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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的价值
——2013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侧记

2014-02-22路培LUPei

世界建筑 2014年1期
关键词:城市边缘深港双年展

路培/LU Pei

边缘的价值
——2013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侧记

Value of Edge: Report on the 2013 Bi-City Biennale of UrbanismArchitecture

路培/LU Pei

1 2013深港双年展(深圳)展馆A-价值工厂

2013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下文简称为深港双年展)分别于12月6日、11日在深圳市蛇口工业区和香港观塘工业区拉开帷幕,两地展期均将持续至2014年2月29日。作为一个以城市或城市化为固定主题的两年一度的展览,深港双年展自2005年首次举办以来,立足其所属的珠三角地区,以全球普遍存在的城市问题为着眼点,试图以一种能够兼顾学术性和社会性的呈现方式,激活城市区域的更新与复兴,提升城市的国际形象。

2013年深港双年展之深圳展以“城市边缘”为主题,展场设在深圳南山蛇口“一区两点”。“一区”即蛇口工业区,“两点”分别是招商局蛇口工业区有限公司旗下的原广东浮法玻璃厂(A馆—价值工厂)与蛇口客运码头旧仓库(B馆—文献仓库)。A馆价值工厂的总策展人和创意总监由荷兰建筑协会前任会长奥雷·伯曼(Ole Bouman)担任,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李翔宁教授和哥伦比亚大学建筑规划及保护研究生院下设的中国实验室负责人杰夫里·约翰逊(Jeffrey Johnson)作为策展人和学术总监,负责B馆文献仓库的策展工作。两馆参展作品共计多达120个,在为期近3个月的展览期间,各项活动与论坛超过100场。

2 价值工厂筒仓内景

3 价值工厂主展厅内景,2013深港双年展(深圳)开幕式

本届深港双年展(深圳)是首次采用双策展人制,在A、B馆双展场同时举办,展览内容也相应分为两块。这是本届双年展区别于往届深港双年展的最大特点。

深圳双年展·价值工厂

展馆A的所在地、原广东浮法玻璃厂建成于1987年,占地面积12万m2,是当时国内最大的现代化浮法玻璃厂,直至2009年停产前,这里生产的玻璃曾被广泛应用于中国的建筑和汽车之上。这家工厂不仅见证了中国第一个工业园区——蛇口工业区的辉煌,同时也为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城市现代化建设做出了贡献。

在奥雷·伯曼及其带领的创意团队眼中,浮法玻璃厂因其自身的历史价值和工业建筑的特质,有别于通常意义上的展览场所(图1)。工厂留存下来的建筑构件和细部构造保留了蛇口当年工业文明的印迹,其中最具工业元素特征的主厂房——熔制、锡槽车间,因其突出的功能和美学价值,被用作此次展览的主展厅(亦称机械大厅)。

4 价值工厂入口空间

5 芬兰建筑博物馆“再创造”展亭

浮法玻璃厂所拥有的价值使其能够不再仅仅作为展览的背景和内容的载体,转而蜕变为整个展览中规模最大、最为抢眼的展品[1]。为此,奥雷·伯曼召集了由14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建筑师组成的设计团队,对这座工厂进行改造设计。譬如,建筑师在原来用于盛装玻璃生产原料的筒仓内部增设了旋转楼梯(图2),并将原先封闭的空间完全打开,参观者可沿楼梯到达筒仓顶部俯瞰整个蛇口景观。再比如,主展厅的地下一层用来陈列原工厂废弃不用的车床,从上向下望去,一排排的工业符号好似兵马俑,静默地伫立在深坑内(图3),令人对工业文明顿生敬畏之心。

在参与价值工厂主要空间改造的国际设计团队中,中国本土的建筑事务所与西方设计团队平分秋色,显现出自己的活力和实力。广州的源计划工作室负责工厂的总体规划,并参与主展厅和大筒仓的改造设计;立足于深圳的坊城建筑也参与了主展厅的设计;砂库和入口空间(图4)的设计则由同样来自深圳本地的南沙原创建筑设计工作室主持。

在奥雷·伯曼看来,改造后的价值工厂将会是一处处于最佳状态的工业遗产,它的本色魅力丝毫未因时间而褪色[1]。为了保持并展示这份遗产的本色,需要中外合作的设计团队共同履行无为的理念、共同发挥创意、摒弃个人标签,以一种相对朴素无华的方式和经济的成本,对工厂的空间格局进行改

造,挖掘和展示工业遗迹的自身价值。

在价值工厂,价值的展示仅仅是一个起点,只有生产价值和创造文化才能赋予这个工业建筑以永恒的生命。为此,奥雷·伯曼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化、教育、研究和设计机构,作为价值工厂的项目伙伴(Program Partner)参与到此次双年展中来。其中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V&A)、罗马国立21世纪艺术博物馆(MAXXI)、芬兰建筑博物馆、密斯·凡·德·罗基金会、荷兰贝尔拉格建筑与城市研究中心、美国麻省理工学院高级城市研究中心(CAU,MIT)、香港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建筑规划与历史保护研究生院下设的STUDIO-X、大都会建筑事务所(OMA)、巴西圣保罗双年展、荷兰独立设计品牌Droog等共计23家。

上述这些大多有着欧美背景的机构或团体,有的在价值工厂改造设计的基础上,进行再设计,为价值工厂增添新的建筑元素,比如芬兰建筑博物馆的“再创造”展亭(图5)和罗马21世纪艺术博物馆的“WHATAMI”装置;有的则是以价值工厂作为交流平台,探讨“城市不均衡发展及其扩张策略”、“作为一种文化解放力量的工业建筑”与“奥运会的建筑隐喻”等各种与当代城市发展密切相关的议题。

与此同时,我们还看到OMA欲在2014年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上所展示的对中国宋代《营造法式》一书的批判性研究成果:从对该书的翻译解读,到斗拱模型的分解展示(图6)。这一出人意料的选题显示了OMA——这个荷兰当代建筑的文化先锋对中国古代木构建筑的学术热情和钻研精神。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众多中国建筑学人和活跃在实践一线的建筑师还在对OMA和AMO(由库哈斯创立于1998年的一个以生产非建筑项目为主的设计研究工作室)的各种著述和理念津津乐道的大环境下,这个在中国业界略显边缘和非主流的课题却反而被一向引领世界建筑风尚的荷兰人发现并认真地加以研究。即将揭晓的最终研究成果如今看来已不那么重要,关键是借由此次深港双年展,《营造法式》及其所代表的中国古代建筑文化的重要价值已经获得了国际认可。

相较于OMA对《营造法式》的严肃研究,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所征集的快速回应的展品,则更加吸引大众的目光。该博物馆邀请深圳的设计师、艺术家、建筑师收集能代表这座城市现状的物品。于是,从“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一工业时代下的典型标语,到山寨苹果手机、女性内衣和洗漱用具等等在深圳当代现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廉价商品,均堂而皇之地登上了艺术殿堂的展台,成为表达工业与后工业、生产与文化、商业与公共生活之间张力的收藏品(图7、8)。

伴随为期近3个月的展览,策展人、参展人、价值工厂的项目伙伴还分别为专业人士和公众组织了形式各异的活动,如关于未来的建筑双年展和未来的建筑教育的研讨会、各博物馆和文化设计机构的小型研讨会、建筑评论工作坊以及戏剧、表演等。组委会和策展方希望通过内容丰富的展览和活动,将文化内涵注入旧工业区中,创造一个充满生机活力的环境,从而在外在的硬件设施和内在的软性内容两个方面激活城市旧工业区的发展动力。

深圳双年展·文献仓库

与价值工厂不同的是,B馆文献仓库的展览内容更接近传统意义上的双年展,围绕本届双年展学术委员会提出的“城市边缘”的主题,对相关理论文献和实践进行梳理。B馆策展人李翔宁说:“学术性和文献性是这个展览所追求的目标。但在表现形式上,我们希望能够深入浅出,让更多的普通大众能够理解和参与对城市边缘的讨论。”[2]

落成于1984年、总建筑面积约4000m2的文献仓库(蛇口客运码头旧仓库)是当年蛇口工业区开发建设最早的仓库之一(图9)。后因地理位置优越,被改造成为蛇口码头报关厅。2010年末,随着深圳地铁2号线的建成及海关报关功能迁至深圳前海地区而空置。

事实上,这个地处边境码头、历经深圳近30年的发展和社会变迁的老仓库,为本届双年展“城市边缘”主题的解读提供了绝佳的背景。在一个有着历史痕迹的真实边界中,策展人通过“城市边缘的实践与理论研究”、“跨越边缘的案例研究”、“探索社会的疆域”、 “国家与地区馆”和“边缘影像馆”这5部分展览内容以及跨边界的系列对话等与之相辅的论坛与活动,试图从地缘、政治、社会、文化等多个角度,对“城市边缘”的概念进行理论阐述和多重维度的解读。

6 OMA《营造法式》研究

7、8 V&A博物馆“快速回应征集”展品

第一部分的理论研究与文献梳理,由来自同济大学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有着不同国别和不同专业背景的学者们共同完成,旨在对20世纪以来与城市边缘的所有相关研究的内容、理论和文献进行分类整理。其中,“交流或对峙,关于城市边缘的时间线”不仅回顾了城市边缘的演变,也探究了城市边缘行为、特质与价值背后的原因与推动力(图10)。文献仓库展的学术性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在这一部分的内容上。

在重头戏“跨越边缘的案例研究”部分中,策展团队共选取30多个兼具共性和个性的城市,并针对每个相关的城市,选择1~2位当地的研究者对城市具体问题进行观察、分析和解读,为理解当代城市边缘的现状提供思考的框架。这些展品不仅描绘了城市边缘的物理状态(如“涌现的城市边缘”)和政治学意义上的城市界线(如“隐形的边界”),还探讨了边缘建筑的现象与内涵(如“中心边缘楼上风光——上海宾馆空间演变”、“被重新书写的建筑”),以及社会学意义上的城市边缘空间、边缘人群和边缘的生活方式(如“时空边缘——深圳龙岗老墟镇城市研究”、“差异群体中的隐藏边界”)。除此之外, 标准营造和MAD事务所也分别通过“山居”和“山水城市”,展示了他们在中国城市过度扩张的背景下,如何以现代的方式对中国传统山水自然观进行重释(图11-13)。

9 展馆B文献仓库及展品“三轮移动房屋与三轮移动公园”10 文献研究之“交流与对峙,关于城市边缘的时间线”11 案例研究之“时空边缘——深圳龙岗老墟镇城市研究”12 标准营造“山居”13 MAD“山水城市”14 探索社会的疆域之“边缘居住”

在“探索社会的疆域”部分,对“边缘”的解读和呈现彻底跳脱出地缘学和政治学的狭小范围,试图以更加广阔的社会学的视角,对于当代城市与建筑问题提出一种解决方式。在这里,边缘作为与中心相对立的形容词,描述的是城乡发展失衡的困境、非主流的城市空间形态以及非主流人群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等等。基于此,在这一环节中有为城乡互动而设计的“创新食品网络”、“都市农场”、“新乡土建筑概念”等展示项目,还有诸如“中国新民居实验系列”、“边缘居住”等紧扣主题的对中国居住方式的探讨(图14)。由于这部分与社会学相关的内容和人们的日常生活联系得十分紧密,故而可以在此看到大量的装置、影像和图像等有着较强视觉性和互动性的展品。

“国家和地区馆”作为深港双年展的固定内容,本届共有包括英国、西班牙、意大利、比利时、瑞典、加拿大、美国、墨西哥和中国澳门这9个国家和地区参展。每个馆由该国家或地区著名的建筑、社会学领域有策展经验的学者在“城市边缘”的框架下命题。除比利时馆和西班牙馆主要介绍各自当代建筑实践领域内的作品外,其他国家或地区均从不同角度对城市话题进行了思考,呈现方式也都各具特色、不拘一格。

最后的“边缘影像馆”部分,以探索“聚集”、“移动”和“分离”彼此间的关系作为核心概念,对进入城市与离开城市的距离、迁徙与留守、归途与异乡等这些因为移动而产生的人的处境的变化,以及人在城市中被边缘化的过程,以大众喜闻乐见的影像方式逐一作了纪录(图15)。

从文献梳理到城市案例研究,再到文化和社会层面的反思,李翔宁和杰夫里·约翰逊的策展团队不仅仅局限在对“城市边缘”多重角度的解读,抑或一种中性的对城市边缘概念和客观状态的多样化呈现[3];他们的策展理念实际上是在表达一个理想或立场,即通过对边缘的跨越,把不同的社会族群和种族、不同的阶层、不同的社会现象和城市空间更好地整合起来[2]。通过这次展览,他们希望建筑师、艺术家、社会工作者、大众,包括政府和政策的制定和决策者,能够携起手来,弥合城市当中的边缘、边界,让各方面之间能够进行对话,跨越城市的边界和现实生活中持续影响着城市发展和市民生活的各种隐形的边界[4]。

15 边缘影像馆16 2013深港双年展(香港)启动东九龙反转天桥底展场17 观塘工业区内的九龙面粉厂

香港双年展

本届深港双年展(香港)是自2007年深港两地首次联合举办双年展以来,第一次真正做到双城以同一主题、在同一时间段内举办。作为香港双年展历史上第一位西方策展人,现任香港中文大学客座教授的傅轲林(Colin Fournier)担任此次香港双年展的总策展人。

2013年的香港双年展以“边缘之外:理想之都?”为主题,直接在深圳“城市边缘”的主题基础上把对“边缘”的讨论进一步延伸开来。围绕着这一主题,近70名来自香港本地、中国内地以及海外的建筑师、设计师和艺术家参展,展览内容由边缘建筑、边缘密度、边缘城市、城市生态案例馆、城市数据案例馆、城市系统案例馆以及边缘城市案例馆7个主题展区所组成。与往届相比,本届香港展在具体参展作品上不再与深圳互通有无,而是独立设计和制作[3];另外,为了实现双城之间更好的互动,香港方面安排了更多两地交流的论坛、讲座和实地考察活动。

在展场的选择上,香港方面本次也采用双展场制,即观塘轮渡码头主展场与启动东九龙反转天桥底展场(图16)。这两个展地均位于香港历史上最大的工业区——观塘工业区(图17)。随着1990年代末期启德机场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的推动下,该地区开始了产业的升级与换代,并于2012年6月正式更名为“观塘商贸区”,旨在成为继中环之后香港第二个核心商业区。由此可见,此届双年展的边缘主题与观塘区所处的地理区位、历史乃至现实有着很高的契合度,至于它能否在双年展的激发下,由“边缘”走向“中心”,则是对香港城市规划者和管理者的考验。

结语

一边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一边是一国两制政策的践行地;一个是年轻充满活力的经济特区,一个是历史悠久的繁华大都会。长达27.5km的深港交界线可以抵挡走私和偷渡的步伐,却无法阻碍两个城市之间的对话与交流。深港双年展在新世纪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见证了双方在城市问题上的沟通与对话。

然而,迄今为止已举办4届的深港双年展却总也摆脱不了各自为政、貌合神离的恶名。是双城发展程度的差别所致?还是各自政府重视程度和支持力度的不同所致?难道是两个城市对双年展运作方式上的认知差异,致使这个目前世界上唯一以城市为主题的双城双年展从两地的行动步调、组织规模到影响力,都陷入了一种不和谐的境地之中?

深圳作为香港在大陆的窗口,无论是在经济发展上、还是文化潮流方面,一向都紧跟香港的步伐,唯独在双年展这件事上,作为发起方的深圳将香港远远抛在了身后。这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对威尼斯、圣保罗等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双年展比较熟悉的人们不难明白,双年展与生俱来扮演着城市营销的角色,而这一角色对于处在城市上升期的深圳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在改革开放后的短短30年间,深圳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完成了城市化的历史变迁,这座靠工业和地产起家的城市需要在向后工业时代过渡的时期,借助某种外力加快这种由量到质的转变,并为其注入文化基因以弥补因经济发展过快而导致的文化缺失。

双年展恰恰在这一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深圳城市的决策者和管理者的视野中。与香港合作举办双年展的动因可以归结为深圳意图借由香港的城市地位,为自己的城市发展和形象的提升再一次提速[5]。于是,双年展这种大型的城市文化事件,在政府自上而下的推动下,渐次登上了深圳城市的历史舞台。从华侨城创意园的华丽转身,我们不难发现,从城市或城市区域的角度而言,双年展的作用和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尽管它的动机具有政治和商业的双重色彩。今年的双年展秉承往届的思路,希望寻找一个在发展潜力上与华侨城创意园可以比肩的地方,通过双年展及其后续的影响,实现这一地区的改造与更新。蛇口便是在这样一种语境下被选为本届深圳双年展的展览场地,从双年展组委会到策展人,从专业人士到普通大众都期待着这样一个年轻却极富历史感的地方能在此次双年展的催化作用下,如30年前一般再次充当深圳城市发展的助推器。

事实上,香港对于观塘地区寄予了同样的期望,只是在办展的心态和城市发展的节奏上比深圳放缓了许多。正如深圳双年展组委会和深港双年展督导委员会在给深圳双年展的致辞中所说道的,“每届双年展对城市而言,都是一笔丰富的矿藏资源”[6],至于如何挖掘和利用好这笔资源,如何发掘并再造“边缘”的价值,完成从“边缘”到“中心”的蜕变,则是双年展留给参与城市管理建设的人士一个亟需反思与探讨的城市议题。

[1] 奥雷·伯曼. 走向深圳价值工厂. 2013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深圳)导览手册,2013.

[2] AW访谈:李翔宁+Jeffrey Johnson. 世界建筑导报,2013:(6).

[3] 本文作者对李翔宁、奥雷·伯曼、曲伟世(Travis Bunt,2013香港城市建筑双年展执行策展人)的访谈录音

[4] 周昌和. 2013双年展人城对话“边缘”. 南方都市报,2013-12-24.

[5] 深港双年展策展访谈. 世界建筑导报,2013:(6).

[6] 深圳城市建筑双年展组委会. 2013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导览手册,2013.

《世界建筑》采编中心

201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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