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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百年驻藏大臣研究进程

2014-04-04曾国庆

四川民族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驻藏藏学大臣

曾国庆

驻藏大臣研究迄今已有整整一百年的历史了,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初。当时清王朝尚未解体,就有人致力于驻藏大臣及其典章制度的研究了,撰文探讨发表了“驻藏大臣之特权”一文[1]。其后清王朝覆灭,军阀争霸,内战不断。及至上世纪30年代初,日寇发动侵华战争后,世界诸多强邻环伺,觊觎边疆乃至西藏的野心日盛,国家主权日益受到侵害,在这种危机四伏、内忧外患的时代背景下,激发起国人对边疆问题的关注与研究,也推动了边疆考察与著述风气的兴盛。西藏作为祖国西南边陲的一部分,当时的政治形势不容乐观,一些有识之士如丁实存、刘赞廷、任乃强、吴丰培、黄奋生等先辈忧心忡忡,冀念藏区之长治久安,揭露帝国主义侵略阴谋,警醒世人;也为了使国人更好地了解藏族人民悠久的历史文化,特别是清代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之间的关系,他们遂以笔代矛,相继撰写为后人们留下了许多有重大价值的著述。其中,丁实存的“清代驻藏大臣考”[2]、“驻藏大臣述评”[3]、“清代设置驻藏大臣纪要”[4],以后又汇编成册,取名《清代驻藏大臣考》[5];黄奋生的“清代设置驻藏大臣考”[6]、“设置西藏指导长官刍议 ”[7];吴丰培的 “文硕筹藏政策及处理隆吐设卡之始末”[8]、 “读驻藏大臣有泰日记 ”[9]、和由他编辑的三卷本《清季筹藏奏牍》[10];刘赞廷的《驻藏大臣考》《驻藏大臣沿革考》[11]等等,这些著述应该说是驻藏大臣研究的开山之作……。筚路蓝缕,饮水思源,作为此研究专题的继承者,鄙人深感应该铭记藏学先辈们在史料极度匮乏的情况下,爬罗剔抉,孜孜矻矻,不辞劳苦整理收集文献,刻苦钻研驻藏大臣及其典章制度沿革,实在是劳苦功高!

清中央政府一向被认为是历代封建王朝治藏最为成功的范例。在西藏设立驻藏大臣制度,直接派官管辖西藏地方是清政府的创举。它起始于雍正初年,止于清朝末年。此制度在当地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其典章制度条款一直沿用到民国时期。驻藏大臣是代表中央政府全面总理西藏一切事务的最高行政长官,是清政府驻藏政策的具体实施者及核心人物。他不仅代表着封建皇朝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尊严,更体现了国家主权的意志。因此,由驻藏大臣及其阁僚撰写的一部近二百年的驻藏大臣制度史,实际上就是一部清王朝治藏简史,或者说是清代西藏政治史。殷鉴于此,客观地分析评判驻藏大臣的是非功过,总结近两百年驻藏大臣制度史的历史经验教训,是清代藏族史研究一个很重要的课题,当然它也是藏学研究的一个主要内容和重要组成部分。

一个世纪以来驻藏大臣研究受国内外政治、经济等形势的影响和制约,前后经历了几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为前40年的发端时期 (1910~1949年)。其中抗战时期发表论文7篇,此期共发表相关论文10篇,占百年研究总论文的7.14%;此外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还铅印公开出版相关专书一本,主要均为考证、述评方面的内容。其主要原因正如前述,乃由于倭寇入侵我国,国家遭难,匹夫有责,一部分爱国热血有识之士,同仇敌忾,以笔代枪,意图唤醒民族警觉,拯救国民对祖国西南边疆意识的淡漠,更有防范外敌觊觎之心。当然,此期社会生产力发展较低,人们的生活水平仅仅是保持在维系家庭成员的温饱方面,对科学文化的需求不高,加之社会动荡,人心惶惶,所以不可能指望在学术研究上有更多更好更大的作为。

第二个时期为中间30年的低潮时期 (1949~1978年)。解放以后,百废待兴,上至各级政府,下迄平民百姓,响应国家的号召,首先解决吃穿等关切千家万户民生问题,于是全民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工农业大生产当中了,对于上层建筑尤其是文化领域的关注不够,加之“抗美援朝”,全民精力投入到了支援战争当中去了。随后,整个国家又陷入到了三年自然灾害中,民不裹腹,饥寒交迫,文化复兴更无从谈起。再紧接着是“三反”、“五反”、“反右”等历次政治运动,特别是十年动荡的所谓“文化大革命”,左倾思潮泛滥,给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了严重灾难,中华传统文化由此蒙受了空前巨大的浩劫,工厂停产、学校停课“闹革命”,人们思想遭到禁锢,众多国家栋梁、知识名人、文化精英等被无端批斗迫害致死,抑或不堪其辱被迫自尽。知识分子被批判为“臭老九”[12],蔑视其“知识越多越反动”。在人妖颠倒的恐怖年代里,从事一切文化科学活动只能被认为是“走白专道路”,人们忌惮专业文化学习,只能“抓革命”、学《毛选》、唱八大样板戏了。因此,这一时期学术研究瘫痪,在相关驻藏大臣研究方面几为空白,除1篇于“文革”前由大陆《文物》杂志发表外,其余7篇全部是台湾学者所为,研究成果均发表在台北各学术期刊上,占百年研究总论文的5.71%,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中国内陆恶劣的政治气候、窒息的文化氛围及穷困的经济状态。

第三个时期为后30年的大发展时期 (1978~2010年)。这一时期国内政治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拨乱反正,“文革”动乱被结束,“窝里斗”的现象停止,我们国家从闭关保守走向了改革开放;从社会大乱走向了依法大治;从贫穷落后走向了逐步繁荣富强。人们在衣食无虞的前提下,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身到上层文化领域中的求新求变和改革,思想不再是僵化和固步自封,而是积极活跃,不断反思和追求在各方面包括科学文化领域的发展和进步。反映在驻藏大臣研究方面也不例外,相关新作品及作者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研究角度各异,研究内容开始丰富,研究数量与前70年比较更不可同日而语。据统计,此期研究成果122篇,占百年总研究论文的87.14%。其中作者91人,131人次 (含德国、美国、捷克的三位作者),涉及历史人物研究的论文45篇,涉及典章制度研究的论文58篇,两者兼而有之的论文19篇[13]。总之,在后30年时期,驻藏大臣研究有了飞速的发展。

表1 百年驻藏大臣研究统计表

驻藏大臣研究百余年来,经过几代人孜孜矻矻、不懈的努力,前后有几十位大陆与台湾学者撰写了近百篇相关文章。然而,长期关注、研究驻藏大臣者并不多,在此仅就其中几位成绩卓然者概述如下:

1.丁实存 (?~1950年前),笔名石村,湖北麻城人。20世纪30~40年代曾供职于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他是驻藏大臣研究的先驱和开拓者之一。民国年间,他最早撰写了第一本相关研究专著——《清代驻藏大臣考》[14],翌年 (1943)十月,蒙藏委员会专书印行,列为边疆丛书之一。此学术著作忠实地记述了清政府创设驻藏大臣的原因、经过、施政措施、成就及问题、清朝封疆大吏在西藏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等等,对后世研究清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的关系,借鉴总结其得失具有一定的影响。该书广泛取材于《大清会典事例》、蒋良骐、王先谦、潘颐福、朱寿朋诸位各录之正续《东华录》、松筠《卫藏通志》、李恒《耆献类征初编》、金静盦《宣统政纪》、赵尔巽《清史稿》、魏源《圣武记》、黄沛翘《西藏图考》、吴丰培《清季筹藏奏牍》及其它西藏书籍,在浩如烟海且零星散碎的清代史馆传记、私家碑记文集、官方文献档案史料中检阅资料,纂辑,爬罗剔抉,勘正《清史稿·疆臣年表》之误,其治学艰难及勤奋研究可以想见。著名康藏学家任乃强先生给予了很高的的评价:“此书于二百年来驻藏正副大臣,考得一百一十人之多,均各搜讨其行事与在职年月,承替因缘,及其关系藏局之重大事实,旁及设置驻藏大臣之缘由,与西藏政治宗教之特殊关系,大臣之职权、政绩,及其批评。在我国史籍中特创一体。使此工作,施于内地各省疆臣,亦且为不朽盛业,况于史料贫乏,史迹模糊之西藏,成此巨著,其价值可得而知矣。”[15]

除外,丁先生还撰有“驻藏大臣述评”[16]和“清代设置驻藏大臣纪要”[17]两文。由于发表年代久远,上述文章难以寻觅,本人未能得以拜读,因此不便妄加评论。

2.吴丰培 (1909-1996),字玉年,笔名庚年、馨庵、魏国等,祖籍江苏省吴江县。我国著名边疆史地研究专家、藏学家、图书馆学家、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中央民族大学教授。

民国十九年 (1930),他被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招收为研究生,先后师从朱希祖、孟森教授专攻明史。五年后 (1936)学业期满卒业,被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会聘为编辑,在继续研究明史的同时,秉承父业,整理家藏蒙藏旧档,开辟西藏史地研究领域。此间先后奔走于北平数所大学任讲师、研究员。抗战爆发后,敌我斗争形势日益严峻,先生目睹旧政府腐败、任外敌侵淫,既不能投笔从戎争回国土,亦当奋笔疾书,于是一方面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积极整理边疆历史资料,以此昭示国人捍卫领土更属当务之急,俾有志者采用,编撰出版了《边疆丛书》六种;另一方面编辑《清代西藏史料》第一辑和《清季筹藏奏牍》(三卷本,收录了安成、裕钢、文硕、升泰、有泰、张萌棠6位清廷驻藏大臣及丁宝桢、刘秉璋、鹿传霖3位封疆大吏的奏稿),后于不久 (1937-1938)由香港商务印书馆陆续出版[18]。这两部书是吴先生出版藏学著作的首次尝试,也是极为重要的清代藏学史料,尤其是《清季筹藏奏牍》,其内容丰富、史料价值极高,因此颇为近、现代藏族史研究者所重视,举凡关于驻藏大臣研究及中印英藏方面的文论、著述无不引用,均视为必备参考书,借阅复制征引者络绎不绝。例如:丁实存的《驻藏大臣考》、佘素的《清季英国侵略西藏史》、牙含章的《达赖喇嘛传》《班禅额尔德尼传》等专著都广泛征引了此书内容作为论据。及至近些年,该书还为台湾、西藏、北京等地的出版社屡屡重印,其史料价值不言而喻的。

19世纪30~40年代,先生就一直非常关注驻藏大臣史料收集和相关研究,也为之准备了很长的时间,某次他偶于书肆购得丁实存著《驻藏大臣考》铅印本,于书后亲笔写道:“其 (丁实存)所研究之范围,与余极为近似”。至80年代,为现实国际、国内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和国家对外宣传服务,他认为有责任也有义务深入研究此课题。于是,决定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在已经掌握的历朝《清实录》《清史稿》《耆献类征初编》《故宫博物院朱批奏折·民族事务类》等众多清宫档案史料的基础上,撷取精华,与本人合作联手撰写一部有关历代驻藏大臣生平的书籍,取书名为《驻藏大臣传略》[19]。该书言简意赅,为有清一代136位驻藏办事大臣及帮办大臣分别立传,就他们受命中央政府,行使国家主权之责,解决处理藏区人事、宗教、军事、外交、经济贸易等各项要事的得与失进行了评述。此书是迄今为止收录驻藏大臣传记最多的一部典籍。书后附有“清代驻藏大臣一览表”,将百余位驻藏大臣的姓名、旗籍、职衔、上谕任免期、实际卸任期、迁转等一一列出,为研究清代藏族史提供了很好的参考材料。

《清代驻藏大臣制度的建立与沿革》[20]是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组织编辑的藏族历史文化知识系列丛书之一,也是我与尊师再次联袂合作的成果。该书阐述了清初西藏概况、清中央政府设置驻藏大臣的起因、年代、职权、任期、员额、衙门驻地、驻藏大臣管辖下的藏族僧侣官员,尤其是驻藏大臣的职权、对地方实施的各项军政措施等等,肯定了大多数驻藏大臣是努力地完成了历史使命的,他们在维护国家主权及领土完整,保护藏族人民的利益,抗击外侮、平息叛乱,赈恤黎民,促进西藏社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吴先生凡数十年笔耕不辍,与上述著作之外,他还公开发表了大量相关驻藏大臣及其制度研究的论文,如“文硕筹藏政策及处理隆吐设卡之始末”[21],“读驻藏大臣有泰日记”[22]、“清代驻藏官员的设置和职权”[23]、“升泰和有泰”[24]、“《有泰驻藏日记》摘抄”[25]等。在这些论文中,“清代驻藏官员的设置和职权”一文,先生将驻藏大臣衙门内各级职官,包括夷情官、笔帖式、满印房委笔帖式、唐古忒通事译字、廓尔喀通事译字、前藏粮务、副粮务的员额、职掌、职务作了介绍,其后将前藏、后藏各地台站、营汛驻防的文武官弁、兵丁及达木蒙古归属驻藏大臣管辖之官兵配置、员额、职掌作了一一阐述,这是较早论述驻藏大臣衙署及其职权机构设置的论文。另外,吴先生撰写的“升泰和有泰”一文,是他长期学习思考、整理档案文献、编辑出版《有泰驻藏日记》[26]后的真实感言,该文作者根据分析第一手其“自供材料”,形象地为之刻画了九张丑恶嘴脸。[27]就一些历史事实,论证了升泰、有泰两人劣迹多端,比其他前任更有过无不及;在内政上,贪婪昏聩,丧失藏民内向心,乃驻藏大臣昏之最,也是破坏汉藏民族关系的罪魁;在外交上,媚外丧权辱国,致英印日逞野心。……藏政每况愈下,终于民国改元,十三世达赖喇嘛自印返回拉萨,发生脱离中央政权达20年之久。究其罪魁祸首,则升泰和有泰难辞其咎!我以为此评价非常客观、中肯且符合历史事实。

3.萧金松 (1943~),台湾嘉义县人。政治大学边政学系毕业,边政研究所硕士,著名藏学家。曾任蒙藏委员会秘书、科长,国立政治大学民族系讲师、副教授、系主任、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长等职。讲授藏文及《现观庄严论》等课程,亦于台北故宫博物院里开设藏文课程。著有《西藏文法典〈松居巴〉与〈大金局巴〉译注及研究》(1981)、《宗教对西藏社会的影响》(1984)、《藏族格言诗水木火风四论译注》(2000)等书。他不仅精通藏语言文字、西藏佛学,是“目前在台湾能说地道拉萨方言藏语的少数汉人之一”[28],而且在藏族历史领域也颇有建树,特别是在驻藏大臣及其制度研究方面不愧为出类拔萃者。

上世纪70年代初叶,他师从周昆田教授,于台湾政治大学边政研究所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期间,撰写了硕士毕业论文《清代驻藏大臣之研究》。以后又经过若干年参阅大量史料,补充完善,从诸多方面全面分析研究探讨了清代驻藏大臣及其典章制度,后以《清代驻藏大臣》[29]书名出版。该书比较丁实存相关著作,对驻藏大臣研究有了很大的提高,前者仅仅是为每位驻藏大臣做了小传,共收录自雍正五年迄宣统三年 (1727~1911)185年间正副驻藏大臣112人,但对人物的研究、资料的考证等作法比较简单。而萧先生的研究开创了驻藏大臣制度史研究的新纪元,可以说具有里程碑意义。在相关研究领域,如此系统深入的分析探讨还是首次。该书参阅了汉藏文史书、史料、官书39部、其它中英文专书84部、论文45篇,在此基础上,以洋洋洒洒数十万言篇幅,分六章从绪论、驻藏大臣设置经过、设置原因、驻藏大臣及其属员、职权、结论,剖析解读了自公元13世纪30-40年代起蒙古汗王将藏区地方纳入元中央王朝版图以后,到18世纪20年代,清中央政府承袭前制,行使统辖权,首次于拉萨设立驻藏大臣衙门,直接派官长期驻扎当地,管理藏区;因势利导,兴黄教安众蒙古,笼络达赖、班禅喇嘛;内防准噶尔、外御俄、廓、英觊觎侵略。特别是该书以图文的形式,全面地论述了驻藏大臣制度的历史,详陈衙门内部组织结构、员额、职称 (衔)、任期、驻地、粮台设置、驻防官弁兵丁等;阐述了中央驻藏官员与西藏地方各级僧俗官员之间的隶属关系;还将驻藏大臣的职权分为早期确立 (1727~1793)、中期扩张 (1793~1844)、晚期演化 (1844~1911)三个时期进行了重点阐述,书后还详细开列了“清代驻藏大臣表”等十种附录及附表。总之,该书旁征博引,史料丰富,文笔细腻,论证有力,读之令人信服,我以为是迄今为止关于驻藏大臣制度研究较为翔实权威的专著。

除上萧先生相继在台北《中国边政》39期、42期、43期、44期上 (1972~1973年)连篇累牍地发表了“清代初设驻藏大臣经过考”、“清代设置驻藏大臣原因之探讨”、“清代驻藏大臣衙门的组织”、“张荫棠查办藏事始末”、“从驻藏大臣探讨清朝对西藏主权的运作”[30]等论文,特别是“清代驻藏大臣的职权”[31]一文洋洋洒洒三万余言,该文分析论述驻藏大臣职权较为翔实、透彻,凡分几个方面:一、前言;二、设置初期的驻藏大臣职权 (包括护理藏政、任免藏官、指挥军事、特别区域之直辖、其他五部分);三、乾隆订颁西藏章程后的驻藏大臣职权 (包括综理藏务、监管宗教、管理人事、统制军事、巩固边防、主持交通、厘定商务、稽核财政、管制差徭、司法诉讼十个方面);四、西藏各界对西藏章程的反应及后期驻藏大臣职权的演化(《二十九条章程》订颁后西藏各界的反应、嘉道以后西藏形势之转变、清季驻藏大臣职权的演化三部分内容);五、结论。文后还附有213个注释。由上可见其构思完整,论点鲜明,论据丰富扎实、层次分明,文中还穿插图表,使读者一目了然,论证极为严谨细密,读之引人入胜,赏心悦目,远不像大陆个别人鹦鹉学舌,东拼西凑……给我留下了深深地印象,也是鄙人近些年少见的藏学专题研究佳作之一。

4.邓锐龄 (1925~),满族,国内资深藏学家之一。1947年就读北京大学文学院历史系,六年后(1952)于北大研究部毕业,就职中共中央统战部民族宗教处、国务院民族事务委员会政策研究室。1960年分配至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1962年被指定研究藏族史,帮助王森先生写书,并学习藏文。“文革”期间蹲牛棚,后被平反。1983年起任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副主任,兼任《民族研究》副主编,多年从事民族学、藏族历史文化及西北史地的研究,任研究员。1986年调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历史所,主要从事藏族历史和藏汉关系史研究。1998年离休。自言“无多业余爱好,喜读书求知,至老不倦。”

在学术造诣上,几十年来邓锐龄教授曾先后帮助王森先生撰写《西藏佛教发展史略》,翻译[日]佐藤长教授《古代西藏史研究》[32],修订《中国历史地图集》西北边疆、西藏部分,参加《藏族简史》《辞海》藏族史词条的编写和审订,出版《元明两代中央与西藏地方的关系》[33],完成国家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课题《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研究》(合著)[34]的总编纂兼撰写,出版了《邓锐龄藏族史论文译文集》(上下)[35]。除外,他还撰写了藏学论文、译文近百篇。耄耋之年,依然笔耕不辍,著述颇丰。其论著最大特点就是旁征博引,史论结合,考证缜密、头头是道。其几篇有关驻藏大臣研究的论文见解独到,观点鲜明,引人注目。第一篇论文“关于琦善在驻藏大臣任上改定善事章程问题”,就他于驻藏大臣任上 (1843~1847),是否放弃了校阅营伍及财税审核等权力的问题,不仅后人及近代典籍对琦善有所指摘,现代藏学学人对他也争议颇大。如驻藏大臣联豫曾说:“自琦善以兵权财政,尽付番官。”《清史稿·藩部传》中也批判他“又罢稽查商上,出入及训练番兵成例。……乾隆所定制度,荡然无存矣!”对此,邓锐龄先生不是人云亦云,拾人牙慧,而是根据确凿史料,抽丝剥茧,详细核实考证,得出了自己的不同见解:“琦善似乎不像《清史稿》所说的那样,从根本上废除了乾隆时建立的制度。确实,他放弃了驻藏大臣对于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两处商上收支的审核,这无异于缩小了一部分驻藏大臣的职权。但从全体上看,他所立的章程还是在扩大着这个权力的。琦善在任期间,天主教士古伯察等人来到拉萨,从他们细致的描写与琦善交涉在西藏传教未获谁许的过程和色拉寺僧人反对处分诺们罕上街示威遭到弹压的事实来看,反到证明了那时琦善在积极坚决地行使驻藏大臣的权力。”[36]“1789~1790年鄂辉等西藏事宜章程”[37]是邓先生的第二篇关于驻藏大臣的论文,该文依据历史档案,深入地研究了乾隆朝两次廓尔喀战役之间的1789~1790年,由入藏大员鄂辉上报的两件关于西藏军政改革事宜的章程。这些章程虽经清廷核准,然由于政局变化迅速未能充分实施,但反映出多年来西藏地方各项事宜积累的缺陷和弊端,是为后来福康安等制定著名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进行全面改革的先声。“清代驻藏大臣色楞额”[38]一文中邓先生重现了19世纪80年代色楞额在西藏的施政作为,着重叙述了他所遇到的若干重大事件及应对方策。在国势衰弱,英印进逼,矛盾丛生的时代,色楞额力求维持中央政府声威不坠、政令通行无碍、民族和睦、边疆安谧,惜孤身奋战八年,终不能挽回已成的颓势。全篇论叙精详,弥补了史书色楞额传之不足。

5.冯明珠 (1950~),出生于香港,祖籍湖北黄陂。1974年台湾大学历史系学士,1978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历史研究所,主修中国近代史,师从台湾近代史名家李守孔先生。经过二十多年持续不断的努力,她曾担任过《故宫文物月刊》主编、《故宫学术季刊》主编等学术职称,仕途累从“ 中华民国博物馆学会理事长 ”、蒙藏委员会研究委员、台北故宫博物院图书文献处研究员兼科长、处长、副院长直至院长。冯明珠先生非常喜欢中国历史文化,由于工作关系,她在处理日常繁忙琐碎事务的同时,从未中断过擅长的清史、藏学、清代档案学术研究的孜孜追求和刻苦钻研,曾参与《清史稿校注》,史学造诣较高,公开发表学术会议论文14篇,论文39篇,主编期刊、专书 (著)19本,编辑1本,专书 (著)5本,汇编清宫档案6本,可谓学术硕果累累,不愧为台湾著名的历史学家、博物馆学家。

以上这些学术成就中涉及藏学方面的专著有:《近代中英西藏交涉——光绪二年至民国十四年(1876~1924)》[39]、《近代中英西藏交涉与川藏边情——从廓尔喀之役到华盛顿会议》;[40]主编的档案、图录有:《国立故宫博物院典藏专案档暨方略丛编:廓尔喀档》;台湾故宫博物院,2007年7月出版《圣地西藏——最接近天空的宝藏》[41];发表的学术论文有:“西康建省的渊源——赵尔丰与川边土司的改土归流”[42]、“张荫棠与西藏”(上、下)[43]、“松筠《西藏图说》与清季藏域之争”[44]、“茶马古道上的省思——中英西藏议界之再释”[45]、“走过留痕——松筠驻藏的政迹与著述”[46]、“殊胜因缘——来自达赖与班禅的献礼”[47]、“《藏南察勘疆域界址图》考——兼评清季中英西藏交涉中之不平等条约”[48]、“茶马古道上的省思”[49]、“川茶与印茶交锋——从一张19世纪末藏南边域古舆图说起”[50]等等。从这些众多的学术成果中不难得知,冯先生不仅在档案馆学方面学有造诣,而且对藏学、对藏族历史也兴趣盎然,可谓学以致用,尤其是她凭借着对台湾故宫博物院馆藏浩如烟海的史料、典籍、官书的娴熟了解和驾驭,对清代驻藏大臣的研究也倾注了大量心血,其中“走过留痕——松筠驻藏的政迹与著述”一文应该是她“十年磨一剑”的结晶。十年间作者两次就同一个人在西藏的政治生涯,作了较为全面的分析和诠释,前文将“松筠《西藏图说》与清季藏域之争”进行了阐述,“走过留痕——松筠驻藏的政迹与著述”一文则将松筠在藏的政绩、著述作了全面宏观的梳理、归纳与评价。松筠是驻藏大臣中少有的蒙古族,也是驻藏大臣中出类拔萃之辈,历来藏学界、蒙古学界的学人对他有过不少评价,据本人统计百年来全国至少有15篇论述松筠的论文,但是真正深挖清宫第一手资料,逐层次、深刻全面地研究松筠五年在藏事迹及其著述的论文无出其右。该文从松筠驻藏受任、确立制度、巡边阅兵、著述立说等几个方面进行了全面的分析阐述,认为他“作为一位边臣,刚柔并济,安边抚番,建立制度,捍卫国防,确保了边域的安宁,是一位实至名归出色的边臣。”文后还根据作者查阅到的台湾故宫博物院馆藏清宫档案资料,开例了“松筠巡卫藏边域路线图”、“松筠履历表”、“152件‘松筠驻藏期间所奏与藏事相关奏折’题要”等,给后人继续研究松筠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6.张羽新 (1942~),河北河间市人,1981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生班,获历史学硕士学位,曾任国家文物局人事处长、文化部古文献研究室副主任、中国文物研究所副所长,中国藏学出版社总编辑、《中国藏学》杂志主编,研究员;长期从事研究和科研管理工作,藏学研究造诣较高。出版著作有:《承德避暑山庄》(合著)[51]、《清代喇嘛教碑文辑注》[52]、《清政府与喇嘛教》[53]、《清代四大活佛》[54]、《避暑山庄的造园艺术》[55]、《清代前期西部边政史论》[56]、《中国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区方志汇编》(全54册)[57]、《清朝治藏典章研究》(上中下3册)[58]、《后宫那些事儿》[59],与张双志主编《民国治藏法规》(全4册)[60]、《唐宋元明清藏事史料汇编》(全102册)[61],与张双志、赵曙青、张皓合著《元代至民国治藏政策法规汇要》(上下册)[62]、编辑《清代治藏行政法规》[63]等等。另外还于国内各学术期刊上发表了大量论文,涉及驻藏大臣的论文有“《卫藏通志》的著者是和宁”[64]、“驻藏大臣长庚及其《为西藏事上书》”[65]、“驻藏大臣政治地位和职权的历史考察”[66]等三篇,其中后一篇论文分为驻藏大臣的初设及其地位、职权的历史演变和总揽事权、主持藏政——驻藏大臣的法定地位、职权两章,是张先生近年依据《大清会典》《清世宗实录》《清高宗实录》及其它一些清代档案材料,高屋建瓴,站在维护国家主权利益的前提下,条分缕析地对清代西藏封疆大吏的地位及“正其官族、治其营寨、练其兵队、固其边隘、核其财赋、平其刑法、定其法制,以安唐古特”的职权作了较为全面的论证,是继二十多年前萧金松先生于台湾研究发表的相关论题的补充和完善,也是有一定研究水准的不俗之作。

7.曾国庆 (1956~),藏族,祖籍四川巴塘,出生于西藏拉萨。1978~1982年就读于中央民族学院历史系 (今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毕业后留校执鞭。笔者实乃藏学后生,苟全于“文革”乱世之中,孤陋寡闻,才疏学浅。勿言上述风范大家的高深学识,比起芸芸其他藏学同仁,鄙人也实在是相形见绌。仅仅是历史的机缘巧合,使我接触到了大量清代藏族历史文献及关于驻藏大臣的资料和前人的一些研究成果,加之所在单位领导的重视、尊师吴丰培教授的提携及本人兴趣使然,逐渐地将学习、研究的重点放在了清代的历史档案文献、资料中……20世纪80年代初,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同志视察西藏工作以后,鉴于当时国际国内形势的需要,指示中央统战部、国家民委和国家教委等中央和国家职能部门于中央民族学院设立了藏族研究所,恰于此时本人大学毕业留校分配至该所工作。某日,所领导胡均同志拿来了一本吴丰培先生提供、于1950年在书末以毛笔小楷题签感言[67]、由本所翻印的丁实存著铅印本《清代驻藏大臣考》。该书9万余字,民国三十一年 (1942)九月由蒙藏委员会印行,内容时简时繁,印刷较为粗陋,字迹墨色不清,加之铅印排版等因错误极多。领导责成敝人敦请求教吴丰培教授,详细查核史料,认真校勘补充完善该书。于是天生愚钝、知识浅薄的我,有幸投身恩师丰培先生足下聆听教诲。从此在长期的学术交往过程中,吴先生言传身教,不仅向我传授治学理念、方法等、还不时教导我治学先要学会做人,要博览群书、勤于思考等等,使我受益终生,彼此不仅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及忘年之交,也揭开了本人立志毕生从事清代藏族历史研究,特别是驻藏大臣及其制度史研究的开端。与此同时,在学习研究清代藏族历史的过程中,本人还有幸接触到了一本台湾著名藏学家萧金松先生赠送大陆某机构或某位学者的《清代驻藏大臣之研究》一书,[68]我在数遍认真拜读了这本书后,深感是一本驻藏大臣研究的力作,也是为数不多的重要参考资料,为后学毕生专事该项研究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以后我与吴先生两度联袂编撰了《清代驻藏大臣传略》、[69]和《清朝驻藏大臣制度的建立与沿革》[70]。

凡三十余年,本人还对清代藏族历史、蒙藏民族关系史等研究情有独钟,先后出版专著、教材六部,主编、缩写、审编论著、论文集、史料集5部,合著藏学书籍8部等,炮制了几十篇相关“谬论”之外,还撰写并发表了驻藏大臣专题研究论文近20篇[71],这其中参考引用了萧金松先生的一些研究成果,甚至鄙人发表的“驻藏大臣一览表”[72]也是在尊者同名科研成果的基础上,历时半载光阴,前后几十次往返北京故宫博物院西门之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逐一认真查核了“朱批奏折”清宫档案资料[73]和十卷本《清实录·藏族史料》[74]等其它史籍,而后补充完善定稿的。应该说这些学术成果的取得,与丁实存和萧金松两位藏学先辈的辛勤耕耘是分不开的,借此机会表示深深地敬意!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笔者多年受惠于萧先生大作的教诲及影响,1996年该书再次修订,改书名为《清代驻藏大臣》后,本人再次有幸承蒙得到作者的亲笔题签、烦请大陆藏学家陈庆英教授自宝岛负重馈赠一本。该书中多处地方反征拙著 (文)的内容,萧先生谦逊的品格和谨严的治学态度和风范,令人肃然起敬。

表2 百年驻藏大臣主要研究者统计表

注:据统计百年 (1911~2011)以来有98人撰写驻藏大臣研究文论140篇,其中撰写两篇以上者21人共计73篇,占作者总人数的21.43%和文论总篇数的52.14%。其余撰写一篇论文者77人,占作者总人数的78.57%,本表未统计在内,参见书末“百年驻藏大臣研究文论一览表”。

[1]佚名.中西教会报 (复刊)[J].第209期,1910年

[2]边政公论 [J].第1卷第11、12期 ,1942年

[3]康导月刊 [J].第5卷第5、6期,1943年

[4]民主评论 (台北)[J].第10卷第8期,1948年

[5]丁实存.清代驻藏大臣考[M].边疆丛书,民国三十一年 (1942)九月蒙藏委员会印行,铅印本,1982年6月中央民族大学藏族研究所翻印

[6]边政公论 [J].第1卷第2期创刊号,1941年

[7]中国边疆 [J].第1卷第3、4期,1942年

[8]中央亚细亚 [J].第1卷第3期,1942年

[9]中央亚细亚 [J].第2卷第3期,1942年

[10]国立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会.[M].香港商务印书馆,1938年

[11]民族文化宫图书馆,油印本,1960年,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馆藏

[12]“臭老九”:“文革”时期,中国社会将知识分子从建国初期划定的“地 (主)、富 (农)、反 (革命)、坏(人)、右 (派)”五类人和“文革”开始后划定的“叛徒、特务、走资派”三类人等同,成为无产阶级专政和劳动改造的对象

[13]见本书书末“百年驻藏大臣研究文论一览表”

[14]丁实存.清代驻藏大臣考[J].约九万言,于1942年7月发表在边政公论 [J].第1卷第11-12期合刊

[15]任乃强.跋丁实存著驻藏大臣考[J].边政公论,1944年第3卷第7期

[16]1943年9月10日发表于康导月刊 [J].第5卷第5、6期

[17]1948年10月发表于台北民主评论 [J].第10卷第8期

[18]吴丰培辑.清季筹藏奏牍[M].台北学海出版社,民国五十九年 (1970)复次影印出版

[19]吴丰培、曾国庆编著.驻藏大臣传略[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

[20]吴丰培、曾国庆.清代驻藏大臣制度的建立与沿革[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89年

[21]中央亚细亚 [J].1942年10月第1卷第3期

[22]中央亚细亚 [J].1942年第2卷第3期

[23]中央民族学院学报 [J].1981年第1期

[24]原载吕一燃主编.中国边疆史地论文集[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1年。以上四文收入曾国庆、吴锡祺编.藏学研究论丛·吴丰培专辑[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年

[25]中国藏学 [J].1988年第3期

[26]吴丰培编辑,线装书,全16册,[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88年

[27]吴丰培先生为有泰刻画的九张丑恶嘴脸是:1、胆小如鼠,毫无外交知识,英军原不打算直达拉萨,知其畏缩不前、软弱可欺,遂改用武力前进,竟如引狼入室;2、敌军步步深入,渐逼拉萨,有泰身为驻藏大臣,守土有责,不思团结藏军共同抵御,竟电外务部,仗敌之势压我民族;3、敌侵拉萨,他奴颜婢膝,与之亲密无间,酒肉犒劳,反诉“藏民顽固不化”,自言无权受制商上,不肯支应夫马。授敌以柄,载入蓝皮书,以为中国在藏无主权确证,昏庸辱国已甚;4、英与藏员私订条约,有泰不是力挽颓局,反助敌压制藏员屈服,拟赔巨款,外部遏止不许擅签,他反怨怼,其颟顸误国,一致于此;5、英军于拉萨操演示威,他犒赏二千藏元,此乃国耻;6、藏人不畏强暴伤敌,立被敌处死;而英人枪杀藏胞,他不思抗议,任其肆无忌惮行凶,未载任何怨恨之言;7、敌以照相、馈赠为饵,他也回赠媚敌,竟忘记城下之辱,日记此事闲情逸致,苟安心情,非常可鄙;8、委托敌发画押电报,又托请汇款,国家机密,尽以泄露;9、大敌压境之时,他纳妾娶宠,荒淫无度,无耻之极

[28]林冠群.近五十年来台湾的藏族史研究[A].人类学在台湾的发展——回顾与展望篇 (台湾)[M].1999年,p405-451

[29]于民国八十五年 (1996)由台北唐山出版社出版

[30]西藏与中原关系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台北)[C].民国八十三年 (1994)

[31]政治大学边政研究所年报 (台北)[J].1977年第8期

[32]西藏民族学院学报 [J].2007年第2期

[33]中国藏学出版社,1989年

[34]中国藏学出版社,2005年

[35]中国藏学出版社,2004年

[36]邓锐龄.关于琦善在驻藏大臣任上改定藏事章程问题[J].民族研究,1985年第4期

[37]中国藏学 [J].2008年第3期

[38]邓锐龄.清代驻藏大臣色楞额[J].中国藏学,2011年第4期

[39]硕士学位论文,台湾大学历史系研究所,1978年,p240

[40]台湾故宫博物院,1996年

[41]此书为图录,台湾联合报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

[42]故宫学术季刊 (台北)[J].连载,1982年秋、冬季刊,第2卷第1、2期

[43]故宫学术季刊 (台北)[J].1982年冬、1983年春季刊17卷第2、3期

[44]第二届中国边疆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台北)[C].1996年

[45]古道新风:2006茶马古道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C].“2006茶马古道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中国西南大学主办,2006年4月28-30日发表,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

[46]边臣与疆吏[C].论文集,“中国历代边臣疆吏研讨会”,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法国远东学院主办,2006年10月2-4日发表,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

[47]故宫文物月刊 [J].2010年329期,p14-29

[48]故宫文物月刊 [J].2011年341期,p32-46

[49]边茶藏马——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 (雅安)研讨会论文集[C].p167-173,“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四川省文物管理局、雅安博物院主办

[50](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年

[51](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年

[52]天津古籍出版社,1987年

[53]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

[54]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年4月版

[55]文物出版社,1991年

[56]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4年

[57]学苑出版社,2003年

[58]中国藏学出版社,2003年

[59]文物出版社,2008年

[60]学苑出版社,2008年

[61]学苑出版社,2009年

[62]学苑出版社,2010年

[63]五洲传播出版社,1999年

[64]西藏研究 [J].1985年第4期

[65]西藏研究 [J].1990年第4期

[66]中国藏学 [J].1998年第2期

[67]吴丰培先生在该书的最后一页这样写道:“抗战之期,余闻后方有麻城丁实存君勤研藏事,其所研究之范围与余极为近似,前岁偶于书肆购得其所著:驻藏大臣考,多引用拙稿,缪加称许,因闻其供职蒙藏委员会,当谋与其通信,不意得该会复信:以行作古,不胜惋惜。今重读是书,觉尚有可补正之处,略当为之,而错字极多,亦因为之校正者。丰培,庚寅季夏。”

[68]此书赠送对象不清,仅在目录页有“萧金松敬赠 一九七三、十、十一”字样,铅印本,1982年6月由中央民族学院藏族研究所翻印

[69]吴丰培、曾国庆编.清代驻藏大臣传略[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

[70]吴丰培、曾国庆著.清朝驻藏大臣制度的建立与沿革[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89年

[71]详可参见本书“驻藏大臣百年研究文论一览表”。2011年以后,本人还有两篇相关专题驻藏大臣研究论文“首任驻藏大臣设置及年代辨析”、“贤臣松筠治藏与贪官和珅蠹国”,分别刊载于《中国藏学》及《中国边疆史地研究导报》两本国内社科类核心杂志上

[72]西藏研究 [J].1986年第3期

[73]见 (北京)故宫博物院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民族事务类·胶片第58号

[74]西藏研究编辑部.清实录·藏族史料[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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