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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璐瑶:坎坷人生父爱相随

2014-02-11王璐瑶口述末名整理

新天地 2014年2期
关键词:文工团孩子

王璐瑶 口述 末名 整理

在中国文艺界,王戈情、王璐瑶的父女情感人至深。王戈情是知名作家,早年曾在中央对外文委工作,跟随周恩来总理访问过许多国家,做过楚图南的秘书。后调入哈尔滨市文联工作,写过随笔《南美州旅行记》,电视剧《帝国军妓》《死刑与婚礼》《晚秋》等。王璐瑶是著名影星,主演过《周璇》《帝国军妓》《漂亮女人日记》《俄罗斯姑娘在哈尔滨》《雪山飞狐》《乱世三美人》等。

成长日记写满父爱

1970年1月,我出生了,我的出生使父亲欣喜若狂,那时,父亲在哈尔滨市文联工作,从我出生那天开始,不管工作多忙,父亲都要为我写成长日记,一直写到我11岁时离家为止。父亲为我写的成长日记缠绵深情,以致后来许多作家看了都感动得落泪。但不要据此就以为父亲对我有多溺爱,其实,父亲对我的爱是非常理性的。在我出生刚刚几个月时,父亲就把我抱到松花江边,用双手托着我,把我放进水中,以此来锻炼我的胆量。我7个月大时,有一天,父亲竟让他的一个朋友杨叔叔一只胳膊夹着我,一只胳膊划水,横渡松花江,吓得松花江上负责游人安全的工作人员开着快艇跑来,把杨叔叔大骂一顿。

我4岁时,父亲就把我送到哈尔滨市少年宫学游泳了。因为孩子太小,少年宫要求家长每天接送孩子,可我父亲接送我几次,看我认识路了,就不再接我,让我一个人走。为了培养我的艺术素质,每天晚上,只要有时间,父亲就要领我去省歌看演出,不管我听得懂听不懂,父亲都要给我讲剧情。小时的我是人来疯,人越多我越不害怕,常常是省歌的演出还没开始呢,我就站在剧场门口给来看戏的观众表演昨天的戏了。由于我太小,一抬腿,人就摔倒了,在人们的笑声中,我站起来,接着再伸腿,有好多人来看戏之前,都要看看我这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

在外人眼里,小时的我应该是生活得很优越、很幸福,因为我父亲是作家,母亲是歌唱家,家里很富有。可是,小时的我除了要学很多东西以外,生活得和普通工人、农民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我家里吃的也是高粱米饭、白菜大豆腐,不是吃不起白面和肉,而是父亲让我从小就知道我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光是这些还不够,父亲还把我带到他插队的哈尔滨市郊区民主公社民富大队,让我和他一起睡农民家没有炕席的土坑,吃农民家少有油星的菜。正是因为这样,童年的我,心里一点也没有出生于艺术之家的优越,我一点也不想生活上的享乐,而是踏踏实实地学习各种知识,长着能耐。

他跟着火车跑了很远很远

1981年7月,11岁的我经张爱萍将军特批,被国防科工委文工团特招当了文艺小兵,进了北京,在这之前,我哥哥路顺阳早我几个月考进了中央民族乐团。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在同一年都离开了家,这让父亲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舍不得,有些伤感。那年,哈尔滨和我一起考进国防科工委文工团的孩子一共有6个,临上火车时,其他孩子都哭了,我没哭,我冷静地看着我的爸爸妈妈,我看到我爸爸的眼睛湿润了,火车开走时,他还跟着火车跑了一小段路。

国防科工委文工团的生活很紧张,我们这些小孩子除了要学正常孩子学的各种功课外,还要进行舞蹈训练,练空翻,我由于太胖,空翻吃力,我就把部队发的军装用粗线缝瘦,紧绷绷地穿在身上,别人睡觉时,我就穿上紧身衣服去没人的地方蹦,一蹦就是一个小时,想靠流汗的办法减肥。有一次,我正蹦得满头大汗,父亲正巧来看我,看到了这个场面,父亲心疼得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我进了北京以后,父亲来北京的次数明显多起来,单位里一有来北京出差的机会,父亲就千方百计把这机会抢到手,然后风尘仆仆来看我。部队规定很严,白天是不许家里人来看我们的,也不准我们外出,因此,父亲每次来,总是等到天黑了,再来我的宿舍看我,帮我整理床上散乱的书籍衣物,然后,牵着我的手拉我出去“拉馋”。有时,父亲去南方出差路过北京,他也要趁转车的机会停下来,跑来看我,有时,我晚上上课,父亲不能和我见面,他就隔着窗子看着我,一直到我偶然回头看见他,对他摆手示意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1986年,那是我人生最失意的一段日子,国防科工委文工团解散了,我因工作分配不理想,重回广州。我无脸去见团里的战友,常常吃了这顿没下顿。后来,我进了歌厅唱歌,再后来,我又进了广州青春歌舞团,做报幕员,演戏,偶而也拍一些小广告。我过上了流浪女的生活。

那段日子里,父亲常来看我,每次来,父亲都带来一大迭他剪裁的著名演员坎坷经历的故事给我看,每次来看我,父亲都非常心疼我,父亲还不顾我的反对,借助他在文艺界的影响,为我寻找快速崭露头角的路子。在父亲的引见下,我见到了以演日本鬼子著名的珠影厂演员方化。我见方化时,老人家正和别人拍《聊斋故事》中的《凤阳氏人》,老人家就和别人商量,让我演了片中的丽人。由于我的眼睛出奇地亮,又有几分妖气,因此,《凤阳氏人》一播映,我一下子就引起了影视界的注意,有时,同时要接几部戏。特别是1991年,我做为大陆演员在大陆和台湾首次合作拍的40集电视连续剧《雪山飞孤》中饰演苗大侠的女儿苗若兰后,全国的观众就知道我了。在我拍戏渐渐走红的同时,太平洋音像公司为我录的歌带也创下了该公司发行量的最高纪录。我的日子苦尽甘来。

用津贴请他吃饭,父亲落泪了

1994年,母亲在哈尔滨歌剧院离休后,父亲和母亲就来到了北京,我的身边。很小的时候,我曾充满深情地对父亲说:爸,我长大一定要挣很多钱,给你买酒喝,给你穿红衣服,让你住大房子。给父亲买酒喝的愿望早在我进国防科工委文工团时就实现了,我进文工团不久,父亲来北京看我,那天,刚好我发了津贴,我就用我的津贴在王府井附近的一个四川小酒店给父亲卖了啤酒,还买了鸭子、西红柿炒鸡蛋、芹菜等4样小菜。那天,父亲吃着、喝着,高兴得泪都下来了。

父亲是个作家,进北京后,为我量身定做写了许多电影、电视剧本,像《帝国军妓》《死刑与婚礼》《乱世三美人》等。父亲知道我的眼睛亮丽而有些妖气,因此,他在剧中为我写的人物都很美艳,很受江渐一带及海外观众的喜爱,父亲每为我写一部剧,都使我在演艺舞台上赢得一批观众。

这些年,我主演了30多部电视剧,8部电影,出版了个人盒带6集,MTV多部获奖。我还在中央和地方台做节目主持人。除此之外,我还做了许多社会公益事业。回首来路,是父亲的爱,使我有了这些成绩,父亲的爱,将使我不断追求,走好我的艺术人生。

(责编:辛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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