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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资源开发与数字出版
——访挪威奥斯陆大学学院HelgeHoivik教授

2014-02-06侯松岩吴淑苹魏顺平

中国远程教育 2014年5期
关键词:挪威大学课程

□ 本刊特约记者 侯松岩 吴淑苹 魏顺平 牛 健

数字资源开发与数字出版
——访挪威奥斯陆大学学院HelgeHoivik教授

□ 本刊特约记者 侯松岩 吴淑苹 魏顺平 牛 健

HelgeHoivik教授现任挪威奥斯陆大学学院(OsloUniversityCollege)数字教学研究与发展中心外事项目负责人,博士生导师,是挪威公认的E-learning领域的先驱。Hoivik教授创办、设计并成功地实施了PedIT、ADA、Thread等挪威大学教师培训项目及国际硕士学位课程,领导过 Frag⁃ments、 Nor-toxic、 Myth&Legend、 Dragon、MathWiz等欧洲和国际合作项目,创办并设计了LA⁃TINA课程。他曾受邀在波兰、匈牙利、美国、埃及、印度、南非、津巴布韦、巴勒斯坦等地讲学,在欧洲和联合国具有较大的学术影响。Hoivik教授领衔的数字化教与学研究与发展实验室和波兰哥白尼大学、西班牙佩雷拉科技大学的合作项目均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并获得学校的表彰。目前Hoivik教授正与中国北京、海南省等地学校合作开展全球远程协作学习项目。2013年8月,Hoivik教授被中国国家开放大学聘请为数字化学习技术集成与应用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技术委员会委员,帮助推动国家开放大学数字化学习技术集成与应用的开展。本刊特约记者就数字资源开发、数字出版、MOOCs等相关话题,采访了Hoivik教授,并将采访内容整理成文,以飨读者。

数字资源、纸质媒介的发展趋势及互动出版的影响

记者:请谈谈您对中国开放远程学习(ODL)的认识以及对当下流行的电子书(e-books)的看法。

Hoivik:开放远程学习与两个方面相关:一是教育基础设施,这是全世界开放远程教育所面临的普遍问题;二是教学法,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生生之间的关系,不同大洲、不同国家之间在这两方面的关系上是存在不同的。根据我的观察,中国学生都很聪明而且对学习有强烈的渴望,但是,我也观察到了中国师生之间的不同,至少与挪威的师生关系是不同的。我想造成这种不同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是教育的基础设施不同。多年前我曾与一位北京大学的同事做过关于学习管理体系介绍的调研并进行比较,主要的结论是巨大的平等性。也就是说,当你在中国和在挪威使用同样的技术进行相似的案例对比研究时,会发现,都存在同样的问题。在我看来,与教育基础设施相关的核心问题是出版的问题。如果回顾教育的历史,你会发现:教育一直以来不只是能说能讲,还要让人们能够阅读文献。我在中国曾经看到过早期的图书馆,就是将文字或者图像刻在石头墙上,这样人们就可以在花园里边走边阅读,这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种早期阅读方式。当然,当印刷术出现以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可以说,现代教育是可以追溯到出版印刷书籍时代的。那么,关于印刷和出版所出现的问题,就好像是教育所出现的问题,因为,印刷和出版是教育的基石。这个过程不是一对一的。我的主要兴趣是这些发展是如何产生并如何转换成社会关系以及学习过程的。

我们可以看到西方基于出版的整个行业,包括报纸、书籍以及教材用书,都面临着电子媒介的严重挑战。这种挑战是指电子媒介未必马上取代纸质印刷,也许未来会实现这种替代。我曾经在中国多次提到过这个问题,中国的老师和学生们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是否是因为成本的问题将导致电子媒介最终取代纸质媒介。我认为有一种趋势就是电子媒介的使用将大大降低利用纸质媒介所发生的成本。纸质媒介的成本越来越高,尤其是教材用书的成本,显而易见是越来越高的,但问题的关键是,无论中国还是西方都要使学生有教材可用。这两年,美国教育界的教材出版商正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面临巨大的困难。如果纸质教材像在中国这样能够时刻为学生准备好,并时刻保持这样低廉的价格,那么,这种替代过程的实现就会更长。如果在中国出版纸张的成本仍然很低,改变的动力也就会低,这是危险的,因为真正的问题不是每一本书出售给每个学生的价格,而是整个教育系统的背景和社会生态。当数字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变得更加高效,价格低廉的个人书籍可以保持一个次优的系统时,这将构成对中国的挑战。对于未来,最重要的一个变化将是:教师不再像现在这样出现在讲台上为学生讲课,相关的文本、图片、音像视频、问答题等等,都很容易在网上获取。教师、广义上的教学和学习社区可以做的是启发、演示和策展,学生通过了解来龙去脉使单一事件融入背景。学生对教学动态的参与和源源不断的贡献远比其它重要得多。

记者:您认为大约需要多久电子书才能取代传统的、印刷的纸质教材?

Hoivik:在挪威,很多出版社或出版商越来越追求电子出版。在美国,对比纸质出版和电子出版,会发现电子出版在美国占据主导地位。当然,让我判断在中国需要多久纸质教材将被电子出版所取代,这是很难的。我想,是不是在中国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地区之间也存在很大的差异。在挪威,教育界私人企业自从2000年以来对教育的投资就非常高,但是逐渐也下降了,在接下来的十年里,这种投资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中,但是在过去的一两年内,又出现了上扬的态势,当然,这也是我所期望看到的。从这十多年的发展趋势来看,电子出版确实起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当我们说用“替代”这个词来表达电子出版与纸质出版的关系,就有些困难,因为现在的文本都是采用电子形式产生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电子出版“替代”了纸质出版,你不需要再敲字了。教材的分发过程也越来越电子化了。而学生是以书本来进行最终的阅读还是以屏幕来进行最终的阅读,目前还看个人选择,完全的屏幕阅读尚需时间。但是,我猜想,大约在5至10年的时间里,我们将会看到一个重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将会发生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对全世界具有普遍的意义。另外,关于教育的基础设施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出版本身并不仅是一些文件的出版,这是一个生态系统,或者也可以称作是与文件本身相关的外围事物,这些都是出版相关的内容。因为,当你研究某些资料时,可能你根本不需要包含这些资料的书,而只是需要在网上找一下相关内容即可,因此,你是在用电子的手段完成了这个工作,而不是到图书馆里一页一页地翻书阅读。所以,从阅读的有效性和可追溯性的角度来讲,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最好采用电子的方式进行阅读,然后可以不断重复类似的经历,可以继续采用电子手段寻找电子方式的讲座、寻找关于此问题在其他国家的情况如何等等,你可以加入所有这些元素,可以在一个理解的或者叫做综合的层面来结束这个问题,不论是个案,还是整体,电子阅读或者电子出版要比个体的、纸质的书籍出版效果要好很多,给我们的帮助要大很多。

记者:您能谈谈什么是互动出版吗?互动出版会给现代出版社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Hoivik:传统的出版是必须有出版社,自己写出资料,发布资料,获得反馈,然后,输入资料,打印,发送,大约四五年后进行一次更新。但是,数字出版在基础信息上可以随时更新。当你仔细地看具体内容,可以发现不同的种类,就如同书籍、杂志、报纸、日记、电视报,现在所有这些种类都有了电子版本,比如,书有电子书,杂志有电子杂志,报纸有数字报纸。如果将这个领域进行切割,我们可以看一下给报纸带来了什么新的事物。比如亚马逊,亚马逊老板杰夫·贝索斯买下《华盛顿邮报》以重建报纸业,就像他已经做的零售业那样。再比如挪威的一家报纸,现在也包含了教育的信息和资料,因为,他们有记者采写这些资料,也许将来可以给教育领域使用。所以,整个领域都在以这种方式发生着变化。我能看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是电子杂志的产生,学生们也可以非常容易地制作自己的电子杂志,可以将发现的有趣事物放在设计制作的电子杂志中,然后下一周跟同学和老师进行交流。在这种方式下,学生就能够更进一步地参与到学习中,并能够自己制作自己的学习内容,而不只是单方面地接受信息和事物。所以,互动出版的意思就是指学生之间的互动,以及学生与教师之间的互动。这种形式的最大危险,目前看来是太自上而下地进行了。不管是在挪威还是在中国,最大的挑战是,如果你采用网上学习的方式,你需要进行互动的对话。当然,网上对话的干预或者叫做控制可以由同伴来实施,或者是他们的老师或编辑人。如果学生想要学习,那么,他们在网络学习的过程中必须学会自我表达,也就是说,要想成为一个好的阅读者,首先要成为一个好的写作者,而要成为一个好的写作者,则要学会阅读。这个过程都是在不同层面不断地重复的。这个过程也是学生在学习结束后进入工作领域时需要重复做的。现代工作中,很多都是关于交流和对话的,我们做教育的方式可能比教育本身更为重要。

按照互动出版的发展方式,我认为现代的出版社有可能面临很大的挑战。另外一个需要学术界、大学重视的是,不仅是出版社,其他机构也要“进入大学来”,就如同亚马逊一样,他们有自己的电子书,如果你阅读某一本书,并做标注,就会在云中注册了信息,如果你在另外设备上打开这同一本书,就会被带到你之前阅读的地方去。这就意味着亚马逊完全知道你阅读了什么、阅读到了哪里。如果你做了记录,亚马逊就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样的记录,如果你在书中处理了某个问题,那么,亚马逊就会知道你处理了什么问题。大约在几个月前,我们曾经就出版社的问题进行过辩论。他们非常激烈地进入到这个领域并获得了数据,这些数据能够帮助建立很好的学习环境,而出版社是了解这个领域的,他们需要劝说自己是成为一个竞争者,还是与大学站在一条线上,与大学之间建立更密切的关系。

挪威最大的出版社曾经在E-learning学习平台上进行了一大笔投资,他们认为传统的书籍销售方法不可行,因为,对学生来说很容易就会复制,而且,就如同我之前提到的,这种书越来越贵。在以前,学生买书之前,出版社会给一些建议资料等,如推介这位编书的老师如何如何,以劝说学生来买这本书,而如今这种方式不再发挥作用。出版社现在除了文本教材外,还提供所有的讲座内容、考试资料、建议等,他们之后聘用老师来完善这些资料,而出版社内部的管理则由大学来帮助执行,这些需要严肃认真地考虑。

MOOCs的未来发展及影响

记者:您能谈谈当下十分流行的MOOCs(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在挪威的情况吗?教师对其持一种什么样的观点?

Hoivik:MOOCs确实是当下十分流行的话题,电子出版也催生并促进了MOOCs的发展,MOOCs的产生也是电子出版的一个结果之一。MOOCs是最近一两年才在美国的哈佛、麻省理工等知名院校兴起的。我们在挪威举办了大型的国际论坛,以了解当下关于MOOCs的情形,高端建议在去年圣诞节前后出台。挪威首批MOOCs项目于2013年秋天由挪威理工大学实施,该大学在挪威的地位就如同美国的麻省理工大学、中国的清华大学一样。当然,一些学校的教授们对MOOCs的启动还是比较早的。我们自从2007年以来一直致力于此,我目前正在搭建自己所讲授的三个课程的MOOCs平台并启动了一个MOOCs工作坊。当然,远程教育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所以,如果综合地看待此事,你会发现很多关于远程教育的元素已经存在很久了。而且,从去年以来,很多大学,如哈佛、MIT致力于此,再加上私人教育集团的投资,使得MOOCs变得异常吸引人。第三点,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的成本,尤其是在美国和在其他的西方国家里已经达到了极致,到了最顶端,高等教育成本的相对增加高于房地产,而这明显高于一般生活成本。因此,太多的人和机构都在非常努力地寻求一种手段,一种能够降低高等教育成本的手段。那么,MOOCs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答案,我不确定大家是否认为这是正确的,或者不正确的,但是,众多机构目前都在大力发展MOOCs,期望它是正确的手段吧。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教师们都一直面对着教育被瓦解的声音,经常会听到“狼来了、狼来了”的叫声,但是“狼”从未出现过。现在,“狼来了”的声音又开始了,人们又开始思考了。我认为,如果还是这样思考,那么,可能又错了,你会看到,这也是我们之前所提到过的,现在人们采用录音录像的内容增多了,在我们国家以及在我的研究所里,我们一般都会询问老师是否允许被录音或者录像,有些人愿意被录像,有些不同意。如果老师同意,我们可以将他们的演讲内容切分成片段。当大家面对MOOCs时,有三种反应:一种人是根本不在乎;一种人接受它,并认为这是一种推动力;另一种人认为这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接受它并认为是推动力的人处在积极和消极人群之间。如果要说哪一部分人属于绝大多数,我觉得在当下的挪威看来,保持沉默的人居多,他们对此不持任何观点。在美国,大多数人愿意接受并挑战新事物,例如,在美国有一所大学因为一个副校长对MOOCs的反应不是很敏感,竟然被炒了鱿鱼。如果因此而辞退一位这样的校级高管,这还是非常强硬的手段。现在哈佛和麻省理工都在非常积极地推动MOOCs,这跟远程教育的前几年相比,也是非常大的变化。

记者:为什么哈佛和麻省理工如此积极地推动MOOCs?他们的动机或者目的是什么呢?

Hoivik:我想,我们谈到过公立大学和私立大学,在美国,两者之间的区别并不是很大,公立大学同样可以通过采用商业手段经营从而实现盈利。从一个长久的角度讲,经营MOOCs的经济利润是有的。在哈佛发生的事情,我想是这样的,有些非常积极的学术人员发现,他们可以通过网上的手段将一门课程给成千上万的学生使用,这是MOOCs的原始初衷,他们也认为在未来会有一种情形,不是这种方式就是另一种方式会改变教育的现状,而作为一所领军院校,必须站出来迎接或者尝试一种方式。而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采用电子的形式,可以记录学生正在做什么,正在学什么,比如互动的情况或者他们所使用的资源等等。这些就为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们谈到过评估考试,如果能真正清楚地看到教师所做的外围努力,看到结果,这是大学们感兴趣的,他们希望看到什么能够真正地起作用,什么不起作用。把更多的课件放到网上可以给他们提供坚实的基础从而进行更合理的分析,而且,也能够提供干预机会。所以,认为MOOCs只能在技术的角度、经济的角度提供支持并带来益处,这是不对的,MOOCs还能够从质量的角度来提供更多的帮助。

记者:在中国,有很多学者都在质疑MOOCs的生命力,现在您可以看到很多机构,尤其是很多私人教育机构,当然还有很多非常知名的大学,都在投资制作MOOCs。从一个长久的角度讲,谁来投资MOOCs的制作并支持MOOCs的长期发展呢?关于网上互动的成本,情况如何?

Hoivik:我的观点是,第一个问题是教育的成本是非常高的,在美国,教育的平均成本要高于房地产的平均成本,这不具有可持续性。如此高的教育成本面对如此多的有学习需求的人群,必须有人出来做某些事情,以缓解这个局面,或者是MOOCs,或者是其他的事物,总之要有一个新事物出现来缓解这居高不下的教育成本。现在MOOCs已经出现并受到关注。关于教育成本的问题,很多机构和大学都在进行试验。比如现在有一所美国的大学在提供MOOCs的课程,如果是传统的面授,该课程的费用大约是两年20.6万元,可以获得一个本科学位,而采用网上的学习方式,则只需要4万元就可以完成。现在很多人都在观望MOOCs将会起到怎样的作用。谷歌已经与edX联手,在MOOCs的领域他们会成为很好的伙伴。

在传统大学里学习,你要出现在这个大学里,参加面授,大家之间互相认识,有老师为你签字证明,而在网上学习,却未必能保证你就是真实的你,这确实是一个挑战。最近刚实施的一个课程就是,必须通过学生的输入模式来对学生本人进行认证,这种输入模式的设计就如同人的指纹一样,能够保证每一个人有其独特的方式来使用键盘,所以,必须要注册并让电脑允许学生进行注册,使用个人独特的方式来输入文本,通过这种方式来保证学生是这个课程的用户。这是一种方式,还有其他的方式,比如,在学习网络课程的时候,要使用照相机等等。当然,这些技术也都处在最初的设计和检测阶段。我个人认为,从一个长久的角度讲,在选择网络课程学习的时候,可能更需要结合混合式的学习方式,也就是说当学生进行网上学习的时候,也需要有人来进行交流,进行互动。但是,这种做法肯定与现在的网络混合学习的方式有很多的不同,肯定不会是像今天这样有一位教授站在学生的面前讲课。

关于MOOCs中互动的一个观点是,这种互动是由学生自主发起的。教学方法或者学习方式不同,互动对象也不同。在西方,网上教学或网上学习要强烈地推动学生能够自我表达,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清楚地陈述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这就是各国之间教学法的不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美国就是这样培养学生的。我曾经在一所美国的大学做过研究,主要研究这所大学里的学生们,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里的学生都非常自信,当然不是自负,学生们都非常渴望学习,并遵守网络学习规则。就在不久前,我的大学里发起一项运动,要求学生尽可能自信地表达自己,我相信在MOOCs的世界里,那些腼腆的学生可能会从不暴露的情况下获益,因为,他们可以掩藏自己的焦虑和担心。另一方面,如果在网络课程中加入互动环节,那么这个环节就使得网络课程比传统课堂讲座更加紧张,当然,腼腆的学生也一定能从这个过程中获益。所以,我认为这个过程一定是双赢的。目前,所有的教学或学习活动都是在网上进行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大家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如何进行密集的网上会议,如何进行网上互动。到目前为止,关于MOOCs的统计数据显示,MOOCs现在能够满足学生通过网络学习见到世界各个角落里不同的学生的愿望。

记者:您认为MOOCs对传统高校的影响是什么?您认为其他大学会存在跟风的现象吗?

Hoivik:从短期来看,对一个大学的运营来讲,MOOCs的影响还不是那么显而易见,但是,影响将是教学法方面的,尤其是对于希望教师站在讲台上,跟学生进行面对面交流的需求,这在不同国家也会有所差别,比如在我的国家,有很多学生就会提出某些课程他只需要在网上学习并获得资料即可,不需要到学校、到教室里去,这就会增加教师之间的竞争,他们的讲课会被录音,就如同现在我们两个之间的采访一样,老师们就会想:如果是同样的话题,为什么明年我还来教室呢?我想在未来的短时间内,人们仍会对教学方法提出质疑,质疑到底采用什么样的学习方法来迎接MOOCs,,以及评估考试的方式等。如果我们可以把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交流称作是对话,那么,学生与学生之间关于学习的对话就比教师单方面告诉学生该做什么、该怎样学,显得更重要。这就是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法。同时,评估考试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如果你认为MOOCs在学习方面还有一些机械化,而我个人认为,在未来,MOOCs在互动和评估两个方面,将会更加重视评估。

我可以去到很多很多的地方,拿到很多很多的资料,在经过几年的时间,我就会积累大量的图片、文件、视频、音频,我将这些文件编辑在一起,就会成为一些讲座,这样就会比在课堂上讲课容易很多,结果是,我或许会有一位助教来帮助我做这些事情,或者我就把这些资料发到网上,让其他国家感兴趣的人来帮助我完成。这在很多案例中也是可行的。在讲英语的国家中,很多人聘请了印度的学术界人士来帮助他们完成一些工作,这是结果之一。我也可以从其他人那里拿一些关于MOOCs的资料,我需要做的是要以一种让人感兴趣的方式来编排这些资料,这就存在一个保证质量的问题,因为,从其他人那里收集来的大量资料,将其编排,保证受众有兴趣,保证连贯性,这通常是博物馆的做法之一,文艺界也这样做。那么,在教学领域,内容连接,或者叫做内容策展就是十分重要的,老师将来就可能会起到这样一个作用。但是,这项工作对于教师来说是非常艰苦的,教师们肯定也会非常认真地想一想是否愿意承接这样一份工作。挪威一个非常大的出版集团里有一位代表负责发展管理,我曾经邀请他到我的实验室进行一次座谈,他谈到在出版社内部所发生的变化:在过去,作者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而现在作者则更像是一位内容提供者,而其他人在做这种连接工作,比如摄像等人,而编辑则成为重要的角色。就如同拍电影一样,导演并不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而编辑才是重要的角色。所以,你也可以看到这种趋势在教育学术界正在慢慢地兴起。因此,策展人、编辑人等将很多不同的资源集合在一起,为各种各样的讲座做准备。

当下,几乎每一个人都很恐惧,我能看到挪威教育部非常担心,担心我们国家未来的教育会以这种形式被其他国家所排挤,从而导致我们国家的教育不再向前发展。举一个小例子,因为我们国家说的是挪威语,因此来自其他国家的威胁还不是很大,但是在我们邻国丹麦,丹麦的哥本哈根大学跟我们做的项目一样,因此,他们就会向我们的学生开放,当然,我们就会跟这所大学进行抗衡。这也不是文化上的冲击,而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国家里,从一个全球的视角来讲,在挪威和丹麦之间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竞争,看看谁能成为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主宰。他们发布了一个关于“全球健康GlobalHealth”的课程,而我们也有一个类似的课程,这样,我们两个国家的同类课程就会相遇,自然会存在竞争。当然,随着事物的发展,我们之间也存在很多合作。我认为,最终,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大学或者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大学之间能够互惠合作,建立起类似于联盟之类的合作伙伴关系。这与世界上其他的产品是一样的,竞争与合作共存。

牛健,博士,教授,国家开放大学外语学院(100039)。

责任编辑 池 塘

2013-11-30

侯松岩,助教;吴淑苹,助理研究员;魏顺平,博士,副研究员。国家开放大学数字化学习技术集成与应用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1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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