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历史学说研究
2014-04-09秦文
秦 文
(平顶山学院 河南 平顶山 467002)
苏轼(1037—1101),眉州眉山人,北宋杰出的文学家和政治家。与其弟弟一样,少年得志而一生坎坷,进士及第父子名动京师,五年后与其弟同举制科入等,兄弟的制策让仁宗皇帝惊喜,“朕今日为子孙得两宰相矣。”《宋史》本传赞扬他“器识之闳伟,议论之卓荦,文章之雄隽,政事之精明”。苏轼一生八典名郡,先后知密、徐、湖、登、杭、颖、扬、定八州,地方政绩卓著,在朝廷官至礼部尚书。其后谪英州,在惠州安置,再贬海南,因赦赴廉州、舒州,徽宗立,遇大赦北归,病卒于常州,葬于河南郏县。后来其弟死,葬于墓旁,是为“二苏坟”。再后来其父衣冠冢葬于其旁,合称“三苏坟”。“三苏”唯苏轼名气最大,在海外有专门研究的机构。
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除去文学方面的杰出成就,苏轼写了大量的政论,批评时政。历史学说方面的贡献逊于其父和弟弟,但也很有特色。他讨论治乱,论述历史人物。苏氏父子以人情解释六经,苏轼写了大量的史论和史评,对“春秋三传”和《史记》做过深入研究,思想上主张“三教合一”,对儒家圣人表示怀疑,称“孔氏”,从政治上反对佛教、道教,批评佛老对治国的危害。苏轼还写了许多传记、铭、行状、碑、书、序、祭文、杂著、题跋等,这都可以看着史,杂记离奇应以文学的眼光看,也不能看着迷信。苏轼传世之作甚多,今人编有《苏轼文集》、《苏轼诗集》、《东坡乐府》;其余还有《论语说》(已佚)、《书传》、单行本《志林》及奉其父命成《易传》等。学界关于苏轼的史学成就,散漫没有一个体系,今总写以求教于大家。
一、历史发展学说
(一)唯物主义——知命必尽人事
苏轼为高邮孙莘老写《墨妙亭记》,记述孙莘老官移吴兴遇洪水,湖人饥荒严重,几将逃亡。孙振廪劝农,救活很多人,得到朝廷奖赏。孙又酷爱宾客,喜乐从游,多有赋咏而刻于妙墨亭上。苏轼感慨道,天生万物必归于尽,恃形状为之坚固也不能长久;即使有金石之坚,很快就会败坏;至于功名文章流传后世,亦不能长久流传下去,现在拿诗文以托久传,时间长了也会骤然坏掉,这是昔人的过错;孙莘老做亭刻石而望流传,这几近于知命。苏轼进而指出,知命必尽人事,“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惑”[1](P355);万物有成必有坏,就像人之有生必有死,国之有兴必有亡;即使知道这个道理,君子养身,凡长生晚死者必定会有所作为,治国长存必定会无所不为而救亡,以至于到最后无可奈何才罢手,这就是尽人事而知命,以此来表扬孙莘老的功德。
(二)历史发展主体论——人性论
1.人性有好恶
苏轼认为人有好恶,这就是人性,“人之好恶,莫如好色而恶臭,是人之性也”[1](P61)。“人情莫不好逸豫而恶劳苦……人情莫不乐富贵而羞贫贱”,批评当时“五常”之教强人所难,“惟礼若强人者”[1](P62)。批评世人的共嗜,“美饮食,华衣服,好声色”[1](P357)。当然由于时代的局限,苏轼有“君子”和“小人”之别,君子有过人之处在于“强能行之”,不是以其智慧明白道理,而是能与民同苦、乐,“富贵安逸者,天下之所同好也,而君子独享焉……贫贱劳苦者,天下之所同恶也,而小人独居焉”[1](P50-51)。
2.人性有善恶
苏轼表扬孔夫子非有意于文,未尝立论,所言归于至当。孔子提出“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没有明言善恶;至孟子提出“人之性善”,荀子为反对孟子就提出“人之性恶”,所以杨雄不得不说“人之性、善恶混”,以综合二家之言。苏轼则认为人性有善恶,“人之性有善恶而已”,批评三人“为论不求其精,而务以为异于人,则纷纷之说,未可知其所止。”认为孟子之说,出于其师子思之说,“孟子得之而不善用之,能言其道而不知其所以为言之命,举天下之大,而必之以性善之论”,荀子与杨雄为异论,是孟子之过。韩愈以“性三品”立论,而折衷于孔子之论,是离性以言三品,“中人可以上下,而上智与下愚不移”,所以天下折服于韩愈的人多。这四人都是不知道什么是性,而以“才”代替“性”,“是未知乎所谓性者,而以夫才言之”。性与才相近但是不同,他们的差别不仅仅如黑白之分。圣人与小人共有的东西就是人性,而其才有所不同。“圣人之所与小人共之,而皆不能逃焉,是其所谓性也,而其才固将有所不同。”况且太古之初,没有善恶之论,后人未有善恶之辩,圣人指以为善,而一人之所独乐,就认为是恶;而诸子之意是欲将善恶为圣人之私说,韩愈欲以一人之才定天下之性,标榜自己以为性与情没有关系,从而流入“佛”、“老”,“是愈流入佛、老而不自知”[1](P110-111)。
从人类价值论的角度讲,苏轼肯定人性有善恶,认为人性有阳光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这无疑是正确的。从学术的角度讲。王安石认为“性不可善恶言”,与苏轼有异曲同工之妙,相当于告子说人性“无善无不善”,这是从一个问题的正反方面说的。苏轼区分人性与才能,显然是受了告子的启发与影响(关于杞柳与杯盘的比喻)。
3.“礼”缘人情而治
三苏均以人情解释六经。苏轼认为“礼”以养人为本,“夫礼之初,缘诸人情,因其所安者而为之节文,凡人情之所安而有节者,举皆礼也。”三代之衰有几千年,礼崩乐坏,豪杰之主、博学之臣不可以计数,相与切磋发奋而救,终于无成,不是因为才之不够,学之不精,其错误在于对于“礼”“论之太详、畏之太甚”[1](P49),不能从人情的角度去看待“礼”。另外苏轼还说,圣人之道也出于人情,“夫圣人之道,自本而观之,则皆出于人情。”[1](P61)
(三)历史发展动力论——事出有因
秦始皇时期,赵高有罪,蒙毅按之当死,始皇赦免赵高并重用他;长子扶苏好谏,始皇怒而使北方监军蒙恬;始皇游会稽,走瑯邪,少子胡亥、李斯、蒙毅、赵高从,始皇道中病危,使蒙毅还祷山川,未及还而始皇死,李斯、赵高矫诏立胡亥,杀扶苏和二蒙,秦因此而亡。秦始皇权衡天下形势,使内外相恃,禁奸备乱,密不可间。蒙恬帅三十万军队于北,使扶苏监军,内使蒙毅为谋臣,何人敢叛?不幸道病遣蒙毅,使高、斯得其谋;上天要亡人国,必出于智虑不到的地方;圣人治天下,并不恃凭智慧,以防作乱,而恃没有致乱之由,“始皇致乱之道,在用赵高”[1](P160)。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怀疑范增与汉有私情,稍夺其权,范增大怒而去,不久病死;范增离开时因为项羽杀卿子冠军。陈涉得民心,是用了扶苏和项燕的旗号;项氏兴起在于用楚怀王之孙,诸侯叛楚在于杀义帝。立义帝而范增是主谋,义帝的存亡关系到楚的盛衰,也关系到范增的祸福,义帝亡而范增存,那是不可能的;项羽杀卿子冠军是杀义帝的先兆,杀义帝就是怀疑范增,没有必要扯上陈平,万物莫不有先兆,“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然后陷入之。”[1](P163)
(四)历史发展模式论
1.“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三代之兴,诸侯无罪,不可夺削他们,因而分封,即使想罢王侯置郡守,那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所谓的圣人“不能为时也”。周衰诸侯相兼并,齐晋秦楚都是千里的大国,其势力足以封诸侯树立屏障;至于战国七雄,皆称王行使天子的职权,然而最终都没有封侯,不立强家世卿是以鲁三桓、晋六卿、齐田氏为戒,当世知道诸侯之祸已经很久了,非独李斯、始皇知道,始皇兼并天下,废封建而置郡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像冬裘夏葛一样并非个人私智独见,这就是所谓圣人“不失时”。苏轼因此说,“圣人不能为时,亦不失时。时非圣人所能为也,能不失时而已。”后来汉高祖欲立六国之后,张良认为不可,没有人非议;张良的主张与李斯是一致的,后人只是以成败来定是非;刘邦还是封了韩、彭、英、卢,张良参与了这些事。苏轼引柳宗元的话佐证自己,“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苏轼历数论封建的诸人,以柳宗元的论断为最高,封建是天下变乱的根源。“凡有气血必争,争必以利,利莫大于封建。封建者争之端而乱之始也。”[1](P158)
苏轼坚持郡县制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从天下治乱的角度反对分封制,看到历史前进的模式在变化;苏轼论圣人“不能为时,亦不失时”,这与今人说“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是不相同的。
2.联系、变化的观点
苏轼写《静常斎记》,由养生而说到“静”与“常”,进而提出联系、变化的观点,“无古无今,无生无死,无终无始,无后无先,无我无人,无能无否,无离无著,无证无修。”[1](P364)苏轼从相对的角度得出联系与变化的认识,可谓入木三分。
另外做《历代世变》,朝代借鉴前代,同样表达了联系与变化的观点。
秦朝暴虐,焚《诗》《书》而亡;汉兴鉴其弊,崇尚宽厚仁德,并崇厚经术之士,因而儒者多,即使未明了圣人,但学宗经师,识义理的大有人在,因而王莽之乱多守节之士;世祖继起,不得不废经术,褒奖名节之士,故东汉之士多名节,知名节而又不能节之以礼,以至于苦节,有视死如归的苦节之士,苦节之士达到一个极端,故魏晋之士变而为旷荡,尚虚浮而无礼法,礼法既无与夷狄同;故五胡乱华,夷狄之道已甚,必定有英雄出来平定,故隋唐混一天下;唐有天下,如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号为治平而有夷狄之风,三纲不正始于太宗,故其后子孙皆不可使,玄宗使肃宗、肃宗叛,肃宗使永王璘而璘反,君不君、臣不臣,藩镇不宾服,权臣飞扬跋扈,侵乱有五代之乱。[1](P2404)
二、历史编撰理论
(一)认识论
1.正统论
苏轼写了《正统论》三篇,“总论”一篇和“辩论”二篇;首先分析正统论兴起的原因,“正”是“正天下之不正”和“统”是“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正统”合起来“就是有天下”的说法,是名至而实归。倘若无其实而有其名时,则“不以名伤实”,故“名轻而实重”,天下不争,故“天下趋于实”;天下贤与不肖容易颠倒,而贱与贵则不容易混淆,因此天下轻以与人贵而重以与人贤,天下然后知贵之不如贤,因此贤不能夺贵,“知贵之不如贤,故趋于实”;苏轼最后得出结论,“正统者,名之所在而已。名之所在,而不能有益乎其人,而后名轻,名轻而实重。吾欲重天下之实,于是乎始轻。”[1](P120)
从此可以看出,苏轼对“正统论”持客观的态度,重实而轻名,“正统论”不过是“名”而已。批评了“正统论”者认为“魏不能一天下,不当与之统”的说法,因为“魏虽不能一天下,而天下亦无如有魏之强者。”[1](P121)苏轼说,“天下无君,篡君出而治天下,汤、武既没,吾安所取正哉。故篡君者,亦当时之正而已。”[1](P122)“能出而治天下就是正”,并将封建时代的圣君“文王”与有乱世奸雄之恶名的魏、晋、梁之主相提并论。
可以看到,苏轼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显然接受了董仲舒“道”的永恒性及“经”、“权”、“更化”思想的影响,而非迂腐之见。以编撰学的角度看,根据历史的本来面目写历史,写信史、写全史,不无实际意义。
2.《诗》为周史“详备”
先于或迟于苏轼之后,很多学者都表达过把“经”看成“史”的主张,出现过“五经皆史”和“六经皆史”的说法,清末龚自珍更进一步提出一切文字记载都可以看做历史。
苏轼认为,“《诗》之中,唯周最详,周之兴衰,于《诗》为详。”并列举《二南》、《二雅》、《周颂》等,且“《小雅》者,兼乎周之盛衰者也”,指出季札“其周之衰乎”和文中子“其周之盛乎”的偏颇。[1](P183)
(二)写作论
1.知人论世
苏轼讨论治乱。论述历史人物,特别注意他们的治国方略,并以此来关心他们的命运。说范蠡知进退、张良经过磨练“有过人之节”、贾谊不能“自用其才”、晁错应该代天子亲征以自固而免被诛杀等,这些论述可谓精辟之致,以史实为依据,讲究知人论世。“问世之治乱,必观其人;问人之贤与不肖,必以世考之。”[1](P343)
苏轼在思想上讲究“三教合一”,“儒、释不谋而同”[1](P394),“庄子盖助孔子者”,庄子对儒学是“阳挤而阴助之”[1](P347)。从治国的角度讲“老庄为异端”,异端导致天下变乱;因为儒家仁义之道出于夫妇、父子、兄弟“相爱之间”,而礼法刑政之原出于君臣“相忌之际”[1](P102),出于君臣之间的利害关系。不过,苏轼并没有像其弟一样,进一步点明真理的标准,只是以史实为据,这是他的局限,因为史料和史书有他的相对性和局限性。
相信《嘉传》记载,“或问听丝不如听竹,竹不如肉何也?”曰“渐近自然”。批评《晋书》“渐近使之然”,这是“闾里少年鄙语”[1](P2047)。
2.反对成说
反对儒家表扬宋襄公“仁德”,说他不修德,“疲敝其民以求诸侯”[1](P39);泓之役,身败国辱,批评其“不重伤、不禽二毛以欺诸侯”[1](P78)。论伍子胥,表扬其与种、蠡为“人杰”,批评杨雄认为伍子胥为一“曲士”[1](P154),因为杨雄以教条主义对代此三人,杨雄乃浅陋之士。
“武王,非圣人也”。关于武王伐纣,儒家历来有争议,孔子因自以为是周后裔,不敢明言,既表扬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也称赞武王功绩;孟子则充分肯定武王伐纣,赞之为“汤武革命”。苏轼说武王以下叛上,违背封建伦理道德,“使当时有良史如董狐者,南巢之事,必然为法受恶。”[1](P137)这与前面肯定篡君出而天下治是自相矛盾的。
3.批评司马迁
太史公说,“宰我与田常作乱夷其族”。苏轼通过查阅李斯上书秦二世,说“宰我不叛”,田常为乱杀宰我于庭,宰我不从田氏而夷其族。李斯师事荀子,离孔子不远,李斯的记载应该是可信的,太史公的记载是错误的,苏轼又令儿子苏迈考索旧书,其验明了,批评司马迁“固陋承疑,使宰我负冤千载。”[1](P2001)
关于商鞅变法的效果,“行之十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秦人富强”,苏轼批评这是战国策士“邪说诡论”,批评司马迁“暗于大道,取以为史。”[1](P155)进而提出司马迁有二大罪过,即论商鞅与桑弘羊之功,秦国富强为秦孝公的功劳,批评桑弘羊“不加赋而上用足”[1](P156),并引司马光的论证来佐证自己。
批评司马迁写《高祖本纪》有“隐恶”之嫌,刘邦“号为大度,不计人过”,事实恰好相反。刘邦为人心胸狭窄,好记人过,颇喜报复。高祖未成名时,带朋友到兄嫂家做客,嫂子厌烦,就故意用勺子敲击锅边,弄出声响,表示锅中已无羹待客。后来,刘邦成名,惟独不封其兄。(《东坡志林 卷四》)
4.史笔,“《春秋》,信史也”
苏轼认为,“《春秋》,信史也”[1](P143),并对《春秋》三传有所折衷,不独尊一家。比较而言,《春秋论》、《问定何以无正月》驳斥《公羊传》和《谷梁传》;《论春秋变周之文》、《宋襄公论》、《问初税亩》驳斥《公羊传》;《论郑伯克段于鄢》、《论会于澶渊宋灾故》、《论黑肱以滥来奔》取于《左传》;《王者不治夷狄》、《论取郜大鼎于宋》取《公羊传》;《问鲁作丘甲》取《谷梁传》;《论禘于太庙用致夫人》以《左传》为疏;《论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以杜预之说“曲而不通”;《论用郊》、《问侵伐土地分民何以明正》不取三家之说;《问鲁犹三望》兼取三家。
在取舍上,苏轼重史实而轻义例,主张以《左传》史实为主研究《春秋》,《春秋》讲求忠恕之道。苏轼更列举许多“春秋笔法”,用特定的词表达特定的含义。
反对“曲为之润饰”,说唐太宗“借隋吏以杀兄”[1](P2033),而新、旧唐书皆曲为唐太宗润饰,欺骗后世。
5.论人方法
对比论证:武夫谋臣如药石,“可以伐病,而不可以养生”;儒者如五谷,“可以养生而不可以伐病”。宋襄公是“五谷伐病”,秦始皇是“药石养生”,引贾谊的话来佐证,“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1](P40)。
对比刘凯与丁鸿、仁义与诈力、东周东迁之失与东晋不迁、秦穆公与汉武帝、曹操与袁绍、杨雄与韩愈、西汉与东汉三国名臣、今与古(古者规摹先定、今者规摹不先定)、古之儒者和今之儒者,指出子思作《中庸》,实际上是孔氏遗书而不完整罢了,其中记述了三个要点。
比喻论证:人性是圣人与小人共有的东西,圣人为圣与小人之比在于其才能的不同,现在人谈人性不是说人性,而是说才能的差别,苏轼拿木做比喻,“今夫木,得土而后生,雨露风气之所养,畅然而遂茂者,是木之所同也,性也。而至于坚者为车毂,柔者为轮,大者为楹,小者为桷,桷之不可以为楹,轮之不可以为毂,是岂其性之罪也?天下之言性者,皆杂乎才而言之,是以纷纷而不能一也。”[1](P110)
正反论人:认为曹操“长于料事而不长于料人”[1](P83)。正反论商鞅,“商君之法,使民务本力农,勇于公战,怯于私斗,食足兵强,以成帝业,然其民见刑而不见德,知利而不知义,率以此亡。”[1](P2004)正反论韩愈,韩愈对于圣人之道,“盖亦好知其名矣,而未能乐其实”;其为论高远,尊重孔孟,抗拒杨墨、佛老甚严,用力至尽;然其论理不精,“支离荡佚,往往自叛其说而不知。”[1](P114)
另外,在史料论方面,苏轼敢于怀疑古经,调整错简讹字,在《东坡书传》中例子很多。可参考舒大纲《<东坡书传>述略》一文,兹不赘述。
[1]苏轼.苏轼文集[M].孔凡礼点校 北京:中华书局,1986.
[2]苏轼.苏东坡全集[M].北京:中国书店,1986.
[3]苏轼.苏轼诗集[M].王文浩集注 孔凡礼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2.
[4]脱脱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5]金生杨.论苏轼的春秋学[J].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10).
[6]杨金平.苏轼对“春秋三传”的比较研究[J].乐山师范学院报,2008(1).
[7]余祖坤.论苏轼的《史记》研究[J].史学史研究,2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