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赢在“输得起”

魏健骅

曾国藩本是个乡绅，咸丰皇帝对风起云涌的太平天国运动实在没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发诏书让愿意效忠朝廷的曾国藩做了统兵元帅，这多少有点乱点鸳鸯谱。

刚带兵上阵的曾国藩也高明不到哪儿去，被太平军打得落花流水；还被太平军翼王石达开打得跳湖自尽，差点儿死掉。

然而，好死不如赖活着。被部将从水中捞起没有死掉的曾国藩，冷静下来后却抿嘴一笑，给朝廷上书一份：“屡败屡战！”

这种输得起的勇气，却是同时代其他清军将领所没有的。在这一点上，曾国藩“无耻亦近于勇”的顽强劲儿，很像和项羽打了大小70余仗的汉高祖刘邦，也像打了败仗不知羞辱、依然故我的三国时魏国的大将军司马仲达。

曾国藩最后能赢太平军，原因当然很多，但主要的一点就是赢在“败反而安”的勇气上。

曾国藩的智谋，也是其他清军将领所没有的。

湘军攻破天京后，曾国藩干了两件足显其智谋的事情。一是杀掉了自首写了供状的太平军忠王李秀成，向朝廷表明自己心无异志。在这一点上，他吸取了钟会入蜀后和姜维搞得不明不白，最后走上不归路的教训。二是他向朝廷请旨，解散了自己手下“一呼百应”的湘军。

自古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例，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后不是将徐达、刘伯温、汤和等功臣将领杀逐殆尽了吗？雍正朝的年羹尧大将军，功劳不能说不大吧？最后却被连降13级，坐在杭州城门官的凉板凳上守城门，还不是因为“功高震主”，让雍正皇帝不放心吗？

历史是一面很好的镜子。现在太平军被剿灭了，只有解散自己手中的这支“家兵”，才能让朝廷放心啊！

手中没了军权，不贪恋权势荣华的曾国藩，得到了清廷的最大封赏，成为第一个赐穿黄马褂的汉臣，一等毅勇侯，官居一品的两江总督、直隶总督、武英殿学士，死后被封赠为“太傅”，谥为“文正”。

选自《文史月刊》endprint