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学大辞典》到《图书馆学辞典》的发展谈中国近代图书馆学之演进
2014-02-13谢欢
谢 欢
0 引言
在中国图书馆学发展长河中有这样两部书,第一部出版于20世纪50年代,我国著名的图书馆学家李小缘、刘国钧两位先生对该书做了认真的校订,刘国钧先生还特意为其撰写了一篇校后记;第二部出版于20世纪40年代,较之第一部早了近二十年,是第一部书的“前身”,除了李小缘、刘国钧两位先生外,早期著名图书馆学家沈祖荣、洪有丰、戴志骞、蒋复璁等或为之作序、或为之题词,除学界人士之外,时任国民政府主席的林森更为该书题了“裒辑精勤”四字!究竟是何人编撰的何种著作,竟使得如此多政界要员、学界巨擘为之题词作序、推荐勉励?这便是卢震京先生的《图书馆学辞典》 及《图书学大辞典》,前者为“源”,后者为“渊”,然而当今图书馆学界不少学人,尤其是诸多青年学者对于这两部书却不甚了解,因此很有必要对这两部书的内容、价值及二者之间的关系等做一介绍。
1 卢震京先生小传
关于上述两书的编者卢震京先生的生平资料并不多,民国时期出版的《中国图书馆界名人录(又名中国图书馆界人名通信录)》中也只是简单地记载了卢震京就职于南京中央大学农学院图书馆[1]的通讯信息。或许是由于卢震京先生曾在国民政府任职之故,1949年以后关于其介绍就更为少见,包括《中国大百科全书·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卷》等也都未收录其词条,感觉卢震京先生突然就从图书馆学界“消失”了,不过,通过查阅,还是发现了几篇有代表性的卢震京小传,分别是:
(1)1991年周文骏主编的《图书馆学情报学词典》中有“卢震京”一条,介绍如下:“卢震京(1906-),南京人。早年毕业于私立金陵大学,获文学士学位。历任中央大学农学院图书馆主任、立法院统计处编目主任、国民政府文官处图书馆主任、行政院图书馆专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曾在中国科学院图书馆任职。编有《图书学大辞典》、 《图书馆学辞典》。”[2]
(2)2002年,南京大学百年校庆之际叶继元教授与徐雁教授编了一本《南京大学百年学术精品·图书馆学卷》,该书收录了与南京大学及诸前身有“学缘”关系的学者关于图书馆学、目录学、文献学论著76篇,每位作者被收录的文献之前冠有小传一篇,其中关于卢震京先生的小传是:“卢震京(1906-),图书馆学家。南京人。金陵大学文学士,师从刘国钧、李小缘。曾任中央大学农学院图书馆主任。1949年后任职于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著有《图书学大辞典》、《图书馆学辞典》、《小学图书馆概论》、《讨论图书分类法问题》等。”[3]
(3)2010年荣方超发表《卢震京生平及其图书馆学著作考述》一文,荣氏根据卢震京先生后人及其他相关史料对卢震京的生平作了进一步的补充:“卢震京(1906-1968),图书馆学家,南京市人。金陵大学文学士,师从刘国钧、李小缘。求学时代,曾加入图书馆学会,后又加入中华图书馆协会。历任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图书馆主任、行政立法院统计处编目主任、国民政府文官处图书馆主任、行政院图书馆专员等,1949年后任职于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毕生致力于图书馆事业,著述甚多。著有《小学图书馆概论》(1936,商务印书馆)、《图书学大辞典》(1940,商务印书馆)、 《图书馆学辞典》(1958,商务印书馆)、 《中国古籍书目解题》(1963,稿本)等。”[4]
上述三篇小传中,以荣方超所撰最为详细,但还是存有一些疑虑,如卢震京入金陵大学、中央大学农学院图书馆等单位的具体时间等都未详细说明,而这些也只能以待来者了。就目前为止,笔者还是以荣方超所撰之卢震京先生小传为据。
2 《图书学大辞典》与《图书馆学辞典》介绍
2.1 《图书学大辞典》概述
2.1.1《图书学大辞典》成书经过略述
《图书学大辞典》1940年由长沙商务印书馆出版,首先需要说明的是关于该书作者问题,该书扉页上写有“卢震京著”,版权页“著作者”一栏也只列卢震京一人,然从书前李小缘、洪有丰等人序言来看,该书实际由卢震京、印国钰、叶章和、俞宝书(后三人也曾在金陵大学学习图书馆学)[5]四人合作完成。《图书学大辞典》 一书从1929年秋[6]开始编撰,1933年1月完成初稿[7],后请王云五、戴志骞、蒋复璁、沈祖荣、刘国钧、李小缘、洪有丰等人校订,根据校订意见卢震京等又进行了修订并于1937年完成定稿。定稿后,本欲立即交付商务印书馆付梓印刷,然抗战军兴,出版一事也就此搁置,该书“历经磨难”后最终于1940年正式出版问世。1971年台湾商务印书馆重新影印该书,此后于1979年、1980年、1983年、1984年多次修订再版或加印[8]。
2.1.2《图书学大辞典》内容介绍
《图书学大辞典》全书分上下两册,上册为辞典正编,书前除插图外冠有林森、戴志骞等四人题词,王文山、李小缘、沈祖荣、洪有丰、蒋复璁、刘国钧等十人所撰序言以及“编辑大意”一篇。上册共收录词条2056条,涉及图书学原理、图书馆方法、图书馆行政、图书馆史、著名图书馆之机关或团体,以及与图书有关之各项学术,如校雠学、书史学、版本学、目录学、读书法、书业学、印刷装订等[9],诸多词条后都注有对应的英文。
下册为附录,共收24种,分别为:“中文重要图书馆学书目”、“西文重要图书馆学书目(List of Important Books on Library Science)”、“图书馆学西文略字表(English Abbreviation and Terms)”、“中文图书馆期刊目录”、“各国重要图书馆期刊目录”、“中文重要参考书目”、“西文重要参考书目(Important Books on Reference Work)”、“全国重要期刊调查表”、“西文分类期刊表(Classification List of Foreign Periodicals)”、“全国重要报纸一览表”、“外人在华重要报纸一览表”、“西文报纸 简 表(Brief List of Foreign Newspapers)”、“图书馆工作程序表”、“中西文编目条例”、“中外作家异名录”、“宋辽金元明清年号名讳索引表”、“历代藏书家室名索引”、“书形大小名称尺寸表”、“图书馆表格与用品表”、“中外重要书店一览表”、“西文重要出版地名略字简表(Brief List of Important Places of Publications and their Abbreviations)”、“世界大图书馆简表”、“全国图书馆调查简表”、“全国学术机关一览表(附出版刊物)”。
2.1.3《图书学大辞典》特点及价值
《图书学大辞典》全书近百万言,可以称得上是一部鸿篇巨制,笔者通过翻阅该书,认为该书具有如下特点:(1)广泛性,作者紧紧围绕“图书”这一主题,凡是与其有关皆收入,时间上也是涵盖古今,而地域上则是以中国及英美资料为主,可谓搜罗宏富。(2)系统性,所谓的系统性,首先从全书来看,以“图书”为纲,将图书从生产(出版)到利用(图书馆、书店)的整个环节中涉及的词条全都整合于一书,这种系统的视野应该说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图书馆学人中是比较少见的。我国的图书情报学院也是到20世纪80年代才在专业设置上做这方面的尝试,将出版发行专业设置在图书情报学院之中,从这点看卢震京先生的思想是非常超前的;其次,具体到每一个词条也是穷其本源,对于其来源、发展都做详细阐述,如书中“上海市立图书馆”、“山东省立图书馆”等词条,作者都会对其沿革进行详细介绍,以助读者系统了解该图书馆。(3)学术性, 《图书学大辞典》 从其书名来看是一部“辞典”,属于工具书,然而笔者在上文的论述中一直称呼其为“该书”,因为阅读完这部辞典,笔者认为与其说其是一部工具书,不如说是一部学术专著,全书学术价值非常高,可以说《图书学大辞典》是对我国20世纪30年代以前图书馆事业以及图书馆学研究的第一次系统总结,这从诸如图书馆、分类法等词条以及下册“中文重要图书馆学书目”、“中文图书馆期刊目录”、“中西文编目条例”等附录也能有所反映。同时该书也是抗战前我国在图书馆学、目录学领域的唯一一部辞典,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4)参考性,由于《图书学大辞典》 所收资料之宏富,学术价值之高,所以就具备了很强的参考性,卢震京为了便于读者使用,在书中使用了完善的“见/参见”制度,诸多与图书馆实践工作密切相关的词条如目录卡片、取书袋、装订单等的设计与撰写格式等都配有实物图,清晰明了,非常利于在实际工作中参考使用,并且书后还编制了依据四角号码编排的索引,查检十分方便;(5)规范性,词条的撰写需要参考大量的中外文献,然而对于每一条词条所参考的文献,作者都会将其来源附注于词条之后,以便读者进一步查考,规范的引文也是学者严谨治学态度的体现。此外,由于本书初稿完成之后请国内众多图书馆学专家审定过,经过了“同行评议”,词条的表述方式与内容也就更加规范。
以上五点,看似分散,实则相辅相成,然而学界对于这样一部重要的著作确有点“淡忘”,不免可惜,而这也是笔者撰写此文的重要目的,希望学界能重视此书,如果可以还希望能将该书影印出版,以供参考。
2.2《图书馆学辞典》概述
2.2.1《图书馆学辞典》成书概述
《图书学大辞典》成稿于20世纪30年代,经过20余年发展,图书/图书馆事业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期间政权更迭,指导思想陡转,使得原书之中不少内容都已“不合时宜”,为更好地对原书进行增删改补,卢震京先生决定将《图书学大辞典》一分为三,即《图书馆学辞典》 《目录学辞典》 《书史学辞典》,《图书馆学辞典》便是这次拆分后的产物。卢先生在完成《图书馆学辞典》的修订工作后,依旧请当年的两位业师——时任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教授的刘国钧先生及南京大学图书馆副馆长李小缘先生进行校订,两位先生对昔日爱徒的成果进行认真校订,刘国钧先生在完成校订之后还特意撰写《校后记》一篇,赞誉的同时也指出该部辞典存在的缺点。《图书馆学辞典》最终于1958年9月由北京商务印书馆以硬精装形式出版,扉页之上“图书学大辞典之一”八字也是赫然在列,然而遗憾的是由于时局等诸多原因,我们并没有能见到《目录学辞典》和《书史学辞典》的出版,这不得不说是学界的一大遗憾。《图书馆学辞典》扉页上较之《图书学大辞典》另一鲜明变化就是在著作方式上,由之前的“卢震京著”变为“卢震京编”,这一细小的变化其实也暗含了一个信息(下文会有阐释)。
2.2.2《图书馆学辞典》内容介绍
《图书馆学辞典》 共计924页,收录词条1867个,内容涉及图书馆学原理、图书馆学方法(图书采购、藏书组织、图书分类、图书编目、图书阅览与参考、图书装订、图书馆建筑与设备以及图书馆群众工作)等。除却由中国学人创造的词条,如“中国图书十进分类法”之外,其他大部分都注有对应的俄、英、德、法、拉丁五种文字,部分只注俄文一种。整部辞典图文并茂,易于理解。正文之后附有“图书馆学名词对照表(该表分两部分:1.俄、中、英、德、法、拉丁六种文字对照;2.英、中、俄三种文字对照)”、“附录一 图书馆学书目解题(分解放后、解放前两部分著录,时间为1956年年底以前,范围限于图书馆学领域刊行且能知见的论著,散佚的及目录学论著不收)”、“附录二 图书馆工作程序表”、“附录三 苏联主要出版社俄文简称与中文译名对照表”、“附录四 俄文编目简略字表”、“附录五 西文编目简略字表”、“附录六 论科学的分类(该文摘自裘辉翻译的苏联哲学家勃·凯德洛夫《论科学的分类》中部分内容)”、“校后记(刘国钧撰)”。
2.2.3《图书馆学辞典》特点及命运
《图书馆学辞典》虽然在内容上较之《图书学大辞典》少了很多,然而依旧继承了《图书学大辞典》资料搜集的广泛性、内容组织的系统性、引文注释的规范性以及图书馆实践工作的指导性等诸多优点。然而,较之《图书学大辞典》,《图书馆学辞典》在诸多方面有着明显的不足。笔者上文曾提到《图书馆学辞典》著作责任方式为“编”,这其实也是卢先生实事求是的体现,因为卢先生在编撰这部辞典过程中,很多只是将资料罗列于某一词条之下,至于到底采取何种观点则由读者自己抉择,较之《图书学大辞典》作为一部专著性的工具书,《图书馆学辞典》 的确切定位只能是一部工具书,而笔者在阅读该辞典时发现卢先生在撰写不少词条时或是“欲言又止”,或是努力把中国图书馆学、图书馆事业有关内容硬套进马克思主义模式之中,犯了削足适履的毛病,从这一点看《图书馆学辞典》 学术价值较之《图书学大辞典》便逊色不少,当一个学者的思想中有了先入为主的一套模式,那么他所做的研究必然会有所局限,当然这不是卢震京先生的原因,与当时特殊历史境遇也有关系。
尽管卢震京先生努力想用“无产阶级思想武装自己、武装这部《图书馆学辞典》”,然而该辞典出版后,依旧“难逃厄运”,1959年《图书馆学通讯》第1期刊发了四篇批判《图书馆学辞典》的文章:《“图书馆学辞典”是我国图书馆界的一株毒草》[10]、《“图书馆学辞典”是一部有毒害的书》[11]、《一部推销资产阶级学术观点的图书馆学辞典》[12]、《应该彻底检查、批判和重新审改这一重要的工具书》[13]。这四篇文章从《图书馆学辞典》的内容到形式,从编者卢震京先生到校订者刘国钧、李小缘先生都给予了猛烈的批判,认为该辞典“集中地贩卖了资产阶级和封建主义的图书馆学”,“内容极端反动,观点严重错误”,“极端缺乏无产阶级学术观点的新鲜血液”,“给图书馆界带来了不少毒害”,“是十足反动的图书馆学著作的集结”,“是我国图书馆界的一株毒草”,辞典的编者也是“刘国钧先生反动的资产阶级图书馆学理论的热心的忠实的掮客”……不知卢震京先生及刘国钧、李小缘先生看到这四篇批判文章之后作何感想?时局所囿,面对当时非学术争鸣性质的批判,不管是学界还是业界都没有人刊文予以“商榷”,身处当时的环境,这也可以理解。不过好在21年之后的1980年杨威理先生为《图书馆学辞典》翻了案,在《吉林省图书馆学会会刊》(1980年第2期)上刊登了《一本好辞典——重评卢震京编〈图书馆学辞典〉》,为《图书馆学辞典》鸣不平,认为该辞典基本上还算一本比较好的工具书[15]。
3 从《图书学大辞典》 到《图书馆学辞典》看中国近代图书馆学之演进
就当下而言,不管是《图书学大辞典》还是《图书馆学辞典》,里面诸多内容已经过时,然而由于这两部辞典诞生于两个特殊的时期,通过概念史(conceptual history)以及比较等方法,还是能从中发现我国近代图书馆学以及图书馆事业演进的一个轨迹。
3.1 图书馆学从“以美为师”到“以苏为尊”
我国早期的图书馆学知识习之日本,随着沈祖荣、洪有丰、李小缘等一大批留美图书馆学人相继回国,欧美现代图书馆学知识大量东渐,可以说1949年以前我国图书馆学研究以及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完全是“以美为师”,而这一时期出版的《图书学大辞典》“体裁系仿阿美利加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Americana),大英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Britannica),教育大辞典(cyclopedia of education)等书之例”[9]。1949年之后政权更迭,思想骤变,欧美的任何东西都被视为资产阶级的“落后代表”,而苏联的任何事物却都是“科学”的、“先进”的,图书馆学研究也从学习欧美转为“以苏为尊”,此时出版的《图书馆学辞典》“体裁系仿苏联及一般科学先进国家的大辞典体例”[15](Vii)。此外,从《图书学大辞典》 大量列举美国图书馆学、图书馆事业相关资料到《图书馆学辞典》只举苏联资料也能反映一二。
3.2 图书馆学研究中“教育范式”的逐渐衰亡
民国时期图书馆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范式就是“教育范式”,教育范式影响下的图书馆学研究表现之一,就是当时包括图书馆学者在内的诸多人士都认为图书馆是一个重要的教育机关,其在社会教育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图书馆教育是社会教育的一种方式。图书馆学研究的基点之一便是如何发挥图书馆的教育职能,这从民国时期图书馆学诸多论文发表于教育类刊物,教育组织(如中华教育改进社、中华基督教高等教育联合会图书馆学组)与图书馆界的关系,杜定友、李小缘、沈祖荣等诸多学者的图书馆学论著中在提到图书馆职能时首提教育职能、图书馆学与其他学科关系时首述教育学等都能有所反映。两部辞典中最基本的“图书馆”一词的不同定义,就能反映这一变化。《图书学大辞典》中关于图书馆的定义是“集古今中外有益之书籍及各种印刷品置于一定之地方或建筑之馆舍。利用科学方法管理之,保存之,并以适合于经济之原则,供应阅者之自由参考,而取活用之效果者,即谓之图书馆。图书馆为一种社会教育机关,此人所共知者,然其在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上,亦均占有重要地位……”[16]。然而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教育范式在图书馆学研究中逐渐式微,到了50年代,这种研究范式可以说是彻底消亡。同样的“图书馆”这一词条,在《图书馆学辞典》中的表述已变成“图书馆一方面应集古今中外图书及各种印刷品,置于一定的馆舍,利用科学方法加以保管与利用,而尤在能批判地利用旧有的书籍;另一方面并须符合于政治的及经济的原则,传播并介绍马、恩、列、斯、毛的著作,为社会主义的文化建设而服务。图书馆的内容具有阶级性…,新的图书馆内容必须有良好的藏书及良好的组织,以尽力传播马列主义…”[15](596),其他如“市立图书馆”、“公共图书馆”等词条也能反映这一变化,可以说20世纪50年代的图书馆学研究已经完全摒弃了教育范式,图书馆学研究的基点更多地是考虑图书馆作为一个“文化”“阶级”机构,如何传播马列主义,对民众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而不是传统的教育。
3.3 文献学与图书馆学进一步分离
由于早期图书馆工作中图书,尤其是古籍占有相当多的数量,因此,与图书有关的问题如目录、版本、校勘等诸学(为行文方便,统称为文献学)成为早期图书馆学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从《图书学大辞典》 名称就可看出。而在《图书学大辞典》下册附录“中文重要图书馆学书目”中卢震京先生也是按“目录学、校雠学、版本、图书学、图书史、藏书家、检字法、索引与索引法、图书馆学、图书馆与教育、图书馆史、分类图书馆、图书馆教育、图书馆建筑与设备、图书馆组织与管理、图书选择与购置、分类、编目、著者号码、图书出纳与流通、图书参考、图书典藏、图书馆表格与用品、印刷与装订”划分,由此更见一斑。然而随着图书馆事业的不断发展,馆藏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加之1949年以后与古籍等有关的文献学被认为封建主义的残留遭到猛烈批判,图书馆学中的文献学进一步与之分离,因此50年代出版的《图书馆学辞典》 中关于这方面的词条数量也是骤减,附录“图书馆学书目解题”中也是没有文献学论著的收录。另一方面,随着图书馆事业以及图书馆学术的发展,图书馆学研究的重心更多的是转向于图书馆工作有关的系列问题,如编目、分类、联合目录、馆藏发展等,对传统文献学的重视程度也是越来越低,两部辞典也反映了这一变化趋势。
[1] 宋景祁等编辑. 中国图书馆界名人录(又名中国图书馆界人名通信录) [M]. 上海图书馆协会,1930.3:36.
[2] 周文骏主编. 图书馆学情报学词典[Z]: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1.12:270.
[3] 叶继元主编. 南京大学百年学术精品. 图书馆学卷[G].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5:729.
[4] 荣方超. 卢震京生平及其图书馆学著作考述[J]. 山东图书馆学刊,2010 (3):47-51.
[5] 李小缘. 《图书学大辞典》序[M]// 卢震京.图书学大辞典(上) .长沙:商务印书馆,1940.9:李序.
[6] 洪有丰. 《图书学大辞典》序[M]// 卢震京.图书学大辞典(上) .长沙:商务印书馆,1940.9:洪序.
[7] 卢震京.《图书馆学辞典》前言[Z]// 卢震京编.图书馆学辞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9:前言.
[8] 台湾书目整合查询系统[EB/OL][2014-01-26]http://metadata.ncl.edu.tw/blstkmc/blstkm?@@1569214459#tudorkmtop.
[9] 卢震京. 编辑大意[M]// 卢震京. 图书学大辞典(上) .长沙:商务印书馆,1940.9:编辑大意.
[10] 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1957 年级“图书馆学辞典”批判小组.“图书馆学辞典”是我国图书馆界的一株毒草[J].图书馆学通讯,1959(1):25-28.
[11] 于声.“图书馆学辞典”是一部有毒害的书[J].图书馆学通讯,1959(1):29-30.
[12] 陈霖生.一部推销资产阶级学术观点的图书馆学辞典[J].图书馆学通讯,1959(1):31-33.
[13] 王勗.应该彻底检查、批判和重新审改这一重要的工具书[J].图书馆学通讯,1959(1):33.
[14] 杨威理. 一本好辞典——重评卢震京编《图书馆学辞典》 [J]. 吉林省图书馆学会会刊,1980(2):81-84.
[15] 卢震京编.图书馆学辞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9:V ii.
[16] 卢震京.图书学大辞典(上) [M].长沙:商务印书馆,1940.9: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