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皇越春秋》中神话传说

岑园园

(广西民族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6)

浅析《皇越春秋》中神话传说

岑园园

(广西民族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6)

越南汉文小说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皇越春秋》是越南汉文小说中最经典的历史演义类的小说，在这部历史演义小说中，浸润着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和越南本土文化。这篇文章不在分析它作为历史演义小说的内涵与中国文化的关系，或将之与《三国演义》比较，而是重在分析文本中的神话传说，通过分析，了解其中的神话传说，进而认识这些神话传说与越南神话传说的联系，以及这些神话传说与中国神话传说的关系。

越南汉文小说；《皇越春秋》；神话传说

越南汉文小说在越南文学史乃至文化史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其产生受中国文化特别是儒家思想和小说的影响。越南汉文小说主要包含神话传说、传奇小说、笔记小说和历史演义等，现存的历史演义小说主要有《皇越春秋》《越南开国志传》《皇黎一统志》《皇越龙兴志》《后陈逸史》等，内容包括越南十五世纪至十九世纪的整个历史阶段，从胡季犛篡陈氏政权及黎太祖黎利自蓝山起义写起一直写到西山王朝覆灭，阮富映建立阮氏王朝为止。

历史演义是中国古代小说体裁之一。产生于明初，盛行于万历年间。是当时长篇小说的一种，以演绎历史事件，记述朝代兴亡、政治、军事(兴废征战)为创作题材，主要事件和人物多有史实依据，喜用编年体与纪事本末体相结合的写法。①越南汉文历史演义的作者大多是上层知识分子，对中国典籍非常熟悉，且都有从政经历。越南汉文历史演义小说可说是中国文化和越南文化的融合的历史见证，研究历史演义小说既能够了解越南历史文化，又可了解中国文化在越南的传播、吸收、融合，亦可反过来为中国文学、文化研究提供研究资料。

《皇越春秋》是越南汉文历史演义小说中成就较高的一部，它的故事性强、人物形象较丰满、艺术性较高。在这部小说中，神话传说占有一定的篇幅，是越南神话传说的一部分。神话是叙述人类原始时期发生的事件或故事，神话故事一般可以分为灵物神话（包括江河、山石、花草树木、各种动物等灵物故事）、世事神话（社会故事、常人常事体现神的力量）和历史神话（以历史事件或人物题材来追溯历史起源）。②对越南神话传说的书写和整理是在15世纪之后，故事主要集中在《岭南摭怪》和《越甸幽灵集》两部作品里。此外，在其他作品中也散落有神话传说故事，如本文要讨论的《皇越春秋》，虽然这是一部历史小说，但在其中亦有穿插有不少神话传说，这些神话传说是越南神话传说的一部分，体现了越南神话传说的特点。

本文主要从这部历史演义小说艺术形式中神话传说的运用进行研究，梳理小说中的神话传说书写，说明这些神话传说在越南神话传说中的位置，分析其是如何将中国文化和本土文化进行融合并创造出自己的特色。

1 《皇越春秋》介绍

《皇越春秋》是一部长篇小说，全书分初、中、下集，每集二十回，共六十回，没有署撰人和时代，现在存印本一种，抄本十中。这部小说叙述了天圣元年（1400）至顺天元年（1482）间的史事，从陈太宗起笔，到黎利打败明军，建立大越国结束。小说所记叙的这段历史虽然只有二十八年，却是越南历史中的重要代表阶段，它涉及陈朝、胡朝和黎朝，这段时期越南统治者和民众安内攘外，境内情况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矛盾激烈。

越南汉文小说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这种影响在《皇越春秋》中有充分的体现。小说在思想内容、人物形象、艺术形式等方面上都可以看到中国传统文化的踪影。小说尤其受到《三国演义》的深刻影响，小说无论是在形式上，故事构架上还是人物形象上，都可以看到《三国演义》的影响痕迹。这部小说蕴含着丰厚的文化意蕴，在其中体现了越南人的正统观、修德观、忠义观、重贤观等文化观念。中国的正统观念来自儒家的大一统思想，强调为政者要以德为本，重视忠义，特别是后来的忠君；重视贤才对治国的重要性，这是中国的正统观、修德观、忠义观和重贤观，在中国传统文化在越南传播时，这些传统化的观念为越南人接受，并体现在小说的叙述之中。在小说中的神话传说部分，同样也浸润了越南人接受的中国传统文化。

2 《皇越春秋》中的神话传说

越南的汉文历史演义小说中常常插入神话传说，比如天人感应、星像异兆、妖仙鬼怪之类的描写。越南历史演义小说中描写的神话事件，可分为异梦、神人、妖魅、天灾、预言等几类。③越南的神话传说同样也是经历了从口传到文本的过程，在神话传说的过程中，内容必然会发生变化，新的元素不断地加入其中，随着越南文化的发展，在神话传说中也表现了民族独立意识和封建伦理道德观念。越南神话传说在发展的过程中也具备了自己的特点，一是紧密联系历史，二是反映古代习俗，三是渲染英雄主义，四是讴歌民族精神，五是宣扬劝善惩恶。④

在《皇越春秋》中的神话传说主要是以写妖魅为主，有梧桐树妖、猿妖狐妖、蛇妖；除了写妖魅，还有写神物，如黎利所获神剑；写灵物，如两只救黎利的白狐；写鬼魅的，如战死的黄必显身助战。在这些神话传说中，写妖魅、神物、灵物的故事属于灵物神话，写鬼魅的故事是属于世事神话。在这部小说中，神话传说主要是表明与历史的联系，颂扬英雄主义，几乎都是为了达到劝善惩恶的目的。下面将从小说文本中分析《皇越春秋》中的神话传说。

2.1 妖魅

在第六回《巡南海季犛（lí）遇鬼伏嵬山陈暠（gào）复仇》中有对女妖传说的叙述：

“却说迤南海膠水县横东坍大江边有梧桐树，经千余岁，树旁有石井，世传时有凤凰自北地飞来，栖三日而去。自此以后，枝叶冒畅，行客往来，纳凉于树下，可溶千余人。会有辽东丁氏妇，长自深闺，谙书籍。其夫远游，妇在家，点起寒灯，勤攻妇职，望见灯影，欣赏徘徊，乎动良人之想。⑤……”

小说中首先是对产生妖魅的环境做了描写，在描写大梧桐树的时候就已经营造了神秘奇异的气息，梧桐树、凤凰这些形象在中国文化中常常与女子相联系，接着小说就引出一位孤守空闺的思妇，这位妇人被归来的丈夫误会与其他人有私情，对她进行打骂，妇人不堪受辱，到梧桐树下的投井自杀，后成为此处的妖魅。这是一位深闺怨妇、坚守贞洁的女性形象，是儒家思想中典型的女性形象，从这里看出，这则神话传说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同时在中国文化的影响下，也加入了越南民族的本土特色，怨妇投井后成为妖魅，并危害一方，即使这样，小说中并没有对这样一位妖魅进行批评，而是有着客观的态度，甚至带着褒扬的心态。

作者将这妖魅描绘成一位美貌的女鬼，小说中是这样描述她的容貌：“后係见云雨暗，有一女子风度娇痴，容装艳冶，或歌或舞，或笑或语，徒倚于树荫间。”“季犛见其人肤如凝雪，唇若泥珠，颜色殊常，言词宛雅。”作者借“时人”之口，对这位女鬼的美貌赞赏有加：“若非月殿嫦娥，鄙视琼楼仙子。”小说中写这一女鬼，并不仅仅是为了写神秘离奇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引出后来的季犛灭妖却不识妖的故事。黎利见到美丽的女鬼，先是被她的外貌打动，“纳于舟中，呼为才人。”女鬼陈述自己的丈夫因冤被遣，自己效仿缇萦、李氏，希望自己成为官婢，能够让丈夫官复原职。作为国主的季犛答应镇妖之后为她平冤。这一神话传说故事有一番女鬼的德妖之论：“陈家末祚，德不胜妖；今日圣朝，妖不胜德。陛下道同尧舜，远来近悦，德合禹汤，礼为御而乐为车，仁为干而义为橹，大畏小怀，有何妖之可镇！且千岁梧桐，一方天柱，纵有鬼魅依势害人，是不过薄命者遇之耳。至如忠君爱国，守正不邪，彼焉敢犯？且民之有乔木，尤国之有世臣，倘乔木凋零，则世臣难保。”⑥这一段话表面上是夸赞季犛，但实际上却暗含着讽刺。季犛本是要镇妖，但却不识妖魅，还被妖魅的容貌言语所惑。且周围的臣子也是谄媚之臣，柱国黎季猎看到女鬼的言语“触动皇上”，就顺势将女鬼夸赞一番，迎合季犛想纳女鬼入后宫的心思。在这个神话故事中，女鬼的角色身上带有惩善扬恶的色彩，虽然她是妖魅，但作者却将仁义道德的儒家思想放置在她身上，并让她去对季犛说教了一番。这样叙写更显得季犛的可笑，使得故事更具有讽刺意味。

第二十六回《宴江中季扩遇妖登台上简定禅位》中，在二三更时，袁秀才和胡处士来访，这两位儒士“儒冠道服”⑦，季扩认为他们“自非陆地神仙，必是风尘外物”⑧。在这一个神话故事之中，陈王西巡镇妖，季扩遇到妖魅却认为他们言语儒雅，“命酒相待”⑨，其实袁秀才是一只猿，胡处士是一只狐。季扩听了一番他们的高论，“豺狼当道，安问狐狸！彼北寇猖狂，南邦扰乱。海鲸野狗，吞噬者多；社鼠城狐，穿凿不少。今天子乾五龙飞，坤三马跃。师兴熊虎，汉都扬光武之旗；旅奋貔貅，唐京反肃宗之旆；出咸子则刘昱授首，渡厥江吕毅捐生；以如此之虎威，扫如彼之蚁附，贼无乌合，民获雁安。若舍此而图他，何异于斩家鸡而艾野鹭者。”⑩这一则神话故事与梧桐树女鬼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去镇妖反而被妖所戏耍。在被妖魅所戏耍的过程中，妖魅并不是单纯为了取乐，他们的言行中带着浓厚的仁义道德的儒家文化色彩，这也表达了作者对当时时政的讽刺和鞭挞，也道出了作者的政治思想和理想。

第三十八回《设学舍山神报兆讨北寇黎众乞怜》阮廌（zhì）在蓝山顶上设学院的时候，晚上睡梦，梦到一条蛇幻化成女人的形象进入到他的梦中，让他将学院建设推迟十天，好让她剩下孩子。后来阮廌问修建学院的百姓，在坎山伐木的时候看到一条怀孕的黄蛇，阮廌知道他梦中的女人就是这条蛇。后这条蛇作怪，阮廌警告她说：“我承天子命来此敦书，正式为国救民，非有心害汝，汝宜速去，不然，我仗天威除之，毋悔。”⑪说完，蛇就自行离开。这则神话故事虽然表面上与梧桐树女鬼和猿狐妖的故事有所差异，但三者皆带有浓厚的儒家色彩，在这里体现为正统观念，阮廌“承天子命”设书院，妖魅应该避而远之，主动让道，这里宣扬正统天威的强大正义力量。

2.2 神物

在第十九回《向西都彬中贼谋渔碧湖利得神剑》黎利和黎石兄弟出湖打鱼，一无所获，放网三四次，都是“只得古木旧铁各段而已”⑫。最后拿回去细看，“利是一柄剑，旧孔犹存；石是一剑石，尾末不朽，两人插入，全然不动，退职不出，遂留于帐中。”⑬后黎善“见大光满室”⑭，知道黎利获得了神剑。这其中有君权神授的观念在其中，在小说中，用时人的诗表达了这种思想：“古今灵异自天留，一气索蟠射斗牛。三尺龙泉归有德，帝王还是帝王州。”⑮

这一则神话传说故事中包含着儒家的正统观念和君权神授的观念，黎利是正统的天子，是命定的帝皇，因此神剑出世是自然的、水到渠成的。这样的故事在中国是常见的，如当所谓的命定天子出世时，天象会有异常，或者是在河中发现了石碑等神物，或者是自然出现了异常……从这则故事中，可以一窥中国传统文化与越南文化的联系。

2.3 灵物

第四十八回《隐白藤黎兵神助背冷水明将天亡》黎太祖遇到陈忠的包围时，在穷途末路之际，得到两只白狐的相助。“忽有白狐从丛中跃出，两獒便奔搏去。”⑯这则神话故事与神剑出世的神话故事包含着相似的文化内涵，皆有君权神授的正统观念，黎利是命定的天子，在危险时刻得到了灵物白狐的帮助，逃脱了危险。

2.4 鬼魅

第五十二回《败淅江王通死魄显黄山黄必生魂》中，在黎善为黄必报仇与明军交战的时候，黄必现身助战。“陈洽当奔走间，忽见一阵黑云，黄必横刀立于其中，洽失惊落马，被范旦所杀。马暎亦走至江边，见黄必自空中而降，追杀马暎，暎惧，拨马回走，遇高端一刀斩了。”⑰在这其中有英雄主义思想，《皇越春秋》与《三国演义》一样，都体现了作者明显的思想倾向，《三国演义》中是“拥刘反曹”，在《皇越春秋》中则体现为拥护黎利一方，作为黎利一方黎善手下大将的黄必，哪怕是战死沙场，但壮心未已，大事未成，他化作鬼魅回来助战，帮助黎利一方完成大业。在黄必身上，也体现了中国儒家文化的正统观念，正义的、有德的、神授的君主必然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3 《皇越春秋》中神话传说与越南神话传说

在越南神话传说中，其神话观念上神都是具有强大力量的神怪，是抽象道德概念的化身，人与神的区别和分界比较明显；在神话所传达的思想含义方面，多是简单地传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神话传说与越南人们生活中的故事相关；越南神话并没有形成系统性，与世界最有名的神话系统之一的希腊神话相比，显得凌乱短小。⑱作为汉文小说的一部分，越南神话传说也具有汉文小说的特点，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在创作观念和语言结构形式上直接或间接地模仿借鉴了中国的文学创作，同时运用具有越南的场景、人物、历史、文化等材料，创作出具有越南本土特色的作品。⑲汉文小说与中国儒道释思想有着密切的联系，中国古代文学其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儒家思想在越南得到普遍的接受，道教的神仙系统、佛教的禅宗等对汉文小说产生了影响；古代文学如《金云翘传》《柳毅传》《剪灯新话》《三国演义》等都直接或间接影响了越南汉文小说创作。

《皇越春秋》中的神话传说是越南神话传说中的一部分，是在汉文化小说中的神话传说的范畴之内。从上文中的分析中，可以清晰地看出这部历史演义小说中神话传说的特点，从这几个神话传说中可以看到它们与越南神话传说的联系，虽然这几个故事并不能代表全部的越南神话传说，但亦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它们已经包含了越南历史小说思想内容和形式，亦鲜明的体现出了越南神话传说的特点。

上文对神话传说的划分其实是有交叉的，如写妖魅故事中的阮廌的故事，也可以划归为异梦类；写鬼魅黄必的故事，也可算作神人类；神剑也代表了一种预言，说明黎利是天子，将取得统治地位……对神话故事类型的划分是为了方便分析，其实这些故事本身是复杂的，内涵是丰富的，并不能单一的进行归类。

在《皇越春秋》神话传说中出现的角色，不管是女妖魅，男鬼魅，还是猿、狐，他们虽然能够以人形象出现，但从叙述中还是可以将他们与人划出明显的界限，这些角色都是道德概念的化身，每个神话传说都具有道德说教的意味。在这些故事的叙述中，都是与历史、生活相关。故事在叙述过程中都比较简单，没有太多繁复的铺陈描述，这与越南的自然环境、经济文化发展水平有关，与神话传说产生的时间以及口传与文字书写整理的时间亦有关系，同时也与受中国文化影响有关。

4 《皇越春秋》中神话传说与中国神话传说

文字是传达作者思想的工具，一部好的小说往往寄托了作者的人生、社会理想。中国的文学创作一直都受到“诗言志”的书写传统的影响，无论是诗歌、散文还是小说，往往都或多或少地融入了作者的理想。中国是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国家，这样的传统思想文化也传入了越南并为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接受。

越南在古代属于“东亚汉字文化圈”，其古代小说基本上都是汉文小说，深受中国神话传说的影响。在16世纪前期出现了模仿和借鉴中国《剪灯新话》的越南短篇小说集《传奇漫录》，这标志着越南古代短篇小说的起步，到17世纪以后，出现的《皇越春秋》等长篇小说也受到中国历史演义小说的影响。《皇越春秋》这部小说作品反映了作者的理想，虽然这部小说的作者在目前的情况下还无从考证，但从这部小说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作者的政治热情和理想。这部小说突出了以德治国的政治理念，推崇的是王道政治。这样的思想哪怕是在神话传说中也有所体现。

作者在写梧桐树妖这一神话传说时，加入了很浓厚的德治观念、重贤观念，并借树妖之口暗示了季犛的昏庸，不识妖魅，并非明主；阮廌设书院遇到蛇妖，他仗天威镇住妖魅，在这一神话传说中，暗示了有德、忠义的黎利一方与季犛不同，能够镇住妖魅，这还暗示了黎利是有德明主。在这部小说中，神话传说也是作者书写以德治国政治理想的组成部分。

在《皇越春秋》中的神话传说是中国文化与越南民间文化结合的产物。在这部历史演义小说中，神话传说神幻而逼真，很自然地纳入到故事发展之中，从作者的叙述中，可以体会到一种真实而平常的感觉。这些神话传说，与其说是虚幻的，还不说是古代的越南人所相信的事实。越南人相信这些神话传说是现实的，且在越南，佛教普及，更为越南人相信这些神话传说为真实事件铺下了心理文化基础。这与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话传说书写是有差别的。中国在早期也是相信神话传说为真实的，最初小说的源头也是来自神话传说，古人很难分别神话传说与史实的界限，也不知神话传说与史实哪一个更为真实，但随着后来文化的发展，儒道释三家并行，共同影响中国文化，且儒家文化长期占据统治的地位，中国也有写史的传统，中国的小说尤其是历史小说受到写史观念的影响，神话传说与史实分离，原始的神话传说与史实融合部分的情况发生改变。在小说的发展过程中，小说的评论者意识到小说中史实和虚构之间的差别，史实和神话传说的界限渐渐明晰，二者被区分开来。但在越南，人们无意去界定神话传说和史实的界限，因此在其创作出来的小说中，就会出现无意去虚构神话传说却使故事变得虚幻的情况。

5 结语

《皇越春秋》作为越南汉文历史演义小说的经典作品，是中国传统文化和越南本土文化结合的产物，通过对这部小说中神话传说的分析，可以看到神话传说在越南汉文历史演义小说中的形态，了解作为越南神话传说一部分，她的形式和内容特色；虽然这些神话传说有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踪迹，但同样也有越南文化本土特点，还是具有自己的特色。通过神话传说的研究分析，可以窥探中国文化在越南的传播和接受；同时，还可以反过来分析对比中国的神话传说，从侧面了解中国神话传说的面貌。

注释：

①陈维维：《论越南汉文历史演义小说特色》，上海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8年4月，第8页。

②郝晓静：《越南神话同西方神话之比较》，《名作欣赏》，2011年第35期，第157页。

③陈维维：《论越南汉文历史演义小说特色》，上海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8年4月，第46页。

④郝晓静：《越南神话同西方神话之比较》，《名作欣赏》，2011年第35期。

⑤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143页.

⑥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196页.

⑦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222页.

⑧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222页.

⑨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222页.

⑩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222～223页.

⑪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267～268页。

⑫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196页.

⑬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196页.

⑭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196页.

⑮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196页.

⑯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301页.

⑰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6》，域外汉文小说大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4月，第314～315页.

⑱郝晓静：《越南神话同西方神话之比较》，《名作欣赏》，2011年第35期，第159页.

⑲严明：《越南汉文小说的异国文化特色》，《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7月第38卷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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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Myths and Legends of Yuehuang Chunqiu

CEN Yuanyuan
（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Nanning Guangxi 530006）

Vietnamese Chinese novels are deeply influenced by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Yuehuang Chunqiu is the most classical Vietnamese Chinese novel, which shows strong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the native culture of Vietnam. This paper does not analyze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connotation of historical novel and Chinese culture, or compare with the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it focuses on the analysis of its myths and legends, to understand the myths and legends, to learn the relationship of Vietnam myths and legends, and myths and legends of China.

Vietnamese Chinese Novels;Yuehuang Chunqiu; Myths and Legends

I06

A

1672-2094(2014)01-0052-06

责任编辑：周哲良

2013-12-15

岑园园(1988-)，女，壮族，广西荔浦人，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