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谷崎润一郎《诞生》
2014-03-20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韩 旭
谷崎润一郎是日本现代文学史上一位非常重要的作家,他的创作生涯横跨了日本的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期,给日本文学带来了深刻的影响。谷崎润一郎早期在同人杂志《新思潮》上先后发表《诞生》、《刺青》、《麒麟》等作品,在灰色的自然主义作品盛行之时,他那独特而华丽、注重官能享受的耽美派作品,得到了永井荷风等人的大力推举,从而以耽美派作家的身份登上了日本文坛。
虽然,谷崎润一郎通过在第二次《新思潮》上发表《刺青》、《麒麟》等作品,得到了文坛的注目。但是,在他的早期作品研究中,谷崎润一郎的出道之作,明治四十三年发表于《新思潮》上的独幕剧《诞生》却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而且该作品在谷崎润一郎研究中也极少被提及。《诞生》虽然是其出道之作,但是作品中所展现出来的制造戏剧性紧张的技巧及场面转化时的灵活笔法,在创作初期的作家中实属少见。本文从《诞生》入手,通过分析该作品,试图展示谷崎润一郎在创作初期的写作风格所在,并希望这篇作品在今后的谷崎润一郎研究中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地位。
一、关于《诞生》
谷崎润一郎处女作《诞生》发表于第二次《新思潮》创刊号上。《新思潮》是日本文学史上著名的文艺同人杂志,由小山内薰创刊,从明治四十年(1907)九月到昭和五年(1930年)的二十二年间,共发刊十数次,在日本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谷崎所参与的第二次《新思潮》是于明治四十三年(1910)复刊,以小山内薰为中心,另有同人木村庄太、后藤未雄、小泉铁等人参与。谷崎在第二次《新思潮》创刊号上除史剧《诞生》之外,另有一篇文学评论文章《评〈门〉*夏目漱石作品,于明治四十三年三月一日至六月十二日连载于日本《朝日新闻》,次年一月由春阳堂正式发行。》。后又在第二期上发表作品《象》、TheAffair,在第三期上发表《刺青》,第四期发表《麒麟》等。谷崎通过在《新思潮》上发表的一系列作品,逐渐得到了文坛的关注。可以说,《新思潮》是谷崎作为作家的起点。
对于自己的处女作,谷崎对《诞生》想必是寄予了极大的期望。据《谷崎润一郎 详细年谱》(2005)记载,在创刊号刊行前,当时的谷崎除《诞生》之外,另有《刺青》也已完成。他曾就《刺青》一作寻求同人木村庄太的意见,并得到了木村的赞赏。然而,谷崎最终还是选择了《诞生》作为自己的处女作发表。想必对于作家本人来说,比起《刺青》,他更倾向于史剧《诞生》。
然而,《诞生》发表之后,由于作品的取材和风格,同人们给予的评价并不高。只有小山内薰评价说“虽然感觉有一些过时,但也并不是一篇一无是处的作品”*谷崎润一郎自传性作品《青春物语》。(《谷崎润一郎全集》第十三卷. 1982. 中央公论社)。而《诞生》发表之后,当时的文学评论家也并没有关注这一作品。并且由于小山内薰的作品《反古》,第二次《新思潮》创刊号在发行三天后遭到了禁止发售的处分,导致谷崎这篇寄予厚望的作品不仅没有得到同人们的好评,也没有得到来自文坛的关注。
可是,谷崎自身对《诞生》这篇作品还是抱有较深感情并做出了较高的评价。他在其自传性作品《青春物语》(1982)中评价《诞生》为“纯国文趣味的戏剧”,并说“《诞生》这篇作品,即使是现在来读,也并不觉得见不得人”。可以看出,无论是在创作当时,还是在作家日后,谷崎都是颇为满意这篇作品的。
谷崎对日本古典文学造诣颇深。从他的处女作——取材于日本历史物语《荣华物语》的《诞生》,再到早期的一系列作品《信西》、《麒麟》、《法成寺物语》,再到中后期的《春琴抄》、《细雪》,无不可见一斑。
当时,谷崎选择了《诞生》作为他的处女作进行发表,也许就是因为《诞生》的取材和他所熟悉的古典密切相关,对于他来说,无论是素材本身,还是在运用这些素材进行再创作方面都会更加得心应手。
《诞生》这篇作品虽然是戏剧形式,但实际上并没有作为脚本被搬上舞台。远藤祐(1987: 38)曾评价谷崎初期的戏剧为“完全没有将上演列入考虑范围之内,完全是为了阅读而创作的戏剧”。但从《诞生》的整体结构来看,虽然是独幕剧的体裁,但是从开头到结尾,通过格子拉门、帷帐的升落等方式,至少完成了三次较大的舞台场景转换。而由于登场人物的不同所形成的不同群体之间的对话,更多达七八个。
几乎每次或大或小的场景转换、对话人物转换时,谷崎都要另加笔墨进行描写。例如作品的开头部分的大段场景描写,包括事件的时间、地点、建筑物如何排列配置、庭院中的秋草、人物的服装无不加以精心布置。为了使场景更具立体感,还加入了和秋季气氛相契合的虫鸣、祈求安产的诵经声,使这一切都极富画面感。
在作品的场景描述部分,不乏这样的明确描述出舞台布置、人物位置、舞台上各种各样的道具等的文字,使读者可以较为清晰地想象出作家所描写的场景,其详细程度完全可以直接根据文字进行布景。而描写中使用的文字往往较为平实,如描写新生皇子沐浴仪式时有“负责鸣弦的六品地下十人,在庭院中向南不停地鸣动弓弦”。
虽然由于作品本身的形式是戏剧,描写场景的说明性文字必不可少。但如果作为单纯的“为阅读而写”的戏剧来说,似乎没有必要将场景布置、人物站位等事无巨细地都记述下来。即使加以记述,也可以在文字上加以更多润色,使其更具可读性。
虽然说《诞生》是谷崎为了日后能够在剧场上演所创作的脚本稍显牵强,但可以断定谷崎在创作《诞生》之时,还是将舞台布置、大量的人物在有限的空间中如何动作等上演所要面临的实际性问题纳入了考虑范围之内。所以,单纯将《诞生》定义为为了“阅读”而写的戏剧略显不妥,这部作品不仅是为读而写,而且是在创作过程中将其作为脚本的实用性列入了考量之内。
二、《诞生》对《荣花物语》的继承和发扬
根据作者本人在其自传性作品《青春物语》中所述,《诞生》的创作题材来源于《荣花物语》,并评价这部作品为“纯国文趣味的戏剧”。《诞生》取材于日本古典物语《荣花物语》“初花”(はつはな)一节。《荣花物语》又名《荣华物语》,是日本平安时期的历史物语,作者不详。该书描述了从宇多天皇到堀河天皇十五代天皇二百年间的宫廷历史。正篇共计三十卷,续篇十卷。正篇中对藤原道长*藤原道长(966—1027)日本平安时代的公卿,最为有名的事迹是一家立三后,三名女儿——藤原彰子、藤原妍子与藤原威子皆为皇后。因为三个女儿都嫁给了天皇,藤原道长掌握了极大的权势,其在权势达到顶峰的时期,曾写下一首和歌“此世即吾世,如月满无缺”来描述自己的心境。着墨颇多,对道长、赖通父子的荣华进行了较为详尽的描写和赞美。
比较《荣花物语》和《诞生》可以发现,谷崎虽然为了自己的创作需要,打乱了原典的一部分时间安排,但是从大体的流程到部分的细节,谷崎还是较为忠实地参考了《荣花物语》。
对比两篇作品的时间轴可以发现,《荣花物语》在时间跨度上更长,从宽弘五年九月九日彰子即将生产到十一日皇子诞生,再到诞生后的各种仪式,一直持续到皇子诞生九日后。各种过程虽都有记录,但是较少展开。
而《诞生》则直接从皇子诞生的十一日写起,并把时间设定为天未破晓之时。通过开头两位女官的对话来提到《荣花物语》中发生在九日、十日的祈祷活动、怨灵作祟等事,但也并没有明确这些事件的发生时刻。而皇子诞生则设定在天大亮之时,对应原典中则没有相关记载。皇子诞生后的大多仪式《诞生》都未加描写,只有皇子的沐浴仪式被谷崎从《荣花物语》中的酉时移至皇子诞生后立即举行。
总体说来,谷崎在选材上只选取了与皇子诞生最紧密的环节加以应用,原典中为了中宫生产而举办的众多仪式或被谷崎省略或一笔带过。而且,一些并非发生于同一天的环节,在谷崎的作品中也被集中到一天,使作品结构更紧凑,内容更丰富。
从情节上来看,谷崎加入了大量的创作情节,例如女官之间的对话,五个怨灵的场面等等,谷崎从《荣花物语》中借用题材搭起作品的骨架后,运用其丰富的想象力描写了女官之间的对话、道长与其子女的对话和怨灵诅咒彰子生产的画面,一方面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而不仅仅停留在历史上的人物这一层面;另一方面也使作品具有更多的可读性和趣味性,并通过不同人物之间的对话达到对作品气氛的掌控,使一部独幕剧张弛适度。关于这一方面后文将加以论述。
虽然在情节上面,谷崎进行了大量的创作,但是即使在再创作的字里行间,亦可看出谷崎对《荣花物语》细节上的借鉴。
《诞生》对《荣花物语》细节上的借鉴包括将原典中出现的词句,几乎原封不动地作为《诞生》中人物的台词出现。例如女官们的谈话中关于为了祈求中宫平安生产,所举办的各项活动,以及为了举办各项祈祷活动而动员了各地的有道之人等内容,几乎都是照搬了《荣花物语》中的原句。另外,皇子出生后,前来颁发天皇赐剑的官员名称,沐浴仪式上所出现的负责鸣动弓弦的人数、官位等都很大程度上尊重了原典。谷崎在一些细节方面借鉴《荣花物语》使得自己的创作更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也更具古典意趣。值得一提的是,据《荣花物语》所记,皇子沐浴的仪式上,文章博士广业朗读了《史记》第一卷《五帝本纪》中的句子,而在《诞生》之中,谷崎将《史记》中“黄帝者生典之子……为天子”的一段原文加入进去,从中可以窥见作家涉猎之广。
总体来说,《诞生》这部史剧取材于《荣花物语》,一方面谷崎对《荣花物语》进行了一部分的借鉴,使自己的作品颇有古典意趣,另一方面,虽然取材于古典,但作者并不是照搬经典,而是从其中适当地选取素材,根据自己的创作意图进行重新组合创作。
在作品的开头部分,有一段两位宫廷女官的对话。由于“道长的强运”的庇佑,女官们认为这次中宫彰子一定能产下皇子。而在《荣花物语》中“初花”第三十一节“世人的传闻”中,也有类似的描述。但是并不是宫廷女官间的对话,而是世人认为由于“道长的强运”,这次中宫彰子一定可以诞下皇子,并且这位皇子日后必能成为东宫太子。这一部分,想必是谷崎借用了《荣花物语》中的素材,并将其作为《诞生》的开场。而且,谷崎还用其他史实(长德之变*长德年间,由于流行病的蔓延,藤原道长的兄长道隆、道兼先后去世,自此道长成为藤原一族长者。并在道隆之子伊周的政治斗争中获胜,确立了自己的地位。等),借两位女官之口强调“道长的强运”,也显示出谷崎对于史实的熟练掌握和应用。
之后,藤原道长和女儿威子围绕“立后”一事进行了交谈,这个场景想必是谷崎的创作。从道长的台词中可以看出,他对于女儿日后也能像她的姐姐那样位居中宫之事充满信心,表示“等你成人之后,我一定让你成为皇后”。在这个场景中,虽然没有明写“道长的强运”,但是通过道长的言行表现出了其目前所处的政治地位以及人物的强势。而谷崎在前文中再三强调的“道长的强运”,实际上指的不仅是命运。一方面,谷崎借用《荣花物语》中世人对于道长的看法来为道长的登场以及皇子的诞生营造一种气氛,而后又通过道长本人的言行和“强运”进行对比,刻画出人物在政治以及性格上的强势这一特点。登场人物的台词,虽然都是谷崎在根据史实的前提下所写,但是这些人物的言行向读者强烈地传达着“事在人为”的信息。
在作品中,五个怨灵出场的部分也可以说是整部史剧的高潮。在《荣花物语》中,虽然有关于怨灵诅咒的记述,但颇为简略,且并非发生在皇子诞生当天。而谷崎从中得到了灵感,运用其丰富的想象力将原典中简单的记述变成了一个场景。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谷崎在作品中,不仅写明了这五人的身份而且还设计了符合每个人身份的台词。这五人也都是历史上实际存在的人物,分别是:暗内殿女御,藤原道兼之女,无宠无子;承香殿女御,显光之女,长德四年误以为自己怀孕,因此成为世间的笑柄;藤原显光,当时约六十五岁,官位至右大臣,承香殿女御之父;藤原道隆,平安中期的公卿,在其父死后,成为摄政关白,其女定子是一条天皇的皇后;源高明,平安中期的公卿,醍醐天皇的皇子,因“安和之变”而被降为太宰权帅。
在这五人之中,源高明是因为“安和之变”而失势。“安和之变”是藤原氏为了排斥其他贵族,围绕东宫太子的废立而策划的事件。此事件后,国家权力落入藤原氏手中。但是,这场政变和藤原道长以及其女彰子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在五人之中,他的诅咒最为抽象。与此相比,承香殿女御则愤怒于世人对自己的嘲笑而诅咒彰子的生产;道隆则逼道长立誓扶持自己的外孙——皇后定子的儿子敦康亲王为帝,诅咒内容都较为具体。另外,当时可以说是彰子的最大对手——皇后定子并没有作为怨灵出现。
长野甞一在《谷崎润一郎与古典 明治大正编》(2004)中也同样注意到这一点,并提出疑问。难道是由于定子之父已经作为怨灵出现,为了避免重复而回避了定子的出场?可是,承香殿女御和其父藤原显光则同时作为怨灵出现,父女角色上同样重复。难道是因为由于清少纳言在《枕草子》中所描述的皇后定子优雅、宽容、平易近人,而让谷崎不忍将其化为恶灵?但是《荣花物语》中所描写的晚年的定子,充满了浓重的悲剧色彩。这样的定子的亡魂,在看到自己最大的对手彰子产子时,是有极大的可能性化为怨灵的。如果让定子的怨灵登场的话,想必从作品的角度上来讲,效果会更好。和定子相比,高明的恶灵作用极小,简直是可有可无。
笔者在此处,关于定子没有出场的原因,试结合彰子在作品中极其微弱的存在感一起讨论。在当时的朝堂之上,道长是道隆及其继承者的最大对手,在宫中,彰子和定子也互相对立。在描写产子的作品中,产妇往往会成为作品的焦点。而在《诞生》中,只有一个中宫受戒的场景。在此场景中,彰子也没有任何台词。并且有关中宫受戒的文字出现在场景描述部分。母屋的帘子徐徐上升,露出中宫所在的帷帐。其间简单介绍了中宫为道长之女彰子,即日后的上东门院。僧正为其剃去顶发后,帐幔放下,中宫的身影也随之隐去。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直接描写彰子的笔墨。而且,谷崎还特意加以强调,直到幕终,都没有再看到中宫的身影。
因此,可以认为谷崎出于某种考虑尽可能回避了彰子和定子的出场。但是,中宫受戒这个部分,在《荣花物语》和《紫式部日记》中都有描写,且为相当重要的环节。作为从古典中取材进行再创作,又较大程度地尊重了古典的谷崎来说,这一部分想必是无法回避的。无法回避的同时,在这个场景中,谷崎又刻意加以强调,之后再没有看到中宫的身影。从整部作品来看,除了无法回避的场面,谷崎润一郎都在极力减弱彰子的存在感。而且,在仅有的彰子出场之时,她的身影也是深藏于帐幕之中,受戒结束,帐幕也随之落下。
除了彰子之外,另一位皇后定子,虽然从作品的效果来说,让她作为怨灵出场效果可能会更好,但是谷崎也同样回避了其存在。当时的一条天皇虽然对皇后定子和她所生的敦康亲王颇为爱重,但是还是出于政治的考虑,同意立藤原道长之女彰子为后,随之导致了罕见的一位天皇两位皇后的情况。在本篇作品故事发生之前,定子已经去世,而在她去世之前,也早已失势,在宫中存在颇为尴尬。
据《荣花物语》、 《权记》等记载,一条天皇想立定子的皇子敦康亲王为下一任继承人,由于道长的反对而失败。彰子出于对一条天皇意志的尊重和对养子敦康亲王的疼爱而对父亲甚至产生了怨恨的情绪。即使是生下皇子之后,面对父亲道长的政治考量,彰子的意志都可以被无视,更何况是作品中所描述的她还没有生下皇子呢。所以说,彰子和定子虽然在当时看似拥有着极高的地位,但是,即使她们贵为皇后,也只不过是其父道长和道隆背后微弱的影子。
总体比较谷崎的《诞生》和《荣花物语》,可以发现其作品的一些主要场景既有以原典为基础进行的加工,也有根据史实做出的全新创作,甚至还有直接引用原典的句子作为剧中人物的台词等。这些都反映出谷崎一方面尊重古典,一方面又不照搬古典的写作态度。
对于谷崎润一郎来说,如果只是单纯想描写婴儿诞生的场景剧来说,甚至在剧中表现出各种矛盾冲突、高潮迭起,都没有必要刻意选择敦成亲王诞生这样复杂的事件来进行创作。而对日本古典、历史造诣颇深的谷崎却刻意选择了《荣花物语》中的章节来进行吸收再创作,想必有其创作意图所在。一方面创作题材与其熟悉的古典密切相关,对于谷崎来说可能更容易掌控。另外,通过在《诞生》中对于藤原道长“强运”的描写以及回避了彰子、定子过多出场方面,都可以让我们对谷崎的历史观有所了解。
三、结语
本文围绕谷崎润一郎的出道之作《诞生》进行了一番解读。纵观谷崎的作品群,创作《诞生》之时,谷崎虽展现了其作为作家的一些过人之处,但这篇作品整体来看仍略为青涩。然而,作家在创作初期,尤其是当时在作家手中已握有《刺青》等其他作品之时,仍选择了这篇作品作为出道之作来发表,说明谷崎当时对这篇作品较为满意并怀有极大期待。而且,《诞生》取材于日本古典《荣花物语》,作品中随处可见谷崎对于日本历史、文学古典的熟练掌握和运用。
谷崎青年时期醉心于西方式的美学,而随着他移居关西,他的创作风格又重新回归到东方传统的古典美之中。之后,他的作品《吉野葛》、《盲目物语》、《春琴抄》、《细雪》等作品无不散发着东方传统的古典韵味,在他晚年时期,又完成了《源氏物语》的现代文翻译工作。可以说没有谷崎长期以来对古典作品、文化的精研,是无法创作出数量如此众多的充满着古典美的作品的。而研究古典文学对谷崎作品的影响,不仅要通过他回归古典之后的作品群来进行解读,而且还要注意到在作家的早期,有《诞生》、《信西》、《麒麟》、《法成寺物语》等或取材于古典、或借用古典背景进行创作的作品。通过对包括《诞生》在内的谷崎早期作品的研究,相信对于解读古典对谷崎文学影响的课题具有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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