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图书馆:只借真人不借书
2014-03-17
真人图书馆:只借真人不借书
真人图书馆(Living Library)分享一个理念“我们每个人的经历本身就是一本书”,通过把不同人生经历的人邀请到一起以一种面对面沟通的形式来完成“图书”的阅读。真人图书馆最早的活动其实源于丹麦哥本哈根5位年轻人创立的“停止暴力组织”——让不同文明、不同国度和不同宗教的人坐下来好好说话,以消解人类愈演愈烈的暴力和偏见。
2005年,真人图书馆这一概念在欧洲流行开来,当年丹麦、匈牙利、芬兰、冰岛、葡萄牙等欧洲国家举办了十多次真人图书馆活动。同年,图书馆行业也开始涉及此项活动。之后,真人图书馆渐渐波及到美国、加拿大、日本、巴西、墨西哥、泰国。中国是在2009年3月由上海交通大学首次尝试。
到现在,北京、香港、广州、济南、长春、上海、长沙、重庆、哈尔滨等地都涌现了各自的“真人图书馆”,它们分布在高校图书馆、书店、咖啡厅甚至公园的草地上。甚至,成为不少年轻人的创业项目。
在高校,人们对真人图书馆这一新鲜的事物也在审视中实践。在上海交通大学之后、又出现多所高校,将真人图书纳入图书馆借阅范畴。
真人图书馆三大特点
1 以语言交流为主
读者阅读真人图书的方式是通过交谈,因此真人图书馆经常为真人图书标注出他们最适合阅读内容的标签。真人图书的大部分生活时间可能是需要人们更多理解的,他们对于自己标示的这类话题很有人生感悟。
2 真人图书借阅要求
想要阅读真人很简单,读者一样按照借书程序,登记后就可选择要借阅的人,管理者会协助读者填表,认清自己可能有歧视或偏见的对象;
考量到安全问题,“书本”不能外借,只能在场内阅读,但不限制每次阅读的人数;
每次阅读约30到45分钟,如果需要续借,可以向图书馆员提出请求。
读者一次只能借阅一本真人图书,归还后才能借阅第二本。
读者可以与他们所借的真人图书开展非正式的交流,从这些真人图书中获取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和经验。
3 重在分享经验
对于供人阅读的“真人图书”,它是一次传播知识,分享经验,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和自己所代表的社会群体的机会;对于借阅的“读者”,这是一次了解不一样的人生经验、丰富见闻、多读书、多了解社会的机会。
图书馆如何管理“真人图书”?
在国内高校中,从上海交通大学首家发起真人图书馆到现在,真人图书馆的踪迹已出现在一些高校。“真人图书馆”对高校图书馆的触动是:你完全可以以人为本打造人格化的知识互动。
从某种意义上说,真人图书馆是图书馆开发读者资源的一种探索。那么,如何通过真人图书馆激活读者知识资源?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王子舟教授和他的学生吴汉华提到几个要素,其中包括:有针对性地挑选真人书;注重制造仿真环境阅读真人书;与民间组织的合作以及争取政府、社会的经费赞助等。
其中有两点非常值得关注,一是培训有素养的真人图书馆员。王子舟和吴汉华认为,真人图书馆员的工作与传统图书馆的馆员有类似之处, 如帮助读者填写借阅卡、核对真人书是否能借阅、处理预约以及与希望成为真人书的志愿者进行交谈等。但真人图书馆员的工作比传统图书馆员相对还有诸多繁杂之处, 如接待、辅助登记、真人书陪护、茶点派送和从事摄影等。真人图书馆员在整个活动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2008年在英国, 由琳达· 康斯特布尔( L inda Constable ) 和凯文· 哈里斯( Kev inH arris)举办的真人图书馆活动结束后, 组织者要求真人书和读者评价真人图书馆员, 真人书回答对其非常有帮助的占96%, 回答有帮助的占4%; 而读者回答对其非常有帮助的占79%, 有帮助的占18%。图书馆员在帮助读者挑选真人书时, 首先应当非常熟悉这些真人书, 同时能准确把握读者的阅读需求点, 这种角色需要具有比较高的文化素养,也并非是日常事务而无需学习。因此, 图书馆员除了自身工作经验的积累之外, 需要主动学习一些读者心理学、社会学等方面知识。
二是建立开放的真人书问答知识库。读者提问和真人书的回答往往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或重复性,为了让更多不在场的读者利用真人图书馆信息知识, 图书馆在得到真人书和读者的授权后, 可以将那些读者提问重复率高、相似程度大的问题建立真人图书馆问答知识库。
通过真人图书馆开发读者资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这中间会遇到很多问题:法律上的风险。包括一些敏感信息是否是违反法律的;读者的隐私。图书馆录制真人书与读者交谈的场景构建知识库或进行馆际互借, 是否侵犯读者隐私权? 真人书与读者在图书馆交谈被旁人偷听或录音, 图书馆是否需要承担责任?
此外,真人书知识资源的长期保存如何进行?图书馆因能永久收藏文献才具有了保存人类知识、文化的功能, 而真人图书不能长期保存, 那么真人图书馆是否就无法具有这一重要功能了? 失去这一基本功能后的真人图书馆还叫图书馆吗? 这些问题都是通过真人书开发读者知识资源时所要面对的。如果真人图书馆活动在图书馆成为了日常借阅活动, 这些问题就会更加突出。它们既是图书馆无法回避的现实命题, 也是具有重要研究价值的理论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