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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萨拉·朱厄特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对男性气质的重构*

2014-03-25陈煌书

关键词:托德刻板安娜

陈煌书

(闽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漳州363000)

试析萨拉·朱厄特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对男性气质的重构*

陈煌书

(闽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漳州363000)

《尖尖的枞树之乡》是美国著名女作家萨拉·朱厄特的代表作。随着女性主义等思潮的兴起,当前评论界更多地关注作者在作品中塑造的坚强、独立女性。事实上,朱厄特并没有忘记男性,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不但有传统、刻板的男性,也有觉悟和可拯救的理想男性。正是通过对这些男性的刻画,作者不仅表达了她对男性的关注,更表达了其对男性气质建构问题的思考和探索。基于此,借助社会性别研究的视角,探讨朱厄特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对男性气质的重构,指出朱厄特通过对支配性男性气质的否定和批判,解构了传统的男性气质,进而又在对“雌雄同体”双性气质的肯定和赞赏中,实现了对理想男性气质的重构。

《尖尖的枞树之乡》;社会性别;支配性男性气质;雌雄同体;重构

一、引 言

在美国文学史上,萨拉·朱厄特(1849-1909)是公认的“19世纪乡土文学的重要代表人物”[1]。著名小说家威拉·凯瑟对她的评价极高,称其代表作《尖尖的枞树之乡》与霍桑的《红字》和马克·吐温的《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是“三部最能经受时间和变化考验的美国小说”[2]。近年来,随着女性主义等思潮的兴起,评论界更多地关注作者在作品中刻画的坚强、独立的女性。不可否认,《尖尖的枞树之乡》中洋溢着对这些女性的赞美,是“名副其实的‘她乡’”[3],但朱厄特并没有忘记男性。虽然他们中有不少是传统和刻板的男子,但也不乏觉悟和可拯救的理想男性代表。诚如玛格里特·罗门指出的那样:“朱厄特并不像某些评论者所认为的,一概把男性刻画成扭曲和不健全的生物。……虽然她的故事场景里充满着坚强的女性,但她那些经过拯救的男子也在点缀着地平线。”[4]可见,朱厄特是一位有着双性创作视野,作品不仅关注女性也关注男性的作家。她对男性群体的描写,不仅体现她对男性的关注,更折射出其对男性气质建构问题的思考和探索。遗憾的是,这在现有的研究中并没有得到重视。基于此,本文借助性别研究的视角,透过《尖尖的枞树之乡》中的男性,探究朱厄特如何在解构刻板男性气质的同时,重构其心中理想的男性气质。

二、对传统男性气质的解构

传统性别角色理论认为,男性气质“是男性的性别特质或特征,是男性所具有的普遍的、本质的性别属性”[5],像阳刚、自信、主动、冒险、控制和攻击等特征都是传统男性气质的表现。社会学家R·W·康奈尔则认为,男性气质并非天生,而是由文化所建构,并将这种“为(父权)文化所称颂”、“保证着男性的统治地位和女性的从属地位”的气质称为“支配性男性气质”[6]。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不少男性都有着“支配性男性气质”,这一气质不仅伤害别人,也伤害男性自身,是作者极力批判和解构的对象。

在航海期间,自命清高的利特尔佩奇老船长宁可与弥尔顿的《失乐园》等无声的书本为伴,也不屑与船员亲近和交流,不仅说明他早已沦为“(男性)话语的奴隶”[7],主动将自己与正常的人际交流隔离,还说明他对撒旦身上敢于冒险、挑战、操控和不服输等所谓大丈夫气概的崇拜和认可。在他看来,航海虽然艰苦,但最能展示男子气概,因此在航海中,他不顾天气恶劣、海况极差,一味催促船员冒险前行,终于酿成船毁人亡的悲剧。尽管如此,他依然对航海业津津乐道,认为目前的衰败只是暂时的“低潮期”,进而对平静的社区生活感到不适,蔑称过这种生活的人们为“游手好闲之辈”。此外,利特尔佩奇自称“对事物有某种程度的判断力”[8]20,可他却对嘉菲特船长讲述的发现“雾形人”的荒谬故事深信不疑。究其原因,无非是他从中看到了其所推崇的支配性男性气质。无疑,利特尔佩奇是父权制性别角色观的受益者,但他也是受害者,作者在同情他的同时,更对其身上的刻板男性气质进行否定和批判。在居民眼中,利特尔佩奇并非像其自诩的那么有威信,只不过是一个“在航海的时候,书看得太多,以致头脑失常”[8]30的怪人,这不能不说是对他所引以为豪的男性气质的一大讽刺。虽然利特尔佩奇对航海业的消亡深表惋惜,但在托德太太看来,他所哀悼的更多是他因此失去了一个展示其支配性男性气质的舞台。也难怪,作者对老船长喋喋不休的探险故事置之不理,而对他在生活方面的素养给予肯定,“虽然这把年纪,他现在穿得整齐的时候,还是一表人才”[8]30。最后,作者对老船长的否定还体现在对他的命名上。“作家给人物取名不是随心所欲的,里面饱含着作家对人物的一种规定,隐蔽着作家内心深处的某种寓意和心理倾向。”[9]老船长的名字利特尔佩奇(Littlepage)由“Little”和“Page”构成,意为“微小的一页”,这与他极力宣扬的大男子气概形成了鲜明反差,也是对他在极力维护所谓的男性气质过程中体现出的自以为是和自不量力等特质的嘲讽和巧妙解构。

看到托德太太乘坐的船只在出发去绿岛时受挫,一个名叫亚萨的男子在岸上大喊:“托德太太,你们的坐法把船拖慢了。你该坐在船中间,……你的船轻重不均,——现在船尾太重啦!”[8]35在外人听来,亚萨绝对是个行船行家。然而,对于亚萨的“发号施令”,托德太太并不理会,反而在成功处理挫折后反戈一击,故意提到他的“内地”出身,嘲讽其对行船一窍不通,却喜欢“班门弄斧”、“瞎指挥”,令亚萨陷入了窘境,只得愤然而去。途中,托德太太还不忘向叙述者讲述居住在途经岛屿上的两农户间的故事。“这两家人有三代下来彼此不打招呼,即使在生、死、疾病的时候都这样”,“这两家人,每一个都在说邻居的坏话”,“他们觉得过瘾,于是就继续冤家对头下去”[8]36。生活在同一岛上的两家人,本应相互关照,不料却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对于这一结局,托德太太嘲讽其为“活受罪”[8]36,并一针见血地指出:刻板的男性气质是罪魁祸首,它使人变得自私和冷漠,习惯在竞争和对抗中取乐,从未想过妥协和变通,进而导致悲剧。

绿岛之旅后,托德太太跟来访的福斯狄谈起她与丁密克牧师去壳堆岛看望约安娜时的情景。途中,丁密克一边高谈阔论,一边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将扎手的帆绳扎紧。当海上突然起风,船只摇晃时,他竟吓得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呼救,完全没有了此前自命不凡的样子。情急之中,托德太太只好将他推倒,并迅速解开帆绳,才化险为夷。不料,自负的丁密克觉得受到了冒犯,进而对托德太太的道歉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没有托德太太的力挽狂澜,他的性命将堪忧。事实上,丁密克的自负和无能还体现在他的洞察力和布道上。托德太太陪他去壳堆岛,原本希望他给约安娜带去慈父般的安慰,可他却自以为是的认为约安娜早已对宗教失去了信仰,理应对她进行训斥。其实,约安娜的信仰始终没变,这一点可从其房中摆放的《圣经》看出来。只可惜,愚钝的丁密克并没有注意到。也难怪,看到丁密克在责骂约安娜,托德太太表示了不满和愤怒。有讽刺意味的是,就连约安娜也不将丁密克的责备当一回事,当他中途停顿时,她大胆地将话题引开,询问他是否对印第安遗物感兴趣,完全当他是个孩子。而发生在约安娜去世当天的小插曲,则更是对自负、无能的丁密克的又一大讽刺。当丁密克在为约安娜祈祷时,一只麻雀停在她的灵柩上歌唱,不仅打断了丁密克的讲话,让他不知所措,更让在场的人觉得:“在两个当中,还是那可怜的小鸟更为动听。”[8]83此外,约安娜的未婚夫也是一个有着支配性气质的男子。他迷恋年纪比他大的约安娜,并非出于真心,而是为了谋求她的财产。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结婚时,他却抛弃了她,跟另一女子私奔。对此,福斯狄指出,该男子并非“行为端庄而有丈夫气”,而是一个“目光狡黠、花言巧语的人”[8]83。至于他的婚后生活,作者在文本中再也没有提及,更体现出她对唯利是图、见利忘义和冷漠无情等刻板男性气质的批判。

在鲍登家族聚会上负责队列指挥的桑特出身于军人世家。在他眼中,战场是一个最能展示男性气概的舞台,于是他潜心钻研各种军事策略和战争故事,渴望成为军人,建功立业。南北战争期间,他四处报名参军,不料却总被部队以“头脑不健全”[8]108为由拒绝,他的“从军梦”也就此破灭。因此,看似仪表威严、训练有素,俨然一个“老战士”的桑特其实并未上过战场,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阅兵礼,和一般男子没有两样。尽管如此,桑特仍不忘利用受邀在纪念活动中操练队列的机会来展示其男性气质,不仅乐此不疲,还做得有些过分。遗憾的是,在登奈兰丁,战争已成记忆,人们早已习惯宁静的社区生活,他鲜有机会发挥“才干”。此时的桑特理应主动适应时代,找份正当的工作,不料他却对眼下的职业都不感兴趣,觉得委屈了自己,从此颓废不堪,靠酗酒度日。桑特一辈子都在维护和展现所谓的男性气质,但其行为并未得到认可,反而被视为怪人,遭到他人的质疑和嘲笑。诚如贝尔之所说,“桑特的这一行为充其量是对真正男子汉气概的一种拙劣模仿,他渴望通过该行为来成就荣耀也注定是一场空”[10]。

三、对理想男性气质的重构

通过对男性支配性气质的否定和批判,朱厄特解构了传统的男性气质。也正是意识到传统男性气质的不足,朱厄特积极尝试对其进行重构,力求引荐一种理想的男性气质类型。女权主义者最初提出“雌雄同体”的思想,更多强调的是女性身上应兼有独立、自强和抱负等男性气质。作为对两性的个性发展都极其关注的作家,朱厄特更是富有远见地认为,无论男女都应具有“双性同体”的特点。在她看来,和谐共生、均衡发展的双性化气质不仅打破了性别气质的二元对立,而且有助于男女成为完整的人。基于这一理念,在塑造男性时,她创造性地提出“用女性的‘睿智’来抵消男性的‘好勇斗狠’”,进而为重构理想的男性气质“提供了一条‘另类’而绿色之路”[11]。因此,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每当作者刻画了一个刻板的男性形象时,她必定在同一章节中塑造出至少一个截然不同的男性。与那些一味维护所谓的男性气质,对女性的美好特质不屑,结果导致缺陷、甚至悲剧的刻板男性不同,这些男性主动摒弃刻板的男性特质,转而培养女性的优秀品质,努力使自己成为兼具双性气质的理想男人。他们中的一些人,要么一直这么做,要么正在学习,但不管哪种情形,作者都给予他们肯定和赞赏。

小说的开头,作者在利特尔佩奇老船长还未出场之前,就刻画了一个没有支配性男性气质的乡村医生。他非但没有把草药专家托德太太当作竞争对手,避而远之,反而将她视为搭档,主动与她合作,跟其切磋医技,是叙述者眼中的“好好先生”[8]6。在绿岛造访期间,叙述者更见识了一种与利特尔佩奇和亚萨等人身上刻板的气质截然不同的男性气质。在采摘欧薄荷时,托德太太触景生情,向叙述者回忆起先夫南墩。在她看来,南墩绝不是一个刻板、专横的家长式人物;相反,“他很能体贴,……也不像有些男子,养成了习惯反对的习惯”[8]112。在父权文化里,像体贴、顺从等气质在传统上都属于女性,为一般男性所不齿,南墩却主动去培养这些所谓的“女性气质”,其做法不但没有受到妻子的取笑,反而赢得她的欣赏;“善于反对”在传统上则是男性的特权,是支配性男性气质的一种体现,南墩却主动将其抛弃,其行为也同样没有受到妻子的鄙视,反而获得她的尊重。可见,南墩是一位有着双性化气质的男子。对于他的早逝,托德太太表达了无尽的遗憾和哀思。威廉是朱厄特笔下的另一位理想男性。自从姐姐出嫁以来,他就一直生活在绿岛上,“既当儿子又当女儿”[8]42,不仅要外出捕鱼,养家糊口,还得照顾母亲,帮忙料理家务。对于这一双重角色,尤其是女儿角色,威廉没有怨言,反而自得其乐。此外,威廉身上还有着通常女性才拥有的性格特征,如生性羞怯、沉默寡言、富有情感和爱心等。他也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渴望闯荡世界,去建功立业,而情愿待在与亲人有密切联系的小圈子里,母子关系十分融洽。对于儿子的这一秉性,布莱克特夫人并没有表现出不解和失望;相反,她对其充满理解和支持。虽然托德太太认为弟弟身上要是多些男儿的志向和母亲的判断力,“就很少人能够赶得上他了”[8]174,但依然对其“乐天”、“知足”和“与世无争”等气质表示认可。在叙述者眼中,布莱克特夫人和托德太太都是有着极强判断力且没有任何刻板性别角色意识的理想女性,因此她们对威廉的评判,也从侧面证明了作者对双性化男性气质的肯定和赞赏。尤为可贵的是,威廉还是一个没有大男子意识的男人。这一点,可从他对恋人埃斯特小姐的态度中看出来。为了更好地偿还父债和照顾瘫痪的母亲,埃斯特毅然放弃教书一职,独自去深山牧羊。对于埃斯特这一不符合传统女性规范和角色期待的行为,威廉并没有反对和抵制,反而表示理解和尊重,并对她在牧羊中体现出的男性气质和取得的成就充满欣赏和钦佩之情。他的行为不仅印证了双性化气质的人“具有更高的心理健康和自尊,自我评价更加积极,并可获得更高成就”[12],也体现了作者对双性化男性气质的认可和重构。

在回忆起约安娜时,托德太太还提到了两个与约安娜的未婚夫和丁密克完全不一样的男子。虽然爱德华与姐姐约安娜关系不和,但得知姐姐的不幸遭遇后,他没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反而对她充满同情和关切。当看到姐姐不听劝说、执意去壳堆岛独居时,他站在岸边,“哭得像个孩子似的”[8]69。在冬季到来之前,他更是主动将御寒衣物给她送去。此外,那个从小就喜欢约安娜的男子也没有因约安娜背叛他的感情而对其充满敌视和仇恨,或对她的不幸遭遇幸灾乐祸;而是一如既往地默默关心和帮助她,经常在外出捕鱼时,顺路来到壳堆岛,送给她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果说爱德华对姐姐的关心,更多是出于亲情,那么该男子对约安娜的行为则进一步说明男性也完全可以像女性一样拥有丰富情感和同情心、体贴和照顾等美好特质,他身上的气质正是作者努力重构的理想男性气质类型。

和乡村医生、威廉、南墩等男性相比,老渔民蒂利顶多是一个正在学习如何兼具双性化气质的男子。尽管如此,作者还是从他的被拯救和转变中看到了希望,并对他充满期待,毕竟他与刻板、不思变通的桑特等男性不同。鲍登家族聚会后,叙述者在沙滩上遇到了蒂利。在与他的交谈中,叙述者发现蒂利妻子的去世对他的影响很大。蒂利妻子在世时,蒂利觉得身为男子,要以事业为重,不应迷恋儿女私情,也不该有太多的情感流露。于是,他对于妻子对自己出海时的担心、牵挂等感受,并没有给予理解和同情,反而将其视为女性懦弱和依赖的表现而加以嘲讽,“我总是嘲笑可怜的老婆,我经常取笑她胆小”[8]129,让妻子成为其大男子意识的受害者。奇怪的是,自从妻子过世以来,蒂利像变了个人似的。八年来,在对妻子的思念和愧疚中,他不仅亲身体会了女性守在家里为离家的男人担惊受怕的焦灼心情,也深刻理解了女性复杂的内心世界,更意识到刻板的男性气质在伤害妻子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使他无法真正理解妻子,与她一同享受生活。因此,在反省刻板男性气质的同时,他努力向妻子学习,让自己成为既有捕鱼技术又有持家本领、既会耕田又会编织的人。毋庸置疑,蒂利身上的劳动技巧在登奈兰丁的传统上是完全分属于男女不同领域的,也难怪当看到蒂利穿戴整齐、衣服缝补得当、家里收拾得干净,叙述者想当然地称赞其拥有一位好管家,丝毫没有想到这个管家竟是蒂利本人。其实,蒂利不仅擅长女性化的工作,连性格也开始具有明显的女性特点。他不但对渔场里的鱼充满同情和关爱,还对妻子生前所珍爱的物品充满感情、爱护有加,更不顾他人的嘲笑,凭直觉买下一块肥沃的土地,并耐心地清除上面的杂草和碎石。不可否认,如果根据父权社会对于男女的品质和举止的标准来判断,很难分辨出此时的蒂利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的行为不仅证明了任何性别都可以通过学习使自己兼具双性化气质,成为一个更健全的人,也打破了刻板的“性别领域划分”和男女气质的“二元对立”的神话。正因如此,雷诺兹将蒂利称作“女性化的‘美国亚当’”[13],指出《尖尖的枞树之乡》正是通过对这个人物的塑造,在两性独立领域建立了一个有意义的关联。

四、结 语

文学的发展不仅表现在新作家和新作品的出现,以及已有作品的价值为读者所接受这一个方面,还表现在对已有作品的重审和增值性重评之上。因此,一部文学史,包括其中的所有作品的“全部意义不能仅仅根据作者和同时代人的看法来限定。它是一个增值过程的结果”[14]。基于这种文学价值观,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不仅要研究作家笔下的女性,也要对他们作品中的男性进行探讨。鉴于此,在朱厄特逝世105周年(1909-2014)的今天,在社会越来越关注男女个性发展和两性和谐共处的当下,借助社会性别的视角,分析《尖尖的枞树之乡》中的男性群像,解读朱厄特对理想男性气质的重构,便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1] MCMICHAELG.Concise Anthology of American Literature[M].New York:Macmillan Publishers Limited,1985:1067.

[2] MATTHIESSEN F.Sarah Orne Jewett[M].Boston:Houghton Mifflin Company,196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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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林斌.父权制社会和女性乌托邦——朱厄特两部小说的女性主义内涵[J].国外文学,2004(1):8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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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陈煌书.从《尖尖的枞树之乡》看萨拉·朱厄特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J].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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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WELLEK R,WARREN A.Theory of Literature[M].New York:Harvest Book Company,1972:42.

Sarah Jewett’s Reconstruction of M asculinity in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

CHEN Huangshu
(Foreign Languages College,Minnan Normal University,Zhangzhou 363000,China)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 is the masterpiece by Sarah Jewett,one of the well-known American women writers.With the rising of feminism,the critics at present focusmore on the strong and independent female characters in the work.As amatter of fact,Jewett does not forget themen.Apart from the traditional,stereotypicalmen,there are also awakening and redeemed idealmen in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Through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thesemen images,Jewettnotonly shows her concern aboutmales,but reveals her thinking of and attempton the construction ofmasculinity.The paper,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nder,intends to analyze how Jewett reconstructsmasculinity in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pointing out that by negating and criticizing hegemonicmasculinity,Jewett first deconstructs the traditionalmasculinity,and through approving and admiring the combination of androgynous qualities,she further reconstructs the idealmasculinity.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gender;hegemonic masculinity;androgyny;reconstruction

I106.4

A

1673-8268(2014)06-0138-05

(编辑:李春英)

10.3969/j.issn.1673-8268.2014.06.025

2014-04-22

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后现代语境下萨拉·朱厄特的性属观研究(2012C059);闽南师范大学科学研究资助项目:女性主义批评与萨拉·朱厄特研究(SJ1009)

陈煌书(1979-),男,福建永定人,讲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美国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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