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的回归:以经典阅读推广为途径*
2014-02-12王余光郑丽芬
王余光 郑丽芬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 北京 100871)
·专题研究·
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的回归:以经典阅读推广为途径*
王余光 郑丽芬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 北京 100871)
中国新式图书馆自诞生之日起,便具有社会教育的功能。民国时期的图书馆事业与民众教育事业密不可分。在当前建设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和全民阅读战略的大背景下,图书馆应该立足自身资源,重拾社会教育的职责,以经典阅读推广为途径,倡导严肃阅读,提升民众文化素质,更好地促进图书馆自身社会价值的回归。
图书馆 经典阅读 阅读推广 社会教育
1 我国现代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的形成和变迁
所谓社会教育,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宏观教育体系中与学校教育、家庭教育、职业教育相平行的不可或缺的一种教育方式。19世纪末20 世纪初,许多归国知识分子引入了日本的社会教育思潮,通俗教育、平民教育和乡村教育在国内的兴起,加速了传统藏书楼向新式图书馆转变的进程,图书馆的服务对象和功能被重新定位。新式知识分子十分看重图书馆的民众教育功能,比如梁启超曾经总结过图书馆教育功能有“八用”,如研究参考、普及知识、人才培养等等;[1]近代社会教育学家马宗荣认为图书馆在社会教育中占极重要的位置,图书馆的一项重要任务,“是想教社会民众自学自习,由无智识而变为有智识,由智识浅陋的人变成智识高深的人,兼以供专门学者的深造。”[2]近代教育家俞庆堂提出,“图书馆理应成为实施民众教育的中心”。[3]近代著名图书馆学家沈祖荣则认为,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功能与学校教育是同样重要的,甚至作用更广。在他看来,学生毕业后,恐怕就不再学习甚至荒废学业了,而图书馆则具有长期和根本的教育效果,是一所开放性的学校。这些先贤的远见卓识,印证了图书馆在今天提倡终身教育和创建学习型社会中的价值和使命。
民国时期,国民政府在教育部社会教育司中特设专门科来管理图书馆,从政策和制度上标志着图书馆正式成为社会教育机构。1912年,教育总长蔡元培曾聘任鲁迅任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管理博物馆、图书馆、动植物园等组织。从形式上看,当时的图书馆很多就是直接设在民众教育馆、劝学所、教育公所、教育局内,有的干脆就是同一块牌子,如民国十四年的“山西省立图书馆暨民众教育馆”。各种流通图书馆、实验图书馆、巡回图书文库、汽车图书馆成为灵活多样的教育场所,开展各种类型的社会教育活动,使广大民众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阅读到各类书籍,保证了民众在动乱不堪的年代接受更多的教育。
解放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由于体制的影响,国内各图书馆一直将自身定位为文献资源的保存者和提供者,长期重藏轻用,忽视了其社会教育职能的发挥。与此同时,国外图书馆界对图书馆的社会教育职能却在不断地探索发展,图书馆社会教育已成为一种自由的平民教育。1975年在法国里昂举行的国际图联(IFLA)关于图书馆职能的学术讨论会上,首次将社会教育作为现代图书馆四大职能之一,同时图书馆也被界定为具有公益性质的文化教育机构。1994年10月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的《公共图书馆宣言》明确指出:“公共图书馆为个人和社会群体进行终身教育、自主决策、文化发展提供了基本条件”。在美国等发达国家,无论是公共图书馆还是高校图书馆都平等地向大众开放,图书馆成为了公益性的社区文化中心、居民交流平台和社会教育中心。
近年来,随着平等、自由、开放意识在中国图书馆界日益受到重视,图书馆的社会教育职能被重提,公共图书馆更是积极探索开展社会教育的新途径,社会教育活动的开展成为衡量公共图书馆服务水平的标准。如2012年修订出台的《公共图书馆评估标准》中各细则均将“服务工作”作为重点评估项目,在该项目下又设立了“社会教育活动”这一子项,对其所包含的讲座/培训、展览、阅读推广活动、每万人平均参与活动次数、图书馆服务宣传、读者评价等方面还给出了量化指标。[4]
2 新时期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的实现方式:推广社会阅读
早期,我国图书馆的社会教育职能是围绕启发民智的“识字”、“劝读”运动展开的。如今我国已经基本扫除文盲,国民的文化水平大大提高,图书馆社会教育的领域应该转向为公众的自主学习和知识更新服务。随着国民阅读率的逐渐走低,在国家倡导全民阅读的战略背景下,图书馆教育活动应该以推广社会阅读为基石。即将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规定了公共图书馆的一项基本职能,即开展各类阅读活动,为全民终身教育提供条件和支持。说明以阅读推广为途径的图书馆社会教育功能已经被提升到了法律义务层面。
图书馆开展社会教育性质的阅读推广活动可以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图书馆可以通过软硬件环境的建设,营造良好的阅读氛围,吸引群众到馆看书。第二,图书馆可以通过对民众阅读的指导和推荐,引导社会阅读的方向,引起民众读书的兴趣,获得读书的方法,增加读书的效能,养成读书的习惯。第三,图书馆可以通过相关阅读推广活动,丰富公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改良社会风气,促进国民素质的提高和城市软环境的建设。
事实上,国内图书馆界早在10年前就开始了以全民阅读推广开展图书馆社会教育的探索。2005年,中国图书馆学会成立了专门工作委员会——科普与阅读指导委员会,以研究图书馆与阅读文化、研究图书馆在指导全民阅读活动中的作用,推动全民阅读活动的开展。该委员会下设专家委员会、阅读文化研究委员会、推荐书目委员会、家庭藏书读书委员会、图书馆与社会阅读委员会以及媒体与社会阅读委员会等6个分委员会。2009年,科普与阅读指导委员会更名为阅读推广委员会,原有的6个专业委员会扩展为阅读文化研究委员会、推荐书目委员会、藏书文化研究委员会、图书馆与社会阅读委员会、媒体与阅读委员会、青少年阅读推广委员会、大学生阅读推广委员会、经典阅读推广委员会、网络与数字阅读委员会、阅读与心理健康委员会、图书评论委员会、图书馆讲坛推广委员会、社区与乡村阅读委员会、图书馆与科学普及阅读委员会及残疾人阅读专业委员会共计15个分委员会。这15个委员会涵盖了大众阅读的不同层次和领域。部分委员面向学校、党政机关、社会大众开展阅读推广讲座,强化大众读书的意识,并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宣传呼吁、研究策划、出版相关专著,进行阅读的理论造势。部分委员则立足本职,通过图书馆自身硬件和软件的建设、完善来营造社会阅读的环境,把阅读推广的理论付诸实践。
3 以经典阅读推广促进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回归
经典阅读是社会阅读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近年来人文教育中非常受关注的领域,无论是在学校、家庭、还是在企业、党政机关,都日益重视人文经典的价值。不少文化机构和专业人士相继通过各种方式挖掘传统经典资源,以满足不同层次群体的阅读需求。图书馆作为公共的知识空间,开展经典阅读推广,是其发挥社会教育职责的表现之一。它既可以弥补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中关于经典阅读的不足,还对社会大众具有正面的、积极的群体效应。图书馆应该结合自身的资源优势,积极整合各类相关资源,使自身成为经典阅读推广的基地。
3.1 经典阅读的传统和面临的挑战
经典著作是一个民族千百年来不断积累的智慧结晶,为我们提供了完善人性的典范,高尚生活的原型,净化灵魂的深蕴,是一个人增加知识,涵养气质的最好读本。美国教育家赫钦斯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阅读过本民族的任何经典名著,就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5]中华民族是一个尊先贤、重古训的民族,一直以来对圣贤书等经典有着天然的崇拜,这也是数千年的传统文化得以代代相传的重要原因。
然而,进入当代社会以来,消费主义、娱乐主义和网络技术的影响,使得人们逐渐地疏离经典,经典阅读面临诸多挑战。首先,现代人对经典的接触和吸收越来越少。读屏时代的到来和互联网的普及,使得快餐式的时尚阅读泛滥。加之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能静下心来阅读的时间很少,即使以读书为主业的青少年,也因为繁重的课业、升学压力,不得不将阅读的重心转向功利性阅读。其次,是对经典的改编和解读,使其丧失原本的价值甚至走向低俗化。各种新式的经典改编本、白话诠释本、经典绘本、电视节目陆续出现,各种以“大话”、“歪说”、“水煮”为头衔的娱乐名令不少读者忘记了经典本身的价值。上世纪90年代以《水煮三国》为代表的“水煮名著”系列被吹捧为畅销书后,一些经典名著被冠以各种搞笑名头现身各大书店,如《麻辣三国》、《烧烤三国》、《沙僧日记》、《大话红楼》等等。最后,真正希望阅读经典的读者缺乏必要的阅读指导。一般来说,不少经典的文本厚重,语言晦涩,加上写作时代和文化背景与当今读者相去甚远,因此读起来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一定的功底。一个人阅读经典是一件孤单的事,如果没有好的导读和很强的阅读动机,不仅难以收到预期的阅读效果,还很容易半途而废。
3.2 经典阅读教育的开展和推广途径
人文教育可以使任何个人获得正确做人、处世的一般观念与态度能力,包括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等。这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与家庭、学校、社会等环境相关。经典训练是人文教育的一个重要方面,同样需要各方面的配合。目前,关于经典阅读的推广是从教育体制内外两种渠道来实现的。体制内,教育部门通过发布中小学语文“新课标”提出课外阅读经典篇目的建议,高等院校则以通选课的形式引导学生读经典。21世纪以来,还有部分高校尝试开设各种国学班、国学所推广传统经典专门教育。民间的经典阅读是伴随着“国学热”的风潮涌现出的各种国学班、私塾、书院以及学堂来开展的。但无论是官方的以应试为目的经典教育,还是那些形形色色的“读经班”、“国学补习班”,均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功利性,其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可见,开展经典阅读推广,既不能过分地依靠行政力量,更不能完全让位于以利益为导向的商业机构,而应该充分利用发挥一些有公信力的公益机构的作用,使经典阅读成为大众文化生活中的一种自觉行为。图书馆作为社会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的重要部门,具备开展阅读推广的各项资源优势,传承民族文化传统的经典阅读推广应是其公益文化服务的基本内容。
由于经典所蕴含的内容的普遍性和广泛性,容易引发人们的思考和争论,读者往往会产生对各自经典阅读交流分享的欲望,这在一定程度上又扩大了经典阅读的影响面。如今经典阅读越来越成为一种集体行为,各种各样的读书小组、读书会、经典讲座诵读在网络、校园和社区出现,阅读由私密的个体性逐渐向充满互动和双向交流的社会性转变。这种社会性的共读形式催生了对公共阅读空间的需求,而图书馆则是最好的公共知识空间,民众可以在这里自由地接触国家的文化遗产和社会的智慧。此外,经典本身是一种文献资源,不同年龄、职业、兴趣的读者,其经典阅读需求各异,在版本、类别、形态方面的选择上也不尽相同。而无论是家庭还是学校,都不可能像图书馆这样能提供如此全面、广泛的文献储备。最后,由于语言文字、知识背景的隔膜,现代人已经很难读懂晦涩的经典原本了,人们急切需要权威机构和专业人士对经典阅读的指导,而图书馆能根据读者需求调动不同的资源来实现对读者经典阅读的指导。
3.3 图书馆推广经典阅读的方式
经典是最有价值的阅读,经典训练具有大众性和民族性,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何种职业,无不需要经典阅读的熏陶。图书馆作为民众教育的第二课堂,应该以各种方式培养和引导大众的经典阅读。图书馆开展经典阅读活动,不同于教育部门说教式的推广方式,而应该将经典资源以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呈现,在潜移默化中使大众感受经典的教化。
3.3.1 编制推荐书目 推荐书目作为读者的顾问和向导,其教育性表现得尤为突出和鲜明。历史上有不少学者名人都曾为青少年开具过不同的经典推荐书目,而近年来,教育部门、出版部门又推出了形形色色的推荐书目。图书馆编制经典推荐书目,一方面可以为经典读物馆藏建设提供借鉴,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家庭经典阅读、个人阅读提供指引。
图书馆编制推荐书目不能违反知识自由和开放获取的原则,应该考虑到读者的阅读需求,尊重读者的阅读意愿,客观、公正、有针对性地编制各种经典推荐书目。在编制的方法上,既可以借用市面上已有的各种推荐书目,也可以面向社会进行征集、遴选。推荐书目中要对经典的类别、内容有着明确的认识,辨别各种版本的优劣,推荐参考性的版本。在推荐书目的宣传发布上,要建立共享和互动平台。如根据不同的节日(如世界读书日、五四青年节、六一儿童节、教师节等等)和活动要求动态地发布一些经典书目,读者可以直接点击获取该书相应的馆藏信息,也可以直接下载书目,甚至还可以“一键转发”到QQ、Email、微博、微信等通讯工具与朋友分享。另外,平台还应该具有互动的功能,便于读者留言和发表评论。图书馆应该及时回复并吸收读者意见,不断完善更新推荐书单。
图书馆编制推荐书目,不仅可作为馆内阅读的需要,还可以深入校园和社会,将优选的经典送出去,扩大经典教育的影响面。如2008年起,河北沧州市图书馆在中小学中开展了设立经典图书荐读示范点活动,通过与教育主管部门合作,在该市运河小学和路华小学设立经典图书荐读活动示范点,为每个示范点配送了60部精心挑选的优秀图书,鼓励孩子们阅读经典。为激发同学们的读书热情,指导他们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还开展了文学经典亲子共读活动,通过填写亲子阅读卡的方式,让孩子和家长共同体验阅读的乐趣。[6]武汉图书馆则将经典阅读推广融入城市空间和市民文化生活,在2013年“世界读书节”期间,先后开展“中外名著上街头”、“人文经典上街头”等荐书活动,借助武汉市内街头的25台自助图书馆向市民主动推送优秀读物。每次活动每台自助图书馆陈列人文经典100册,以引导市民阅读经典,提升阅读品味。
3.3.2 建立经典阅览室 目前,不少人将图书馆定位为公共知识空间、公共文化空间,或者民众的“第三文化空间”,建议其以提升公众知识理性为己任,将发展重心由“高端”向“低端”转移。相应地,经典阅览室可作为图书馆开展经典教育的专门空间。通过馆员对于读物的遴选、陈列和导读,使得曾经面向知识精英阶层的经典著作能够系统而直观地走向普通大众。这种经典的筛选和“代读”并不违背图书馆社会教育的自由性,读者依然可以在经典阅览室内自由选择各种感兴趣的读物,同时保证了读者遇到的每一本书都是有价值的,有助于形成严肃阅读、深度阅读的风气。经典阅览室的馆藏,可以通过对旧有馆藏的挑选、整理和优化,选择一定的副本按类摆放,也可以按套系陈列。部分馆藏可以通过重新采访实现,保证经典读物的质量,精选各种不同的权威版本,满足不同的阅读层次。从形式上看,可以在视觉上和氛围上精心营造,通过内部装修、家具和书籍的陈设体现经典的雅趣,吸引读者驻足停留。如在阅读场所内摆置古色古香的阅览用桌椅、灯具、花草,在墙上布置与经典阅读相关的励志名言、经典著者介绍、经典创作背景、名人阅读语录等内容标语,营造出一种阅读经典的氛围。
目前国内公共图书馆界开辟经典阅读专门空间的有:国家图书馆经典阅览室、深圳市南山区图书馆“南书房”,河北省图书馆的经典空间,还有一些图书馆设置了经典书架。2013年底深圳图书馆新开辟的特色阅览室“南书房”,以‘扬经典阅读之风,弘优秀文化之善’为宗旨,精心打造与读者交流互动、宣传推广图书馆资源和服务的文化空间。该阅览室不设馆员,提倡全自助服务,书房面积为350平方米、藏配置6 000余册中外经典图书,读者凭深圳‘图书馆之城’读者证刷卡进入,服务时间为7:00至23:00。长达16个小时的服务时间适应了不同读者群的需求,尤其是上班族和学生的时间安排。“南书房”的藏书全部为“文史哲”方面书籍,其中包括钦定《四库全书荟要》(乾隆摛藻堂本)和全套800册的《丛书集成初编》,面向的读者群体是知识水平中等偏上的市民。从空间的设计上,中国风橘色灯座和朱砂色墙壁给人古典严肃的感觉,而流线型的白色书架与书架上的绿色植物又给书房带来了清新时尚感。在运作模式上,南书房尝试“图书馆+社会合作”的方式,摆放的图书有的是图书馆精心挑选的,也有的来自市民的捐赠。对于某一主题比较集中的经典,则专门设立主题书架,集中向读者展示和推介。
3.3.3 开展各种讲座和诵读活动 图书馆作为社会公共文化空间的价值,除了体现在静态的实体资源的保障上,也体现在为人们提供交流、对话和信息传播的平台作用上。图书馆可以依托经典馆藏和经典阅览空间开展各类名著展览、读书报告会、名家讲座、诵读活动,让读者可以共同直观地感受经典,交流阅读经典的体会。
目前国内图书馆举办的经典讲座已经具备一定的品牌效应,在部分城市成为市民接触经典的第二课堂。如国家图书馆的文津讲坛,取“传承文化的津梁”之意,是国家图书馆面向社会、面向大众推出的双休日学术文化系列讲座。2001 年设坛开讲,迄今已有13年,共举办近600多期高层次、高品位的学术讲座。国家图书馆另一个经典讲座品牌为古籍善本部的“中国典籍与文化”系列讲座。该讲座始于2001年5月17日,利用国家图书馆善本特藏部与学术界的广泛联系,邀请国内外著名的专家学者,向社会普及、宣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由于有善本特藏的巨大馆藏,讲座往往能够结合珍品的展示来进行,成为最吸引读者的地方。在宣传推广方面,国图古籍部的工作人员提出了“星期日到国图听讲座”的设计思路,在网络上注册了经典文化推广组官方微博、博客,与公众分享古今中外典籍文化,定期发布古籍馆展览、讲座等信息。
图书馆开展经典诵读,主要有常规的诵读班和不定期的诵读比赛两种形式。常规的诵读班,在活动安排上有一定的计划性和持续性,主要在周末开办,图书馆通过聘请专职人员或者邀请公益主讲人担任辅导老师。课程设置上往往借鉴社会上一些国学班的传统,按照事先选定好的读本,由老师带领大家现场诵读。有的会对经典内容作解释,有的则不做解释,只读而不求其意。如杭州市余杭图书馆“我爱国学经典诵读沙龙”,一批热爱国学经典的孩子、家长在公益主讲人带领下每周坚持一个半小时的诵读,严寒酷暑,风雨无阻。不定期的诵读比赛往往规模较大,介入的部门较多,有时候由政府宣传部门牵头,图书馆作为承办方或组织者。这种诵读比赛多在节日举办,还会配合有文艺汇演等形式,以追求经典诵读活动的影响和范围。如在第七届浙江省未成年人读书节期间,浙江省图书馆承办了其中的重点活动“未成年人经典诵读大赛”,并组织省内90多家各级公共图书馆共同参与,诵读大赛在浙江省内11个地区全面展开,一时间在全省各地掀起经典诵读比赛的热潮[7]。
4 结语
总的来说,图书馆的社会教育职能是历史和社会赋予图书馆的基本属性,新时期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的回归,是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空间的价值所在,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市民的图书馆意识。通过经典阅读推广来开展图书馆社会教育活动,一方面传承了民族文化传统,营造了良好的社会阅读氛围,同时还优化、盘活了馆藏资源,提高了图书馆员的服务意识和业务水平。图书馆应实现阅读推广工作的机制化和阅读推广人的专门化,把经典阅读活动常办常新,撒播读书种子,使读经典成为读者的习惯性选择。
[1] 严文郁. 中国图书馆发展史:自清末至抗战胜利[M]. 台湾:枫城出版社,1983:14.
[2] 马宗荣. 社会教育概说[M]. 上海:商务印书馆,1929:9.
[3] 茅仲英. 俞庆棠教育论著选[M].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218.
[4] 朱海峰. 从新版《公共图书馆评估标准》看图书馆的社会教育活动[J]. 科教文汇,2013(10):188-189.
[5] 通识教育师生谈(14)——名著工程与美国的通识教育. [2014-01-15]. http://www.fudan.edu.cn/tsjy/article.php?id=120.
[6] 杨培颖. 引领少年儿童经典阅读的实践与思考——以沧州市图书馆为例[J]. 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2(1):106-109.
[7] 张玉书. 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中的经典诵读案例探析[J]. 图书馆研究与工作,2012(3):35-38.
(责任编校 田丽丽)
ModernLibraries’ReturntoSocialEducationThroughPromotionoftheReadingofClassics
Wang Yuguang, Zheng Lifen
Department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Since the birth of the Chinese modern library, it has undertaken the responsibility of social education. The development of mass education and the librarianship were inseparable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At present, in order to build the public culture service system and carry out the nationwide reading strategy, the library should make full use of its own resources to re-undertake its responsibility of social education, advocate serious reading through promotion of the reading of classics, and improve the people’s character to regress its social value.
library; reading of classics; reading promotion; social education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研究”(项目编号:10ATQ003)的研究成果之一
G252
王余光,男,1959年生,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图书馆学会副理事长,中国阅读学研究会副会长,研究方向为文献学、阅读文化、出版文化、图书馆史,发表论文若干篇,出版、主编专著数部;郑丽芬,女,1982年生,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2011级博士生,研究方向为阅读文化、民国图书馆史,发表论文6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