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家训对曾国藩理学思想形成的影响
2014-03-31孙淇庭
徐 雷,孙淇庭
(1.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湖南 长沙410208;2.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湖南 娄底417000)
中国古代的家训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作于乱离之世的《颜氏家训》、作于承平之世的《聪训斋语》等,时至今日,仍有可资借鉴之处。清人曾国藩因事功著称于世,然其事功本于学问。曾氏治学以理学为宗,终身于义理践修不苟,其理学思想的渊源首推家学。曾国藩的父祖辈虽非理学家,但皆为理学信徒,平日治家育儿不仅贯以“诲言之谆谆”,还能“以身垂范而教子侄”。这种言教和身教并举之熏染,达到了“不期进而自进”的育人效果,开启了曾国藩理学启蒙之路,对其日后刻苦研习理学功不可没。
一 曾国藩祖父家训对曾国藩理学思想的形成影响至深
曾国藩曾多次在家书中提到:“我家祖父、父亲、叔父3 位大人规矩极严,榜样极好,我辈踵而行之,极易着力。”[1]曾国藩的祖父名叫曾玉屏,字星冈,是一位胆识过人的乡绅,深得湘乡曾氏族人的尊敬与信任。从小到大,曾国藩一直将祖父视为心目中的偶像及为人处世的楷模。
这位祖父虽早年失学,但却热衷于践履清帝康熙颁布的《圣谕十六条》,平日“型于家而式于乡邑”之所为,无不反映出其对程朱理学伦理道德规范的信仰和奉行。故此,曾国藩对祖父生平所言,用“有足垂训来叶者”[1]329予以评价;对祖父生平所为,则用“日日有常,不改此度”[1]1270给予肯定。总之,作为曾家后昆,务必“(牢)记星冈公之遗训”[1]1214、“恪守星冈公之绳墨”[1]1111,方不辜负祖父平日谆谆之教诲。具体而言,祖父之教主要包含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迁善改过。35 岁之前的曾玉屏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少耽游惰,往还湘潭市肆,与裘马少年相逐,或日高酣寝”[2]。整日游玩嬉戏,不务正业,浪费了求学进取的大好光阴,直至被家族长老讥讽为败家之人,方才触动内心,立起自责。虽属后知后觉,但从此以后曾玉屏洗心革面,走上正途,把毕生精力都放在中兴湘乡曾氏和开创宗族思想文化上。祖父早年的经历,曾国藩虽未亲眼所见,但亲耳所闻。和父亲曾麟书一样,在其看来,这段颇具传奇色彩的个人经历恰恰是对理学修身范畴“迁善改过”一语的笃实体认。“迁善改过”语出《周易·益卦》,“象传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后被理学所吸纳,成为理学中人津津乐道的修身要诀。理学鼻祖周敦颐说:“君子乾乾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至。”[3]心学一派的陆象山更是将自身学问发端之处归结为“不过切己自反,改过迁善”[4]。重视程度可见非同一般。
受前贤影响,曾国藩的父亲在习理学时也对“改过迁善”多加留意。曾麟书说:“改过不吝,获福甚大。古圣人位极九五之尊,克宽克仁,德莫与京,而先在于能改过。……退一步以改过,德必进一步以受福,自然之理也。……实能改过,德必积小以高大,将见诸福偿来。”[5]而曾国藩本人的体会与认知则因熟知祖父经历更为深刻。“贤与不肖之等奚判乎?视乎改过之勇怯以为差而已矣。”[2]150“凡 人 一 身,只 有 迁 善 改 过 四 字 可靠。”[1]217“早改一日,即早放一日之心。”[1]465改过的意义、价值与作用被曾国藩了然于胸。同时,他还明确指出改过有章法,须循序渐进,拾阶而上。曾国藩将“迁善改过”列入修身日课中,每日将“身心之过”一一记下,自省自责,随时补过。他说:“凡日间过恶,身过、心过、口过、皆记出,终身不间断。”[1]49“留心于言行之差错,以时时儆惕。”[1]217他相信唯有如此,“由渐而习,则日变月化,而迁善不知。”[1]318正所谓自身有“过”须先识之,辨之,再改之,则离迁善之日不远矣。
“迁善改过”这个被祖父曾玉屏在不自觉中体认而又于自觉中贯彻,并经曾国藩提炼的修养信条,提升了曾国藩的理学修为和素养,对其一生坚韧精神与顽强意志的形成也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而在曾麟书和曾国藩两代人的心目中,祖父曾玉屏无疑是自立自强、迁善改过的典范。
二是居敬持重。从小到大,“霸气而不鲁莽,谦逊而无傲气”是祖父留给曾国藩的深刻印象。曾国藩相信这是祖父一贯践行理学工夫的结果,前者对应“威而不猛”,后者对应“泰而不骄”,两者皆与居敬相关。曾国藩将祖父曾玉屏对居敬的践履划分为工夫和气象两个层次来理解。
首先,就敬之工夫而论,曾玉屏对孔子所言多有体会且行之于身。曾国藩说:“敬字惟‘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三语最为切当。……吾之祖于此三语皆能体行几分。”[6]“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语出《论语·尧曰》。孔子曰:“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强调君子行事一视同仁,态度表里如一,从不因人数之多寡、身份之贵贱而怠慢民众。曾国藩之所以认定“吾之祖于此三语皆能体行几分”,在于其亲眼所见“星冈公昔年待人,无论贵贱老少,纯是一团和气。”[1]933又亲闻祖父教诲:“老亲旧眷、贫贱族党不可怠慢,待贫者亦与富者一般。”[1]1264祖父的以身作则、亲力亲为无疑有助于曾国藩对孔子原话的理解。
至于作人之道,圣贤千言万语,大抵不外敬恕二字。‘仲弓问仁’一章,言敬恕最为亲切。自此以外,如立则见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为泰而不骄;正其衣冠,俨然人望而畏,斯为威而不猛。是皆言敬之最好下手者。[1]407
居敬工夫笃实则站有站相,坐有坐姿,无片刻懈怠,再进而做到泰而不骄、威而不猛者自然悟得作人之道。曾国藩通过祖父的言行去理解孔子的敬恕之道,将孔子所言视为“敬之最好下手者”,力戒过犹不及,谨守中庸之道。
受祖父影响,曾国藩试图用后天的居敬工夫弥补先天的身心不足。在长年累月的修身过程中,曾国藩逐渐体会到身心康健离不开居敬二字。他明确表示:“主敬则身强。……主敬者,外而整齐严肃,内而专静纯一,斋庄不懈,故身强。”[7]不仅于此,他还进一步阐述到:“吾谓敬字切近之效,尤在能固人肌肤之会筋骸之束。庄敬日强,安肆日偷,皆自然之征应,虽有衰年病躯,一遇坛庙祭献之时、战阵危急之际,亦不觉神为之悚,气为之振,斯足知敬能使人身强矣。若人无众寡,事无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则身体之强健,又何疑乎?”[1]1394显然,相较于祖父,曾国藩本人对居敬工夫的理解程度更深。但不可否认的是祖父对待居敬工夫的笃实态度以及始终如一的进取精神,正是曾国藩日后成为理学新秀、理学名臣的阶梯之一。
其次,就敬之气象来说,曾玉屏终身无违孔子所言渐成理学气象。敬之工夫愈加笃实,敬之气象愈加明显。曾国藩的父亲曾麟书曾说:“前人……尚有整齐严肃气象。”[5]12曾国藩对此深信不疑,在他眼中祖父是一位居敬工夫笃实,气场强大、老成持重的长者,在家中族人面前一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声如洪钟,见者惮慑”[2]330,总给人留下“气象尊严,凛然难犯”[2]332之印象。他也因此敬佩再三并感慨万千:“国藩窃观王考府君威仪言论,实有雄伟非常之概。”[2]329孔子曰:“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强调君子总是穿戴整洁、衣着得体,由内而外整齐严肃,目光尊严地远视,令旁人肃然起敬,心生敬畏。
曾国藩认为居敬于内必然持重于外,而“整齐严肃”气象在曾玉屏身上的体现恰好可以用一个“重”字来归结。他说:“敬字细加体认,实觉刻不可离”[1]726,“星 冈 公 仪 表 绝 人,全 在 一‘重’字。”[1]35《论语·学而》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南宋朱熹解释道:“重,厚重。威,威严。固,坚固也。轻乎外者,必不能坚乎内,故不厚重则无威严,而所学亦不坚固也。”[8]君子为学须取法“重、威、固”,缺一不可。然三者之中,首推“重”字,重则威、威则固,水到渠成。反之,进德修业无望,气象不明。
居敬持重既然如此重要,自然成为曾国藩修身养性之首选。曾国藩坦言:“余行路容止亦颇重厚,盖取法于星冈公。”[1]35在祖父的影响下,曾国藩将主敬列为日课之首,形成了自己的“养身要言”,如:“整齐严肃,无时不惧。无事时心在腔子里,应事时专一不杂。”[1]49又如:“内有整齐严肃,外而敬慎威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1]82简而言之,就是努力做到“动容貌、整思虑、正衣冠、守瞻视”。而要彻底做到这些,曾国藩认为须从最基本的举止言行开始讲究,由外返内,推内及外,具体言之就是举止求稳重,言辞求慎重,“将轻字之弊除尽”[1]597。鉴于“容止甚轻,是一大弊病”[1]35,曾国藩针对性地提出“走路宜重、说话宜迟”[1]634,“无论行做,均需重厚”[1]35的主张,力戒多言、力行迟重。言多必失,祸由口出,多言为“轻”之弊,慎言为“重”之福。说一句顶十句绝对胜过说十句顶一句,前者言简意赅,后者言多必失。清史稿评价曾国藩一生“为人威重”[9]11917,曾氏本人也强调:“我亦且持重不(速)进。”[1]347。其中受祖父影响之成分绝不可小视。
对曾国藩来说,祖父传下的家训都是“日日用得着的”金玉良言,是修身进德的不二法宝。观其一语:“吾家代代皆有世德明训,惟星冈公之教尤应谨守牢记。……我家世世守之,永为家训。子孙虽愚,亦必略有范围也。”[1]1307便知言由心生,发自肺腑,是曾国藩对祖父曾玉屏平日所教之家训的真知灼见。
二 曾国藩父亲的悉心教导对曾国藩的理学启蒙具有开创之功
曾国藩的祖父因年少轻狂、不喜读书,对理学的理解多体现在“行”上,循阅历而得。相较于此,其父对理学的认知则因入书院、拜名师、求甚解,“知”的层面更胜一筹。曾国藩的父亲名叫曾麟书,号竹亭,是湘乡曾氏家族中的第一个秀才,对曾国藩的理学启蒙具有开创之功。
曾麟书自幼便在曾玉屏的督责下勤于举业、用功读书,曾拜湘乡当地理学宿儒为师,系统研习理学,“积苦力学”[1]236多年始得一功名。在教督曾国藩读书上,曾麟书“以其所知者尽以教之”,力求讲透《四书》等理学经典中蕴含的微言大义。他时常告诫曾国藩:“《四书》文章易宜讲究,代圣贤立言,正可以发其孝弟之心,仁义之理。所关甚大,不可忽略。”[5]7还说:“童子心要入理。……代圣贤立言,孝弟之心,仁义之理,皆能透彻,何等光明。”[5]1所言句句离不开一个“理”字,曾麟书对理学的虔诚态度显而易见。
正是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曾国藩七岁开始接触理学启蒙读物,“少长至冠,未离亲侧,读书识字,皆我君口授”[2]236。他还得以亲见父亲求学双峰书院时,“逢三八课日,则晨起洗砚”[2]356,手抄《四书》文。这种言教和身教的直观感受深深印在少年时期的曾国藩心中,为其知晓立身行己之大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父亲曾麟书之训主要包含以下两方面:
一是晨起养气。湘乡曾氏家族因“累世力农”[2]331,历代均有早起的传统,曾麟书也无例外。曾国藩说:“吾辈仰望家训,惟‘早起’……尤为切要。”[1]852“吾父竹亭公亦甫黎明即起,有事则不待黎明,每夜必起看一二次不等。”[1]506践行理学日久,曾国藩和父亲都认为每日坚持做到晨起,对修身者个人的精神状态大有裨益。他们指出:“宜早,此一定不易之理。……早起能振刷精神。……起太晏、吃饭太晏,是一大坏事”。[1]247“保养好则精神固”[5]10这里提及的“精神”指的便是“人身之气”,而“早起能振刷精神”则被曾国藩提炼为晨起养气,予以继承。
道光二十二年,曾国藩开始将“早起”、“养气”列入修身日课中,时刻提醒自己“黎明即起,醒后勿沾恋”,“气藏丹田”[7]49,思于晨起之中养出一种刚气来。历经多年修身实践,曾国藩对晨起养气的运用渐趋深刻。他说:“人之疲惫不振,由于气弱。而志之强者,气亦为之稍变。如贪早睡则强起以兴之,无聊赖则端立以凝之,此以志帅气之说也。”[6]1515以早起治疗气弱。此处,“晨起养气”成为曾国藩领悟孟子“以志帅气”的实例之一。曾国藩还说:“强毅之气,决不可无,……如不惯早起,而强之未明即起;……是即强也。不惯有恒,而强之贞恒,即毅也。舍此而求以客气胜人,是刚愎而已矣。二者相似,而其流相去霄壤,不可不察,不可不谨。”[1]364以早起区分人身之气。此处,“晨起养气”又成为曾国藩辨明强毅和刚愎两气的手段之一。
多年以后,曾国藩在对友朋谈及自身理学修为时,仍一再表示:“吾不甚讲理学,但守定‘莫晏起、不说慌’两句,恶高言深论而后庸德庸言”[10],“二事虽浅近,而已大有益于身心矣。”[11]看似简单易行的晨起养气,却成为曾国藩终生为之遵循的理学修身信条。先人之家法在儿子身上得以延续,父亲曾麟书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二是节啬保身。从小到大,曾麟书常对曾国藩示以节啬之道,希望儿子能在欲望、读书、饮食等方面懂得身心保养的必要性。对父亲的一番好意,曾国藩铭记在心,刻不敢忘,他说自己“常冥心于无用,优游涵养,以谨守父亲保身之训。”[1]5还感慨到:“贫人因节啬而自全。……知节啬,养生之道,尽其在我者矣。”[1]1214“吾人第一以保身为要。……亦须时时以保身为念,无忽无忽。”[1]56一句尽其在我,说明曾国藩既用功又用心于践行父亲节啬之道;一句无忽无忽,说明曾国藩既渴求又迫切于继承父亲保身之念。“节欲、节劳、节饮食”[1]49是曾麟书提倡之节啬保身的具体内容,曾国藩逐一体会,颇有心得。
关于节欲,曾国藩明确其为养生之法。他说:“古人以惩忿窒欲为养生要诀。……窒欲即吾前信所谓知节啬也。”[1]1221他承认当欲望来袭之时,自己“常有勃不可遏之候。但强自禁制,降伏此心,……要在稍稍遏抑,不令过炽。……总不使吾之嗜欲戕害吾之躯命而已。”[1]934节欲并非易事,尤其是当内心被欲望撩拨得难以平静之时。但“多欲为患害”[1]1371的道理曾国藩是明白的,当面临要么欲望满足、要么身心受损的选择时,他不会有片刻犹豫。于身心有害的欲望非节不可,有舍才有得,以节欲换得身心康健。
关于节劳,曾国藩多用来意指读书用心太过。他说:“节啬非独食色之性也,即读书用心,亦宜检约,不使太过。”[1]1214作为一个读书人,每日于书海中慎选精读,神交古人不失为一种乐趣,故曾国藩一再表达初衷:“虽欲节劳,实难再节。”[1]37但凡事过犹不及,整日整夜,不休不眠地读书,身心思虑过甚,其负面效果可想而知,故朱子主张“半日静坐,半日读书”[12],修身和读书两得而无一失。在亲身体验前贤所言和父亲反复训导之下,曾国藩一方面继续“以读书为正业”,另一方面“自知爱惜保养,……不可过劳”[1]1171,谨记父亲教诲。
关于节饮食,曾麟书曾语重心长的对曾国藩说:“人之保养身体,总以饭食为主,但要食之有常耳。外此,即极贵之物皆不及也。”[5]1强调粗茶淡饭足以保养身体,没有必要专挑名贵美食满足口腹之欲。受父亲影响,曾国藩在饮食上无甚讲究,他说“饮食,但得一肴适口充肠,正不必求多品也。”[1]1017“菜不必贵,适口则足养人。”[1]1196将父亲的教诲原原本本的继承下来。不仅于此,曾国藩还从儒家典籍中寻找“日常饮食须节、山珍海味无益”的依据。他说:“服参茸等味亦鲜实效。胡文忠公(胡林翼)、李勇毅公(李希庵)以参茸燕菜作家常酒饭,亦终无所补救。余现在调养之法,饭必精凿,蔬菜以肉汤煮之,鸡鸭鱼羊豕炖得极烂,又多办酱菜腌菜之属,以为天下之至味,大补莫过于此。《孟子》及《礼记》所载养老之法、事亲之道皆不外乎此。岂古之圣贤皆愚,必如后世之好服参茸燕菜鱼翅海参而后为智耶?”[1]1290将家常便饭视为天下至味,将美味佳肴弃之不食。曾国藩对待饮食的态度值得今人深思。
曾国藩成为晚清理学名臣既有其自身不懈的努力,也有一班理学师友们的鼎力相助。而在这之前,他对理学的最早接触和认识离不开祖父之教和父亲之训。父祖辈传下的家训在开启曾国藩理学启蒙之路的同时,也为其终身刻苦研习理学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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