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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即生存:杜丽娘的生存场域

2014-04-10邹元江

艺术百家 2014年1期
关键词:戏曲艺术杜丽娘牡丹亭

邹元江

摘 要:“场域”一般理解为具有实体意义的空间或时间。特定的时代形成个体无法绕过的“文化场域”和生存方式。杜丽娘生存的场域就是自汉代以来所形成的“贞节观”和与之相关联的“烈女观”对古代妇女肉欲和心灵的限囿。正是在这种特定文化场域的挤压和高压之下,明代的妇女是极其苦闷的,现实中无以思情,只能在梦境里来“幽媾”,来“惊梦”,来“冥誓”,来尽男欢女爱之常情。杜丽娘的形象正是曲折的表达了明代后期妇女的真实生存状态。汤显祖通过《牡丹亭》给了幽闭在闺阁中没有任何出路的思春女性一个神圣的幻觉式的宣泄情欲的时空。

关键词:戏曲艺术;《牡丹亭》;艺术作品;杜丽娘;生存场域;贞节观

中图分类号:J80 文献标识码:A

“场域”一般理解为具有实体意义的空间或时间。①但也不仅仅是单纯的空间或时间,还应包涵现象学意义上的非对象性的、非确定的“空乏”但却不空无之“域”。[1](P.700)特定的时代形成个体无法绕过的“文化场域”和生存方式。杜丽娘生存的场域就是自汉代以来所形成的“贞节观”和与之相关联的“烈女观”对古代妇女肉欲和心灵的限囿。这种限囿对作为明代女性的杜丽娘来说则表现为对其生活场所和心灵世界极其严厉的限制。这种限制既来自观念的压力,也来自对她的身体的束缚。对“身体的束缚”主要是指对包括杜丽娘在内的所有女性正常生理、心理欲望的压抑和贬斥。正是在这种特定文化场域的挤压和高压之下,明代的妇女是极其苦闷的,现实中无以思情,只能在梦境里来“幽媾”,来“惊梦”,来“冥誓”,来尽男欢女爱之常情。

一 《牡丹亭》第十出“惊梦”杜丽娘有一段【皂罗袍】的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合)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一一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表面上看这唱词中的夹白“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没有什么多大意义,但从汤显祖或文本评论者而言这却是很重要的剧眼:为何这么美丽的景致老爷、奶奶就不向女儿杜丽娘提起呢?显然这是别有用心的。杜丽娘作为封建官僚家庭的千金小姐其父母自然是要按照封建礼教的要求训练自己的女儿必须循规蹈矩,这从《牡丹亭》第三出《训女》与第五出《延师》已表达的非常清楚。南安太守杜宝自称是唐朝杜子美之后,二十岁登科,夫人甄氏亦假托是魏文帝曹丕的皇后甄氏的嫡派,其家族世出贤德。所以在自谓“治国齐家……是数卷书”的杜宝看来“自来淑女,无不知书”,只有知书知礼,女孩儿嫁到别人家父母脸上才有光辉。作为女儿榜样的甄氏也正是这样来要求杜丽娘的,虽然并不要求女儿念遍“孔子诗书”,但除了让她“长向花阴课女工”外,还希望她“略识周公理数”。也正是因为杜宝夫妻俩对女儿杜丽娘都有如此殷殷期许,所以当杜宝听春香说小姐白日里在绣房睡眠时便极为恼怒,把一切子不教的责任都推给了甄氏:“好哩,好哩。夫人,你才说‘长向花阴课女工,却纵容女孩闲眠,是何家教?”于是想到给杜丽娘延师督学。其实,在给女儿延师之前,有三万册书的杜宝已让她成诵了男女“四书”。所以,当所延聘之师陈最良问询杜宝该让杜丽娘读何书时,杜宝明确指出不能读“与妇女没相干”的《易经》、《书》、《春秋》、《礼记》之类的书,而应该首先读《诗经》,因为《诗经》开首的《关雎》一诗讲的就是“后妃之德”。[2](P.7、8、9、16、17)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后花园“恁般景致”,而父母却不愿意告诉女儿,其根本原因就是父母怕女儿在春意盎然的后花园引惹出少女的春情绵绵。很耐人寻味的是,《牡丹亭》中杜丽娘的母亲对她说:“孩儿,这后花园中冷静,少去闲行。”显然,后花园中并不“冷静”,尤其对于一个怀春的少女而言,真正是“春暄恼人”之处。杜丽娘母亲的这番话实际上是故意如此说的,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居然连自家的后花园都没去过,这实在是对少女身心和天性的极大地限制和囚禁,其目的无外乎是让女儿从小尊崇礼教,循规蹈矩,做一个光耀门楣、知书达理的淑女,虽做不了后妃,但却应以“后妃之德”为榜样。为了这个虚妄的后妃之德的修习,杜丽娘不仅不能在后花园里纵情徜徉,也不能在白天睡眠小憩,而且连常人的“舒展情怀”也是有限制的。杜母说:“我儿,何不做些针指,或观玩书史,舒展情怀·因何昼寝于此?”即杜丽娘的“舒展情怀”就只限于“做些针指,或观玩书史”,与“观玩书史”相关联的就是“孩儿,学堂看书去。”这就是杜母对女儿的最大关怀——非生生之情的关爱,而是以礼节情的夺爱。也正是因为此,被礼教严格束缚的杜丽娘是决不可能像汤显祖原著那样在母亲面前说出“春暄恼人”的话:“孩儿适在花园中闲玩,忽值春暄恼人,故此回房。无可消遣,不觉困倦少息。有失迎接,望母亲恕儿之罪。” ②

二 由杜丽娘的父母连家中的后花园都不让她去玩耍就可以充分说明,明代的妇女所受到的限制是极其严厉的。这种限制既来自观念的压力,也来自对她们身体的束缚。所谓“观念的压力”主要是指由汉代以来所形成的“贞节观”和与之相关联的“烈女观”对古代妇女的心灵戕害。在汉代刘向的《列女传》中,所表彰的列女多是“取行事可为鉴戒”,或“采才行高秀者,非独贵节烈也”。魏、隋以降,“史家乃多取患难颠沛,杀身殉义之事”。可到了宋代程朱理学“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观念更加盛行,以至于明代“忽庸行而尚奇激”,以“至奇至苦为难能”。如据《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所载,李广妻卢佳娘,结婚刚十个月,丈夫暴死,卢氏恸绝复甦,“见广口鼻出恶血,悉舔食之。既殓,哭辄僵仆,积五六日,家人防懈,潜入寝室自经(尽)”。又有彭禾妻施氏,“正德元年,禾得疾不起,握手诀曰:‘疾惫甚,知必死。汝无子,择婿而嫁,毋守死,徒自苦也。施泣曰‘君尚不知妾乎!愿先君死。禾固止之,因取禾所呕血尽吞之,以见志。禾未殁(死),即自经(尽)。”又如唐方妻丁锦孥,洪武中丈夫犯法被处死,“妻子当没为官婢。有司按籍取之,监护者见丁色美,借梳掠发,丁以梳掷地,其人取掠之,持还丁。丁骂不受,谓家人曰:‘此辈无礼,必辱我,非死无以全节。肩舆过阴泽,崖峭水深,跃出赴水,衣厚不能沉,从容以手敛裙,随流而没,年二十八,时称其处为夫人潭。”而这种畸形的节烈观不仅被“国制所褒(扬)”,而且“文人墨客往往借淑党非常之行,以发其伟丽激越跌宕可喜之思”,以至成为“里巷所称道”的令人震骇的“流俗”。清代张廷玉等撰的《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说:“明兴,著为规条,巡方督学岁上其事。大者赐祠祀,次亦树坊表,乌头绰楔,照耀井闾,乃至僻壤下户之女,亦能以贞白自砥。其著于实录及显志者,不下万余人,虽间有以文艺显,要之节烈为多。呜呼!何其盛也。”《列女》一、二、三记载的七十余名烈女只是就知其姓氏者“存其什(十)一”而已,而姓名凐灭者尚不可胜计。[3](P.7689-7690)目前国内尚保留的牌坊属徽州的最多。徽州的牌坊中,以表彰妇女贞节为最多,几乎占到一半,其中,商人妇占了绝大多数。据记载,自唐宋以来歙县建有的牌坊达四百多座,至今留存下来的仍有104座,居中国各县之最。徽州现存牌坊中有一处尤为著名,它在东距歙县十多里的棠樾村,是一个由明清时代的七座牌坊组成的牌坊群。据《民国歙志》记载,明清两代,仅棠樾一个鲍氏家族,就有贞节烈女59人。徽州有史可查的最后一座牌坊,正是距今100余年的一座贞节牌坊,这个由最高地方长官动用官银修建的砖头牌坊,上面骇然刻着一行文字:“徽州府属孝贞节烈六万五千零七十八名口”。这对中国妇女而言是何等冷酷的一组数字。汤显祖时代的临川故里抚州府究竟有多少节烈牌坊现在已很难查考。据抚州市文博所多年的调查和统计,目前尚保留下来的各类明清时期的牌坊大约还有45座,其中属于节孝的牌坊有七座。endprint

所谓对“身体的束缚”主要是指对女性正常生理、心理欲望的压抑和贬斥。这种压抑首先表现在“闺阁”锁春的观念上。李清照的《声声慢》一词从某种意义上正表达了对这种“闺阁”锁春的苦闷和寂寞:[JP][HK18*2][HT5”,5K]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守着窗儿独自”,所谓“独自”就是封建礼教所要求的“妇人之行,不出于闺门”,直到年方二八及妍出嫁。这个“守着窗”的“窗”是个什么“窗”呢?李清照的时代闺房的“窗”应是什么样的我们可以再考证,但我们从现存的明代的建筑中仍可看到那时的闺房的“窗”是什么样的。抚州金溪县竹桥明清古村建筑绣楼的窗口即是向上斜开的,也即它只是用来采光,而不是用来让少女看外面的世界的,更不要说看男人。③由此也引出一个我们该如何看待杜丽娘的出场问题。从现在尚存的明清时期的“闺阁”或“绣楼”的建筑格局来看,“闺阁”或“绣楼”都是建在最隐蔽的厅堂之上,以陡峭的木板楼梯与后堂连接。而平时这个楼梯的最下面几层木板也是要抽掉的,即闺阁中的小姐是不能轻易下楼的,必须像杜丽娘的母亲要求女儿的那样,在楼上闺阁中“做些针指,或观玩书史”以打发时日。有些闺阁过道的楼板上还挖了一个锅盖大的洞,旁边放着系着篮子的绳子,用于将闺阁中小姐的饮食拉上去,将屎尿送下来。由此看来,杜丽娘在舞台上的出场恐怕并不是如走平地般随意,而是由春香先插上楼梯木板将闺阁中的小姐扶下楼来。《牡丹亭》的许多场次,如“惊梦”,其实都是在闺阁中发生的。由此才能更好的理解为什么杜丽娘一见到后花园的姹紫嫣红的美景会如此惹动了难遣的春情,“忽忽花间起梦情”,[2](P.52)梦即生存——“闺阁”就像牢笼一般既限制了她作为常人的自由,也锁闭了她作为女人的青春。这一点连梦中的柳梦梅都看得分明。“惊梦”一出柳梦梅一见到杜丽娘有一段【山桃红】的唱词:“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连,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2](P.44-45)谁“在幽闺自怜”?杜丽娘。所以杜丽娘在紧接着的“寻梦”中自我悲叹道“真个可怜人也。”[2](P.52)对女性正常生理、心理欲望的压抑不仅仅表现在“闺阁”锁春的观念上,而且表现在对女性正常生理、心理欲望的贬斥上。在抚州府临川县腾桥镇北部的厚源村境内的下坊村主干道旁有一座始建于清光绪十三年的“贞洁牌坊”。相传清道光年间,厚源村民黄兴龙,字立斋,娶邻村兰溪曾家曾氏生二子,长子黄金映,次子黄金华。次子出生后黄兴龙即去世,时年曾氏仅18岁。丈夫去世后,曾氏含莘茹苦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其长子黄金映幼时不肯参加繁锁的体力劳动,曾氏教导他为人要勤快。后来又让他跟舅舅到云南锡店当学徒并兼做店员。数年后,黄金映单独辟店,自己经营,锡店生意甚是兴隆,逐渐的黄金映便发展成为当地的首富。同时,黄金映还在厚源村家中广置田地,让其弟黄金华经营,也有很大的发展。就在这个“贞洁牌坊”旁边,至今仍比较完好地保存着其兄弟共同建造的“立斋别墅”。为了表达对母亲几十年守节并谆谆教育儿孙成才的敬意和孝心,金映、金华兄弟便向朝廷申请为母亲竖立贞洁牌坊(按照当时的规定,妇女在20岁之内守寡才有资格被旌表为“节孝”),光绪皇帝欣然准奏,允许其为母竖牌坊。④传说在建造牌坊的过程中,工程一切顺利,可是在安置牌坊最顶端的葫芦顶时却怎么也装不上去,用于吊顶的四根缆绳也断了两根,在场的工匠等都吓得吐出了舌头。看到此,人们顿时对曾氏的贞洁产生了几丝疑问。尴尬的金映、金华兄弟俩不得已便跪在老母亲面前问是什么原因。曾氏细想起来葫芦顶吊装不上可能是一天清早起来看见过公鸡打蛋(交配)之故,便坦白地告诉儿子说:娘一生清白。说着叫儿子把她抬到牌坊建设施工地点。到了牌坊底下,曾氏便跪地说道:“我曾氏一生清白,如果我有任何不俭点之处,我就情愿让整个牌坊倒下把我压死。”说来也怪,曾氏话刚刚说完,葫芦顶便自然吊装上去了。这个传说其实所传达的信息就是以褒扬贞节妇人的方式实则是贬斥妇女生理、心理欲望的正当性,甚至连随意扫了一眼牲畜禽鸟交配都要受到上天的惩罚。这是多么残酷虚伪的“非礼勿视”礼教!

四 现象学意义上的“空乏之域”凸显的不仅仅是具有实体意义的空间或时间。在现象学看来,存在(对象)就是它在意向性地出场中所表现的那样,而没有什么不在意向中出场的所谓独立存在。即现象学的“对象”就是非对象性的,因为现象学的对象的存在就是意向性地出场。意向性的在场就是不在场,而并无独立在场的对象存在。既然意向性的在场就是不在场,那么,意向性的事物就非“现实具体事物”,而是非对象性的、非确定的“空乏之域”。所谓“空乏之域”是胡塞尔在《感知中的自身给予》中提出的:所有真实显出之物之所以是事物的显现之物(Dingerscheinung),只是因为有一种意向的空乏之域(Leerhorizont)围绕着它们并和它们混杂在一起,只是因为它们周围有一圈与现象有关的晕。这种空乏不是空无,而是一种可以充实的空乏,它是一种可确定的不确定性。[1](P.700)

杜丽娘的生存场域既是具有实体意义的空间或时间性,也具有非对象性的、非确定的“空乏之域”意向性。这种不是空无,而是可以充实的“可确定的不确定性”的“空乏之域”,在我们的意向性的感知中却是可以被“充实”的。汤显祖在《牡丹亭》的“题词”其实早已“充实”了这个“空乏之域”:[HK18*2][HT5”,5K]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也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人世之事,皆非人世所可尽。自非通人,恒以理相格耳!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endprint

表象上杜丽娘只是身体性的春情荡漾、情欲宣泄,可本质上却是作为至情之人的出场亮相。而“至情”的混沌性、体验性本就是不可“以理相格耳!”然而恰恰是这“可确定的不确定性”的“至情”之心理场域,却又是可以在意向性的感知中被充实的“空乏之域”。[JP]荷尔德林说:“歌唱即实存”(Gesang ist Dasein)。[4](P.457)⑤即歌唱是主体情感体验的产物,体验以歌唱使主体之存在亮相、呈露,因此,歌唱即生存,歌唱者就是生存者。杜丽娘的“歌”即“梦”。在人世间,杜丽娘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被封建礼教戕害、压抑,她没有“歌”,只有怨。从本质上说,杜丽娘没有“生存”,她的生命被异化了。可杜丽娘一但“因情成梦”,她便进入了生命的永恒状态,她开始有了自己“歌唱”的话语,她的生命被照亮,此在呈现、亮相。由此观之,对杜丽娘来说,“梦即生存”,梦者即生存者。杜丽娘正是一个为了蓦然领悟的生命价值,为了“雨香云片”[2](P.46)的梦境幽欢而“敢于承当死亡”之人。这种对“天授之性”不惜以死而相坚守的独绝意识,在封建礼教禁锢的晚明时代的确是惊天动地的“历史事件”。既然现实世界杜丽娘没有“生存”,“命如一叶”,[2](P.44)那么,她宁可拚死去“寻梦”,开启虽虚幻、却是肯定她的生命价值的梦的世界,在梦中生存。杜丽娘既然敢于发出“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2](P.55-56)的誓愿,她也就敢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向死亡而存在。杜丽娘的形象正是曲折的表达了明代后期妇女的真实生存状态,汤显祖通过《牡丹亭》给了幽闭在闺阁中没有任何出路的思春女性一个神圣的幻觉式的宣泄情欲的时空。 (责任编辑:陈娟娟)[HT]

注:2010年10月12-22日笔者应邀参加了“2010中国·抚州汤显祖艺术节”,先后到广昌、南丰、乐安、金溪等县和临川区参观考察,10月18日,抚州市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吴凤雏先生、抚州市艺术创作研究所王曙萍所长、抚州市文博所丁潮康副所长还陪同我去了抚州市临川区的腾桥镇考察了多处建于明清时期的牌坊,丁所长还将他们所实地考察记录的抚州境内目前还保留的各类牌坊的图片送给我作进一步的研究。本文所使用的一些原始材料除了我过去在婺源所拍摄及在这次抚州的考察中所拍摄的外,都采用的是丁所长所提供的图片,在此特别对丁所长及吴凤雏先生和王曙萍所长表示衷心的感谢!)

① 郭齐勇认为:“‘域是一个‘场或‘场有,不仅是空间,而且是时间。”见郭齐勇著:《中国哲学智慧的探索》,中华书局,2008年,第95页。

② 《缀白裘》伶人本和梅兰芳电影演出本都删去了“春暄恼人”的心迹剖白语,显然,这更得杜丽娘的真魂。

③ 这种闺房笔者曾在江西与安徽接壤的婺源的徽派民居中察看过,婺源是在建国初才划归江西省的。

④ 厚源下坊《黄氏族谱》有诗赞曰:“圣哉黄母,恭俭温良。冰心柏节、每饭毋忘。相夫挽鹿、律已严荘。教诲令嗣、知有义方。所生无黍、烈誉弥彰。”

⑤ 关于Gesang ist dasein,学界有不同译法。有译作“歌即生存”,也有译作“歌是生存”。参见《海德格尔诗学文集》,成穷等译,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第129页。

参考文献:

[1][ZK(#]倪梁康选编.胡塞尔选集[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8.

[2]徐朔方、杨笑梅校注.牡丹亭[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

[3] [清]张廷玉等撰.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M].北京:中华书局,1974.

[4][德]荷尔德林.致奥尔弗斯十四行诗[A].孙周兴选编.海德格尔选集[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6.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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