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俄罗斯
2014-03-19张传军中国航天科技集团
+ 张传军(中国航天科技集团)
+ 邱小林(南昌航天科技集团)
+ 邱晓健(南昌航天广电)
你好,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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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月12日,美国宇航员杰瑞·M·利宁杰乘坐航天飞机亚特兰蒂斯号飞向太空,登上了俄罗斯“和平”号轨道空间站,并在“和平”号上逗留了132天。从太空归来后,他写作了《太空漂流记——“和平号”空间站上的历险》,用第一人称讲述了他在太空生活和工作的故事。从这真实有趣、同时不乏科学价值的字里行间,我们不难看到人类挑战自身极限,不屈不挠地探索太空的可贵精神。
宇航员选拔委员会主任告诉我,我已经被选上了,同时他告诉我第二天才可以告诉别人。因为国家宇航局的官方新闻机构第二天才发布这条消息。“言多必失”,我决定把这条消息当作高级机密不告诉任何人。
当我挂断电话时,研究中心我办公室周围的同事过来问我为什么尖叫,我告诉他们说,我的一些研究数据看起来非常好,因此我特别兴奋。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认为我一定是工作得太累了。
六个月后,即1992年8月,正值37岁的我随同另外的24名宇航员候选人到位于德克萨斯州休斯顿的约翰逊空间中心报到。自那以后的几年中新选拔的宇航员都被告知在一起训练。30多年前,自从最初的宇航员们到此受训以来,我们是第14批宇航员受训者。
宇航员的前期训练是一种在宇航员办公室的室内训练,(现在进行完全训练并开始飞行任务),先来的宇航员们给新生起充满感情的名字,如果说得不好听的话,也就是起绰号。我们班是被选拔宇航员人数最多的班级之一,资格老的宇航员认为,我们将浪费更多的T-38飞行时间、模拟训练装置以及最终的航天飞机坐位。资格老的宇航员们给我们起绰号称我们为“猪”。
起初,我对被叫做猪感到非常不高兴。但是当我们得知,比我们早到的那批宇航员应征者被叫做“球毛”和“蛆”时,我们感到多少有些宽慰。
与“最初的七名宇航员”不同的是,我们到达空间中心时没有过份的夸耀,尽管举办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我们没有被生活杂志的一群摄影者包围。事实上,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感到:尽 成为一名宇航员听起来挺好,但实际上,我们的额外补贴和特权比我们以前的工作降低了。那些职位包括标准的宇航员类型——军事试验驾驶员——但是这些猪们同时也是物理学家、宇航员、内科医生、商业官员、兽医和深海潜水员。
每天早晨,从离摸拟装置和教室大楼稍远而离牧场较近的停车场走过去(在停车场还没有停车位),我们被拘束在一个教室里,进行八九个小时的不停地听课,每隔两个小时上一门不同的课。忍受着痛苦的详述,伴随着单调的声音,专家们解释火箭如何工作以及航天飞机上的2000多个开关各起什么作用。下课后,我们经常被安排去模拟装置训练,一直持续到半夜。成为一名宇航员简直太难了。
尽管被迫听工程师们几个小时不停地枯燥无味地讲课,但是我很适应宇航员训练。真的很幸运,我是我们那批宇航员应试者中第一个在太空飞行的人。我的第一次航天飞行发生在1994年9月,即我们到NASA报到训练后仅两年。掌握所有与太空工作有关的技能需要花费时间。尽管两年的训练看起来很长,事实上它只是一个记录。在当时,从开始接受训练到宇航员上天我用了最短的时间。在过去,一些宇航员,从完成训练到开始在太空中飞行有时需要十年的时间。
我被指定的这次太空飞行的任务是复杂的和多方面的,任务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次在太空使用激光进行环境研究;设法完成一个利用太阳能的科学卫星补救工作并使之正常工作;机器人控制的半导体的工作过程;使用航天飞机上的手动装置进行推力器的反冲研究;在十年中首次完成不系保险带的太空行走,以测试自我营救装置的可靠性。
幸运之神特别偏爱我,也许是NASA的有意安排,我和一些很有经验的并且很值得尊敬的宇航员组成一组。是的,他们这群人偶尔难免也会有小的口角,但他们不会在公共场合讨论。由于具有特长,有些宇航员在他们的同伴中更值得尊敬。如果某些人的某些行为败坏了宇航员的形象,不论这些行为是工作上的还是工作之外的,他就会降一到两个档次。
作为他们之中的惟一一名新手,我在他们的指导下学习了许多东西。尽管每名宇航员候选人都会在依据正式教学大纲的专家们的教导下接受广博的正式的训练,但是对于空间飞行来说所做的最重要的准备工作是新手以学徒身份与有经验的宇航员分享他们的知识和经验。他们有许多东西可以教我。
理查德(迪克)队长,是海军优秀的飞行员,指挥这次任务。是一名大胆的沉着冷静的有着一头红发的40岁的人,他经常流露出自信和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笑后经常讲一个他曾经讲过的笑话或讲一个他过去经历的事。当读一份正式的记录时,他能让全体队员(在一个航天飞机模拟装置工作的)和八名训练队员(收听收音机并且坐在一个独立的控制室的控制台后面的)开怀大笑,以致于我们牢牢地陷入我们的座位上。
迪克,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严肃,当他们来时他显得很能胜任工作。他清楚,他手下有一群有经验的并且可依赖的人员,他做了许多别人看起来不能做的事:明确每个人的责任和相应的权力,让全体人员放松,让他们各自完成自己的工作。由于这是我的第一次飞行,他对我很关照,使我感到舒服并能胜任工作,减轻我从宇航员候选人成为一名真正的宇航员的压力,当我们坐在发射台上之后,我们是一个团队,充满自信并随时做好准备。
激光器是我们主要的有效载荷。我们的目的是证明激光能够在黑暗的地球背面用来绘制云图,当“发现号”航天飞机翻转时,我们把在隔离室安装的有效载荷的激光射向地球,我们能够在黑暗中绘制平面地形图。假如我们成功的话,某一天,系列卫星将安装相似的激光器发射上天,利用另外的一半天气图,将来的气象学者能够更准确地预报天气。
我们从有效载荷的隔离室释放了一个名叫Spartan的太阳观测卫星。在我们收回它之前,这颗卫星已离开航天飞机独立飞行了两天。尽管独立飞行,卫星能够准确地指向太阳并记录下太阳日冕以及太阳耀斑的活动信息。
为了考察航天飞机推进器点火装置对飞船周围环境的影响,我们在航天飞机的机器臂的末端安装了压力传感器,接着,我们对“发现号”的操舵推进器进行点火试验,并且通过探测器来记录其扰动。收集到的信息以后被用于设计航天飞机与空间站的接口,空间站是一项自由飞行的和需要技巧的太阳能帆板工程。
同时,我们也对新设计出来的Buch Royuer s型喷气包进行了飞行试验。喷气包被连结在太空行走装置有关后部。当宇航员在太空行走时一不留神与航天飞机脱离时,让喷气包中的推进器点火可以让他重新回到飞船。这些喷气包工作良好,在大多数美国人进行太空行走时它们现在常被用作一个额外的安全保护装置。
“发现”号航天飞机的任务是令人敬畏的。难以置信的发射动力,在失重状态下的自由飘浮和飞行,地球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在它下面,最后,伴随着隆隆声通过重返大气层的狂暴的火流星。这一切都是我所期望的,事实上,我渴望的更多。
从位于加利福尼亚的着陆点爱德华空军基地返回到休斯顿之后,海军上校罗伯特“霍特”吉普森——宇航员的首领,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霍特是完成回收太空飞行任务的老兵,后来指挥去“和平”号来回的首次航天飞机飞行。他是一个快乐的人,在宇航员之中非常受尊敬,是一名有素质且没有自我个性的人。他在由所有宇航员组成的Max Q摇滚乐队中是一名主要的吉它手。(Max Q是一个工程学速记符号,意思是指最大的动压力,表示作用在结构上的最大应力。Max Q并不出现在航天飞机的最大速度时,而出现在相当于航天飞机发射时30秒和1分钟之间的一段时间内。在Max Q时,在仍然稠密的大气层中伴随着空气速度的迅速增加,对航天飞机的结构来说,存在着极大的“破坏力”)。他经常使用一名Eagles的摇滚乐成员给他的扩音器。因此,虽然他有高职位,当快乐的霍特传呼我到他的办公室时,这些并没有引起我的不安。
当我进入他的办公室时,霍特跳到地上,发出孩子气般的笑声,伸出手与我握手。“杰瑞,伟大的飞行员,欢迎你来到这里,祝贺你,宇航员利宁杰,干得漂亮。”
我们都尊敬他,对于他来说,宇航员的称谓听起来很动听。
“谢谢你,霍特,你知道能在太空飞行是件多么奇妙的事。”
在简单的交谈之后,霍特切入正题,“在开始你的航天飞行任务之前,你考虑到有关我们谈话的更多的内容了吗?”
“你是指‘和平’号空间站上的飞行吗?”
我告诉他,我和我的妻子现在仍在打赌。我的妻子有强烈的冒险精神,希望在世界各地旅行和居住。我理解她的不满足感。在我的平淡的海军生活方式以前,我常常也有同样的感觉。我告诉霍特,作为一名海军军官,我想现在能与俄罗斯人一起工作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并且我相信这也值得试验。
“很好!”霍特说,“因为你是这项工作的最佳人选。你最好赶快完成你的飞行后的假期,因为你需要不久去开始学习俄语。我的计划是你将成为国家宇航局3号任务或“和平”号22号任务的主要成员。飞行前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你无退路可言,赶快去干吧!”
“听起来很伟大,谢谢你,先生。”
“杰瑞,你在飞行中做了一项伟大的工作,你已为我们的海军和国家做了很多事情,祝你好运。”
从急速旅行回来之后,我奔向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