳,更没些闲,闲时又来镜里,转变朱颜。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生怕见花开花落,朝来塞雁先还。”

清晨,天还未放亮,沿纱帘的一角向窗外望去,街灯依旧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在冷风中扑朔迷离。早春还寒的街头,偶有晨练的人跑进我的视线,在我的凝望中又缓缓淡出目力的范围,进而隐匿在一树晶莹的霓虹中,如同湮没在岁月长河里的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故事,来了,又走远!而那些还在枝间闪耀的水晶珠链,用不了太久,就会被一片片嫩绿所覆盖,直到应接不暇的绿一团团、一簇簇地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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