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视野中宋代宗族福利研究综述
2014-03-11朱珠
朱 珠
(北京邮电大学 国际学院,北京 100876)
福利有国家福利和民间福利之分,国家未产生之前,民间福利就已经存在,是国家福利的来源和基础,民间的福利主要来源于宗族福利、村社福利、行业福利、宗教福利。在历史的发展道路上,正是各个朝代的官方福利与民间福利有力结合,才为该时期创造了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家庭作为社会组织的最基本的细胞,是社会组成方式的基本要素,以血缘关系为主的宗族福利在民间福利中占有重要地位,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唐末五代大分裂之后,人民愁苦不堪,原有的社会结构脆弱不堪,宋代中央集权进一步强化,大众化庶民化为特征的新型宗族兴起。宋代封建统治者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地主官僚为了维护其地位和世代荣华出现了“敬宗收族”为标志的宗族制度。以族产为物质基础、以祠堂为活动中心、以“家法”、“义约”为统治手段、以“义学”为教育手段的一系列宗族制度,这些宗族制度在封建统治者维护其地位和保证世代荣华的同时也具有福利性质。这种福利性质并不像今天的福利制度一般有着明文的规定,主要目的并不是以保障和改善民生为主,只是在宗族维系的过程中,宋代宗族统治者在获得巨大利益的同时,一些关于宗族内部的养老、教育等方面的福利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种福利的出现,是封建统治者在统治内部阶级保证其统治地位的衍生物。这种成文或不成文的福利分散于中国家族制度史、中国宗族和宗族制度史、中国社会福利史、宋代社会生活史、宋代社会保障和社会救济史、宋代士大夫保障思想和宋代家族个案中。
一、中国家族制度史研究
在中国家族制度史中,对宋代的家族的描述都集中在聚族而居的封建家族制度,宗族制度是以“敬宗收族”为手段的,是祠堂族长族权的统治结构,祠堂是家族的象征和中心,家谱是维系家族血缘关系的纽带,族田是家族制度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在家族中为了维护封建制度,产生了家族的赈济和家族的文化生活以及族塾义学。站在今天的福利角度,它是一种“小福利”的概念,即特殊群体享有的福利,例如:老年人福利、儿童福利、贫困补助等。[1](P3)徐扬杰先生认为家族,又称宗族。而宗族制度是同一个男性祖先的子孙,若干世代相聚在一起,按照一定的规范,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结合而成的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2](P1)从徐扬杰的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出,构成宗族制度的三个要素,一是男性祖先子孙;二有一定的规范用来处理族众之间的关系准则;三是有一定的领导者管理公共事务。尤其是作为领导者的族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族长对家族的赈济拥有浓厚的封建的色彩,族田的收入是封建剥削的收入,而用来赈济贫困族众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赈济的对象分为贫苦不能举火者、孤寡残疾人、无力嫁娶和无力营葬者,赈济的办法大多是以计口授给,富有的义田义庄才会平均授给。对家族的贫困者而言,它不是剥削,只不过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取回了自己劳动成果中的一部分。而家族中的赈济,实质是将贫困的族人紧紧的栓在宗族的统治内,延缓族内的分化,以达到收族的目的。但是无论统治者出于何种目的,他们在达到收族和维护封建的统治时,确实对族人具有福利的性质,保证了贫苦的人们最基本的日常生活。[3](P4)柯昌基认为家族公社是以生产资料的共有制和血缘关系为基础,以同居共财的面貌出现的,其生产资料中最主要的是家族共有的土地,家族公社的领导人为宗子,宗子代表国家对公社的成员、土地和收入进行管理。宋代时期的“义门”即“同居共财”非常普遍,正所谓“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尊祖”要求的是族人高度重视作为同族人的血缘关系;“敬宗”指宗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族人要拥护和听从;“收族”要求宗子对贫穷、困难的家庭实行救济帮助。实质上指的是在血缘基础上的一种“同居共财”的形式,以达到维护封建统治的目的。在这一过程中,产生了义田和祭田,一方面义田或祭田是在公有制和私有制的斗争产生的,其次是家族共财的余波和合理的延伸,保障了贫苦族人的基本生活。[4](P10)王善军先生在对宋代宗族和宗族制度进行研究时,从唐宋宗族制度变革的背景出发,阐述了“敬宗收族”宗族制度的形成和确立。以宏观的角度探讨了宋代宗族敬宗收族的各项组织制度和原则,如编修谱牒、设置族产族规、进行祭祀、兴办族塾义学、宗祧继承等。这些制度的建立,都是宗族内部为了维护封建统治,组织社会改革和新生事物的发展壮大,延续宗族的世代荣华服务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族塾义学的建立,让族内的人普遍受到教育,有利于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江太新、李文治从宗族制度的视角对中国宗法制度的发展进行了探讨,特别是对宋代的族田义庄进行了研究。他们认为建置族田义庄对族人实行经济赈济,是当时宦官大族联系族众最为重要的一种方式。尤其是仁宗皇祐二年(1050)范仲淹知杭州府时,将官俸所入买田收族协济族众,在中国历史上乃系首创。[5](P44)南宋时期,许多宗族纷纷效仿范仲淹的义庄,置义田赡族,义田建置是从贫穷族人的共同利益出发,优先考虑的是族众的经济生活问题。它的积极的意义在于使贫困的族人的经济状况得到暂时的缓解,使农业生产持续下去,即使是血缘疏远的族人也可以得到救济,达到丰衣足食。
二、中国宗族史和宗族制度研究
从中国宗族史和宗族制度的视角看宋代宗族福利制度,必须对家族、宗族两个定义区分。徐扬杰先生认为,家族,又称宗族,他们在古书中包含的范围不一致,也不确定。[3](P307)王善军也认为就宋代情况而言,在史料中广泛出现的这两个概念,有时候是相同的,有时又是有着细微差别的,就差别而言没有统一的标准,应该视具体情况加以分析,他们对宗族定义为:父系世系联系起来的同一男性祖先的所有后代,是在一定社会条件下自然形成的血缘团体,宗族制度则是以世代聚居的同一男性祖先的后代为联系范围,包涵有阶级统治内容的血缘等级组织制度。[6](P1))中国进入文明社会以后,宗族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夏商周时期,氏族公社瓦解,宗族制度逐渐演变成了奴隶主阶级统治平民和奴隶的得力工具;第二阶段是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封建政府一方面是打击奴隶制的宗族制度,另一方面是提倡孝悌,任用宗族尊长,赋予他们控制卑幼的权力,确定封建制下的宗族制度;第三阶段是宋元明清时期,以“敬宗收族”为突出特征的宗族制度在宋代社会逐渐确立,在历经元明清驻代而逐步得到了强化。[6](P1)宗族谱牒、宗族公产、家法族规、宗族祭祀、族塾义学、宗祧继承是宋代宗族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祭田是用来祭祖的,祭田的来源有族人的捐置,有族人的遗产等;义田的收入主要用于赡族;义学田是宗族为了教育族人,培养族人科举成名以光宗耀祖和扩大势力而设置的,义学田的收入用于延请教师的工资等用途;族学是伴随着义庄出现的,同样有着收族的作用,是提供生活保障和文化教育的。李文治,江太新则认为中国封建社会宗法宗族制的发展变化为封建土地关系的发展变化所制约,可以将宗法宗族制的发展变化划分为几个历史阶段,他们重点论证了封建社会中后期即北宋以后宗法宗族制的发展变化,即由十足门阀权贵等级性类型宗法宗族制向一般宦室庶民类型宗法宗族制过渡下新型宗族制度的情理外衣,累世同居大家庭的发展及同族间联系和族田义庄的创建和性质,认为族田包括义田、祭田和族学田。义田租主要赡养族人;祭田主要用于祭祀祖先也可以兼用为赡养族众;义学田是用以供给族人读书及应试费用等。这足以可见族田义庄具有的福利性质。[5](P44)冯尔康对宋代宗族的研究主要从重建宗族制度的主张、庙制不立与祠堂的设置、族田的形态、族学的出现、族谱的修纂与收族、族长与宗族管理、家法与宗族管理、宋元时期宗族社会的特征来分析宋元科举制度下宗族制度的发展等方面进行论述。从他对祭田、义田、义学田和族学的叙述中,无不可以看出,各种宗族的建立都是为了祭祀祖先、赡养或教育族人而设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维护封建统治和其宗族的地位。[7](P1-6)林耀华同样对宗族组织的形式(祠堂、庙宇、联甲、结社)、宗族组织的功能(祖宗祭祀、迎神赛会、族内法政、族外交涉)等进行了论述,把宗族中的亲属关系分为族内亲属和族外亲属,对亲子关系、夫妇关系、婆媳关系、兄弟关系、外戚关系进行分类和叙述,从人类学的角度以实地调查的方法分析了宗族的种种,用纯粹黄姓一系的宗族乡村为研究点去考核宗族社会结构和实际的形态,对宗族组织的功能进行分析,认为这是富含一定福利意义的。[8](P1-7)此外,冯尔康在他的著作《中国古代的宗族与祠堂》从宗族的结构和演变说起,对宗族的祠堂祭祖、宗祠教化、对族人的社会生活、经济生活各方面进行阐述。认为宗族的延续,一方面是封建统治维护其地位和保证世代荣华的需要;另一方面在社会生活、祭祖方式、对族人教化中都显现了其福利的性质。[9](P1-20)
三、中国社会福利史研究
中国社会福利史的视角出发,我国的福利类型按照对象分为:为老年人提供的福利、为妇女提供的福利、为婴幼儿童提供的福利、为妇女提供的福利、为残疾人提供的福利。其中多以官方保障为主,宗族保障为辅。另外一些士大夫也有了福利保障的意识。纵观中国社会福利史,田毅鹏从救灾救荒思想、济贫思想、安老怀少思想、残疾人福利思想、妇女福利思想、社会优抚思想、社会教化思想七个角度出发,把社会福利思想分六个时期,在隋唐宋元时期中,对宋代理学勃兴后,张载和朱熹等理学家的“宗族保障模式”进行了新的探讨,对今天福利制度建设有着重要的意义;[10](P1-6)王子今等则是以时间为主线,回顾了中国传统社会福利思想的发生和演变。从中国早期文明与早期社会福利、夏商周三代——中国社会福利史的开端、秦汉时期的社会福利、魏晋南北朝时代——社会福利的多种形式、隋唐五代社会福利的历史记录、宋元帝国的社会福利政策、明代的社会福利状况、传统社会福利的完善——清王朝的社会福利政策、清代后期社会福利事业的新变化、民国时期的社会福利事业、新中国社会福利事业的发展、中国传统社会福利思想的文化构成与历史影响十二个方面描述了各个时期的福利状况。其中对宋元帝国的社会福利政策概括为六个方面,即:“广惠仓”设置、“安济坊”与“居养院”、颁方赐药、惠民药局、礼敬高年、悯恤鳏寡孤独。广惠仓是用来救助州郡之内的困难人群;安济坊和居养院是用来救助病患的和救济鳏寡孤独的;颁方赐药是政府赈济灾民的措施;礼敬高年是宋代执政者推崇的道德基本原则;悯恤鳏寡孤独是宋元统治阶层对社会特殊群体的一种救助。[11](P1-3)刘华丽,李正南《中国古代社会福利思想综述》中认为中国传统的福利思想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现实性。天子的“德政”和民间的“宗法”是福利制度的两大基础。在中国古代社会,福利资源流通的渠道有一套有效而便利的方式,即中国宗法社会特有的宗法制度。宗法制度从西周建制以来,一直绵延至今。作为一种基层组织,它在中国社会保障体系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12]
四、宋代社会保障、救济和宋代社会生活史研究
社会保障在宋代时期已经相当成熟,按对象分为对贫民、官员、军人、老人、特殊群体的社会保障;按照保障方式分为:救灾时期的保障、医疗保障、教育保障;按照救济的形式分为官方救济和民间救济。从一些学者对宋代社会生活史的视角,还可以看到宗族内关于养老和教育等方面的福利。郭文佳分别从宋代灾害时期的社会保障、宋代的仓储保障、宋代的贫民保障、宋代的官员保障、宋代的军人保障、宋代的医疗保障、宋代士大夫与社会保障、宋代社会保障的影响与评价等方面对宋代社会保障进行了系统而深入的分析研究。对宋代社会保障存在的社会基础和宋代社会保障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在宋代以及对元明清产生的影响做了细致的分析和阐述。[13](P1-21)张文认为宋朝的社会救济从主体上来看,可分为政府性的和民间性的两大类别;根据受众人群的不同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是对灾荒人群的救济,主要是帮助其社会成员度过因灾荒导致的临时性的贫困状态。第二是对贫困人口与社会弱势群体的救济,主要是指养济鳏寡孤独,收养弃儿等长期性的带有照顾性质的。第三是对社会特殊群体的救济。他认为宋朝的社会特殊群体主要包括:官员士人与学生、皇族、归宋者、少数民族。[14](P16-24)朱瑞熙以整个宋代社会为对象,研究宋代的社会经济、社会阶级结构、土地占有制度、租佃制度、政治和军事制度、教育制度、宋代的封建家族组织、宋代妇女的社会地位、宋代的理学和哲学、宋代人民群众的阶级斗争等诸多方面。在教育制度中详细的说明了学校的大量增加,完整的学制建立等一整套福利设施的建立。在宋代的封建家族组织中,详细的说明了封建家族组织是由小宗之法、宗子(族长)、族产、族谱、祠堂、族规等具体包含的内容和相应的福利性质和对族众产生的重要影响。黄宽重以社会流动为研究点,对宋代宗族的个案进行研究,从墓志史料与家族史研究、四明家族群像、江西家族群像三个角度分析科举社会下家族的发展与转变。在江西家族群像中,从厚经营的张氏家族崛起开始,从开始致富到设法让子弟专心举业,到小孩稍微懂事,让他们上学就读,收藏万余卷的图书,建立图书室,礼聘名师授课,鼓励子弟参加科举考试,到后来为邻里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聚集乡里聪慧的小孩一起读书;在家族伦理上树立形象,张氏家族的创始人张潜,本性善良,孩提时期就能察言观色,顺从父母,其母亲王氏体弱多病,他尽心侍奉汤药,甚至亲自割骨肉来医治母亲疮病,并以血涂伤口,以孝感动乡里;在热心公益和救济方面,张潜也具有高度的影响力,他以个人的能力经营产业,不仅得以全力支持子弟从事举业,还提供庞大的资产,照顾兄弟和及其侄辈,使他们无饥苦之虞,为张家的发展提供坚实的经济基础,更为他在乡里塑造了孝悌的楷模形象。由此可见,张氏的种种做法的目的可能是为了维护封建地位,保证时代荣华,但是从今天的社会学角度而言,张氏家族的行为对整个家族即后世的影响是深远的,是具有一定福利性质的。[15](P189-192)
五、宋代士大夫保障的思想和家族个案研究
宋代出现了许多哲学家和理学家,例如,张载、二程、朱熹、邓牧等。他们创立的理学在历史的发展上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对福利思想也有着不同的见解。另外还有一些宋代士大夫的救荒实践和社会救助实践对推动整个社会的发展有重要的作用。田毅鹏先生在对宋元时期的社会福利思想进行叙述时,专门对张载、朱熹、董煟和邓牧的社会福利思想进行了详细叙述,其中张载和邓牧又分别有着不同的宗族保障模式。张载从“民吾同胞”的道德论出发,把社会控制与社会福利保障联为一体,提出了其理想的宗族保障模式,在经济结构方面,恢复井田制;在政治结构方面,恢复封建制;此外,认为复井田制和分封制又必须与宗法制相结合。[10](P138)邓牧的宗族保障模式建立在尧舜古代禅让故事和老子“小国寡民”基础上,设想出一个理想的社会模式。首先,在邓牧设计的理想社会中,仍然有“君”的存在,这个“君”把理想的道德与人格集于一身,体恤百姓,堪称为“圣人”;其次,认为在这个理想社会中,也有官吏,但是官吏的德行非常高尚,他们人数不多,是贤明君主的得力助手,而不是特权阶层;最后,认为在这一理想社会中,人们虽有分工不同,但都必须参加劳动,都依靠自己的劳动生活。在这一理想社会模式中,从君主到人民都能各安其位,各尽其职,和谐相处,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战争。百姓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是可以得到基本的社会福利保障的。[10](P153)此外,宋代作为儒学治国的重要朝代,封建士大夫非常重视对灾荒的救助,形成了一定的灾荒救助和亲民、爱民的理论。郭文佳对宋代士大夫与社会保障进行了专门论述,包括宋代士大夫的灾荒救助理论和社会救助实践。灾荒救助理论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李觐、张载、司马光、朱熹,社会救助实践中的代表人物主要有范仲淹、苏轼、富弼等。在社会救助实践中,范仲淹首创义庄其目的就是为了赈济族人的生活,普济“自远祖以下的诸房宗族”。范氏义庄的创建,不仅救助了族内贫困者,而且对官吏、士大夫起到了率先垂范的作用。此外,苏轼创办了安乐坊,救治医患病人,对宋朝以后国家政策影响很大。徐扬杰的从理学家们对于宗法制度的史的考察进行分析,得出张载、程颐对于宗法思想的鼓吹和重建家族制度的呼吁,朱熹、陆九渊等对于近代家族制度的具体设计和实践的结论。[2](P460)卞国凤对范氏义庄产生的原因、具体内容、福利优势等探讨,得出宗族组织所具有社会互助、公益事业等正面功能。陈荣照《范仲淹的义庄》、邢铁《宋代的义庄》以及廖志豪、李茂高《略论范仲淹与范氏义庄》则是从义庄本身立论,分析宗族保障产生的原因,形成过程和作用。王善军把范氏义庄与宋代范氏家族发展的关系联系起来,从“范氏义庄”这一个案进行剖析,分析义庄产生的原因是政治、经济等各种因素作用的结果,得出义庄对范氏家族的作用,一是义庄赡养和团聚了一大批家族成员,一大批贫穷的族众避免了流离失所的命运;二是义庄为族众提供了良好的教育条件;三是对族众的仕宦以激励作用;四是义庄为家族奠定了丰厚的经济基础,成为族众的“避风港”。
结语
社会福利是多元性的组合,主要来自于家庭、市场、国家,三个方面构成了社会总体性福利。而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构成单位,一方面能为个人提供经济的保障、满足心理上的需求,另一方面能加强社会团结的功能。通过对宋代宗族文史资料的研究,无论封建统治者和宗族内部的宗子是出于维护封建统治或是保证其时代荣华等各种目的,宗族的福利功能普遍存在。在教育方面,宋代宗族对族人进行道德伦理的教导和文化方面的影响,兴办族塾义学,利用族田帮助族人读书;在养老方面,重视孝亲教化,发展完善侍丁制度等;另外还有对鳏寡残疾人的照顾与保障等。我国目前正处在向小康社会迈进的关键时期,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提高社会保障水平,需要福利多元主义的理念与制度。福利多元主义所倡导的正是一种减少政府在社会福利直接供给中的角色,即主张政府不再是唯一的福利提供者。强调福利服务可由公共部门、盈利组织、非盈利组织、家庭与社区四个部门共同负担。对宋代宗族福利的研究正是符合福利多元主义的整合性和多角度性质,符合福利多元主义在理念方面,强调整合理念下的协调嵌入;在制度方面,强调主体间的资源的合理配置;在参与方面,注重国家、市场、社会与家庭的平等进入的内在要求。对构建“全民共享型的社会福利体系”[1](P101)有着重要的意义,为当代民生建设提供新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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