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合伙人》电影海报的多模态话语解读

王亚磊

(广东财经大学 外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0)

一 引言

以Halliday为代表的系统功能学为文字语篇分析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然而随着社会科技的发展，语篇世界也呈现出数字化和多模态化的特点。人们的交际不仅仅是文字方面的，而是可以从图画，颜色，手势等多面进行交际。20 世纪90 年代兴起于西方的多模态话语分析则为传统的文本话语分析带来新的出路。该理论认为，每种模态都是符号资源，所有的模态及各种模态间的互动均具有表达意义的潜势，都对意义的创建起到作用，[1]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克瑞斯和勒文(Kress&Van Leeuwen)所创建的视觉语法分析框架。

二 电影简介

由著名导演陈可辛导演的电影《中国合伙人》自2013年5月18号上映以来，累计票房达到了5.35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该电影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三个怀有热情和梦想的年轻人在高等学府燕京大学的校园内相遇，从此展开了他们长达三十年的友谊和梦想征途。“土鳖”成冬青、“海龟”孟晓骏和“愤青”王阳在当时的历史大背景下，为了改变自身的命运，在经历过无数的失败之后，三个人成功地办起了英语培训学校。这部电影的成功，离不开海报的宣传，而这部电影的海报，很明显是由五颜六色的色彩和图像文字一起组成的多模态语篇。故本文将尝试应用视觉语法分析框架的理论对《中国合伙人》的电影海报来进行分析，为观众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帮助观众提高对电影海报的分析，欣赏和识读能力。

三 《中国合伙人》的电影海报多模态语篇分析

韩礼德(Halliday，1985)在他的功能语法中提出了语言的三大元功能，即表示概念意义的概念功能，表示说话人和听话人关系以及说话人对所说内容的态度的人际功能，以及表示语篇意义的组篇功能。[2]那么，从多模态话语的角度讲，除了语言之外，其他符号系统比如声音，图画，色彩等也同样是实现三个元功能的系统：克瑞斯和勒文(Kress&Van Leeuwen，1996)的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就以其为基础，建立了他们的分析理论的框架。三种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谋篇功能对应的是多模态分析中的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3]

1.再现意义。

“再现意义”是指视觉图像像语言一样能够如实地再现客观世界中的人、地点和事情以及人类内心世界的活动。克瑞斯和勒文(Kress&Van Leeuwen，1996)在再现意义中提出概念和叙事两大类图像。在图片中，使图中的元素形成斜线，通常是强烈的对角线，就形成矢量。矢量是叙事图像的标志(叙事图像相当于一个命题) 。[3]而图像中的各种元素如参与者、环境等等对图像的再现意义都有着影响。在《中国合伙人》的电影海报上我们可以看到它是一幅以正面叙事再现为主的海报。画面中有三个男主人公他们分别是由邓超扮演的孟晓骏，黄晓明扮演的成冬青和佟大为饰的王阳依次从左到右蹲在纽约的时代广场上。他们是该海报中最突出的参与者。他们虽然衣着寒酸老土，但是青春飞扬，笑容灿烂。他们拥有梦想，不怕失败，面对挫折与困境，依然积极乐观。他们在画报中脸部色彩非常突出，微笑的目光构成了此画面的矢量，当矢量仅仅是由目光，即一个或多个图中的参与者的眼光的方向构成时，该过程就叫做反应过程。[4]这三个人善良，亲切，乐呵呵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我们，现实是残酷的，但只要有梦想，而且是中国人所拥有的中国式梦想，哪怕是屌丝我们也能逆袭。而在这三人中蹲在最左边的孟晓骏，他的右手拿着一本书，他的右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角线，而他的书则是动作的目标，在这样一个动作过程中，我们可清晰地认识到，电影中的主人公们，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他们拥有梦想，他们是要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在图像中，他们三人后面的背景，我们可以看到是由承载着各种海报、图像、商标的具有强烈美国文化特质和标志的高楼大厦体现出来的。在这数不清的美国文化的典型代表中，我们可以清晰看到有象征美国人民争取民主、向往自由的崇高理想的自由女神像。而这在整个背景画面中处在明显的地位。我们还可以看到美国福特汽车公司旗下的众多品牌之一Ford这样的标志；世界上最大的信息工业跨国公司万国商业机器公司的IBM标志；被誉为当代最具代表性与影响力的刊物TIME的标志；旗下巨星云集，曾创造每周推出一部电影的神话的美国电影公司巨头米高梅电影公司的狮子标志；在世界上大约拥有三万间分店大型的连锁快餐集团麦当劳餐厅的标志。通过这些背景，无不展现出了美国的强大和富有。而在背景中也出现了美国一些重要的人物，比如美国摇滚乐史上影响力最大的歌手，有摇滚乐之王的誉称的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影迷心中永远的性感女神性感符号和流行文化的代表性人物玛丽莲·梦露。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吸引处在20世纪80年代的并不是很开放的中国想要学英语去美国实现梦想的知识分子的强大的动力。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们的主人公，为了改变自身命运，不断努力艰辛地创业，在经历了无数的失败后他们最终苦尽甘来，实现了自己的美国梦。整个海报通过我们对其参与者和环境的分析，准确地反映除了电影的主题和内容。

2.互动意义。

图像可以造成观看者和图像中的世界之间特定的关系。它们以此和观看者互动，并提示观看者对所再现的景物应持的态度。实现互动意义的四个要素分别是接触、社会距离、态度和情态。下面我们就用这些要素来分析中国合伙人的海报。

(1)接触。

很多图像表现画框中的人直接看着观看者，即他们与观看者“接触”，从而使观看者与他们建立起( 想象中的) 关系。Kress&Van Leeuwen(1996) 把这种图像叫做“索取”类图像。海报中的三个男主人公都以非常善良但是坚定的目光投向光看海报的人，这说明，他们和观看海报的人是一样的，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但是他们拥有乐观坚定的信念，他们可以为了理想而奋斗。

(2)社会距离。

Kress&Van Leeuwen(1996)认为图像中参与者与观看者之间的亲疏关系取决于图像的社会距离，它通常与镜头取景的框架大小有关系。当画面中的人物没有采用特写镜头，他们是以整个人的形象出现，周围还有空间环绕，这个叫做社会远距离。我们这张海报中，主人公们和观众的关系是属于社会远距离的关系。他们本是属于上世纪80年代的大学生，我们今天的观众可以通过整个海报中的人物和背景对电影有一个全景式的把握。这样的取景对于观众在看电影前对电影能有个初步的了解，而看过电影后对主题和内容更加印象深刻。

(3)态度。

Kress&Van Leeuwen(1996)认为态度通过“视角”来体现，表达对参与者所持的主客观态度。我们的这幅海报是正面角度拍摄，男主人公们用的是平视的目光。我们观众可以正面平视的观看这三个主人公，这说明我们观看者和参与者是相对平等的关系。我们看电影的人也是曾经拥有梦想，或现在正拥有梦想的的追梦人，所以此海报可以让观众感同身受。

(4)情态。

作为互动意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情态指我们对关注的世界所做出的陈述的真实度或可信度，其体现资源在图像中非常丰富。同在功能语言学中一样，情态被归纳为高、中、低三类。[5]该海报的色彩十分鲜明、丰富，可以给观众比较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是一幅情态值较高的海报。而背景色彩的多姿多彩，鲜艳明了，其寓意是非常清晰丰富的。这也体现了图像的高情态。

3.构图意义。

对应于功能语法的组篇意义，克瑞斯和勒文提出了多模式语篇的构图意义，并分析了构图意义的三种资源：信息值、取景和显著性。

信息值是通过元素在构图中的放置实现的。任何特定的元素在整体中的角色取决于它是被放置在左边还是右边，中间还是边缘，或者图片/页面空间的上方还是下方。在该海报中我们可以看到三个主人公占据了海报的中间，他们是处于突出显著的地位，体现出了他们是电影的主角。但是在这三个人中间，由黄晓明扮演的成冬青位于正中间，体现出了他是主角中的主角。故事的主线是围绕着成冬青的高考失败，出国失败，女朋友离开他，工作失败，最终创立了英语学校展开的。我们可以看到在该海报中上方是关于美国的一些图片背景，而置于下方的是电影的名字：中国合伙人和一些其他的文字信息。我们知道上方与下方也具有不同的信息值。如果某些因素被置于上方，而其它因素被置于下方，那么置于上方的是“理想的”，而置于下方的是“真实的”。“理想的”指它是信息的理想化的或概括性的实质，因此也是信息的最显著的部分，“真实的”指更特定的信息，如细节等，或者说更实际的信息，更“脚踏实地的”信息。该图片背景是和美国相关的一些文化信息，这对于我们的主人公来说，无不是他们曾夜思梦想要实现的理想，正是这强大的梦想，美国强大的魅力，使得三位主人公，努力不懈地追求着自己的未来。而下方的的一些字体给观众透露出了电影的一些具体的细节：电影的名字——《中国合伙人》，电影的导演——陈可辛，及电影要上映的日期——5月18号。这些都是一些真实的信息，为观众对电影了解起到了帮助的作用。显著性指的是元素吸引观看者注意力的不同程度，可通过被放置在前景或背景、相对尺寸、色调值的对比(或色彩)、鲜明度的不同等来实现。海报中的图像占据了海报的三分之二的比例，是此海报中最为突出显著的部分。主人公们衣着朴素形象老土，体现他们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他们所处的社会阶层。而背景的颜色，五颜六色，花花绿绿，色彩丰富，体现了美国人的生活状况，及美国社会的强大的魅力。通过这样的颜色对比，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主人公一定要学好外语，为什么他们对于梦想如此执着。而在下面三分之一的部分，我们看到了颜色单一的，即白色的字体，这同上面的五颜六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样单一的颜色字体，使得观众一目了然，一下子就让观众抓住了电影的一些细节和内容，保持了画面的视觉冲击力，也实现了海报的显著性。

四 结论

《中国合伙人》是2013年一部票房大卖的电影，票房的成功有许多的因素，它的海报在宣传电影方面起到了无可替代、举足轻重的作用。本文通过应用以Halliday三大元功能理论为基础的视觉语法框架，从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三个方面分析了《中国合伙人》的海报。而通过多模态的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认识这部电影的主题，使得观众对这部电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1]李战子，陆丹云.多模态符号学:理论基础，研究途径与发展前景[J]．外语研究，2012(2).

[2]Halliday，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1995.

[3]Kress G，van Leeuwen T．Reading images：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Btuwood：Brown Prior Anderson，1996.

[4]李战子.多模态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5).

[5]王红阳.多模态广告语篇的互动意义的构建[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