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功能*
——一种结构-功能方法的视角
2014-03-20杨怀中
杨怀中,林 齐
(武汉理工大学 政治与行政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3)
党的十七大和十八大报告中,皆明确提出了要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近年来,国内学人对于科技文化软实力命题的提炼与深入探究无异于完成了一次文化研究课题的革命性转变。我们相信,随着国家主导与学人努力,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相关研究成果将会不断涌现。但是,研究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合理性不能局限于国家重视与概念演绎,而应该找到该主题的内构支撑,而功能正是内构的外部作用表现。在功能视角下,科技文化软实力必然以一定的结构存在,并赋予其意义,实际上,文化就是赋予意义的过程。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存在是与现实世界联系的,这种联系需要用功能来沟通,它表现为一种现实影响力。“软实力”概念的最早提出者美国政治学家约瑟夫·奈认为,中国与印度在未来都将成为亚洲的巨人,因为两个国家的软实力正处于上升趋势,而国家文化正提供着软实力。科技文化软实力作为文化软实力的核心要素,是国家文化软实力的科技文化层面,对于我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以及科技与文化的共同进步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深入探究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其现实意义在于找到通过科技文化软实力以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乃至创造充满强大实力的国家未来的依凭。故而,研究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具有学理与现实的双重意义。
一、结构-功能理论的方法论资源
任何一个在人类历史上被视为“经典”的理论和思想资源,都不应因为后世的发展就认为从此可以忽视其曾经散发的光芒。即使批评始终伴随着结构-功能分析理论的历史发展,但是通过批判地吸收其中的合理因素,其依然可以焕发学术学理生命力。而作为一种方法的结构-功能分析理论,正是本文分析问题所凭借的方法论资源。
(一)作为一种方法的结构-功能分析理论
宏观社会学通常认为,结构功能主义来自于孔德的生命有机体概念以及斯宾塞提出的结构、功能等范畴。结构-功能理论的思想渊源在于一种类比的思维,这种思考路径在柏拉图时期就有了,那就是将社会比作人体,而其成熟起来的条件则是一种生物学意义上的借鉴。有机体需要有一种相对持久和稳定的状态,人体作为一个整体是保证生命持续的功能前提,而其中血液、骨骼等都是人体结构的基本要素,在这里,结构具有有机联系的自我维持功能。
这由此启发了社会学研究,社会学基于同型性的思维开始了对结构-功能理论的开发利用。作为现代社会学的奠基者,涂尔干特别强调了社会的整体性,但是很难说这就是标准化的结构-功能理论,因为实际上在帕森斯的作品问世以前,结构与功能两个词汇仿佛只有与主义结合起来才足以到达人们的记忆点。一方面,结构主义的产生可以上溯到上个世纪初在语言学中由索绪尔提出的关于语言的共时性的有机系统的概念和心理学中由完型学派开始的感知场概念[1]。不过,就结构阐释而言,马克思早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就论述了生产结构中经济要素对于上层建筑要素的基础作用,“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2]。另一方面,功能主义经过涂尔干的工作,文化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与布朗两位“对手”各自完成了自己理论的构建,前者从满足生理需要的功能出发认为功能是普遍存在以及必不可少的,而后者则倾向于“函数”对应关系的社会功能一体的结论。至少在基本思路方面,帕森斯正是凭此试图构造出一个关于社会系统的宏观分析体系,为人熟知的AGIL(适应、目标实现、保持和模式整合)理论正是这种尝试的产物。
然而,同型性思维的弊病恰恰在于有机体与社会的差异性被缩小了,这使得诸如均衡、稳定等特征在社会分析中被不恰当地强调了。正如机器功能主义所主张的,除了精密程度的差异,意识对于大脑的关系和计算机的程序对于计算机硬件的关系是一致的,这种思维错误地导向了脑结构探索意识来源、功能的无用功。尔后,作为帕森斯的学生,默顿发展了自己的功能理论,提出了显功能与潜功能的概念,以此对传统的结构-功能理论进行了完善,但是,结构-功能理论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衰败的道路,直至亚历山大等新功能主义的代表对该理论的综合发展才使之保留了一份曾经的尊严。而结构主义作为曾在法国盛极一时的时髦学说,也在这个时期完成了向解构的后结构主义的转变,这无疑于是一种抽象结构的消亡,与功能主义一道使得结构-功能理论的道路越走越窄。
如何走出新的道路,转变视角是关键。毫无疑问,结构-功能理论至少作为社会学曾经伟大的思潮,占据过重要的理论阵地,然而其结论总是遭到这样或那样的批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结构-功能理论即使在所谓的衰败时期,也不乏类似于阿尔蒙德这样著名的比较政治学学者的运用。因此,可以肯定的是,相较于由此带来的结论而言,他们更看重这一理论中蕴含的方法论意义。
(二)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探究的循环模式
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探究需要一种注入新鲜血液的结构-功能理论。对于文化研究来说,系统方法是适用的,因为“文化是一种特殊的系统,文化是人类活动(劳动实践)的外化和对象化,它是一种由人工造成的各种要素所组成的人造系统,文化系统是由文化要素组成的,文化要素按一定的组合方式形成文化结构,并构成文化系统,而文化系统总是存在于一定的环境之中,要有一种特殊功能适应环境的改变”[3]。本文认为,对于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研究,结构-功能理论可取的方法论资源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对分析对象的要求。结构是一种关系,由不同的要素经过一定的联系组成,它是系统的一种特性。而这种结构能够进行功能分析,但必须是可观察的。这里所说的可观察指向的是分析对象的结构必定是来自于现实的实践活动,抽象与具体只是表现形式和逻辑分析次序的不同而已。科技文化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形式,必然也是属于整个文化系统的子系统之一,它来自于人类的生产实践,可以通过物质、制度、精神等形式表现出来,而科技文化软实力则可以视作科技文化子系统的相对稳定的结构,在此意义上,采用结构-功能理论便具备了可操作性。
第二,从何处开始。结构-功能理论的出现与生物学意义上的功能是不可分的,后者来自于主体内部结构的自我调节,这种结构的惟一功能在于维持生命体的存续,从生物学看来,有机体能够在适应环境的时候将物体或能量和自身的结构进行同化,这使得有机体的种种形式具有持久性,在此情况下产生的“普遍图式”即是结构。因此,结构-功能理论的出发点并非与其术语的前后顺序一致,维持功能是分析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第一推动力”,而对维持功能下的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结构进行反推则是该方法的关键所在,这与默顿所持的“某一社会功能有助于确定结构,正如这种结构有助于确定实现这些功能的有效性一样”[4]的观点是相似的。
第三,遵循何种路线。均衡性是以帕森斯为主要代表的结构功能主义所强调的结构-功能特性,在现实中,这种均衡性的思想很容易被狭隘地用来解释和谐社会的建设,而实际上,这种对均衡的强调正是作为分析方法的结构-功能理论必须扬弃的。结构应作为系统的结构来整体考量,所谓相对稳定的结构,重点在于“相对”,而非“稳定”,处于一定环境下的结构必然会在方向性的运动中不断分化与整合,这样,结构会在保持原有的维持功能的前提下得到功能的发展与提升。对于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分析路径,即是从科技文化软实力得以存在的支撑维持功能的深层结构分析出发,通过与环境(历史与现实)的相互作用,从而经由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演绎出其外在的功能意蕴。在此意义上,功能之间具有相对独立与相互依耐的特性,且在方向上并非不可逆。
总之,肯定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整体性、联系性与变化性是采用结构-功能方法分析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信念之所在。
二、变化中的科技文化软实力结构
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结构从总体上来说包含了维持内部存续的深层结构与作用于外部环境的表层结构,前者产生于科技文化的生成过程,具有“必不可少”的性质,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而后者则是基于现实的条件不断进行着适应、调整、优化,属于科技文化软实力结构动态性的一面。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虽然是与外部环境相作用的,但是从运动方向上来看,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亦是由其深层结构经过类似于“运算”的过程发展而来的。可以说,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结构是具有科技文化结构的普遍性与自身表层结构特殊性的统一。
(一)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
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形成于物质、人、文化要素的相互作用。科技文化软实力在逻辑上应当先于作为概念的“软实力”而提出,因而,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与科技文化的历史生成具有一致性。从科技文化的历史发展的层面着眼,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可以被抽象地概括为物、人与文化要素。
首先,这里的物是作为文化形式而存在的自然物与社会物的结合,即它是来自于自然的为满足人的需求而经过相应加工的人化自然产物。作为科技文化软实力深层结构的物即是近代科技革命和发展以来产生的科学技术成果,属于科学知识的物化形态,如促进科学研究的科学仪器、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科技发明与创造等。
其次,作为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要素的人是科技文化的创造主体,亦是其终极的载体,作为创造者的人,在人化自然的过程中经历了由依赖到解放的转变。例如,笛卡尔的机械哲学思想表现出了对近代牛顿力学的依附性,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又实现了认识的对物与自我的超越,这种超越既可以表现为认识对于客观的符合程度的提升,也可以是人们对科学技术与社会文化关系的反思。
最后,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文化要素是一个综合了科学知识、科学思想、科学精神、科学方法、科技体制、科技法规、科技道德等的狭义框架,文化在这里属于一种包括知识、信仰、道德、法律等软性因素的复合整体,因而也就成为了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发挥的最为直观的资源要素。
总之,科技文化软实力深层结构的三个要素之间是相互联系起来的整体,物的要素与文化的要素通过人的实践活动发生关系,人的要素可以被看作该结构中的中介要素,没有人,自然物无法进入社会物,科学技术与社会文化的产生也就无从谈起。与此同时,也不能过分夸大人在科技文化软实力结构中的地位,因为必须认识到没有物——无论是自然的还是加工的——就如没有“质料因”一般,即使“形式因”已经存在,也无法实现科学技术乃至科技文化的生成。而文化要素,如前所述,乃是科技文化之所以称之为“文化”与“软实力”的最为明显的资源要素,与物、人两个要素共同组成了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缺一不可。
(二)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
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形成于科技文化的物性之上的科技制度文化要素与科学精神文化要素的相互作用。科技文化在总体上具有丰富的软实力资源,但其本身的文化生产力性质也在某种微弱的程度上赋予了其硬性的资源意义(即使不完全等同),而科技文化的硬性资源正是主要来自于深层结构中的物的要素,例如在教育理念上对理工科的重视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科技人才对于经济发展的贡献速度,这体现为可明显呈现于现实的实力,在功能视角上则可被描述为由物的资源产生的创造活动。与此对应,科技文化软实力则表现为对物与人的文化化,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正是来自于这种结构作用。
实际上,科技文化软实力资源比之硬性资源更具有开发价值,这一点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可以找到相似的经验。鸦片战争失败后的中国向西方学习是从器物开始的,这其实就是对国外科学技术进行机械照搬;甲午战争以后,国人又开始了制度上的反省,然而直至“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国知识分子才真正开始了文化上的觉醒。由技术到制度再到文化,无疑表现了近代中国自强由“硬”至“软”的深层思维转变。科技文化软实力正可类比如斯,其表层结构与历史、现实环境密不可分。如此一来,虽然仅仅是科技文化的其中两个组成部分,但是科技制度与科学精神在历时性上具有突出的向前发展的方向性,在共时性上又明显地受到一时的政治、经济、社会等条件的支持与制约。
因此,本文认为,科技制度与科学精神应该被赋予重要的结构要素地位。科技制度与科学精神都产生于科学技术活动,两者对于科学技术活动皆具有规范的效应,近代中国从制度层转向文化层的学习显然表明了制度理应是基于一定文化底蕴的存在。然而,正如马克思提出的从猴的解剖到人的解剖思路一样,在我国科技文化软实力发展的框架下,科技制度较科学精神更易于跟踪,中国在改革开放初期的科技发展战略也是从追踪世界某几个领域的先进技术开始的,而建设“创新型国家”目标的提出则无疑是我国现一阶段在科学精神上的追求。简而言之,科技制度与科学精神作为科技文化的两个方面,在科技文化软实力中却具有更为重要的结构地位。
三、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功能分析
结构是由各个要素按照一定方式形成的整体,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既可以根据深层结构与表层结构的划分而被归结为维持功能和外显功能,又因为这种内外功能紧密联系、不可分离而表现为整体功能。
(一)维持功能
虽然笛卡尔式的基础论因为坚持认为内心表述不依赖于外部世界而广受诘难,但是出于解决部分信念来源的需要,内心表述确实可以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同样,在经过重新阐释的结构-功能理论视域下,强调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内部结构与外部环境的互动关系是进行研究的必由之路,但是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存在主要还是基于其自在性与自为性的统一,提供该类特性的便是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联系方式,即发挥着维持功能的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
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维持功能是科技文化软实力深层结构满足科技文化软实力存续需要的能力,相应地,作为子系统,它的存续也支撑着科学技术与科技文化的维持。物、人与文化要素自近代科技文化产生以来就承担起了发挥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重担。无论科学技术的发展是遭遇到宗教权威的打压,还是带来劳动工人的异化,它都不会就此消亡,而是随着科技文化软实力深层结构的自我优化而更具强大的生命力——作为物的要素,因为科学技术的淘汰与创新之间的循环,是科技文化软实力长久存续的物质基础;作为人的要素,因为科技创造主体不竭的探索精神与创新意识是科技文化软实力得以存在与提升的关键所在;作为文化的要素,因为科技文化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丰富,因而是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资源依凭。
正如经典逻辑一直通过解释与解决新的疑难而完成形式化过程一样,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维持功能表现为:其深层结构要素在纵向与横向两个角度不断扩张它们之间联系的广度与深度的基础上,实现着科技文化软实力自在性向自为性的升华,其中科技文化软实力凭借自在性成为可感的对象,而其自为性则确保着科技文化软实力在不同时期都不致于陷入消解之中。科技文化软实力正是通过这一具有渐进性质的升华运动完成着维持功能的发挥。
(二)外显功能
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由科技制度与科学精神两个基本要素承担着主要的联系角色,两者各自具有不同的功能,却又是相互依赖的整体中的要素。
科技文化软实力表层结构中的科技制度要素具有整合科技文化资源、规范科技活动、鼓励科技创新的功能。就我国科技制度的形成历史而言,由于中国科学技术在近代科学发展中的缺位,中国的科技制度因为近代科学的舶来性质,经历了从无到有以致发展完善的过程。其中,科技教育制度与科技管理制度在我国的本土化发展对于整个科技制度的功能发挥提供了资源支持。在我国,科技教育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最直接的功能就在于整合了科技教育资源,即通过国家制度将科学研究者、学习者等集中到一起,既推动了科技人才的培养与科研成果的良性产出,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协调了我国在发展过程中科技教育资源缺乏的紧张分配关系。我国的科技管理制度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保护、惩罚与奖励三部分内容,无论哪个方面的科技管理制度,其功能指向都在于规范科技活动与鼓励科技创新。
科技文化软实力表层结构中的科学精神要素则具有提高人类认知能力、保障科技活动、推动科技革命的功能。如果科技制度在功能指向上还体现出了一定的“行业”特色的话,那么科学精神的功能指向则绝不仅限于科学研究的主体,即并非科学家所独有,这点意味着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是观照整个人类社会的;另一方面,理解科学精神要坚持逻辑与历史的统一,总的来说,可以认为科学精神是与科学知识、科学思想紧密联系的规范,对真、善、美的追求是科学精神实现人类自由的终极关怀。
(三)整体功能
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内外功能是紧密联系、不可分离的整体。物、人、文化构成的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深层结构维持着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存续,而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则以作为科技文化现实表现的科技制度与作为科技文化理想形态的科学精神为主要联系,发挥着以科技进步为轴心的发散功能。但是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相较于深层结构又是处于变化之中的,其功能的结构组合形式应是螺旋上升的优化过程,在整体的角度上看,每一次科技文化软实力结构的优化都为人与社会的发展提供了软性资源,这种资源的利用便成为了科技文化软实力的整体结构功能,可以说其整体功能是人与社会发展的不竭动力。
人在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过程中亦同时实现着自身的自由全面发展,青年马克思吸取了费尔巴哈类存在的概念以及人本主义的思想,从经济的角度提出了人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异化的问题,要求工人在生产环节上首先完成全面发展,虽然后世的学者普遍认为此时的马克思的思想还没有达到后期“实践的人”的高度,但是必须承认的是,自由全面发展的人对于科技发展的使命提供了真理性的标准。科学精神中的怀疑、创新、求真、求善、求美等特性是支撑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精神动力,科技制度则为其完成了一种社会条件的现实建制,正是两者在不断的相互协调和整合中得到结构优化,才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扫清了障碍、拓宽了道路。
相较于人的发展而言,科技文化软实力对于社会发展的推动属于总体性的,从对自然的探索到科学技术的应用,再到科学技术生态化,都与不同时期的社会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近代科技文化的产生与工业文明的发展繁荣、现代科技文化的纵深发展与知识社会文明的兴起都勾勒出了一幅科技文化软实力推动社会发展的宏伟图景。
总而言之,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包括维持功能、外显功能与整体功能,三者并非处于同一层面,而是分列于功能金字塔的不同位置:维持功能位于底端,是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基础功能,它保证了功能发挥的结构前提,必不可少;外显功能位于中间层,是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核心,提供了功能发挥的现实载体,特色明显;整体功能位于顶端,是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终极追求,意义重大。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这三个方面递进推演,展示了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全景图,亦为发挥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提供了依据。
四、结 语
本文认为,经过辩证发展的同型性思考路径确实能够在挖掘与解释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的知识积累上作出一定的推进,因为只有不断增加的量的积累,才有实现认知质变的可能。但是,结构-功能分析方法终归是来自于一种类比的思维模式,这表明从结构转向功能的阐述势必在接下来的研究中得到进一步的完善。因此,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分析并非止于结构,更不是止于功能。不止于结构,是指研究科技文化软实力功能需要更全面的视角介入,在要求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繁荣的背景下这显然是必要的;不止于功能,而意味着如何保障其功能的有效发挥则是另一个重要的研究主题,至少从科技文化软实力的表层结构中,我们可以发现,内化的科学精神与外显的科技制度都属于可以操作的领域,例如平衡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教育比重,完善大学教育体制以及建立健全科技成果保护的法规等。总之,“大学之道,在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科技文化软实力的研究亦应如此。
[参考文献]
[1] 皮亚杰.结构主义[M]. 倪连生,王 琳,译.上海:商务印书馆,2012:1 .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3 .
[3] 周洪宇,俞怀宁,程继松.文化系统论纲:文化学系列研究之二[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88(6):4-11.
[4] 默顿.社会理论与社会结构[M].唐少杰,齐 心,译.南京:凤凰传媒出版集团、译林出版社,2006:1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