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散文诗的主流意识
——兼论宓月的散文诗
2014-02-12文清
文 清
散文诗研究
女性散文诗的主流意识
——兼论宓月的散文诗
文 清
女性在封建枷锁下只作为家庭主妇和生儿育女的工具。从父系时代起,其话语权历经几千年漫长历史演变,虽然有所改变,但社会地位与女性话语权仍然弱小,这种性别的差异桎梏了女性语言。总体来讲,是男性创造着世界的物质和精神的文明,真正的女性解放也只有近百年的时间。女性文学在中国文学的天空只是一颗微小的星星,其成就,传于后世的寥寥无几。上世纪80年代初是中国女性文学的觉醒期,特别是以舒婷等为代表的女诗人、女作家的出现,标志着中国普通女性文学话语权的真正开始。就百年中国散文诗而言,冰心、王尔碑两位老人是公认的女性散文诗旗帜,她们之所以能树立,与其突破女性的狭隘心性与社会枷锁而投身主流写作有关。
中国散文诗近年发展很快,女性散文诗队伍已是一支可喜的生力军。她们的参与,让中国散文诗的园圃多了些似水的柔情、皎洁的月光。这是一个文体的春色,也是一种文体的不足;不足在于她的过于柔弱而削减了文体的力度,影响了散文诗更大意义的书写与拓展的速度。
中国现代散文诗群体中已脱颖而出的女散文诗人不少,如宓月、姚园、宋晓杰、语伞、金铃子、安琪等等,她们以各自不同的语境和诗文的斑斓征服了大多数不同性别的读者,以骄人的成绩在中国散文诗坛占有一席之地。笔者在为她们高兴的同时,又深为那些还沉湎于“小女性”写作而未进入主流的女作者们忧心。这里所说的“主流”,即社会主体意识形态。笔者最近有幸认识了著名青年女散文诗人宓月,通过细读她赠送的散文诗新著《明天的背后》,让人眼睛一亮,诸多感受可用一句话来代替,那就是看到了女性的大意义写作,也仿佛看到了中国女性散文诗成功的一个方面。本文将以宓月散文诗为参照文本,阐述女性散文诗怎样从狭隘的层面步入主流写作的大场中。
一、从边缘到中心
长期以来,女人的社会边缘地位决定了女性文学的边缘性。在封建社会,女人只有侍奉男人、为男人传宗接代的义务,根本没有做人、说话的权利。谈论事情是男人的事,如女人一插嘴,男人便指责:“头发长,见识浅,一边去”!在公开场合女人就是哑巴。读书也只是男人的事,即使在有钱人的家庭,女孩上学堂也极为罕见。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文学声誉能够代传的却是寥寥无几,主要原因是她们的作品大都是小资女人个人内心的那些小幽怨;直至几百年后秋瑾才有了从“月色入高楼,相思两处愁”到“驰驱戎马中原梦,破碎山河故国羞”的转变。
1980年代~1990年代的女性写作,是女性从边缘到中心、又从中心到边缘的嬗变时期。80年代的女性文学与主流意识同步,属于主流意识的一部分;但是,她们发现随了主流又被主流所忽视,性别意识也不被社会所关注。90年代,女性从退出主流意识形态,返回并囿于女性的性别意识之中,义无反顾地走向性别意识的自觉,强化女性的性别与个性。这种嬗变叫做“由表现女性转化为女性的表现”。边缘人的身份使她们陷入表现自我的性别思考,张扬个体性与独立性,不受时代左右。这是一个大误区。到了20世纪,多元文化的纷呈,导致女性更加边缘化,所谓“身体写作”等应运而生,女性以对自身性别的自尊自重而呈现出“颓废”、“张扬”两种极端;她们对社会意识的反叛使其话语言说步入死胡同:远离社会集体意志,与时代主流相背。这样越来越大的误区,使大部分女性书写者处于深度的迷惘而无自知之明,延至今日。
在当今中国散文诗坛,面对错综复杂的社会大背景,一部分女作者选择回避,用文字和诗意建筑起纯属个人的精神象牙塔;就个体生命而言,保全自身的安定与纯性无可厚非,然而,这与远离纷乱、置身世外桃源又有何区别?这等自甘边缘的消极的人生态度是不可取的,其写下的文字的意义也是十分微小的。有的评论家居然将此“边缘”情态称之为“男权之下真正的女权写作(大意)”,不敢苟同。
其实,就文学的社会性而言,在现代社会根本不存在什么“男权”和“女权”的问题,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文学,它只存在狭窄的个人情感与广泛的主流意义之分。我们推崇的是后者。
翻开宓月散文诗集,稍一浏览其目录,就知诗人属另类,《云冈石窟》《珠穆朗玛,太阳的骄子》《鲁迅铜像》《敦煌》等标题所涉及的题材、主题不读便知,可谓面广、丰富。这个信息给了笔者一个全新的提醒:女作者可以不在边缘,女性写作完全能涉入主流。我们来具体看看诗人宓月是如何进入主流意识的:
众神在上,芸芸众生在下。
我们拖着长长的影子行走。如果没有信仰,影子最终将吞没我们,并且抹去我们留在大地上的所有痕迹。
……
——《云冈石窟》节选
这章摆在全集首面的散文诗,表现了一个凡人对古老石窟诸神的敬畏之心与膜拜之礼,读到所引用的这一节诗时,不能不戛然而止,掩卷沉思。诗人在这里郑重提出了一个时代主流大命题:“我们的信仰哪去了?”众所周知,我国改革开放30多年经济繁荣的伟绩自不必说,而“信仰的迷失与危机”所造成的灾难和对未来带来的隐患,无不令国人忧心如焚。诗人形象地告诫我们:如果没有信仰,我们将会重新“一无所有”。多么发人深省!可以说是振聋发聩!
一个人、一个民族什么才叫做高度,什么才叫境界,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又一个常让人们在暗中争论、思考的隐形命题。诗人说道:
山,到达一定高度,已不仅仅是一座山。人,悟出一定境界,已不单单是一个人。——《珠穆朗玛,太阳的骄子》节选
达到一定高度的山不是山又是什么?悟出一定境界的人不是人又是什么?诗人并没给出结论,笔者想,这里的“山”与“人”是互通的,“高度”与“境界”是辩证的哲学关系。联系到我们平时的生活,特别是在充满竞争的大环境下,读到这样的诗句,混乱的价值观不梳则明,不理亦清。诗人在这里就山与人提出的“高度”与“境界”的问题,怎能不叫人好好思忖!
接着诗人将主题进一步升华:
珠穆朗玛,你不仅创造了自己的奇迹,给生命立了一个禁区,也创造了一个勇敢的民族。他们像你一样地热爱太阳,像你一样地纯真执著,像你一样充满着谜团和诱惑。人与自然,在世界屋脊,在远离工业污染的地方,达到了和谐共处。
珠穆朗玛,你诠释的何止是世界第一的高度,更是生命的最高境界。
——《珠穆朗玛,太阳的骄子》节选
不需再作解释。什么是主流?反思共荣之下的忧患就是主流;提出人人想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重大问题就是主流;在阳光明媚的春天担心可能到来的冬雪就是主流;在歌舞升平的时代忧国忧民就是主流。此刻,什么叫做“中心”、什么叫做“主流”,已是分外明朗。女性写作要真正告别边缘,进入中心,首先必须从思想文化观念上更新,解开女性自身 “男尊女卑”的绳索,然后才能在创作实践上进入主流意识。
二、从感性到理性
“女性是感性人类”,她们的身理结构直接造成了与男性不同的心理征象。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重感性而轻理性”是女性文学的共同特征,无论是叙事性文体还是抒情性文体都是如此。作为抒情性文体的散文诗,女性散文诗的感性现象更突出。
女性文学重感性轻理性,多用形象思维,而少用逻辑思维,缺乏思辨性。重直觉,少理智判断;重象征,而缺乏具体可感的描绘。
以上几点是基本概貌,带有女性文学的传统形性。这种现象使女性文学长期处于非健康状态。现代女作家并不满这种落后的传统习性,也做过一些努力,甚至“革命”,但她们过多地在乎男人的眼光和社会的评价,因为不自信而过多彷徨,造成女性的审美基质演变去演变来最终还是一成不变。
有句话说得好:“女性的神话必然破灭”,因为女性在营造自我的神话中,往往不是用历史唯物观看问题,而多是以女性的直觉或者偏见去审视事物,用梦幻似的色彩编织着内心的柏拉图。一般来说,男性作家善于对宏观的把握,而这点恰恰又是女性作家的薄弱之处。女性重感性轻理性这个基本特征,严重影响了女性文学的质量,主要反映在“选择题材的局限”、“审美角度的单一”、“主题思想提炼的低浅”等方面,这些问题的出现不自觉地导致女性文学闭关自守、远离主流。为了帮助女性作者提高写作水平,由感性过多变理性为导而兼容,尽可能把主观靠近宏观,进入主流,笔者再试着以宓月的散文诗为例,谈谈几种方法供参考:
1.变“情绪意识流”为“意志意识流”:
所谓“情绪意识流”、“意志意识流”,即指感性与理性的意识形态。反省心理学学者根据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创始人詹姆斯提出的意识流概念,经过进一步研究,把意识流分为信息意识流、情绪意识流和意志意识流。富于感性的女性在文学创作这种高级思维中也不免带有女性重感性的基本特征。女性写作多按自我的情绪形成理念、组织结构,而男性作家却善于按信息时空和人的意志来形成理念、组织结构。前者是一种主观的情绪心理,为“情绪意识流”;后者则是客观的理性思维,为“意志意识流”。两者都是人共有的和具备的功能,但女性做到后一点,却很难。
具体来说,如发现一个景物,男性首先关注的是它的整体,然后是它的历史、社会、处境、兴衰等方面;女性却善于发现它的很多细节,接着就是这些细节与个人的内心情感有哪些联系。两者写出来的作品就大相径庭。
宓月的散文诗肯定不能说就与男性散文诗一样,毕竟她是女人,但与大多数女性散文诗作者相比较而言,她的散文诗理性成分要重些,是将理性与感性处理的较好的作家之一。在大海面前,一般女子都是惊怵之后表现乖娇,在文中也多是反映个体的渺小无力。同为女性的宓月却这样写道:
这仿佛来自遥远的力量,试图让我明白,它能吞吐日月……涨潮时,我是潮;退潮时,我便是那被潮水带走的沙……我不再是我自己。
——《当大海站起来》节选
这完全是种宏观的意识流,远离了身为女性个体的情绪。既可是那力量无穷的潮水,又可是那随浪而去的沙子。“我不再是我自己”,那是谁呢?“我”,就是大海。这是多大的气魄,这就是“吞吐日月”的气魄。
“我知道,当大海站起来,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当大海站起来》)
一个“站”字充满了广泛的人性、人格的力度,多么夸张的想象!这个站起来的“海”不就是“一个人”吗?一个真正站起来的人,他(她)背后的故事何止像海一样惊天动地?诗人在这里暗示的也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或是更大的群体,任其想象。令人叫绝,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位女性的笔下,可以这样说,这就是“女性的男性化写作”,也许这样的说法不妥,但也值得商榷和提倡。
以上所举的这个例子,可以说是将“情绪意识流”变为“意志意识流”的典型范例。女性只有将个人情绪化为客观思维才能在选材、审美、提升主题等方面,形成主流意识。
2.变“理想性的个人情感”为“象征型的社会情绪”:
所谓“理想性的个人情感”,是指限制在个人圈子内的一种美好的情感,也可以说是在个人美好情感基础上的小小理念。如同前面提到的“神话”:女人自己的神话。这个“神话”十分神秘,一般与他人无关,或与社会无关。我们常常读到一些女性作品,觉得它美,但不知美在哪里,它就像一个秘宫,曲折又婉转,诡谲且幽深,一旦从这个迷宫摸出来,一般没什么记忆留下;这正是女性“理想性的个人情感”产生的迷离。
“象征型的社会情绪”则不同,这种“情绪”是大众气场,也可以说是大众文化,即使是“象征”,人们也可敏感地得到反应。这里所说的社会,是指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以及各个阶层组成的社会,作家的作品所透露的“情绪”,也许是种观念,也许是种思想,也许是种感悟,也许是种提醒……只要你的作品代表了他们,它或多或少能给人打上点烙印。
如何才能变“理想性的个人情感”为“象征型的社会情绪”呢?笔者以为首先要走出自我,关注他人,然后再关注整个社会,只有融入社会,了解并理解了整个社会不同的人群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欠缺什么又需要什么?才能体现他们的“情绪”,与之代言。当然,对于女性做到这些并不容易,狂风暴雨来临时,女人会最初想到自家的门窗,男人首先想到的却是围堰的堤坝。这不是自私,而是生性。正因为如此,才要求女性冲破局限,改变自身。
在现实社会中,人们“人为财死”地奔忙着、斗争着、厮杀着,有谁不愿意两袖清风、高山流水般地过一生?诗人宓月心怀疑虑和困惑,面对一片浓雾无限感慨:
那些生命中的迷茫和沉重,我已经带着它们行走太久。我不知道该如何将它们放下,也无法轻松地去迎候那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也许,我们原本就不必为了拥有,去长久地将辎重负荷。
我在宿雾,我在蓝天白云里。
——《宿雾印象》节选
摆脱生活重负的困扰去寻求春意无限的理想天地,是当今最隐形的人文难题,人们在精神与物质两者之间选择、挣扎,矛盾重重,不能自已。或许,放下了辎重,走不远又会回来重新负起,然而,那片蓝天白云,“我”不会放弃。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这就是大多数人面临的处境;《宿雾印象》代表了一种真实而广泛的社会情绪。它象征性的社会意义远远超过了“理想性的个人情感”。
由此可见,没有共性的理想性的个人情感是无价值的。女性内心隐秘的理想性的个人情感只有经过集中、选择、提炼、扩充、升华后才可形成象征性的社会情绪。
三、从女性写作到母性写作
所谓“女性写作”,即以女性生性为主要基础,以女人单纯的思想意志为能动的写作。所谓“母性写作”,即以母爱的深度与大度为前提的审美性的大意义写作。这是一个十分重大而沉重的话题。自古以来,男权话语统治着世界,女性从未放弃争夺话语权。在文学领域也是如此。纵观中外女作家多是限于一般意义上的“女性写作”,未能进入真正的“母性话语”境界。只有法国女作家乔治、桑和中国女作家张爱玲打破了“原型母性”话语,使母性话语写作达到了丰富化和多元化。这里所说的“原型母性”话语,是指一般的“女性写作”,而“母性写作”乃是更深厚更博大的意义写作,称为“母性话语”,这是决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其中历史性的“颠覆”意义不是本文要阐述的问题,本文只是想阐明“从女性写作到母性写作”的意义和迫切性反映在哪些方面。
针对当下女性写作的弊端,提出“母性”并非女性相对男性而言,而是女性文学自身发展的需要,也是女性文学的必由之路。子宫是女性创造力的表征,母爱是人类的爱之源泉,人类社会主流其中也包含了母性的大义,女性写作只有凸显母性才能体现人类、社会、时代的全面性,同时也能体现出女性文学的特殊价值。母性写作会让女性文学具有光明的前景。
“母性”是女性写作的一块圣地,而多年来,女性写作一直处于男权话语的压制之下,做得好一点的也只是模仿男性,成为男性文学的附庸,因此,多数难以进入主流。就中国散文诗界众多女散文诗人来看,恕笔者直言,能有点“母性”特征的人还很少,多数还只流于普通的“女性写作”层面。
究竟什么才叫做“母性写作”?达到哪一层次才具有“母性写作”的水平?目前尚无定论,我们只能先从更宽阔更深厚的“母爱”这一角度去探索“母性写作”与“女性写作”的区别。下面,我们还是来继续从宓月的散文诗文中寻找答案,笔者从她很多写爱的篇章中可找到“母性”的踪迹(限于篇幅在此不作罗列),尤其是在“为雅安祈福”的一首散文诗中,让人沐浴了来自母爱的光辉:
千百年的沉睡,你要醒来。
惊悸,哆嗦,山崩地裂,血雨腥风……
一定有什么东西张牙舞爪地闯进了你的睡梦中。
这世界太喧嚣、太沉重?无休无止的争吵,疯狂的掠夺,从未停歇过的战争?
无穷无尽的欲望,让你的心不再踏实?
需要怎样的呵护,才能使你平静地醒来?
需要多少鲜花和果实,才能驱散你的梦魇?
2013年4月20日,芦山的春天,凋谢在春风里。平常的希望,在晨曦里夭折。无数的生命,成了你的牺牲。只有爱,脱离了危险。
我不想责备你暴虐、血腥,更不想渲染我的焦虑和悲痛。我只能将爱人的手握得紧些,再紧些。
我只想俯下身去,像青草一样,忘记高贵和卑微。
我要将泪水举过头顶,像露珠一样,闪烁在你的晨梦里。
我希望,大地醒来,春暖花开。
——《大地醒来》
面对一场震惊世界的大地震,可以说是日月同悲,长歌当哭,一首小小的散文诗无论怎样去写都难以表达其心情。诗人面对大片废墟,流着眼泪,静静伫立,她悲伤而怨宥,苦痛而镇静;她以一个女人、母亲的胸襟与慈怀,把大地当成一个粗暴的汉子:是太多的“喧嚣”、“争吵”、“欲望”、“战争”和无尽的烦恼与压抑才让它暴发脾气;“我不想责备你暴虐、血腥,更不想渲染我的焦虑和悲痛。”面对如此灾难,人太无力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把亲人的手紧紧握住,祝福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我只想俯下身去,像青草一样,忘记高贵和卑微。”这是多么柔软的母性之语;“我要将泪水举过头顶,像露珠一样,闪烁在你的晨梦里。”这又是多么坚强而乐观的母性胸臆;“我希望,大地醒来,春暖花开。”这正是一个母亲博大的爱之愿景。
母性最伟大的方面是善良的母爱与无比的宽容,还有她无与伦比的忍性。如果改浅显的“女性写作”为深厚的“母性写作”,其审美的尺度就将发生了深刻的质的变化,假设,如果女性写作者都能以“母性”的角度去看待一切事物,去爱抚一切事物,何愁作品没有沁人的甘露和感人的力量?
散文诗属抒情文体,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更适合女性,倘若女性在这纷繁的世界以更多的母性的善意与胸怀为之书写,尽可能地关心主流、进入主流、融入主流,不仅散文诗文体会变得温暖厚实,其情爱的重量也将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更多的春意。
著名散文诗人周庆荣曾说:“主流意识易模糊,其实就是女性意识的自觉与清醒,是对目标事物的情怀式感知和表达。”周先生说的是另一种女性入主流的含蓄状态,笔者十分同意他的观点,因为女性与男性不同,她们善意、隐忍的天性决定了其表达方式,也许有的文章表面看不出明显的主流势态,没有男性那么阳刚而直接,但内蕴还是有的,其中涉及到道德、风尚、伦理和关于美丑善恶的审美等方面,仍然属于主流意识。笔者在此指出的不入主流的女性写作,是针对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而书写的现象。我们不能一概强调要求女性都要像男性那样去参与主流,然而,如果女性能学男性多点勇敢,让作品的意理更明确明显一点,就像宓月的散文诗,既有主流,又不失女性特色,这才是我们所希望的女性散文诗的主流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