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与章句特色
2014-04-17季加宝
季加宝,王 永
(宁夏大学 人文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与章句特色
季加宝,王 永
(宁夏大学 人文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源于王逸对民间不成系统的《楚辞》研究的归纳与总结,以及对学术界口述和文字著述两方面研究成果的吸收。王逸在章句《楚辞》时虽摆脱不了汉儒说经习气,但却表现出努力挖掘《楚辞》中“言志抒情”的创作情感的章句思想和对《楚辞》作品所体现出来的“优游婉顺”的创作格调的激赏,而这两方面也成为了他独具一格的章句特色。
王逸;《楚辞章句》;成书基础;特色
王逸的《楚辞章句》是现今所能见到的最早、最完备的《楚辞》注本。古今许多学者对这样一本在楚辞学研究领域堪称根底的著作多有赞誉,如明人焦竑为汪瑗《楚辞集解》撰序时称:“原词谲怪奇诡,非逸章决句断,未可易读,况诸家之说传自汉人,往往参于其中,盖有未可茀废者。”[1]近人李详赞道:“《楚辞》之在两汉,皆有师授,叔师校上之本,非敢妄作。”[2]黄季刚先生亦云:“《楚辞》唯宜守叔师家法,不宜纷纭忘说。”[3]从以上古今各位学者的激赏中可以看出,学术界在称赞王逸的《楚辞章句》在楚辞学史上所作出的巨大贡献的同时,却将更多关注的兴奋点停留在对《楚辞章句》的内容与成书体例的研读上,而对其成书背景关注得略显欠缺。那么,《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是如何的?此书又体现出了王逸什么样的章句特色?
一
两汉是经学昌明的时代。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五经”博士相继设立,经学专家也层出不穷。这一时期,“宗经”成为了时代的社会风气,汉代的官学和私学都以讲授儒家经典为主,继而学术界也呈现出了一种今古文经学纷争、学术上严守“师法”“家法”的局面。汉代对经学的研究并非单单停留在对经典本身的阐释层面,而是随着研究的深入,儒家经典的不断神学化,内容逐渐波及到对与儒家经典相关联的其他文学作品的阐释上,经学和文学的关系也逐渐变得密切,双方互为交流并相互激荡,经学作用于文学,文学的发展本身也促进了经学的流变。但归根结底,汉代一朝,整个文坛依然被经学的学术气息所笼罩,这是由于早在汉武帝时期,为了维护统治的需要,汉武帝就采取了“罢黜诸子传记博士”的做法,在朝中只设立“五经”博士,“五经”也随即成为了治国的法典,所以汉代文学作品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便成为了儒家经学研究的延伸和具体化,对文学作品的阐释和对儒家作品的经学阐释之间形成了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当时学术界的一些儒士在治经的同时,也兼治着《离骚》乃至整部《楚辞》。究其缘由,主要是因为淮南王刘安所提出的“《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4]1676这一观点逐渐被后人所认可和接受,由于《离骚》在思想和内容上体现出兼有《国风》与《小雅》二者共同的特点,因此,出于对经典的推崇,《楚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儒家学者研习的热门,如这一时期的经学大师班固和贾逵,他们就都曾著过《离骚经章句》。
在王逸撰写《楚辞章句》之前,《楚辞》就一直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不仅流传于民间,而且也被宫廷人士所雅好。《楚辞》及《楚辞》研究之所以能够被社会广为关注,这和西汉前期统治者多为楚国人并偏爱《楚辞》有关,如汉高祖刘邦的代表作《大风歌》就采用了楚声,其宠姬戚夫人也会楚舞,且每次跳舞时,刘邦就亲自为她唱楚歌作伴奏。受刘邦的影响,西汉前期的几名皇帝都喜欢聘用当时能唱《楚辞》的人在朝为官。在《史记·酷吏列传》中就记载有一大臣朱买臣因熟识《楚辞》而被聘用一事:“始长史朱买臣,会稽人也。读《春秋》。庄助使人言买臣,买臣以《楚辞》与助俱兴,侍中,为太中大夫;用事。”[4]2384这就表明,《楚辞》在当时可以作为人们步入仕途升官发财的一条捷径。在这种大背景之下,一方面屈原作品受到了人们极大的重视,另一方面通晓《楚辞》的人也备受皇帝宠幸,于是就出现了大量的文人骚客积极活跃在朝廷和各个诸侯国内,以楚辞体从事创作。在王逸的《楚辞章句》中可以看到保存完好的西汉人贾谊、东方朔、淮南小山、刘向等人的作品,即便此类作品在艺术上并无多大创意,大多都只是在形式上模仿屈原的作品,内容也被朱熹讥笑为“诗意平缓,意不深切,如无所疾痛而强为呻吟者”[5],但是从另一方面也可以反映出《楚辞》在当时备受关注和热捧的程度。因此,王逸在著述《楚辞章句》时也理所当然受到了当时流行于社会上的“民间流传系统”和盛行于学术界的“学术界流传系统”这两大方面因素的影响。
民间流传系统:见于王逸《楚辞章句》中《离骚》篇后“序”:“楚人高其行义,玮其文采,以相传教。”[6]48这种流行于民间“以相传教”之说是零散的,不成系统的,诚如王逸在《天问》篇后“序”中所说“今则稽之旧章,合之经传,以相发明,为之符验,章决句断,事事可晓,俾后学者永无疑焉”[6]119,以及《九章》“序”文“楚人惜而哀之,世论其词,以相传焉”[6]121。这说明王逸《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有部分源于民间流传。另外,又据《汉书·王褒传》中所言:“宣帝时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召高材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7]从中可以看出,宣帝时召九江被公诵读“楚辞”,尽管此时的“楚辞”难以考证是否就是王逸的《楚辞章句》,但是从这一时期的学术风气来看,民间《楚辞》的流传情况的确和王逸所说的“世相传教”之风是相吻合的,这也就证实了《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的确有一部分是源于民间“楚辞”流传系统。
学术界流传系统:这一流传系统表现为两种不同的传播形式,即口述和文字著述。王逸在《天问》“序”中说:“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至于刘向、扬雄,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亦不能详悉。所阙者众,日无闻焉。”[6]118从“太史公口论道之”来看,《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一部分是来源于学术界前辈们的“口述”。关于文字著述形式,王逸在《离骚经章句序》中说:“至于孝武帝,恢廓道训,使淮南王安作《离骚经章句》,则大义粲然。后世雄俊,莫不瞻慕,舒肆妙虑,缵述其词。逮至刘向,典校经书,分以为十六卷。孝章即位,深弘道艺,而班固、贾逵复以所见改易前疑,各作《离骚经章句》。其余十五卷,阙而不说。”[6]48按照这一说法,淮南王刘安是最早为《离骚》作传的人,不过此书原稿已经失传,只是在司马迁的《史记》、班固的《离骚序》里有所记载;到西汉后期,刘向父子典校秘阁遗书,校订屈原赋“凡二十五篇”[6]118著录于《七略》,此一记载可见于陆侃如的《中古文学系年》:“绥和二年(公元前7年),刘歆为侍中太中大夫,迁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贵幸,复领五经,卒父前业。歆乃集六艺群书,种别为《七略》。”[8]这可以称得上是对屈原作品校雠的开始。另一方面,刘向和扬雄都撰有《天问解》,他们都对《天问》中的“奇怪之事”“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但他们只不过仅仅是对屈原作品又做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考订工作,在刘安原有基础上又向前多迈进了一步。据《离骚经章句序》所说“班固、贾逵复以所见改易前疑,各作《离骚经章句》”,可见王逸在为《离骚》作序时是采纳过班固、贾逵的学术观点的。又据《后汉书·马融列传》中记载:“(马融)注《孝经》《论语》《诗》《易》《三礼》《尚书》《烈女传》《老子》《淮南子》《离骚》。”[9]由此可见,在王逸之前马融也注解过《离骚》,王逸在章句《离骚》时,或许也借鉴过马融的一些观点。
从上述两大流传系统的分析来看,学术界当时对《楚辞》的研究重点大多是放在《离骚》和《天问》上的。即便如此,可以推测《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主要是来源于民间流传,在此基础上,同时又吸收了当时学术界刘安、刘向、扬雄、班固、贾逵、马融等学者的研究成果,对这两方面的学术传承也就成为了王逸著述《楚辞章句》的基础。
二
《尚书·尧典》曰:“诗言志,歌咏言。”[10]指出了诗歌创作的情感特点。王逸在章句《楚辞》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在章句过程中,并非一味地秉承“汉儒说经”的方法来依经解经,而是努力寻求和关注《楚辞》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的情感体验,注意挖掘诗人在作品中所流露出的创作情感和思想,以求还原诗歌创作的本来面貌。
(一)重视诗歌作品言志抒情的创作情感
王逸为《楚辞》所作的每篇序文,都对诗赋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进行了剖析说明,并极为细腻地刻画出了作者在特定处境下忧心愁苦的创作情感体验。《九歌》“序”说:“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讬之以讽谏。”[6]55此篇序文,王逸传达了屈原因被怀王放逐,思念怀王和故国,渴慕返回家园所产生的忧愁苦闷之情。《天问》“序”说:“屈原放逐,忧心愁悴。彷徨山泽,经历陵陆。嗟号昊旻,仰天叹息。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僪佹,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周流罢倦,休息其下,仰见图画,因书其壁,呵而问之,以渫愤懑,舒泻愁思。”[6]85在这篇序中,王逸认为屈原创作的目的是为了通过向楚国先王之庙和公卿祠堂墙壁上所刻画的“神灵”、古代圣贤发问,来抒发自己心中郁郁不得志的愤懑、牢骚之情。《思美人》“序”中说:“此章言己思念其君,不能自达,然反观初志,不可变易,宜自修饬,死而后已也。”[6]149此篇序中,王逸揭示了屈原因思念怀王痛苦不已,但心中志向不可改变的矛盾复杂心理。《九章》“序”说:“屈原放于江南之野,思君念国,忧心罔极,故复作《九章》。”[6]120王逸在章句《九章》时关注并挖掘出了屈原被流放江南,因想念君王、楚国而产生的无尽的忧愁心情。由此看来,王逸在章句《楚辞》时,虽然并未完全摆脱汉儒说经之习气,但是,他开始关注和探讨诗人的创作情感,并开始以“作家—作品—读者”三方面的联系为切入点,透过原诗来品读诗人“借诗浇愁”的情感感受。受这种思想影响,《楚辞章句》在创作上已不再属于那种单一的、枯燥乏味的“经学式”章句传统模式,而是通过对每章诗人创作情感与动机的品读、揣摩,开始关注并传达作者的内心情感,意图彰显文学作品抒写情思的创作特点,从而使得对《楚辞》诸篇诗赋的解释,从最初品评的重社会功利性转向了对创作者个人情感的关注和解读,体现出了独特的文学观阐释。
这种重视诗歌作品言志抒情的文学思想,在王逸为《楚辞》作品中每句诗具体作章句注解时也多有体现。例如,王逸为《九章·惜诵》中“情与貌其不变”章句时说:“志愿为情,颜色为貌。变,易也。言己吐口陈辞,言与行合,诚可循迹。情貌相副,内外若一,终不变易也。”[6]122这里所讲的“志愿为情”在创作过程中指的就是将作者内心思想情感吐露于外,发言为声,可见王逸对诗人“言志抒情”创作情感的关注。再如《九章·惜诵》中“恐情质之不信兮,故重著以自明”,王逸解释为:“情,志也。质,性也。质,一作志。言我修善不懈,恐君不深照己之情,故复重深陈饮食清洁,以自著明也。”[6]127王逸将“情”解释为“志”,这也表现出他对作品中“言志抒情”创作情感的关注。再如《九叹·离逝》中“心蛩跫而怀顾兮,魂眷眷而独逝”,王逸解释为:“蛩跫,怀忧貌。心,一作志。眷眷,顾貌。《诗》云:‘眷眷怀顾。’言己心中蛩蛩,常怀大忧,内自顾哀,则魂神眷眷,独行无有还意也。”[6]288王逸指出,诗人由于被贬他乡,出于对故乡的深切怀念,则只能将思念与悲痛寄托于精神的抚慰,继而将这种悲愤、哀怨的心情书写于笔,以泻愁思。所谓“心,一作志”,即指作品“言志抒情”的创作情感体现。再如《九叹·远逝》中“颓流下陨,身日远兮”,王逸解释为:“言己舒展中情,陈序志意,冀得脱免患祸,然身頹流日远,不得还也。”[6]295这里的“舒展中情,陈序志意”,揭示的也是作者屈原在作品中所表达出来的一种苦闷心志以及幸免于祸患而产生的一时狂喜的心情,也鲜明表现出王逸对作品中“言志抒情”创作情感的关注。
综上所述,王逸在章句《楚辞》时注重通过对原诗的文学解读来力图挖掘和思考诗人源于内心的原始创作情感,尤其是能够客观、公正地揭示出诗人在遭遇贬谪、颠沛流离时所产生的忧愁忧思、苦闷烦恼的创作情感,以求达到还原作品的文学本貌。
(二)高举屈原作品所传达出的那种“优游婉顺”的创作格调
在王逸看来,屈原的作品所传达出来的那种“优游婉顺”的创作格调,是极其值得肯定的。这种“优游婉顺”的创作格调,指的就是《楚辞》作品中所传达出来的那种幽深含蓄、婉转委屈的艺术风格。事实上,关于屈原诗赋行文格调的问题,王逸并非是首先提出此种看法的人,之前早已有学者有过类似的论述,如淮南王刘安在《离骚传序》中评价屈原的文辞创作说“其文约,其辞微”[6]51,后来司马迁也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云宋玉、唐勒、景差之徒“皆祖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4]1684。所谓“其文约,其辞微”“从容辞令”,便是对屈原作品幽深含蓄、婉转委屈、不以强烈言辞直击国君过错的行文格调的评价,与王逸所说的“优游婉顺”的创作格调相似,这说明,王逸的评价也是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王逸,这位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汉儒学者,骨子里自始至终被一股“忠君爱国”的意识所左右,他认为“人臣之义,以中正为高,伏节为贤。固有危言以存国,杀身以成仁”[6]48,所以,在章句《楚辞》时,他不仅对屈原忠心于楚国、宁可舍生取义也不愿苟且偷生的行为举止极其激赏,同时也对其行文格调大加赞赏:“屈原之词,优游婉顺,宁以其君不智之故,欲提携其耳乎!”[6]49这种评《骚》思想一方面体现出对儒家“温柔敦厚”的诗教功能的肯定和继承,另一方面也极其符合王逸本人一生所标榜和追求的“人臣之义”所具有的精神品格——身为臣子理应做到“中正、符节”,致死都应该效忠于自己的国家和君王,同时,这也是对班固所标举的“明哲保身”之说的批判。针对班固指斥屈原“责数怀王,怨恶椒兰”[6]49之说,王逸反驳道:“且诗人怨主刺上曰:‘呜呼!小子,未知臧否,匪面命之,言提其耳!’风谏之语,于斯为切。然仲尼论之,以为大雅。引此比彼,屈原之词,优游婉顺,宁以其君不智之故,欲提携其耳乎!”[6]49王逸一方面对班固于屈原人格的否定作出了激烈的批判,另一方面则大加激赏屈原作品中所传达出的那种“优游婉顺”的创作格调。
王逸的这一章句特色在《楚辞章句》中表现得俯拾即是,如《九歌》“序”中的“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讬之以讽谏”[6]55、《九章》“序”中的“言己所陈忠信之道,甚著名也”[6]120、《天问》“序”中的“屈原放逐,内心愁悴。彷徨山泽,经历陵陆。嗟号昊旻,仰天叹息”[6]85等等,从这些小序中可以隐约感受到王逸对《楚辞》作品中所传达出的那种“优游婉顺”的行文格调是极为肯定和颂扬的。在王逸看来,屈原的《楚辞》作品,除《九歌》这篇祭祀神曲风格有所相异之外,其他作品都基本符合“优游婉顺”的行文格调,尤其《离骚》这篇作品最为突显,因此王逸在为此篇作序时明确提出了“优游婉顺”的评价。王逸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思想,推敲起来或许是因与屈原有着“同宗共国”的地域认同感以及自身和屈原有相似的人生遭遇有关,更进言之,或许是和他从《楚辞》作品中所体认的那种思想深度与情感浓度有着密切的关联,因此,这种思想与屈原创作格调的“共鸣点”也就成为了王逸章句《楚辞》的一大特色。
综上所述,作为一位儒者,王逸在为人、为学、为政上皆以儒家思想为准则,唯有了解了《楚辞章句》的成书基础及其独特的章句特色,我们才能更好地透视他的内心情感,才能读懂《楚辞章句》这部旷世之作。作为一名学者,王逸的身上时时刻刻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汉儒学术气息,这深深左右着他,使他的楚辞研究为越来越多的后世学者所敬仰和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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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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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宋]洪兴祖.楚辞补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2.
[7] [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7:2213.
[8] 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17.
[9] [南朝宋]范晔.后汉书[M].北京:线装书局,2010:1010.
[10] [清]阮元.十三经注疏: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131-151.
[责任编辑:陈如毅]
2014-09-12
2014年度宁夏高校科学研究项目:汉代学术思潮发展与文学批评主题流变互动关系研究
季加宝(1989-),男(回族),宁夏银川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王永(1963-),男,宁夏永宁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I206.2
A
1008-4657(2014)06-00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