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境视域看电影《小时代2》台词巧用

⊙张晓玢［江西师范大学， 南昌 330022］

从语境视域看电影《小时代2》台词巧用

⊙张晓玢［江西师范大学， 南昌 330022］

如果说电影是一门艺术，那么电影中的台词则是构成这门艺术的基本元素，无论是电影中想要表达何种主题、展现什么样的冲突、设置怎么样的悬疑都要通过台词来完成，经典的台词总会成为一部影片的点睛之笔，而台词的设置是离不开语境的，只有充分利用好语境的各种功能，才能有助于观众更好地去理解台词背后的含义、电影表达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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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时代》自从上映以来就引发了巨大争议，一方面是《小时代1》的票房已经逼近5个亿,精准的市场营销也颇受肯定；另一方面则是知识精英对于电影所体现的扭曲价值观进行口诛笔伐。在老一代不断抨击这部作品的时候，新一代的年轻粉丝则汇聚成为支撑这部电影最强有力的后备军。对于郭敬明《小时代》的两极态度其实正是当下社会文化中一种持续的、异常有趣的现象。爱之者对之极为迷恋——对电影中俊男靓女的疯狂崇拜、对剧中摩登奢华生活的无限向往；而恨之者却对之不屑一顾——对电影里过分表现的拜金主义以及夸张扭曲的价值观进行“炮轰”。这种审美观和价值观的强烈撞击，恰恰是郭敬明所提出的现代的“小”和传统的“大”之间缝隙和断裂的呈现。

其实更确切地来说，郭敬明的《小时代》所代表的是当今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特征。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的中国电影发展，在艺术性和商业性的追求上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在20世纪80年代启蒙思潮和艺术至上的氛围中，电影创作更多偏向艺术性和体现人性，例如黄健中的《小花》、谢飞的《我们的田野》；而在90年代经历过市场失败的洗礼和淘汰后，电影创作在原有的基础上注重兼顾商业性，例如陈凯歌的《霸王别姬》；进入新世纪后，随着图像时代的到来，中国电影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开始追求好莱坞大片似的视觉冲击，追求电影的景观化和商业化，就拿张艺谋的《英雄》来说气势恢宏的场景、震撼逼真的特技效果、精美夺目的服饰以及国际巨星的云集还有成功的炒作方式等等，然而这些依旧逃脱不了内容空洞、思想贫瘠的牢笼。而此次的《小时代》虽然在题材上紧贴了当下的时代脉搏，用目不暇接的奢华元素拼凑出大都市里纸醉金迷的生活，几位身着着“金缕玉衣”的俊男靓女演绎着亘古不变的传统主题“友情与爱情”，导演想要拍成一部通过展现每个人各自的小世界反映出当今大时代的新青春电影，却一不小心又将中国电影带入了一个炫富、物欲的轻浮时代。不管郭敬明的电影有没有继承和发扬中国电影的优良传统，有一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不可忽视，那就是这部电影开启了一个不同于过往的新时代表达，一个以“小”、“微”的日常生活为中心的时代已经到来，纵使“小我”也可以有大追求，这种个体性“自我”高涨的现象不仅引起了年轻人的疯狂追捧，还引起了专家学者的注意力。而且与此同时郭敬明犀利风趣却又标新立异的语言更是引起语言爱好者的研究。本文就将从语境的角度去分析电影《小时代》里幽默犀利的台词。

一、语境和台词的关系

VanDijk（范·戴克）认为，要理解整个话语，不仅需要理解话语本身，而且还需要理解话语所处的语用环境，其中对社会情景的理解和认知表征更是话语生成和话语理解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也就是说，语境是语言赖以生存、运用和发展的环境，它制约着语言决定着语言的命运。语用环境也称为语境，是“语用交际系统中的三大要素之一，是与具体的语用行为密切联系的、同语用过程相始终的、对语用活动有着重要影响的所有条件和背景。”关于语用环境（即语境）的构成因素，早在20世纪30年代，我国修辞学家陈望道先生就在其《修辞学发凡》中提出了著名的“六何”理论——即“何故、何事、何人、何地、何时、何如”。它有着广义和狭义之分，从微观上来说语境就是指作品内的上下文。从宏观上来谈语境它包括人、社会、文化、历史等方面的因素。所以说语境是语言赖以生存、运用和发展的环境，它制约着语言，决定着语言的命运。

著名学者AlisonRoss（艾丽森·罗斯）也曾指出：“幽默的语境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这就意味着探讨幽默的著作可能并不好玩，它所能做的就是对语言创作幽默的方式进行研究。”尽管幽默台词的产生离不开语言本身各要素及其内在语用规律的运作，但更重要的是离不开交际双方对各种语用环境创造性的建构。对于一部电影来说，电影语言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它是一种诉之于观众视觉和听觉的艺术语言,它主要通过台词、银幕的画面、音乐、镜头的剪接等几种方式完成和观众之间的交流。在本文中着重讲的是台词，台词与其他文字形式的语言不同,它是演员表情达意、表达思想的基本载体,是和观众交流并影响观众的主要媒介,是电影的灵魂。一位著名影评人曾经说过:“有好台词的电影不一定就是好电影,但一部好电影必有精彩的台词贯穿其中。”为了更好地揭示主题,表达思想,塑造人物,台词中往往运用大量的修辞手法,使语言表达得更准确、精炼、鲜明、生动，从而使语言更好地为剧情服务,为人物形象服务。对于研究电影语言的人而言，电影台词就好比书面语言，可以进行反复的推敲和钻研，在理解时又要受“下文”的制约。因此语境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对电影台词进行研究，应充分考虑上下文语境对电影台词的影响，绝不能离开上下文语境对电影台词进行简单的推测和理解，而郭敬明电影中的幽默正是因为有了语境的解释才发挥了良好的表达效果。

二、探析语境在郭敬明电影作品中的运用

1.语境制约着词语的选择，带来幽默风趣的功效

语言里的每一个词语都有它特定的含义，要把词语用得好，自然要按照词语的含义来使用。不过，还要做到词语和语境相适应。因为，语言形式总会有多义现象，某些词语具有几个不同的意义，某些句式允许几种不同的分析。这是语言的正常现象，也是语言之所以能够以少(语言形式)言多(意义内容)的重要原因。例如在《小时代2》电影一开场杨幂饰演的林萧说的一段独白。

例1：（杨幂旁白）：金钱永不眠，上海老不睡，平凡的小街上，百姓们靠着啤酒冰凉的泡沫打发着梅雨季节难以入眠的闷热夜晚。而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寸土寸金的顶级地段。他们的生活，仿佛玫瑰花蜜般，甜美而又奢侈。他们的双脚远离世俗的灰尘，他们是活在云端的命运宠儿。有的人呢则正泡在浓郁的热巧克力里分不清杯中的滋味是苦涩还是香醇。那些金字塔顶端的有钱人，他们的每一天都像是精心调配好的营养剂，每一种营养成分都按照严格精确的配比，他们的身体因此保持着最好的状态，璀璨夺目的生命，永远，熠熠生辉。他们占据着上海最美的地段、最美的光线，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同时，也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有的人每天都在品尝着绝望和希望的味道，就像用药片兑水化开的冲剂，甜蜜鲜艳的糖衣退去之后，就只剩下不为人知的苦涩。有的人则像一瓶矿泉水，清澈简单，无色无味、触手可及……

在这段旁白中根据林萧（杨幂饰演）所说的话所用的词以及那些带有修辞的句子，配合着电影的画面，我们可以清晰地了解到每个角色的背景。“而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寸土寸金的顶级地段。他们的生活，仿佛玫瑰花蜜般，甜美而又奢侈。他们的双脚远离世俗的灰尘，他们是活在云端的命运宠儿。”如果单单从字面上去看这段旁白，我们顶多知道这是在描述有钱人的生活，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指的是电影中的哪位主角，或者说是不是这句话直接就能概括了所有角色的共性？每个女孩对于穿戴的追求都是天生的，就好比有人说每个女人的衣柜里都永远少一件，而当我们看着影片中顾里出入着奢侈品商铺挑选着时下最新款、最流行，当然价格也最不菲的包包的画面时，即可以明白为什么会用“玫瑰花蜜”来形容顾里养尊处优的生活。而为什么是“玫瑰花蜜”专指顾里而不是其他的蜜呢？笔者认为通过《小时代1》我们可以了解到顾里是个外表高傲如女王，内心依然是个细腻的小女生有最纯真的一面；说话虽然尖酸刻薄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年轻如玫瑰花盛开但是尖酸刻薄的特性如花身上刺般不容让人轻易触碰。同理用“泡在浓郁的热巧克力里”来形容顾源，用“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形容宫，等等，每个人的背景都用词准确而到位，不仅交代了角色特点，而且也为影片的后续做好了铺垫和伏笔，在结局和开头达到了首尾呼应的效果。

2.语体为适应语境而生，创造了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所谓语体，就是人们在言语活动中，在不同的范围内，就不同的内容和不同的对象、用不同的方式进行交际所形成的语言的功能变体，也可以说由于不同的交际领域和交际目的，使人们在交际活动中形成许多运用语言材料和表现手段上具有不同特点的语言表达体系。简而言之，就是由于人们需要在不同场合和环境下使用符合该语境的言语，而这些言语上的特点经过不断的演化后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了独特的且具有内在规律的言语体系，这便是语体。首先语体的选用要适应交际内容和交际对象的需要，其次语体的选用要适应交际场合和交际目的的需要。例如在《小时代2》里就有这样一段对白：

林萧：我觉得你别闹了。

顾里：或者我可以去偷《ME》的纳税报表，相信我，我只要一支笔一把算盘就能把宫送上法庭。

林萧：顾里，你还是清醒一下吧，你这属于刑事犯罪。不如你先安排上海松江女子监狱一日游，熟悉一下环境。

顾里：这根本就不是正常商业伦理的公司兼并。而是一个王八蛋趁着少女突然丧父，悲痛脆弱之际趁火打劫，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你懂吗？

唐宛如：我懂。

顾里：你懂个屁呀，有人会对你耍流氓吗？想得美。

在例2中充分体现了语体的选择要适应交际内容和交际对象的需要。顾里在跟林萧讨论如何对付宫的时候所选用的语体是严肃认真的，因为想要让宫知难而退，放弃对顾里父亲公司的收购。在影片中顾里使用的伎俩接二连三地被宫 识破，无论出入高端场所还是穿衣品位以及学识眼界上面，姜还是老的辣，顾里毕竟还是学生。就在这场商业战争中顾里接连溃败，所以她在跟自己的好朋友林萧抱怨时是正儿八经地寻求朋友伸出援助之手，而所需的援助却是让林萧偷人家公司的财务报表。所以这时林萧用最幽默犀利的语言调侃顾里不如安排自己一趟“监狱之旅”，好让自己熟悉一下监狱环境。话语内在含义就是放弃这种犯罪想法吧。而就在顾里使“苦肉计”说宫现在这种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行为简直就是耍流氓的时候，唐宛如不合时宜地接了一句“我懂”，顾里的语体瞬间发生了转移，由跟林萧严肃认真抱怨变成了对唐宛如的嫌弃。顾里认为凭借着唐宛如的智商是根本不懂前面所说的所有话，只听懂了三个字，就是“耍流氓”。所以语气变为“你懂个屁呀，会有人对你耍流氓吗？想得美”，语境直接从把宫这种趁少女丧父、群龙无首就立马趁火打劫收购别人公司的行为比作耍流氓变成了实际字面意义上的耍流氓。语境的瞬间转变和带有讥讽调侃含义的话语，确实让观众觉得新鲜可乐。

3.调整语音改变语境，引爆观众笑点

人们在一定的语境中运用语言，对作为语言的物质外壳及语义内容载体的语音就不能不加以注意。在同样的语境中，选用不同的语言形式往往有效果上的优劣高下之分；离开了语境，对语言形式不加以区别而滥用，常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失误，影响内容的表达、信息的传递。重构音组一般以固有的音节文字为基础，有时还可以随情应景补充音节，以达到自己转移话题、改变语境的目的。比如《小时代2》里就有这样的一段对白：

例3：（好姐妹三个毕业搬进顾里租的豪华别墅里，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奢华的装修喝着香槟）

唐宛如：哎，怎么样？我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女王吧？

顾里：你现在看起来确实像一只女王八。

在例3中，唐宛如头一次住进如此豪华气派的别墅里，心中的激动抑制不住。觉得住进了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自己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终于可以像顾里一样被人尊称为女王了。所以这时的唐宛如喝着香槟问顾里觉不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女王吧？”而顾里的毒舌在这个情节中再一次体现，顾里利用“女王吧”和“女王八”谐音有意别解，给言语接受者的观众制造笑料，并让言语接受者根据此时具体的语境对有意别解的“女王八”予以矫正，同时也有很强的讽刺效果。顾里这种出于调侃唐宛如的目的，对唐宛如的话语含义有意别解，大大增强了顾里说话尖酸刻薄、毒舌但又不失幽默犀利的人物形象，在不经意不做作中给整部影片加分不少，增强了影片的感染力。专属于郭敬明的这种黑色幽默在这两年异军突起。一说到黑色幽默很多人都会想到冯小刚的“京痞幽默”，冯小刚的影片在其诙谐幽默的语言背后带给人的却是无限的思考，绝不仅仅只是感官上的刺激，很大程度上是对观众心灵上的冲击。除了冯小刚的“京痞幽默”还有周星驰的“周氏无厘头”，周星驰自成一体的无厘头风格把幽默语言运用得炉火纯青。其最大特点就是突破了常规的限制，脱离现代汉语的用语规范，将不同风格、不同内容的语言随意拼贴、重新组合，将人物和语言错位，利用这种差异制造喜剧效果。

而郭敬明他的黑色幽默不同于以上二位，他有着同龄人所熟悉的符号和情绪，以及那些只属于年轻人才懂的流行语。在嬉戏怒骂中显示出了每个人物的特色，演员之间的对白不像“冯氏幽默”带有雅痞似的调侃，看似表扬恭维实则嘲讽挖苦，郭敬明的对白设计更为露骨犀利，骂人依然是不带脏字的犀利，不得不为郭敬明在对白设计上的匠心独运折服。

4.巧用修辞建构语境，符合观众求新求异的心理

修辞是语言各要素的综合运用，他当然不能也不应该脱离语境。关于修辞对语境的依赖关系，陈望道先生在《修辞学发凡》中曾经明确指出：“我们知道，切实而自然的积极修辞多半是对应情境的：或者对应写说者和读听者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即双方共同的经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从微观角度讲，修辞手法要受上下文语境的制约。无论是修辞手法的运用还是其语义阐释、表达效果都离不开语境。”王德春先生也曾指出：“语言表达手段随语言环境而显示出修辞价值。”此话不无道理。一切修辞手法的运用，都是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提高表达效果，同样一种意思，可以用不同的修辞手法，虽然皆能达意，但在效果上好坏上却有高下之分，评价修辞手法的效果优劣也必须以语境为标尺。像比喻、双关、夸张等修辞手法，倘若离开了具体的上下文语境，便很难说比喻得贴切。例如在《小时代2》里就有这样的几段对白：

例4：然而当所有人都被（毕业大考）弄得鸡飞狗跳时，有一个女人依然气定神闲。她大三就提前修满了双学位，因此眼下我们惊恐万分的毕业大考对她来说，就像蜘蛛侠参加残奥会一样，根本没什么难度。

例5：自从上一次吵架之后，顾氏夫妇就一直保持着冷战状态。但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俩会垮棚，他们连高中定情时刻听起来都像是吵架一样。在国外他们俩就是史密斯夫妇，在国内他们就是凤凰传奇，雷都劈不开。

例6：顾源：原本采访《当月时经》主编赖光信的名额是我的，刚才院长打电话给我，说换由你来采访。是不是你在搞鬼啊？

顾里：我本来就比你适合，我只是和院长陈述客观事实，算不上搞鬼。

顾源：你可别忘了《当月时经》从04年到07年的所有剪报，都是我帮你剪的。

顾里：所以呢，我家狗的指甲还是我用人lucy剪的呢，我会说么？

顾源：无耻

顾里：loser（失败者）

林萧：哎，好啦好啦好啦，你又不是不了解顾里，她就是不锈钢的嘴，棉花糖的心。

众所周知比喻是人们常用的一种修辞手法，但无论是明喻、暗喻，还是借喻都离不开特定的语境。比喻的是否精当，也只有结合语境来考虑。就比如上述例4中把让别人焦头烂额的毕业大考对于聪明绝顶的学霸顾里来说就犹如“蜘蛛侠参加残奥会”。蜘蛛侠何许人也？无论在漫画中还是后来由漫画改编成系列电影，蜘蛛侠都是一位拥有着超能力的超级英雄，全人类的偶像。他惩恶扬善，无所不能，总在困难之际拯救了人类保卫了地球。而让拥有如此大能力的传奇英雄去参加残奥会，这不简直是太小菜一碟了。用这么夸张的比喻来形容毕业大考跟顾里的关系，让观众一目了然。既符合了年轻人对词语追新求异的心理，又符合了语境的要求；比喻得既形象又美感，最重要的是，还富有幽默感。

再比如说例5中把顾里和顾源的亲密无间既没有比作古老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也没有比作梁山伯和祝英台等一系列用烂了的爱情楷模。而是把他们俩比作国外的“史密斯夫妇”以及国内的“凤凰传奇”。我们都知道“史密斯夫妇”源自道格·李曼电影作品《史密斯夫妇》，翻拍自希区柯克的旧作。在影片中，约翰·史密斯和简·史密斯是一对平凡的传统式的夫妻，婚姻一成不变毫无生气。虽然表面相安无事，却各自都隐瞒着彼此严守的秘密。原来，史密斯夫妇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而收入丰厚的他们则分别效力于互相敌对的组织。在经历一连串的“意外”事件之后，史密斯夫妇发现深爱的对方竟是此次要暗杀的对象。旗鼓相当、深深相爱的他们最后选择携手化解了此次危机，他们的爱情令每位观众为之动动容。再说说这凤凰传奇，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国内目前相当火的演唱组合，不但配合默契，声音还特别搭，他们的歌曲红遍了大江南北、大街小巷。用顾里和顾源的感情比作凤凰传奇，言外之意就是说明他俩拥有着高配合度，说他们是史密斯夫妇说明他俩不但在生活中总斗嘴互相竞争如电影中的史密斯夫妇各自效命于彼此的杀人组织一样，而且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也同样如史密斯夫妇一样爱得那么深沉。依据着上下文语境结合着电影，发现这一比喻用得别致新颖、顺理成章却又不落俗套。

而在例6中就更明显了，把生活中我们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用“不锈钢的嘴，棉花糖的心”来代替，在级别上更胜一筹。不锈钢比刀子还坚硬，说明顾里的嘴说起话来多“狠毒”，而棉花糖又比豆腐还软、还绵，着水即化，由此可见她心地是多么善良。两个极端，放在一起更突出了顾里的人物特色，塑造了鲜明的顾里女王般的个性，让每位观众对她的印象尤为至深，与此同时把顾里语言用词塑造得犀利，不失幽默，实在是精准度拿捏得恰当好处。

5.有意添加言外之意搭配语境，无意带来幽默效果

所谓增义，就是指由于语言上下文和情景上下文的影响，词语所表达的内容与原来词汇意义、句义的字面义甚至篇章的基本义相比，虽然没有大的改变，但增加了一些内容，语言体系中的意义不仅增强了，而且读者凭着自己的智慧，还可以获得一些附加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言外之意。例如在《小时代2》里就有这样的一段对白：

例7：（顾里即将要过生日，大家都在为送她什么礼物而发愁）

唐宛如：林萧，你帮顾里买生日礼物的时候顺便帮我一起买了吧，我实在捉摸不透她喜欢什么。去年呢，我送她一个家用电子血压仪，她两个星期没理我。

林萧：不要，你让南湘帮你买吧，我宁可去越南挖地雷。

一般在特定的语境下，句子的意义往往不仅仅是句子的字面意义，还蕴含于句子中，要凭借着语境补充才能理解和掌握意义。正如例7中，林萧说的“我宁可去越南挖地雷”，单从字面了解这句话的意义，去越南挖地雷那意味着不要命，去白白送死。大家都知道越南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后地雷高密集地分布埋藏在地里。现在排查地雷成为越南一项很严峻的状况。难度大、危险系数极高，随时有生命的危险。而林萧宁愿去挖地雷。结合上下文语境方可了解原来是这件比挖地雷还恐怖的事情就是给顾里准备生日礼物。言外之意就是给顾里准备生日礼物是一项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旦没有符合了“女王顾里”的心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用这种带有夸张色彩的比喻的方式来说出给顾里准备礼物是无比艰难、头疼的一件事，言外之意也从侧面表现出顾里性格中带有的过于追求精致、时而尖酸刻薄、抵制一切庸俗的特征。这就更全面地塑造出顾里的整体形象。总而言之，这句话的增义主要是林萧有意添加的，像这种旁敲侧击、绵里藏针，都是由于某些原因林萧不愿或不便明说而采取的一种迂回的表达方式，让听者唐宛如自己去解析它，简而言之就是不会帮唐宛如准备给顾里的礼物，给顾里准备生日礼物这么高危的事情还是让唐宛如自己去做吧。

以上就是笔者收集的《小时代2》中个人认为比较有代表的事例并加以分析，浅谈了语境对电影中语言的影响，对人物形象的塑造。郭敬明为我们设定了这个独特的故事背景，在魔都上海四个好朋友成长过程中发生的点点滴滴构成了他所期盼的言语欣赏环境，让观众在这种语境中获得了幽默，并且理解了幽默、产生了共鸣。毋庸置疑，语境和幽默此时已紧紧相系，不可分割。正是彼此的相辅相成，才让我们深刻体会到了郭敬明“郭氏语言”的犀利幽默语言美，还有语境的美。

与此同时根据上述的分析也更加明白了小时代的真正含义，正如今年同样也有一部电影在国际市场非常流行，叫《伟大的盖茨比》，其实当我们看到这个盖茨比的时代正是美国所谓经济发展最快、泡沫最多的一个时代——爵士时代。其实那些史诗般的大作品当中我们能够看到个人的影子，而一个个人的小时代，碎片化的小时代也能够让我们看到一个社会的大变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其实都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但是笔者相信今天的年轻人假以时日的话，他们的小时代一定会汇聚成大时代，而他们也有机会从小格局成长到真正的大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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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张晓玢，江西师范大学201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语言艺术。

编 辑：张晴 E-mail：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