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表皮的发展初探

赵明明

(西南交通大学建筑学院，四川成都610031)

建筑表皮，是指建筑与建筑外部空间直接接触的界面，表皮作为界定建筑空间的物质实体要素，是构成建筑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如同人类的皮肤一样，都起到保护覆盖的基本作用。不同的是，建筑表皮不仅定义了建筑的内部空间，同时也定义了相邻的外部空间，它在体现建筑内部需求的同时，更是展现了建筑的外部形态。

1 建筑表皮的发展历程

建筑表皮概念的提出是在现代主义建筑发展之后，但是表皮的发展是随着建筑的发展一直存在着，在历史的不同时期都有着自身独特的展现方式。

早期的建筑表皮观念中，建筑师认为结构和表皮是合二为一的。表皮只是建筑结构的结果，在这种条件下结构是处在第一位，属于支配地位；而建筑表皮是处在第二位的，属于从属地位。当然，这与当时社会生产力低下，建筑建造水平不高密切相关。

现代主义建筑运动使建筑技术出现了革新，框架结构等技术的出现使建筑表皮得到了初步发展。但是当时的建筑设计把“建筑功能”上升到一种空前的高度，抑制了建筑表皮的解放。建筑表皮在建筑创作中还没有被建筑师解析运用，意识还没有觉醒。但是在现代主义观念下，建筑表皮在传达功能主义的同时，也颠覆了传统建筑风格中以形式美为原则处理表皮的设计方法，使表皮具有了理性主义风格的属性。

20 世纪 60年代国际主义风格达到高潮，建筑师们对于建筑表皮形态作了进一步的研究和阐释。进入21世纪的信息化社会，许多建筑师将建筑表皮作为当代建筑个性化的重要表现，表皮与功能、表皮与结构的对应关系逐渐解体，建筑表皮得到了巨大的解放，释放了前所未有的潜能。

2 建筑表皮的特征

2.1 朴素的原始建筑表皮

原始社会时期，建筑的结构体系还是以支撑为主，人们对于建筑的认知还是为了抵御恶劣的自然界而建造起来的庇护所。结构和表皮是相互融为一体的，建筑材料的选取也是以自然中最常见的石材、木材、土坯等传统的天然材料为主，此时的建筑表皮表达的是一种朴素和原始的一种状态。例如，原始社会时期，在北方，我们的祖先在利用木材和草泥建造穴居，南方则是以木材建造干栏式木构建筑。

2.2 装饰主义的建筑表皮

古典建筑时期，建筑材料构成上有了极大的进步，由火山灰、石头、碎石合成的混凝土的出现，使得建筑的结构逐渐分离了出来，但是受到当时建筑技术发展水平的制约，并没有完全独立出来。文艺复兴时期，建筑师期阿尔伯蒂提出了建筑表皮与结构的二元对立理论。他认为，建筑首先是裸露地被建造出来的，而后才披上装饰的外衣。表皮被假定为有厚度的覆盖物，结构则是内在的支撑物，结构不为装饰存在，有结构才能有装饰。这一时期的建筑表皮是以装饰主义为主，反映在了哥特建筑或巴洛克建筑中，体现了当时建筑的审美意识。

2.3 机器美学的建筑表皮

现代主义建筑的发展使表皮摆脱了结构承重的惯性思维，框架结构使表皮成为相对独立的表现形式，钢筋混凝土、玻璃的出现，使得早期工业化建筑价值取向被现代主义转译成了机器美学的建筑理念。譬如“住宅就是居住的机器”，强调建筑设计以功能为中心，淡化建筑表皮的存在，表达了工业社会的审美识。排斥了与功能无关的装饰。于是建筑表皮呈现了机器般的裸露，尤其是柯布西耶的粗野主义作品为代表。

2.4 精神意境的建筑表皮

20世纪下半叶，后现代主义思潮兴起，使人们对于现代主义建筑表现出来的单调乏味的机器美学表达了不满，后现代主义在关注建筑功能的同时，还要求赋予建筑的历史文脉和人文精神，强调意义和建筑精神的表达。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建筑材料也出现了多元化的发展，形成了独特的表皮肌理效果。同时各种非建筑材料如纸、薄膜、软合金的广泛使用，增强了建筑的视觉表现力，人们居于审美经验的基础和出发点，感受到这些建筑材料所表达出来的特殊魅力。例如不同材料的建筑表皮所引发的不同心理感受，高贵或者平和、亲切或者冷漠等等。从而带给人们精神意境的感受，建 筑表皮从“物质”的形式自由到“精神”的抽象形式建筑语言，成为这一时期的重要特征。

3 建筑表皮的发展趋势

3.1 生态化趋势

生态环境的恶化促使了人们对于建筑新的思考，建筑表皮是建筑与外部环境进行能量交换的重要界面。它包括以下几个重要方面： 提高围护结构的保温、隔热性能，削弱外界气候对于室内热舒适环境的不利影响；充分利用当地的自然气候资源，达到降低能耗的目的；利用太阳能、风能、地热等清洁可再生能源等。这些都要求建筑表皮具备更强的适应性和智能化功能，建筑表皮的生态化成为设计的重点。例如近年来提出的垂直绿化，在建筑表皮上栽种植物，四季的枯荣正好与建筑的能耗需求相吻合，使表皮类似于生物体的“皮肤”。

3.2 技术化趋势

随着生产力的提高，科学技术的发展，建筑的建造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新兴的数字技术使建筑表皮的发展日新月异，呈现出丰富多姿的面貌。计算机技术在建筑设计里的广泛应用，使得建筑设计能够从容应对各种复杂的表皮，提出了参数化设计的概念，突破了传统建筑的几何学形态。另一方面，新型材料的研发以及对传统材料的创新性使用，都使现在的表皮变得复杂甚至荒诞不经。但是，建筑表皮与功能、结构的以及空间的关系得到了逆转，建筑表皮得到了独立，从附加走向自主。

3.3 信息化趋势

信息时代的社会，各种视觉符号被人们大量生产，多媒体和互联网不断地渗入社会的各个角色，泛化的社会文化信息越来越多的渗入到建筑表皮中，建筑表皮已经出现“非物质化-信息”的表皮。我们对它的解读已经不能再用传统的形式美原则判断了。信息符号已经不再是个附加物，甚至电子技术的加入，已经使得建筑表皮由静态走向动态了。液晶显示屏，繁华商业区的广告牌，都使得建筑表皮不再只是建筑材料质感的表达，突破了传统的建筑形式语言和审美观念。

4 结束语

建筑表皮是近年来建筑界炙手可热的话题，建筑师们热衷于建筑表皮的研究，同时建筑表皮也已经成为建筑设计的重要表达手段。在当代，探索建筑表皮的方向更加走向多维，新技术和新材料的不断涌现也为当前设计和施工带来了机遇和挑战，我们需要探索建筑表皮的实践方向，使其成为建筑设计语言的重要叙述策略，以期更好的进行建筑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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