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际视野看我国金融战略——访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副主任、博士生导师董小君

李成林

从国际视野看我国金融战略
——访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副主任、博士生导师董小君

李成林

董小君，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副主任、博士生导师。全国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的国家级人选，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国家社科基金经济学评审组专家，全国第一批决策咨询首席专家。2014年4月做客 “一校两院”大讲堂，本刊采访了她。

本刊：董教授，次贷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国际社会喊出了一种声音，说美元霸权是这场金融危机的源头，国际社会一片呼声，要推翻美元霸权，进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美国不可能置之不理，从2009年11月开始，他进行全球战略大反攻。美国的全球战略大反攻概括起来不外乎一会儿是弱美元政策，一会儿是强美元政策。问题的关键是，这两个相反的策略，美国可以在同一个时间段里面同时采纳，这怎么理解？

董小君：一开始我也很困惑，后来我逐渐地把这个问题梳理清了，他实际上是针对不同的经济体采取不同的美元策略。针对相似经济体，既都是资本顺差国，都是靠借债过日子，因为经济结构相似，他必须采取强美元政策，因为他们在全球资金市场上有竞争，这个时候哪一种货币走强，就有可能吸引中国或者日本这样的外汇储备大国去买它的国债或金融债，相似经济体就是欧元区。对于欧元区的打击，就是以信用品级的方式挑破了希腊债务危机。弗里德曼说过这么几句话，我们生活在两个超级大国里面，一个是美国，一个是穆迪。美国能用炸弹炸毁一个国家，穆迪则可以用信用品级摧毁一个国家，这两种力量哪种大不好做比较。在整个金融危机期间，我们能够感觉到的是，世界三大信用品级机构实际上对欧洲主权债务危机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步一步把它引向深入。希腊的问题刚出现的时候，欧元之父蒙代尔到国家行政学院来，我们一起开了一个座谈会，在这个会上我问他，希腊的问题是不是欧元区倒下的第一张牌，后面会不会还有其他一系列的类似希腊的国家出现呢？世界三大信用品级机构被美国人控制着，是不是你欧元之父心中之痛，也是欧元区命运的心中之痛？他当时同意我这个看法，而且他们说欧元区已经感受到这种压力了。

那么对于互补经济体，日本和中国都是贸易顺差国，因为经济结构互补，他必须采取弱美元政策。日本和中国都是美国最大的债权国，这个时候哪一种货币走强就意味着国家财富缩水，所以它必须采取弱美元政策。对于日本的打击，就是利用丰田召回事件大做文章。上个世纪80年代，美国和日本走的都是汽车强国战略，但是在争夺世界第一份额上，美国的通用汽车输给了丰田汽车。次贷危机期间，美国喊出了再工业化、制造业回归，他必须打击那种再次与他争夺市场份额的产业，要让全球人看到日本的辉煌不再。对于中国来说，就是一直让人民币升值，汇率升值实际上就是抬高中国的复苏成本。对于中日共同的打击，就是利用钓鱼岛事件。美国为什么对于钓鱼岛事件那么积极，这实际上是美国重返亚太地区的一个工具。美国对于钓鱼岛事件实际上采取了两面政策。它最担心的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三大经济体合作起来，尤其是后备联盟，中日韩三国加起来的话，他们的GDP将占全球33%的比重，再加上欧元区的30%的比重，足够跟美国相抗衡。实际上我们能够感觉到的是，钓鱼岛事件，结果是中日韩的后备联盟给破坏了，美国不愿意看到除了美元外其它非美元的区域性货币出现，历史上欧元的出现已经给美元造成了打击。而且，它利用钓鱼岛事件也是日本全面依靠它的一个筹码。这是对于两个不同类型的经济体它采取的策略。

本刊：在欧元刚刚起来的时候，世界上预测到2015年，国际储备货币可能会出现美元和欧元各占40%。但是这场次贷危机以后，这个格局根本没有出现，我们能够感受到的是，美元一枝独霸，重新回归，占着世界储备货币60%多。为什么？

董小君：这要看美国的长期战略。美国在整个金融危机期间，正在进行着四大环环相扣的全球布局。

第一个是美元稳定锚的切换，我们知道，美元就是一个纸币，这个纸币靠什么能够稳定？它在一定的阶段必须瞄准一个锚产品它才能够稳定，就像船靠岸一样，要抛锚，这个锚产品是不断变化的。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锚产品是黄金。到了牙买加体系下，美元的锚产品是石油。因为美元与黄金脱钩了，美元的地位不再稳定了，尼克松总统从战略高度与欧佩克领头羊国家沙特阿拉伯签订了一系列秘密协议。这个协议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就是沙特石油贸易在国际间的石油贸易，如果以美元来计价的话，沙特在国际间的利益，美国人是维护的。国际石油贸易在二战之前是以英镑来计价的，现在开始用美元来计价。石油美元计价体系对于美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国家要发展生产必须依赖石油，当国内石油不够的时候，必须到国际市场上去买。拿什么去买呢？拿美元去买。既然是石油美元计价体系巩固了美元与黄金脱钩以后的地位，那么我们切断了美元计价体系不就推翻了美元霸权吗？能不能切断石油美元计价体系？有没有哪个国家试图要切断？有。那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呢？大家看看，这一系列的战争是怎么爆发的。美国为什么要打科索沃，打科索沃美国动用了1150架的飞机，打科索沃时间是哪一年？1999年3月1日，在这之前国际社会发生了一个什么重大事件，让美国要下这么狠心去打科索沃？在这之前1999年1月1日欧元启动，欧元启动首先在科索沃的黑山地区进行流通，美国打科索沃的目的，就是要制造欧元区的动荡。欧元刚刚启动的时候，当时比价是1欧元等于1.16美金，这场仗打下来，欧元贬值了40%。当欧元不断贬值，其他的国家还敢拿这样不断贬值的货币作为世界储备货币吗？这是对科索沃。

美国为什么要消灭萨达姆呢？因为伊拉克2000年11月切断了石油美元计价体系，开始用欧元或日元来计价国际石油贸易。萨达姆抓起来以后，2003年6月，伊拉克也重新回归到石油美元计价体系。美国为什么要消灭卡扎菲？卡扎菲对于美元不断贬值非常恼火，因为他卖出的石油是实实在在的商品，但是得到的这张纸在不断地贬值，他提出来切断石油美元计价体系，希望用黄金来计价国际石油贸易。当时我在想，卡扎菲离坟墓不会太遥远了，他指向的是美国的核心利益。美国为什么要制裁伊朗，要打叙利亚？伊朗2006年3月、叙利亚2011年8月切断了石油美元计价体系。美国为什么长期跟委内瑞拉和俄罗斯关系搞不好呢？这里的政治、经济原因有很多，仅仅从石油美元这个利益来看，委内瑞拉2006年与12个拉美国家建立了石油易货贸易，俄罗斯2008年开始启动石油卢布计价体系。这是一系列的战争。

美元还有一个锚产品是粮食。人们说粮食危机实际上是石油危机造成的，为什么？油价跟粮价走势是非常一致的，它的内在逻辑在哪？内在逻辑是美元不断贬值，美元贬值意味着什么？石油价格上涨。石油价格上涨又意味着什么？成本提高。成本提高怎么办？难道去让它无限地提高吗？所以你不能把这个世界逼急了，沙特阿拉伯就非常明白，油价涨到一定的高度他就会加大产量，曾经为这个决策与欧佩克其他国家发生了冲突，欧佩克其的国家一定限制产量，把价格无限地抬高。但是沙特非常明白，把这个世界逼急了，替代品就会出现，生物燃料生产就会增加，那么生物燃料生产是从哪里面提炼乙醇？由于消费和种植面积的替代效应，种玉米的土地多了，种其它粮食作物的土地就必然减少，而消费还是那么多，粮食价格必然上涨。这就是在牙买加体系下，美元的锚产品变成了石油或粮食。

现在全球都在谈论气候变暖问题，谈论低碳经济问题。美国在低碳主导的体系下，感觉到长期瞄准石油这样的高碳产品，地位不再牢靠，必须瞄准一个新的锚产品，就是碳排放权。碳排放权比石油还厉害在哪儿？它不存在开采问题，靠的是政治家在谈判桌上的一锤定音，这就是为什么在次贷危机期间，美国对于国际气侯谈判它的态度来了180度的大转弯。次贷危机之前，它拒绝参加京都协定书的签订，次贷危机以后，从2009年哥本哈根会议开始，他不仅仅积极参与国际气候谈判，而且还要试图主导这场国际气候谈判，因为他需要把锚产品变成碳排放权。

美元的四个锚产品代表着美国从金融霸权向工业霸权、生态霸权的一个转变。所以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经说过这么几句话，谁控制了石油谁就控制了所有的国家，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所有的人，谁控制了货币谁就控制了全世界，还要补充一句，谁控制了碳排放权，谁就控制了世界的未来。所以说，财富的生产力比财富本身重要得多。在这里面石油、粮食、货币或碳排放权，不仅仅是代表财富的本身，它代表的是财富的生产力，这是第一大布局。

第二大全球布局，就是优势产业的切换。世界每隔50年到60年就有一个长周期的变化，这个长周期是怎么形成的呢？产业革命。每次产业革命都有一到两个领头羊的国家，每次下一轮的产业革命，都有一些后进的国家，抓住历史机遇，一下子成为世界领头羊的国家。我们知道，第一次产业革命世界领头羊是英国。第二次是美国。第一次产业革命是以煤炭为主导的能源结构来划分的，第二次产业革命是以石油为主的结构，第三次产业革命是清洁能源，就是新能源为主的能源结构。

第三个环环相扣的全球布局：美国经济角色的变化。经济学家乔·瑞恩、西摩·梅尔曼说过这么几句话，工业革命的核心就是要变革和发展制造业，制造业缺乏的国家很容易被制造业强势的国家控制着。那么，美国的经济角色呢？以1971年为分界线，美国在这之前是制造业帝国。从1971年美元与黄金脱钩以后，美国从制造业帝国向金融帝国转变，这次次贷危机给了美国一个教训，虚拟经济不能长期脱离于实体经济。次贷危机之后，他再一次向制造业帝国回归，但是他走的制造业不是低端的，像中国这样的低端的制造业，高耗能、高污染的制造业，他要走高端。所以，美国现在的发展模式是要走高端制造业的模式。

美国第四大环环相扣的全球布局：重塑全球贸易版图。我们知道，现在国际上有一个新规则叫WTO规则，为什么有个WTO规则美国还另起炉灶，因为美国人发现，旧的规则关于商品贸易规则，在这种规则下，中国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这种规则对美国越来越不利，它试图把这种规则变成一纸空文，那他就再多花回合之外另起炉灶，新的贸易规则我把它称为是WTO2.0版，新的规则大家可能会经常听到哪几个规则，能够点得出来吗？美国双阳战略，TPP，跨太平洋的合作，TTIP跨大西洋的合作，跟欧洲的合作，还有一个TISN是21个发达国家的多边合作，这三个规则，应该说对服务业、生态环境、知识产权做得好的国家有利，这恰恰是中国的短版，把中国排除在外了。

本刊：我们感到，在整个金融危机期间欧洲是很被动的，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情况是这样的吗？

董小君：大家不可忽视的是，欧洲一边剩下主权债务危机，一边在国际气候谈判中的声音非常强大，要利用低碳经济这个平台重新获得世界控制权。就是在所有的牌中，有一张王牌是卡在欧洲人的手里，那就是低碳经济。

要利用低碳经济这个平台重新获得世界控制权，欧洲采取了三大环环相扣的全球布局。第一个布局是新能源技术全球推广机制。我们知道，过去30年美国引领地球产业、信息技术革命，它依靠WTO的知识产权保护获得巨额财富。那么，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说，在高科技这一块上面，英国以至整个欧洲落后于美国10年。但是我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领域都是美国领先，有一块领域是欧盟领先，哪一个？清洁能源技术。欧洲决定改写国际法来改变这个世界，就是给各个世界经济体设置一个二氧化碳排放限制值，你这个国家就不得不进入一个实质性的节能减排，要进行实质性的节能减排就不得不用我的清洁能源技术。所以我们看到，最近几年北欧国家清洁能源技术出口速度非常快。

第二个布局就是要把欧元变成关键货币。1992年欧洲在荷兰召开了一个峰会，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启动欧元，欧元正式推出来是1999年，但是有动意要启动是1992年，但是最初想法更早。欧元一旦启动，面临着一个国际化的问题，需要更多的国家、更多的人来用欧元。第一次工业革命之所以在英国爆发，除了英国技术创新全球领先外，还因为英国的煤炭产量占了全球三分之二的比重，丰富的煤炭资源给着英国大机器运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源的动力。当世界能源结构从煤炭变成石油为主导的时候，国际社会签订了石油美元计价体系，美元始终跟能源绑定在一起。那么，未来哪种货币能跟新能源绑定在一起呢？欧元、美元还是人民币呢？现在全球争夺战非常厉害。欧洲巧妙的设置了三个市场碳排放交易机制，一个是欧盟内部的碳排放交易机制，一个是发达国家与转型国家的碳排放交易机制，还有一个就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碳排放交易机制。在全球这个碳排放交易中，欧元的比重占了全球85%的比重，在这件事上面，美国目前实际上输给了欧元。

欧洲第三个环环相扣的全球布局，是要改变世界积极增长基因。过去30年，世界经济两大火车头，一个是以中国为代表的贸易顺差国，一个是以欧洲和美国为代表的资本顺差国，这两大经济体是怎么互动的呢？中国这么多年不断生产出来的产品出口到欧洲和美国，然后我们赚来的外汇又去干什么去了？买他的国债或金融债去了，这么形成这么一个平衡的体系。欧洲人发现，这种增长方式实际上是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消耗了大量的传统化生能源为前提的。当中国成了全球第一大排放国的时候，成了第二大经济体，实际上是向发展中国家输出了增长，于是国际社会出现了金砖国家。发展中国家在它大量地排放二氧化碳的时候，经济发展速度特别快。欧洲经过这场次贷危机之后，决定把这种经济增长留在本土，不想让它出去了，那它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产业振兴制造业回归，但是他不可能再走中国这样低端的产业链，他要走高端，他要走高端，必须把世界经济增长基因给切换掉。过去高排放的增长模式，它的经济增长基因是石油、煤炭、天然气，那么未来世界经济增长基因，它要把它变成清洁能源、核能、太阳能、风能，那么清洁能源中国有优势吗？就仅仅以核能为例，中国的核能大概占我们能源结构1.9%，不到2%，那么法国呢？它占78%，我们俩能够竞争吗？所以未来世界经济，当从高碳向低碳转型的时候，这世界两大经济体又怎么互动的呢？发达国家生产出来的产品它是低碳产品，它出口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不会有任何的障碍，畅通无阻，通过这种方式有可能改变它贸易长期利差的状况。那么新兴经济体呢？我们出口的产品呢？是高碳产品，就有可能出不去。

本刊：美元与黄金脱钩以后，尼克松的财长康纳利说过一句话，美元是我们的货币，但却是你们的问题。一场金融危机将这句话的精髓演绎至颠峰，所有持有巨额美元储备或大量美元债务的国家无不为此感到痛苦。现在看，当人民币还没有国际化之前，我们面临的最大风险实际上是美元给我们带来的风险。那么美元变动有没有规律可循呢？

董小君：从国际视野看我国的金融战略，首先我们要把握美元变动规律，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对于美元变动规律，最近几年我逐渐认识得更深刻。

第一个规律，危机期间美元都走强，危机之后美元成贬值态势。人们说美元是备选资金，除了美国需要美元，全球人都需要美元，人家说捂紧口袋不敢搞投资，对于全球来说那实际上指的是美元。第二个规律，美元贬值带来全球性的通货膨胀，四次全球性的大的通货膨胀，都是因为美元贬值造成的，我们把它称为是输入性的通货膨胀，最近的一次就是美国四次量化宽松货币政策。那么美元一旦升值会怎么样，会给新兴经济体带来灾难性地打击。第三个规律，美元是商品和资产波动的指挥棒。我们说分析某一个商品的价格，一定要有两个思维逻辑，一个是经济基本面的逻辑，一个是美元的逻辑。经济基本面的逻辑，就是你观察实体经济好不好，如果实体经济好，需求量大，石油价格就会上涨，供求关系来分析，叫做经济基本面的分析。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就是美元的逻辑，这个世界很多商品的价格变化，不是经济基本面带来的，是因为国际的美元计价体系带来的。第四个规律，美元还成政治经济周期，大选之前美元走强，大选之后美元呈贬值态势。第五个规律，我发现美元一般会经历10年左右的下跌，然后经历5到7年左右的上涨周期。

了解美元变动规律，一个是观察世界经济的经济形势，第二是把握风险，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美元升值和贬值不光有风险，还有战略机遇期。现在又面临着新的战略机遇期，次贷危机的时候也面临着这样的战略机遇期。

本刊：中国巨额的外汇储备都买了美国国债。美元不断贬值，国家财富缩水，中国怎么样化解美国国债？中国的外汇储备为什么不大量买黄金，能不能找到一个可持续的外汇储备使用途径呢？

董小君：根据我的战略设计，化解美债风险的对策，要让美国独自承担汇率风险与通胀风险。

第一，发行奥巴马债券，以对抗汇率风险。这个词我是借用的是卡特债券。1978年卡特政府执政期间，美国发行了以德国马克和瑞士法郎计价的债券。这两种货币在历史上是非常坚挺的。其他的外汇储备大国，就可以买这种计价的美国国债，这个汇率风险是美国独自承担。所以奥巴马债券以什么方式发行呢？我主张发行人民币计价的债券。要是发行人民币计价的债券，一定是国际上很有吸引力，这对于顺势推动人民币国际化极好的一种办法。

第二，要求美国发行通胀联动式国债。美元贬值不是意味着我们是输入型的通货膨胀吗？我要求你的利率和本金和通货膨胀挂钩起来。

第三，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我建议把它变成股权，这实际上就等于投资了美国经济。美国现在制造业回归、开始大规模基础设施投入，中国基础设施建设是有经验的，这恰恰是我们把债权变成股权的极好机会。

那么中国的外汇储备到底怎么用？我们说不直接收购全球的资源。我们敢收购吗？我们不敢收购。中国买资源，国际社会很警惕的，认为中国是在国际上推行新的殖民主义。我想应该是收购海外资源类的股权，他认为你是对他的资金支持，入股，而且现在有这样的成功案例。大家注意过吗？一定有人关注，这是个大手笔国家战略，中粮集团以12个亿收购了荷兰的粮食巨商的51%的股权。中国城镇化18亿耕地的红线，能不能保住，中国缺什么东西，粮食短缺，不要在国内的视野范围内解决，我们要在全球配置资源，我们直接买粮食也有困难，我们就用这种方式，将来这个世界最大的粮商，它的粮食供给，肯定首先要满足大国的需要，持股达到控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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